第040章臨陣倒戈
今日的李府熱鬧的有點出奇,就連夕陽都似乎被吸引了,久久不願下山。
很多村民和鎮上的居民將其圍得個水洩不通,議論聲就像是奔騰的潮水,掀起陣陣熱浪。
寧詠琪整個一幅死了爹娘的模樣,哭訴著:「鄉親們啊!李員外仗著家大業大就如此的欺負我們這些小老姓,毀壞我娘的名聲……」
未等寧詠琪說完,舅媽立馬接上話,「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
恰此時,李翰依舊那副風翩翩的模樣,折扇微啟緩緩地扇著,「何人此哭鬧?也不看看什麼地方。」
聞言,舅媽哭的加傷心,而且還義正言辭地說道:「李翰,你如此壞我名聲,你讓我以後怎麼活啊?你還我清白。」
李瑟堯惡狠狠地說道:「瘋婆娘,再鬧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寧詠琪立即指著李瑟堯那副凶神惡煞的嘴臉,說道:「鄉親們快看,他們想要殺人滅口。看來所有的謠言就是他們惡搞出來的。」
頓時間一片嘩然,村民開始指指點點,「弄出這等醜聞,現還想殺人滅口,哼,真是恬不知恥。」
而就此刻,人群再響起晴天霹靂,那位聽到胡說和八道說話的人喊道:「其實寧詠琪根本不姓寧,他姓李,是李翰之子。」
唰唰唰——
李瑟堯氣的火冒三丈,綠色玉笛掀起陣陣罡風,恐怖氣息瞬間將現場凝固,聒噪村民頃刻間鴉雀無聲,唯獨珂睡淡淡而笑。
珂睡動了動眉毛,「小a,冷?波濤——」
水浪滾滾寒氣凍人,珂睡人群後偷偷地揮出凌冽劍招,洶湧氣力霎時間撕裂李瑟堯營造的沉悶氣氛,而李瑟堯只覺得胸口大震。
呃——噗——
張口間,朱紅滿地臉色蒼白,李瑟堯驚恐地看著人群,「哼,原來還有高手!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
舅媽則收拾恐懼的心再哭鬧起來,「鄉親們,我們的理兒是正的!即便他們施招也有上天保佑我們。李翰,今天你必須給交代。」
李翰則攙扶著李瑟堯,「你沒事?」
李瑟堯擺了擺手,「沒事的,爹。只是覺得胸口像冰凍三尺般難受。」
李翰立馬招呼身邊僕人,「快將少爺扶到房間裡休息。接著吩咐廚房,給少爺燉上好的湯。快點——」
臨走之際,李瑟堯轉頭看著李翰,「爹,來者不善,您要小心。必要之時,不妨使點手段。千萬別放走寧俠妻兒,我不喜歡他們。」
李翰點了點頭,接著轉臉笑對大家,「鄉親們,不妨聽老夫一言。此次謠言盛傳,傷害的不僅僅是寧張氏,也還有老夫。雖然老夫不知道是誰傳播此不良消息,但其目的很是明顯,便是讓他們與老夫產生矛盾。如果我們這般自相殘殺,豈不是正奸人的下懷?」
寧詠琪對李翰白眼,道:「哼,做賊的喊抓賊,而且還喊的這麼義正言辭的。」
舅媽也應和道:「沒錯!鄉親們,千萬別被李翰這副假仁假義的嘴臉欺騙,今日他不給我清白解釋,我就是死也不會瞑目。」
李翰說道:「呵呵,寧張氏,你自認為你有何資本讓老夫看上你?又有何證據說明,那謠言就是老夫傳播出去的?不妨說明白些。」
舅媽嚷道:「我不想與你繞理由。今天當著鄉親們的面,你必須給我個滿意的答覆,否則我誓不罷休。」
李翰笑道:「你要何種答覆?」
寧詠琪立即插話道:「當然是賠償。名譽損失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口水費等等,算上去大概有五兩紋銀。你不會想賴?」
聞言,李翰卻仰頭大笑,隨後說道:「鄉親們,你們前來作證也是對我李翰的信任,我將每人一兩紋銀作為補償。」
不得不說,李翰拉攏人心的手段高超至極,頓時間那些鄉親們便倒戈相向,有些人是開始擁護李翰而對舅媽和寧詠琪指指點點。
特別那賣胭脂的女人罵道:「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唬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隨後那賣菜的大娘也鄙夷起來,「真是不嫌害臊。居然拿自己的名譽出來丟人現眼,真是敗壞我們女人的名聲。噁心——」
陣容瞬間不受舅媽的控制,恐懼也油然而生,舅媽求道:「鄉親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才是受害者啊!」
聞言,李翰仰天大笑,「哈哈,鄉親們能夠相信老夫,那是老夫的榮幸。其實寧張氏,你也是受害者,五兩紋銀老夫肯定給你。」
沒有恐懼,沒有擔憂,只有眼睛裡閃爍的銀光,「真的?」
李翰點頭說道:「嗯!我們應該對付的是那惡意傳播謠言的人。這樣,你隨我來後堂,畢竟五兩不是小數目。如果讓有心人看到,恐怖……你懂得。」
舅媽立刻像小雞吃米似的點頭,「是的是的!李員外說的相當有理。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毀了我的名譽,我咒死他!」
很快,圍觀的鄉親們得到錢之後便匆匆離去,唯有珂睡噘著嘴巴甚是不爽,劇情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展,實是鬱悶不已。
胡說輕聲說道:「主人,高ha就要來了,我們等等看。劇情到此才是真正精彩的地方,那些人太沒欣賞水平了。」
而此刻李府後堂,舅媽開心的等待著!
