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夷,又稱東夷,據記載淮夷出自昔日的九黎部落,本是巫人部落,但後來隨著與人族的不斷融合,這些巫人漸漸也轉變成為人族,不過淮夷百姓的體內或多或少都殘留有那麼一些巫族血脈,這使得淮夷普遍身體強壯,再加上淮夷百姓民風彪悍,即便是大夏王朝鼎盛時期也屬於不安分的那一撮。
畎夷,又稱犬戎,據記載畎夷乃是昔年犬戎部落的後裔組建,當年五帝之一的帝嚳率軍征伐犬戎,最終於雲夢澤將南下的犬戎大軍剿滅,犬戎部落經此一役元氣大傷,而後在內亂與各種其他因素的作用下,犬戎部落就此瓦解,其中一部分人來到雷澤之地建立起了如今的畎夷,雖然當年帝嚳剿滅犬戎大軍使得畎夷到現在依舊心有餘悸,但是隨著大夏王朝日薄西山,他們的心中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聽到定遠講述這兩夷的來歷,帝相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而玄幻心中也是頗感驚訝,他想不到被他當成跳樑小丑的兩夷竟然有著如此的來歷,一個有著巫族的血統,另一個則是昔年與人族作對的犬戎後裔,他知道帝相此時在想些什麼,不說如今的淮夷和畎夷戰力如何,單憑巫族與犬戎這兩個名字就足以讓他們認真對待,畢竟誰也說不准兩夷是否從前人那裡繼承了多少東西!
不過雖然如此,玄幻心中卻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他很清楚淮夷和畎夷即便繼承,也絕對繼承不到太多的東西,不說巫族和犬戎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若是兩夷當真有著不少好東西,他們也就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出來撿漏,由此可見兩夷之中或許有些好東西,但絕對不多!
當然玄幻也沒有認為定遠太過謹慎,反而覺得定遠不愧為沙場宿將,玄幻明白定遠並非是一個不敢冒險的人,相反在適當的時機定遠比其他人更有冒險精神,就好比之前定遠率軍強渡紅石峽谷攻打另一邊的幽都大營,從而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定遠的謹慎源自於他對麾下將士的關心,他不希望麾下的將士因為決策的疏忽而白白送死,從這一點上來說定遠不愧是一位好將軍,也無愧他名將之名。
之後的幾日,數十萬王朝大軍通過江南與雷澤溝通的各條水路進入雷澤,王朝將士憑藉著他們身經百戰的經驗,再加上剛剛擊敗幽都而獲得的高昂士氣,將一路上遇到的淮夷軍隊打得潰不成軍,在坐鎮中軍的帝相指揮之下,各路大軍齊頭並進,王朝大軍以勢如破竹的氣勢向著淮夷的老家平推過去,兵鋒之強頓時讓淮夷首領都為之震驚!
不過淮夷首領也是一個有膽識的人,否則他也不敢趁機掠奪王朝的勝利果實,他當即召集部落之中的高層開會,打算商量一下對策,淮夷首領坐在部落議事大廳之中掃視著各氏族的首領,他緩緩說道:「大家應該都已經知道了,王朝以收復失地為由攻打我們,這幾日來我們就沒有打過一次勝仗,我今日叫大家來,就是想要問問誰有好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
淮夷首領說完之後眾人互相對視,但就是沒人主動發言,其實會出現這種結果也並不讓人意外,一來這些人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淮夷那傳自九黎的彪悍民風注定他們平日都是以拳頭來解決問題,這種動腦子的事情並不適合他們。
二來這些人其實並不是很贊同淮夷趁著王朝擊敗幽都的時候出來佔地盤,畢竟大夏王朝餘威猶在,但是由於淮夷的權力今本都集中在首領手中,他們即便心有異議也無法改變首領決定的事情,所以如今眼見王朝大軍實力強大,他們心中其實未嘗沒有幸災樂禍,只是不敢在這裡表現出來罷了。
淮夷首領見狀眉頭一皺,他雖然知道這些氏族首領並不擁戴自己,只是攝於自己的實力和勢力而不得不臣服,但是卻沒想到如今淮夷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王朝大軍眼看就要打過來了,他們此時不想著幫助自己一起度過這難關,竟然還在看自己的笑話,一時間淮夷首領心中充滿了怒火,而就在這時終於有人說話了。
淮夷首領身旁一個長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出來,此人乃是淮夷首領的親信,也是他的狗頭軍師,平日裡有什麼事情淮夷首領都會徵詢他的意見,只不過這一次由於事情緊急,他並沒有來得及徵詢這位軍師的意見,而是直接召集眾人開會,所以他也不知道這位平日裡極受他信賴的軍師會出什麼主意。
