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分鐘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已經逐漸清晰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導致這件事情發生的根本原因,就是一場權力角逐引發的鬥爭!
馮安偉放下手機後,十分頭疼地說道:「這幫傢伙是衝我來的,小陳說的沒錯,我們讓人抓小雞了,這幫龜兒子膽子可真大!!」
陳家鑫和馮安偉陸續搞清楚了事情的原由,但葉江輝和馬繼楠卻依然被蒙在鼓裡,他們二人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馬繼楠問道:「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陳家鑫在邊上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地說道:「簡單來說,就是他們想睡覺的時候,我們正好給他們送去了枕頭……具體的事情,還是讓老馮來說吧。」
幾個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了馮安偉的身上,而處於此次風暴正中心的馮安偉,則是苦笑一聲,埋下頭說道:「都別看我了,這次兄弟算是栽了……」
「栽什麼栽?這不人都還在這裡嗎?只要沒進去,有啥事不能解決的?」馬繼楠伸手一拍馮安偉的肩膀,說道:「說吧,搞清楚了我們也好發力啊。」
「唉……估計你們家裡的長輩,都做好隔岸觀虎鬥的準備了,沒有了家裡的支持,你們發個屁力!」馮安偉有些焦躁了起來。
而直到此刻,趙青山才在一旁淡淡地說道:「大家現在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把事情說清楚了,誰能幫到你呢?說吧,仔細地說清楚!」
馮安偉扭頭看了看趙青山,遲疑了片刻後,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廣政省空出了兩個副省長的位子,這件事情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簡單來說,位子只有兩個,可競爭這個位子的人。卻有不下十個。」
頓了頓,馮安偉說道:「其中最有希望拿下這兩個位子的人,一共有三個。這三個當中的一個,是我們馮家在背後為他運作的,就這麼簡單!」
臉上露著苦笑的表情,馮安偉接著說道:「家裡的老人都疼我。我爹又有再進一步的希望,你們想,如果這個時候在我身上發生點什麼事情,主動權還能在我們手上嗎?簡而言之就是,我被人綁架了。被捉小雞了。」
「只要到了公安局,百分之百的,我就會被隔離到一個小房間中,先坐實了我動手打人的事情,然後就是這幫人逼我家裡妥協的時候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在他們手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家裡哪還有別的選擇?」
「河坊市真他媽是我倒霉的鬼地方……以後打死我都不來了,這柳倡運的親爹柳民富。就是那兩個位子的競爭者之一。落在他手裡,他還不得把我往死了擼啊?這件事就兩個後果。」
「第一個後果,我家裡妥協了,然後法醫那邊做出決斷,和尚不是死於毆打,我頂多被判個故意傷害罪。進去呆上一兩個月,就直接出來了。啥事沒有;第二個後果就有些難以預料了,搞不好得進去坐幾年牢才能出來。前途也給毀掉了,在這種事情上,大家可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說完了這番話,馮安偉才聳了聳肩膀,說道:「就是這樣了,這會兒公安那邊已經掌握了監控錄像,估計柳倡運那孫子也過去作證了,繼續在這兒躲下去,搞不好就成通緝犯了……哥幾個,我得出去了。」
「……」馬繼楠、葉江輝、陳家鑫面面相覷,這根本就是個死局,主動權完全落在了對方的手裡,有那些監控錄像,再加上柳倡運的證詞,就算從中動手腳,也難以避免馮安偉被他們往死裡坑的結果。
而這件事情的起因,似乎又是趙青山出手的結果……反正情況亂成了一團糟,趙青山給了他們一個發力的機會。
在馮安偉起身離開之前,趙青山喊住了他,略微沉吟片刻後,朝他問道:「要怎麼做,才能把你安然無恙地接出來?」
「難啊……」馮安偉給家裡打過電話之後,雖然挨了一頭痛罵,卻也已經明白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雖然對方大張旗鼓,但並沒有性命之危。
要說心裡頭不埋怨趙青山下手太狠,那是絕對騙人的,但馮安偉也明白,眼下的局勢,他就算把趙青山罵個狗血淋頭,也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現狀,反而還會因此失去跟趙青山合作的可能。
