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護出,天地震盪。
逆轉陰陽之力撼動四派間「武」字戰局的約定,以致長空變色后土無光。
朱悅夢宛若再世魔王,手捧古琴屹立於「武」字之下,長隨風舞動,繼而肆無忌憚地狂笑,「哈哈哈哈——」]
嗡——
陰陽之力如漣漪般散開,天地通明山川鎮定,除卻那「武」字黯淡無關外,所有都變得溫絲未動,只是皇天后土已然滿目瘡痍。
四派「武」字漸漸隱去化為流星一點,幾個閃爍後便蕩然無存。不過取而代之的是個晶瑩剔透的「約」字。
此乃四派間尋聖協議的約定,比武戰局的開啟便是這份協議的結果,而今這份消弭虛空的協議力量竟被撼動,而且土崩瓦解。
佛面對此景,唯有無奈地誦起佛號,「阿彌陀佛——劫數難逃!」
劍宗掌門全身戰慄地看著「約」字消散於空氣,氣急敗壞地說道:「倘若當日肯聽天聖勸諫,絲竹宮早已經歸於沉寂了!後悔啊!」
道祖微微欠身輕揮佛塵,唉聲歎氣地說道:「天聖劫數過不了多久將會來到。無業道仙何時回轉呢?」
而此刻,四派頂空皆響起朱悅夢那肆無忌憚的聲音,「從今以後,絲竹宮將成為四派之。爾等要麼歸順於我,要麼我收納爾等?」
話語間,烈烈艷陽下竟然游動起龍形紫氣,仿似那紫氣東來,龐大氣勢讓三派領震驚無比。
道祖盯著那游動盤旋的紫色龍氣,低語道:「天數,此乃天數。」
佛則輕擺袈裟,依舊那副寵辱不驚的空明像,「阿彌陀佛,原來冥冥之皆有定數。我等終究難逆上天之意。善哉善哉!」
而劍宗的卜牛指著紫色龍氣問道:「掌門師伯,那朵朵白雲間怎會顯出如此清澈博大的紫氣?而且還是龍形。」
只見掌門將寶劍重重地插地上,轉身間無失落,倒是其師傅御長老言道:「那是王氣。唯有天定之王才會顯出這般磅礡氣勢。」
卜牛頓感不悅,「什麼啊?那女人是王?怎麼可能?這讓我們男人情何以堪?」
御長老對卜牛狂言後卻敗下比武甚是不爽,於是白了眼卜牛後轉身離去。而小師叔竇長老心平氣和地說道:「王氣,只能說明他是天定王者。至於能否為王,得看後天趨勢。再者說,這女人為王本無錯。天地之間,眾生萬物皆是平等,為何不能讓女人為王呢?」
而絲竹宮燕回房間內,四石和尚為掩蓋其蹤跡,欲殺燕回滅口,指尖「卍」字飛旋而出,透著無佛力。
但燕回卻沒有反殺想法,因為四石和尚受了重傷,也許他有難以告人的**,故而燕回拿出梵海佛經,只將四石和尚佛力抵擋便可。
四石和尚驚訝道:「你怎麼會有梵海佛經?此乃菩提堂聖物。」
燕回笑著說道:「和尚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曾經還要收我做徒弟呢?!而這本佛經便是你哥瘋和尚給我的,讓我自行參悟佛法。」
聞言,四石和尚猛然憶起,「不錯不錯,有那麼一回事。對了,你可否尋來繃帶將我的手包紮下?疼——」
燕回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說道:「活該啊你,誰讓你剛剛想要殺我來著,如果不是我還記得你,恐怕你現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
也許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待燕回為其包紮完畢後,很快他便與四石和尚談了起來。
燕回端坐於四石和尚的面前,疑惑地問道:「你的手臂被生生撕掉,到底是誰下如此重的手?還有你為何會出現此?如何受的傷?」
四石和尚唉聲說道:「唉……我乃菩提堂的七環耋宿。奉笑明王之命前來破壞絲竹宮的邪物,只是沒有想到反遭朱悅夢的毒手,差點連命都搭裡面了。如果不是逃到此處,如果不是有具屍體,恐怕貧僧也被邪物血光徹底吞噬的。而今邪物已出世,世間厄運啊!」
燕回打斷了四石和尚的說話,「慢著慢著,什麼叫『如果不是有具屍體』?你是說你逃到我房間的時候,有具屍體?」
四石和尚點頭說道:「沒錯。當我推門時,血腥之味濃郁刺鼻,而且那人就躺床下。依以貧僧初步判斷,他是被道光斷頸而亡。」
果然是牛二,可他躲此地,到底是誰殺了他?難道是齊伯?
