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無毒,我有一事想問?」坐於中軍大帳之中的寒凌突然說道,此時的中軍大帳之外三十萬大軍已經嚴陣以待,只等寒凌一聲令下便可攻上山去,將八大門派一網打盡,但就在此時寒凌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當即問道:「你製作的那種
可有解藥?」
「呵呵,當然有!」無毒笑著說道:「這世間沒有絕對無解的
,一切的毒都有其對應的解除之法,區別只在於能否找到而已,我製作的『君心』之毒自然也不會例外,不過……有解除之法是一回事,但能否找得到解除之法卻又是另一回事,這世人口中的各種劇毒,不過都是難尋解除之法罷了!」
「那你還保證那毒可以將八大門派高手一網打盡,你難道不知道八大門派之一的冰心堂最善解毒嗎!」寒凌面色嚴肅的說道,那意思就是無毒若是不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不保證不會拔劍相向,無毒見狀呵呵笑道:「我這『君心』之毒解除起來倒也容易,只要找對藥材便是,但……呵呵,這藥卻甚是難尋,反正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什麼藥材如此難尋?」寒凌好奇的問道,要知道無毒乃是王室暗衛第三號人物,手中掌握的資源絕對是海量,整個大荒沒有他弄不到的藥材,但如今無毒卻說這世間有連他都找不到的藥材,這如何能讓寒凌不驚訝,只聽無毒笑道:「其實這藥也並不特殊,凡是能夠滿足一個條件的藥材都可以用來解毒,那便是蘊含有『光明』之類屬性的藥材!」
「『光明』屬性……嗎?」寒凌若有所思的說道,他好似明白了一般沒有繼續發問,而無毒眼見寒凌明白了,微微一笑之後也就不再發言,寒凌雖然不是藥師,但他卻知道大荒之中的藥材基本都是『木』屬性,其餘『水』、『火』、『金』、『土』等屬性的藥材雖然比較稀有,但也不算非常罕見,唯有這『光明』與『黑暗』屬性的藥材極為罕見,甚至於只存在於傳聞之中,即便是如今的大寒王朝國庫之中也沒有這兩種屬性藥材的存在,而八大門派如今被圍困於山莊之中,根本不可能出來尋找藥材,換句話說『君心』之毒對他們來說完全是無解!
那麼八大門派手中當真沒有『光明』屬性的藥材嗎?當然不可能,八大門派自三皇五帝之時便已經存在,延續至今傳承十餘代的他們不知收藏了多少好東西,『光明』屬性的藥材雖然極為稀有,但八大門派的收藏之中也是有的,不過如今的問題在於八大門派的高手被圍困在山莊之中,無法返回各自門派的密庫之中將藥材取出,所以有和沒有區別不大。
話雖是這麼說,但凡事總難免會出現例外,比如如今月隱婆婆手中拿著的這瓶藥粉,月隱婆婆來到葉谷的房間之後簡單的給葉谷檢查了一下,由於葉谷修為強大,因此『君心』之毒一時半會還殺不死他,不像那些修為不高的弟子片刻斃命,月隱婆婆見狀拿出那瓶藥粉在杯中倒出少許,而後加入些許熱水攪拌起來。
只見那散發著淡淡金光的藥粉在與水相合之後驟然光芒大作,藥粉眨眼間便徹底融入水中,最終在杯中化為金色的液體,與月隱婆婆一同前來的九天玄女見狀不由得驚訝的看向月隱婆婆,她沒想到月隱婆婆竟然隨身攜帶有『光明』屬性的藥材,而月隱婆婆卻沒有理會九天玄女的驚訝,她伸手掰開葉谷那因為痛苦而緊緊咬合的唇齒,將杯中液體給他灌了下去。
這金色的液體進入葉谷口中之後並未順著喉嚨到達胃部,而是在他口中便化為無數金色光點,這些金色光點飛入葉谷口腔的毛細血管之中,經由血液的流動在短時間內便傳播到了葉谷全身,與『君心』之毒中蘊含的黑暗之力不斷衝撞,從外面看來葉谷的身體此時黑、金兩色光芒不斷閃爍,而葉谷也難以忍受這痛苦不由得哼出聲來。
片刻之後金色光芒便佔據上風,黑色光芒被一點一點的消磨殆盡,當黑色光芒徹底消失之後,金色光芒又開始修補起葉谷體內受損的經脈和肌肉,此時昏迷的葉谷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漸漸舒緩,最終化為一副享受的表情,月隱婆婆見狀呵呵一笑,她轉頭對著九天玄女說道:「看來老婆子我這藥還挺管用的嘛。」
「是呀!」九天玄女讚歎的說道,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調製出這等詭異毒素的解藥,月隱婆婆在醫道方面的才能當真令人讚歎,而後九天玄女念頭一轉想到了如今的局勢,她微微一笑之後便與月隱婆婆告辭,轉身出屋去準備接下來的策略,月隱婆婆看著九天玄女的背影呵呵一笑,而後便開始著手準備山莊之中的防毒工作。
