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求死
世界之端,神秘怪地。
陰風混合著濃重寒氣肆無忌憚地席捲著凝固般的黑暗。
啊——
淒慘叫聲響徹整個世界之端,但見邱河時緊緊地捂著下身,咆哮出原始的吼叫。
自知依舊藏匿於漆黑斗篷下,陰冷氣息沉凝不散恐怖非常,「不要以為你現已靈魂之體,就不會感覺到痛。呵呵,這裡一切都有可能。」
雲希和鳴運戰戰兢兢地看著翻滾地上的邱河時,彷彿那撕心裂肺的痛通過吼叫傳到了他們身上,特別是鳴運。
猶憶起絲竹宮內的種種,想著自己被燕回斬斷慾念,雖然此時談不起來怨恨,但那股痛楚還記憶猶,故而鳴運下意識地摸了摸下身。
咻——
寒氣湧動詭譎變幻,光芒閃爍間便將邱河時化為虛無,縷縷詭異輕煙被自知納於乾枯如同鬼爪般的手。
雲希膽戰心驚地問道:「他,他怎麼了?」
自知冷眼平淡道:「從此灰飛煙滅。如果你們再做那些愚蠢行為,那麼下場便是這樣。但只要聽我的,也許你們會復活的機會。」
復活?
宛若晴天霹靂般雲希和鳴運的心響起,一時間竟讓他們無法思考,滿腦子都迴盪著那震撼之音。
復活之後,也許孤獨的雙老會得到甜美的晚年;復活之後,也許天大地大依舊任我闖。雲希和鳴運各自思著充滿誘惑的未來。
幻想片刻,鳴運激動地問道:「你想我們如何做才能助我們復活?」
咻——咻——
說話間,虛化的輕煙被分為兩份注入鳴運和雲希的身體。頓然間,兩人魂體飽脹靈氣奔騰,那從未有過的力量感雙掌間翻騰。
繼而自知黑袍抖動陰風獵獵而起,寒氣縱橫捭闔形如濃濃白雲,直接將雲希和鳴運籠罩,靈魂震撼收縮變化。
於震驚,雲希和鳴運張大嘴巴無法言語,只待自知淡淡言道:「我為你們重塑魂體,免受自然約束。但你們**已毀,始終不宜世間呆的太久。你們現去往紅塵御風樓,將這封信交給唐曉笨。記住,切不可與其產生衝突,否則的話,你們都得死。」
雲希和鳴運點頭後閃爍消失,唯留自知淡淡言道:「沒有我,你們又怎能拿到龍鬚?咯咯咯,與我搶魂,終不都是一樣的結果?」
絲竹宮封閉小屋,立於此地的陰兵佛血滋養下渾身顫抖,腦種種前世記憶,讓他不由地攥起雙手……
撲哧——
詭異一幕,死亡一幕,回憶的他早已經死於琴下,而那殺死他的人便是朱悅夢,「原來我已死!」,多年沉痛今朝夢醒,面對他的又將是什麼樣的結果?
撲通——
佛光閃耀鬼氣消散,陰兵所有的陰力都如風沙雕,漸漸地化為虛無,終像是斷裂的枯枝重重地倒地上。死,成為永久的歸宿。
而這一幕被踏入其的朱悅夢看眼裡,「為什麼?為什麼我的陰兵會死?」
呼呼呼——
詭異的風吹來透徹心扉的寒,寒氣之自知就如水倒影般飄渺,而朱悅夢週身王氣也不自主地繞動而起,繼而朱悅夢言道:「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自知倒是清幽地說道:「不如我先告訴你,為何你的陰兵會突然間死去?」
朱悅夢猛地轉頭,「為何?」
自知擺了擺黑袍,慢慢說道:「因為你曾以佛血養諸邪。結果佛性未除卻他們虛弱時使其想起了生前的死,故而才消散而亡的。」
朱悅夢眼盯著四個陰兵,「難道他們的體內都有佛血?」
自知寒氣飄渺,「沒錯!現我便告訴你如何使用四珠手鏈。四珠手鏈與冉夢璃乃同源,唯有用她的身體才能喚起手鏈神威。」
朱悅夢驚訝地看著套手腕上的四珠手鏈,問道:「用她的身體?到底怎麼用?」
呼——
寒氣四散輕煙消融,自知卻此時消失於封閉小屋,唯留下冷冷話語,「等你找到她身體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所有事情。」
紅塵碧湖外,權亮、李鬼、柳片兒和淘氣都焦急的等待著。
淘氣嘀咕道:「天色已晚,都還未見燕回哥回來,指不定要到明天才會回來。你們難道準備呆此處過夜?」
柳片兒也很不習慣著濕漉漉的幾乎凝固的黑,說道:「權亮,不如我們先回去,明兒個一早便來此處等待。我們這樣乾等著也不是辦法。」
權亮卻搖頭說道:「不等到龍鬚真正出現,如何能讓我安心休息呢?你們和李鬼回去!我這裡等!」
李鬼不爽地舞動著雙斧,「不行,大哥!你不回去,我便不走。」
柳片兒手握藍笛,怒罵道:「真是一對強脾氣。腦子轉個彎會死嗎?你們愛等就好好等著。淘氣,我們倆回去。休息好了再來。」