寧詠琪眉開眼笑地說道:「娘,沒想到如此容易便達到我們的要求了!嘿嘿……」
說話間,李翰便笑呵呵地走來,身後的三人,女僕手端著清茶,男丁手裡捧著紫檀木的盒子,打開之後銀光閃閃,迷醉萬丈。
舅媽立馬衝過去,雙手顫抖地摸著滿滿一盒子的銀子,「銀子,這麼多的銀子。這這這些都是給我的嗎?」
李翰點了點頭,「當然!想必兩位已經哭累了鬧累了,不妨喝杯茶坐坐離開也不遲。放心,我會派人一路護送你們安全回家的。」
得了銀子,舅媽和寧詠琪哪裡還會留這裡?
兩人匆匆喝了茶之後便離開李府,而兩位家丁李翰的示意下立即跟了過去。
此刻,李瑟堯從屋內緩緩地走出來,「他們走了?呵呵,喝了嗎?」
李翰用折扇敲著手掌,笑道:「喝了,喝的乾乾淨淨。哼,和我李翰作對,只有死路一條。過不了多久,那銀子就該回到我們手裡了。」
朋來客棧內,燕回呆呆地坐房間裡,腦海不斷浮現舅舅寧俠的模樣,蒼老容顏被歲月和思念摧殘的枯槁難辨。
我該恨他嗎?
燕回不禁捫心自問,但心早已沒有了對舅舅的恨,也許正如舅舅所言,總不能因為燕回而放棄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親生終究是親生。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後,權亮推門而入,「還以為你睡著了呢?怎麼樣?今天去看矮梧桐可有什麼現?」
燕回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現。矮梧桐已經枯死了。咳咳咳,請問,你們是不是非要得到鳳翎?不得手決不罷休?」
權亮點頭,「是的!」
燕回繼而冷冷地說道:「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意料的答覆,權亮沒有絲毫的驚訝和生氣,相反卻是呵呵笑道:「呵呵,我會慢慢等待。對了,今天你舅媽大鬧李府,可熱鬧了。」
燕回不由地皺緊雙眉,「為什麼?」
權亮言道:「據說是因為謠言。鎮上四處傳言李翰與你舅媽有一腿,而寧詠琪竟然是李翰之子。為了彌補損失,你舅媽就跑到李府來要補償。」
沒有言語,燕回只是無奈的搖頭:這女人財迷心竅,總有一天命喪於財迷之心。
果然第二日,寧俠匆匆忙忙地跑到朋來客棧找到燕回,「燕回,你可一定要替你舅舅我報仇啊!」說話間,老淚縱橫滄桑孤寂。
燕回問道:「怎麼了?」
寧俠娓娓道來:「昨晚我回到家現你舅媽和表哥都毒死了!上面還有人留下紙條。」
燕回拿過紙條,上面赫然寫道:他們是被李翰和李瑟堯毒死的,我只是不想看到再有冤魂,故而將他們送回家裡,望節哀報仇。
唐曉笨看完紙條說道:「也許李翰真的是殺害他們的兇手;也許只是那個人借刀殺人,希望挑起我們與李翰之間的戰火。」
寧俠急迫地說道:「燕回,無論如何你都要為他們報仇啊!」
燕回卻猛地轉身,「我為什麼要替他們報仇?自始至終他們不都希望我死嗎?哼,他們的死完全是注定的事情,怪不得別人。」
不知道為什麼,燕回總說出與心底不符的話語,其實他根本就氣的咬牙切齒,但現實卻表現出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冰冷的近乎絕情。
噗嗤——
只聽血肉撕裂之聲,待燕回轉頭時,寧俠脖子處鮮血淋漓,恐怖的刀口觸目驚心。
燕回立馬抱住寧俠,哭喊道:「舅舅,你為什麼要這樣?我剛剛只不過是口是心非而已,我肯定會為他們報仇的。」
寧俠虛弱地說道:「你……你終於喊我……舅舅了!昨晚……昨晚我已經想好……好了。無論今天……有沒有……有沒有你舅媽……的事情,我……我都會這樣做。我……我實是……太累了!我……該到了……休息……的時候。我身體……內的鳳翎,你們記得……拿走!千萬……千萬記住,要為你舅媽……和表哥……報……報……」
虛弱的聲細微的音,頃刻間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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