燕回思萬千,隨後問道:「那現屍體呢?」
四石和尚微微低頭滿臉歉疚地說道:「阿彌陀佛,被邪物血光絞成碎片吸入其。貧僧罪過,我雖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散。」
燕回猛地起身一把揪住四石和尚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道:「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連死人都不放過。你這個修佛之人,為何心腸如此歹毒?我要為牛二討回公道。」
四石和尚辯解道:「死者已故,生者為大。貧僧若不如此做,那麼死的將是我們兩個。而那時邪物將橫掃於世間,死的人將多。」
聞言,燕回將四石和尚推坐於竹凳上,「邪物未出世時你都無法制服,現?哼,你好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於我。」
四石和尚無奈地搖頭道:「事情將追溯到一件神器上。據說古族造了神琴後封印四方,並以四珠手鏈將其鎮壓。四派為了得到神琴便將四珠手鏈作為聖物對待,隨即達成協議,凡是比武戰局獲得第一名的門派方有尋聖權利。許多年來都是絲竹宮霸佔著尋聖權利。但為關鍵得是,我們聽聞朱悅夢為了打破協議獨佔尋聖權利,竟然殺了絲竹宮代強者,並想要將他們變成邪物。為了阻止世間劫難,為了打破他們美夢,菩提堂就派我前來絲竹宮,不惜一切代價地毀掉聖護,可惜我未等達成佛願。」
哼,為了得到四珠手鏈,你們這些劊子手竟然滅了冉夢璃全家,所有罪惡必有償還之時。燕回疑惑不解,「你們為了得到四珠手鏈是不是殺人了?」
四石和尚驚疑地看著燕回,「不是我們,是絲竹宮的四長老。據說他們找到了四珠手鏈。」
如果沒有爭奪怎會有殺戮?菩提堂也絕非善類。燕回繼續問道:「你先前說如果你死了,邪物將橫掃世間。聖護難道怕你不成?」
四石和尚搖頭道:「不是他們怕我,而是朱悅夢以我血養諸邪。這將成為她永遠的失敗。自然天道,邪不勝正。」
燕回擺了擺手,「別廢話,到底怎麼做?倘若你一個不小心死了,我也可以把你所說的方法傳至那什麼菩提堂,也算你功德一件。」
四石和尚思片刻言道:「雖然你乃絲竹宮的人,但卻是蓮慧根也得到我哥傳經,算來你也是菩提堂的人。也罷!我便告訴你!朱悅夢以我血養諸邪,縱然可使邪物提前出世,卻也埋下禍根。只要以佛血引動佛血便可讓聖護氣血變亂,甚至於爆體而亡。」
燕回驚訝地看著四石和尚,「真的假的?你不會騙我?如此看來,那聖護也不可怕了!」
四石和尚卻無奈地搖搖頭,片刻後言道:「倘若朱悅夢現我留下的暗招,或者那聖護機體產生異變,到時候一切都將沒用。」
忽而間,燕回猛憶起,「對了,時辰快到了,我得去參加比武戰局了!」
可四石和尚卻攔住了他,擺手說道:「別去了。」
「為什麼?」
「剛剛朱悅夢所言之話你都沒有聽見?」
燕回疑惑不解,「聽見啦?絲竹宮成不成為四派之,其餘三派要不要歸順於她,和我去參加比武戰局有關係麼?關鍵是不比不行啊!」
四石和尚滿額頭冷汗,「先前震動便是她以聖護之力打破協議力量,故而比武戰局已經不存了。你去何用?再者說你要成為四派之,那麼尋聖權利自然歸於絲竹宮,此時比武戰局又有何用?而且此時此刻你若是去往那裡,說不定聖護將變成七聖護。」
燕回瞪大雙眼,「聽和尚之言,他們是要殺了我?不行,我必須前去。冉夢璃還他們手裡呢!我若不去救她,她肯定會死的。」
砰——
忽然間,燕回的房門被猛地推開,柯洛氣喘吁吁地衝了進來,毫不意四石和尚,直接端口水便喝了起來,「不得了了,燕回。」
燕回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不得了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柯洛喘個片刻,忽的看到了四石和尚,而且還是斷胳膊的和尚,「你是哪裡的?該不會你和紀磊一樣,是來殺燕回的?燕回別急,我叫人。」
唔唔唔——
燕回直接摀住柯洛的嘴,說道:「叫個鬼啊叫!如果他是來殺我的,我還能站這兒和你說話嗎?快說,什麼不得了了。」
柯洛轉身說道:「對對對,燕回,其實真正劫走冉夢璃的人是那個叫吳晴的。而今冉夢璃就被關後山竹林的小屋內,生死未知。」
聞言,燕回激動地說道:「既然知道她藏身之處,那我現就去救她。然後趁機逃出絲竹宮。」
但四石和尚卻再攔住了燕回,勸道:「且不說那吳晴到底何許人也,但說那後山竹林應該不是他所能進出的。貧僧不知他是如何探知消息的?再者說,既然吳晴能夠將人暗藏於竹屋,必定是有恃無恐,倘若就此冒冒失失地前去,恐怕吃虧的還是你。」
陡然間,柯洛竟然出詭異地笑聲,「呵呵,沒想到菩提堂的人如此精明。佩服佩服——」
唰——
說完柯洛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隨後便傳來耳熟的聲音,「燕回,冉夢璃的確後山竹屋。不過倘若你硬救,她就會香消玉殞。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