雖然由於發現的早,所以『君心』之毒並未在山莊之中傳染開來,但是為了避免那可能出現的危機,月隱婆婆當即讓人將山莊之中的各派弟子全部召集起來,並以大鍋將藥粉煮水之後與弟子們服用,一來是出於有毒解毒、無毒預防的想法,二來也是為了治療一下眾弟子在這些日子交鋒之中留下的傷勢。
而就在幾乎同一時間,身處於幽寒城中大國師府內的玉璣子,卻趁著夜色偷偷離開了府邸,以玉璣子的修為想要刻意隱藏身形的話,整個大荒恐怕都沒有幾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所以玉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便離開了幽寒城,來到了一處距離幽寒城不遠的村落之中,最終悄悄潛入一處院落之中。
這處院落很明顯建造時間不長,應當是在當年江逸懷率復**掃蕩幽寒城之後才建立,玉璣子潛入院落之後反倒放開了手腳,也沒有繼續刻意壓制自己的步伐,他邁開步子向著院落的主屋走去,而此時主屋之中燈火通明,一位身穿冰藍色服飾的女子坐在桌子旁邊,她面前的桌子上面擺放有上百根長短各異材質不同的細針,而這其中又以一根散發著幽幽藍光的細針最引人注目。
「你來了!」就在玉璣子進門的瞬間,女子以好似萬年寒冰一般寒冷的口氣說道,那感覺就好似想要把玉璣子千刀萬剮一般,而玉璣子聽到女子的話後面色卻沒有絲毫改變,他直接脫下上衣而後走到床邊躺下,女子見狀眼中滿是怒色,但最終卻只得化為一聲歎息,而後女子拿起桌子上那上百根細針,來到玉璣子身旁為他針灸起來。
很顯然女子絕對不是尋常的醫師,其針灸的手法也遠非尋常手法可以比擬,如果玄幻在此的話他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女子的針灸手法竟是出自冰心堂,當年玄幻於冰心堂養傷之時,甘草就曾經以這種手法給他針灸,而且從這女子的手法熟練度上來看,很顯然她並非是初學乍練,那麼她到底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個院落之中?又為何會給玉璣子針灸?她與玉璣子又有何冤仇呢?這一切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
由於女子手法迅速,眨眼之間玉璣子身上便插滿了細針,最後女子以手中那根散發著幽幽藍光的細針插在玉璣子胸口膻中穴上,隨著女子雙手掐動法決,一股翠綠色的法力以這根細針為中心,以玉璣子身上各處細針為節點,向著玉璣子全身擴散開來,頓時玉璣子的身上充滿了生機。
一會兒之後女子緩緩收功,從她那略微蒼白的面色上來看,女子應該消耗了不少的法力,就是不知女子既然如此仇視玉璣子,為何又要如此耗費心力的為他針灸,只見女子伸手在玉璣子身上一揮,那一根根細針頓時立體而出,最終女子伸手將玉璣子膻中穴的那根藍色細針拔出,這次針灸宣告完成。
「多謝了。」玉璣子對這女子低聲說道,如果玄幻在這裡一定會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要知道玉璣子在大荒之人眼中的形象向來都是桀驁不馴,這一點從他一直以『本座』來稱呼自己就可見一斑,但如今玉璣子竟然對這女子說『謝謝』,別說玄幻若是聽了定會驚詫萬分,就連這女子聽了也露出一副彷彿見鬼了的表情,她不可置信的說道:「玉璣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說『謝謝』兩個字!」
「……我走了!」玉璣子聽到女子之言略一沉默便說道,而後玉璣子起身穿衣,但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住腳步之後並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說道:「卓君武的死……我很抱歉……」
說罷玉璣子閃身離開院落,那女子聞言眼中淚水湧出,『卓君武』三個字正好戳到了她的心窩之上,女子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與這三個字一起流走,她雙腿一軟坐在床上痛哭起來,她低頭之時衣領上顯露出她的名字,紫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