希音谷內,燕回已然七竅流血,縱然雙指龍琴回彈起琴姬所教之曲,可卻絲毫無法抵擋那股自然渾力,同為萬物叮鈴之曲,但卻是音同神相異。此刻的燕回,早已經氣血逆行五臟負壓,若不是他有著過人的天賦,早已經陷入自我幻境再難出來。
琴姬徘徊希音谷外焦急地摩拳擦掌。漆黑遮蔽了視線,怪谷吞噬了聲音,根本無法得知裡面的情況。
而此刻御風樓的某個房間內,正欲休息的唐曉笨立馬捏起太極圖,陰陽之力自然道韻,將潛伏而來的雲希和鳴運逼出了身形,「是你們?」
雲希恭恭敬敬地對唐曉笨說道:「曉笨師姐。」
唐曉笨警惕地看著非人非鬼的兩位,雙眉緊緊皺起來,「我不是絲竹宮的人,自然也不是你們的師姐。雲希、鳴運,你們為何這般?」
鳴運立馬將自知交給他們的信放了唐曉笨身邊,笑著說道:「我們是來給你送信的。現任務完成,我們該離開了。」
唐曉笨拿起桌上的信,問道:「誰讓你們……」
未等唐曉笨問完話,雲希和鳴運便無聲無息地消失,而小蘿蔔頭卻從身旁的油紙傘內飄渺而出,陰氣森然,「他們兩個來幹嘛的?」
唐曉笨示意了手的信,「送信的!只是我剛準備問誰送的信,他們便神神秘秘地消失了。」
小蘿蔔頭好奇地看著那信,心頭泛起離奇的想法,但他還是壓制住那份疑惑,問道:「管他呢,不如我們先看看信裡到底寫的什麼?」
詭異的信,唐曉笨看來不過是普通的白紙,可小蘿蔔頭看來卻充斥著某種割不斷的情絲,那些從未出現腦海的片段被強行灌入頭腦。幕幕思念,場場淒傷,仿若天下所有的痛都化為血淚流入冰冷心田,小蘿蔔頭想起了……
為何會如此妒忌燕回?不僅僅是因為燕回的藥理天賦比他好,而是他與燕回命運之就注定的,因為燕回有著超乎正常人的音樂天賦,而他的靈魂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曲譜,正如信所言:有音無譜,終為敗。既定宿命,無需改,直步向前,無怨無悔。
呼啦——
唐曉笨將信合起來,笑著說道:「莫名其妙的信。呵呵……咦?小蘿蔔頭,你為何臉色如此難看?難道這信……」
小蘿蔔頭沒有回答唐曉笨的話語,而是神色凝重地說道:「唐曉笨師姐,聽說燕回正碧湖的希音谷內準備取走龍鬚,是不是?」
聞言,唐曉笨不由地丟給小蘿蔔頭個白眼,「什麼聽說,不就是我和你說的嗎?暈哦,你到底想什麼?」
勉強的笑透著屬於靈魂的那份陰森,小蘿蔔頭淡淡笑道:「唐曉笨師姐,我出去一下。長時間地困油紙傘內,實是太悶了。」
唐曉笨點頭說道:「嗯,萬事小心。遇到危險,立刻回到御風樓。」
多日相處,不得不說小蘿蔔頭對這唐曉笨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感情,說不清那種感覺是什麼,也許就是所謂的愛,只是此刻依舊要分離。
希音谷,希音谷,谷內希音,萬物叮鈴不休不停!
燕回渾身顫抖,氣血奔走於經脈產生莫大疼痛,五臟負壓恐怖無比,腦再難清明,絲絲詭異幻境就像蠶絲慢慢包裹著燕回。
呼——
恰此時,陰風呼嘯而來,卻讓音聲震盪宛若鋒利刀刃,直接將陰風撕碎,顯化出內裡之人。
希音谷外,琴姬摩拳擦掌地憂心忡忡,「剛剛似有鬼物進入其,難道燕回裡面早有大難?應該不會,希音谷內無論神鬼皆不能存,除非像燕回這般天賦異稟之輩。」
而陰風消散後,顯化而出的竟然是小蘿蔔頭。
為詭異神奇的是,縱然希音滾滾叮鈴不斷,卻傷及不到絲毫,就連燕回也感覺身旁的音律緩緩消散。
片刻後,燕回睜開雙眼,劇烈的疼痛讓他視線模糊。待其定睛一看後,驚愕地喊道:「小蘿蔔頭?你,你怎麼會這希音谷內?而這……」
小蘿蔔頭沒有回答燕回的話,而是緩緩走到燕回面前,說道:「殺了我——」
震驚的話,詭異的話,迷茫的話,燕回只覺得整個腦子都被這晴天霹靂弄得想不清楚事,「呃——噗——剛剛被那該死的音波弄的耳朵不好,你剛剛說什麼?」
小蘿蔔頭鄭重其事地再言:「殺了我!」
燕回立馬嚷道:「一派胡言。我身為乞丐,也只不過是求飯求錢,你倒是為直接,竟然求死。你現已經是魂魄了,還求個屁死啊。」
面對燕回暴躁的言語,小蘿蔔頭毫無動靜,一語只求,「劈開我的魂魄——」
冷月當空清華遍野,絲竹宮膳房內瀰漫出絲絲鬼氣,烏光層層卻閃動著血色太極,此刻正貪婪地吸食著月華,說不的妖異與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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