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週一片藍光,如海水般激盪澎湃。
湧動的藍光就像是惡魔般舔舐著四周,無情恐怖。
兒時的冉夢璃靜靜地躲不遠處的亂草,手裡緊握著那四珠手鏈,驚恐地看著爹娘和大伯大嬸們藍光哭號。
悠悠笛音並未冉夢璃聽來似魔音,殘酷地吞噬了爹娘的生命,隨著那流水般的光芒繞動身體邊,之後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害怕與悲痛纏繞著冉夢璃的心,隨之而來的便是顫抖,頓時間那笛音鑽入其身體,緊接著便是剜骨掏心的疼痛,沒過多久冉夢璃便昏了過去。
回憶到此,冉夢璃便被心的恨與怕喚醒,眼前的人拿起了玉笛,「不要,不要,不要……」
曾幾何時,就是這隻玉笛奪走了冉夢璃爹娘和鄉親們的生命,而今又是這支玉笛要折磨燕回哥,為什麼他們要如此的狠心呢?
冉夢璃哭泣著卻也無奈地搖著頭,倒是燕回顯得特別的淡定,死死地抱著古琴就是不放,「夢璃別求他。」
嘟嘟嘟——
笛音猛然間想起,清脆爽耳宛若山林松濤,每一聲笛音都似充滿了魔力,帶著諸世態的情緒傳進每個人的耳朵,挑動起所有人的心。
藍色光芒繞動燕回腦袋邊,而燕回卻是緊張地盯著冉夢璃,非常擔心冉夢璃體內的綠光會因此激出來,萬一被七孔現,那麼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的,「夢璃,你快點離開這兒,你不能聽到這笛音的。別管我,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可很顯然,燕回的擔憂已經遲了,冉夢璃笛音慢慢地顫抖起身體,而燕回也猛然間出現天旋地轉的情況,無奈間他撥動了琴弦。
咚——
那聲銀瓶乍破般的聲音根本沒有震散笛音,但卻讓冉夢璃的心安寧了許多。可燕回卻受到了極大衝擊,全身經脈劇烈地疼痛,手指再難撥動琴弦。
眼看著燕回笛音顫抖痛楚,東方等人卻是滿臉開心,「一面聽著音皇吹曲,一面看著仇人受罪,真是幸福啊!」
邱河時卻突然來句,「不行了——」待其他人死死地盯著他的時候,他又說句,「如此勁爆的場景,我都忍不住要去拿棒棒糖了。」
李瑟堯無語地拍了一下邱河時的腦袋後,湊到東方的耳邊小聲說道:「東方兄,這下你心的惡氣可以好好地散去了。這小子肯定完蛋,不死也脫層皮。」
東方右手下巴尖上摸了摸,笑呵呵地說道:「今日回去,我請你們吃大餐,哈哈……」
嘟——
而就此時,另外一聲笛音猛然間響起,紫氣湧動宛如濃雲般攪動虛空,狂風乍起震盪起層層虛浪。只見一位女子手握紫色玉笛緩緩走來。
此女子清秀脫俗,一綹如雲的秀隨風飄拂,彎月般的秀眉,一雙美目細長明媚,嬌俏的瓊鼻,桃腮含羞,如點絳的唇,不施脂粉的臉嬌羞含情,吹彈可破的肌膚嫩澤如柔蜜,身材玲瓏,溫柔婉約。
東賢頓時間雙眼如桃,不由得流起了哈喇子,因為這位便是絲竹宮宮主的女兒柳片兒,也是整個絲竹宮神秘的美女,當然是東賢心目的女神,他如此奮力的去修煉,只為有朝一日被宮主看上,然後便有機會與柳片兒接觸,之後的談情說愛也就水到渠成。
不僅僅是東賢,所有的男生基本上都露出傾心的模樣,不是流哈喇子就是眼冒星星,就連小蘿蔔頭和柯洛這兩個藥房的人都心受震盪。
小蘿蔔頭猛地嚥了嚥口水,「傳說的女神,哇塞,真是美得太過分了。」
柯洛的眼睛就像被黏柳片兒身上似的,無論柳片兒走到哪兒,他都死死地看著,「這美得足以殺人了都。我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啪——
吳老狠狠地兩人的頭上敲一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小蘿蔔頭無奈不滿地揉了揉頭,嘟囔著嘴看向吳老,「就算我是癩蛤蟆,我誓我也絕對不找母癩蛤蟆。當然我並不是說我是癩蛤蟆,我是說就算我是癩蛤蟆,呃,我這是說什麼?!」
就小蘿蔔頭被自己的話繞進去的時候,柳片兒萬眾矚目下走到了七孔的身邊,七孔笑呵呵地看著柳片兒,「你拿著你爸的玉笛來做什麼呢?」
柳片兒也面帶微笑地小聲回答:「七叔,我娘吩咐,此人不得趕出絲竹宮。」
七孔不由得皺起眉頭,滿臉的疑惑不解,「你娘?為什麼?他絲竹宮彈琴已是觸犯規則,我若不處罰,恐怕……」
柳片兒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娘也並未對我說過,只是說此人不能處罰。片兒倒是有一計可讓此事化解。」
七孔好奇至極,「哦?那你不妨去試試看!不過如果不能完美化解,我可要按照絲竹宮規矩辦事咯。」
柳片兒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蓮步款款地走到燕回的身邊,看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冉夢璃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便伏燕回的耳邊嘀咕幾句。
東賢頓時氣急敗壞,「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能讓我的女神耳邊細語。氣煞我也,氣煞我也!」
李瑟堯自然也是心來氣,這等廢物如何能夠傳說的美女竊竊私語,「東賢師兄,這股氣我也嚥不下去。他根本是說我們連廢物都不如。」
東方自然也趁機煽風點火,「哥,等這小子被趕出絲竹宮後,不如我們……放心,不會讓你動手的。」
東賢點了點頭,「嗯,做的乾淨些,萬不能留有任何證據。要知道絲竹宮對此事管的甚嚴,除非是對方先動的手,你們明白嗎?」
而此時柳片兒來到七孔身邊,然後笑著問燕回,「你可有什麼話對我七叔說?我七叔為人正直,絕對會主持公道,不會誣賴好人的。記住,要詳細的認真地說。」
燕回被冉夢璃扶坐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情況是這樣的,當時鳴運一個勁兒地對我說,有本事來打我啊,你有本事敢彈琴啊,要是敢彈琴啊,我就告訴那七個窟窿眼去,如此我就打了彈了。」
柳片兒則隨後接話道:「七個窟窿眼?嗯~~我七叔叫七孔,這不是……七叔,您看呢?」
可不幸的是,鳴運已然從昏迷醒來,剛好聽到燕回說的話,頓時捂著下身苦求道:「您要為我做主啊!他純粹是再瞎說污蔑,我才是受害者。」
七孔嘀咕著那「七個窟窿眼」,臉色變得相當難看,隨後甩袖道:「這裡什麼事都沒生。你們不去修行,都站這兒幹嘛呢?」
鳴運顫抖著身軀,委屈地喊道:「我才是受害者,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