得失衡量之後,馮安偉乾脆把不滿憋在了心裡,只當是自己倒霉透頂,遇到了這麼一件讓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但不同於馮安偉等人的沉默,趙青山臉上卻露著淡淡的笑容,十分輕鬆地說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對你而言可能無法逆轉的局勢,卻也可能隱藏著翻盤的機會,為何不去試一試呢?」
馬繼楠不由想到了趙青山神乎其技的本事,也是心中一動,說道:「是啊,趙先生雖然剛剛回國,但也不見得這件事情就沒有機會啊……老馮,之前你家裡肯定告訴過你破局的辦法,你趕緊說出來吧!」
「這……」馮安偉猶豫了片刻,說道:「破局的辦法有三個,第一個辦法,想辦法銷毀被公安帶回去的監控錄像,沒有了這個證據,誰也不能證明我們曾經進去過那個包廂,自然對方就失去了最有利的證據。」
「這個不行。」馮安偉剛剛說完,邊上的馬繼楠就已經果斷地搖頭道:「首先不說公安那邊是否做了備份,一個不小心會把自己賠進去不說,還有把這件事情繼續鬧大的危險,可不划算!」
「第二個辦法,就是找個頂包的人,主動站出來投案自首,就說那和尚喝醉酒後,是被他一腳踹翻昏在地上的,致死的主因不在我這裡……」
「這樣做,可有傷天和。」趙青山不等馮安偉把話說完,就已經皺起了眉頭,雖然說這個辦法肯定有效,但為免有些太過分了,他搖了搖頭,說道:「直接說第三個辦法吧。」
「……」馮安偉看了一眼趙青山,心裡頭多少有些不爽,在他看來,這第二個辦法無疑就是眼下最容易實行的辦法,無非就是個失手殺人,稍微活動一下,又不足以判處死刑,給點錢不就結了?
本來這個麻煩就是趙青山招惹來的,現在倒好,還在這裡指手畫腳?!
事情關係到了自己本身的安危,馮安偉畢竟也只是個普通人,內心的埋怨和不滿是在所難免的,一個晚上的交情,能做到他這一步,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馮安偉壓下心頭的不滿,撇過頭去不看趙青山,說道:「第三個辦法,我被人捉小雞了,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想通過我來逼迫家裡妥協,只要能拿到他們當中某個重量級人物的某些資料證據,在兩敗俱傷的威脅下,他們也只能偃旗息鼓,我自然就沒有問題了……」
「這個不可能!」葉江輝直接搖頭道:「有證據你家早就拿出來了,問題是沒有,他們不可能給我們太多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裡,上哪去找這些東西?!」
但是,出人預料的是,這邊葉江輝剛剛搖頭否決了這個辦法,那邊趙青山就已經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起身道:「這個,可以有!」
「呃……」趙青山的突然表態,使得馬繼楠四人為之一愣。
但趙青山卻不給他們追問的機會,直接說道:「老馮,你現在就打個電話回去,讓你家裡給你一份對方的名單,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馮安偉直愣愣地看著趙青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初來乍到的海外華僑,居然如此信心滿滿的說……他有辦法?!
將信將疑的馮安偉,遲疑了片刻後就拿起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不到兩分鐘時間,馮安偉就掛掉了電話,朝趙青山說道:「如果趙先生有能力調查出這些東西……那麼,目標就是柳倡運的父親,柳民富!」
「柳民富?」趙青山皺了皺眉頭,問道:「有具體的方向嗎?」
「有。」馮安偉點點頭,說道:「四年前河坊市曾經發生過一起震驚全國的拆遷致死案,當時的柳民富還是分管舊城改造的副市長,事件發生後,有人主動站出來承擔了所有責任,但是也留下了許多可疑的地方。」
「其中最可疑的地方,就是當時站出來承擔責任的人,正是柳民富他們那一邊的一個小卒子,所以我們懷疑,當時處理這件案子的時候,對方玩的是棄卒保車的把戲,只能要證明這件事情確實如我們所猜……就足以震懾對方不敢亂來,最後少說也是個握手言和的結果!」
「哦……」趙青山輕輕的哦了一聲,點點頭遞給馮安偉一個寬慰的眼神,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手下的人去做吧,只要他們還留下一點蛛絲馬跡,就別想包住這團火!你放心的去吧……」——
第四章了,兄弟們月票、推薦票都可以有嗎?求,就一個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