「此次王朝攻打我們,主要的目的便是向世人證明它依舊不可侵犯,相對來說收回領土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所以我認為若是首領不想再戰,向王朝投降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那個軍師緩緩說道,隨著他的話淮夷首領面色越來越差,這位軍師所說的不過是最後的辦法,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淮夷首領是絕對不會如此選擇。
「當然這只是最後的辦法!」那個軍師如此說道,他說到這裡悄悄看了一眼淮夷首領的臉色,在看到淮夷首領面色陰沉之後他心中暗笑,因為他之所以一開始就說投降,其實為的就是讓淮夷首領在心中對投向產生反感情緒,也好為他接下來的話做一個情緒的鋪墊,只聽軍師緩緩說道:「其實我們淮夷遠遠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還保有最終的必殺!」
「最終的……必殺?」淮夷首領喃喃念道,此時他眼中的精光越來越亮,那樣子就好似一個溺水者看到了一塊木板一般,而且這塊木板就在他的手旁,只要輕輕一伸手就能夠抓住生機,但是……淮夷首領驚疑的看著軍師說道:「先生所說的……可是那樣東西!」
「不錯,正是那樣東西!」軍師一臉神秘的笑道,淮夷首領與軍師的這番對話說的一眾氏族首領都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們看到淮夷首領那無比嚴肅的表情,他們心知所謂的『那樣東西』定是來頭不小,不過他們差點想破腦子也沒能想出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就在這時淮夷首領突然下定決心,他立刻起身離去,而那位軍師則淡笑著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在淮夷部落之中左轉右轉,最終在一片墳地前面停了下來,這片墳地規模不小,但整座墳地之中卻只有寥寥幾個墳頭,看這些墳墓之上的字樣我們就會恍然大悟,原來此處埋葬的竟然是淮夷部落歷代首領與他們的妻子,而在這片墳地的正中間有一座墳墓的規模明顯比其他墳墓大得多,而這座墳墓卻沒有墓碑,讓人無法知曉這座墳墓之中埋葬的到底是誰。
「……也不知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淮夷首領看著這座無字的墓碑緩緩說道,卻沒發現他身後的那位軍師聽到他此話之後眼睛之中閃過的精光與一抹嘲諷之色,一會兒之後淮夷首領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右手抽出腰間的長刀,左手握上長刀的刀刃,長刀一動淮夷首領的手上就流出了鮮血。
淮夷首領彷彿感受不到手上的傷口一般,他用留著鮮血的左手在墓碑之上不斷的划動,血液成了淮夷首領的墨水,而他的手指便是毛筆,片刻功夫一個血紅的印記出現在墓碑之上,隨著印記的出現,地面頓時出現劇烈的震動,一道黑色光芒由那座無名的墳墓之中激射天空,霎時間原本晴朗的天空便黑了下來!
而後在淮夷首領與狗頭軍師驚詫的目光之中,那座墳墓從中緩緩裂開,一道長約兩米的黑色光芒從中飛出,這道光芒彷彿長了眼睛一般落入到淮夷首領的手中,而後黑光漸漸消散露出其本來面目,這時兩人才終於看清,原來這道黑光竟然是一柄長約兩米且形狀細長的長刀,長刀之上刻有一個清晰可見的『苗』字!
「九黎苗刀……不愧是戰神所鑄神兵!」淮夷首領撫摸著手中的長刀說道,此時他的雙目之中黑色光芒閃爍不息,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而他背後的軍師見到這一幕,嘴角頓時掛上一抹冷笑,但瞬間這抹冷笑便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他滿臉的驚訝之色,彷彿剛才那抹冷笑都是鏡花水月一般。
九黎苗刀,據傳乃是昔日九黎戰神蚩尤所鑄,不過在鑄成前夕蚩尤便得到了虎魄刀,於是這柄九黎苗刀還未現世便被蚩尤封存,後來蚩尤戰死於涿鹿,九黎苗刀的下落也就無人知曉,想不到這柄及距離秒到竟然在機緣巧合之下落到淮夷部落的先代首領手中,而後當做部落之中最大的秘密以及最終的必殺保存到了今天。
第二天,手持九黎苗刀的淮夷首領出現於戰場之上,他一人一刀殺入一支數量上萬的王朝軍隊之中,短短半日時間上萬王朝將士被他盡數殺死,由於開戰之時淮夷首領便借助九黎苗刀的威能放出結界阻斷了王朝將士們的退路,使得上萬將士無一生還,而沾染了上萬將士鮮血的九黎苗刀煞氣大增,世間兵刃彷彿都感受到了這柄絕世凶刀一般悲鳴不已!
「翁……」玄幻腰間懸掛的七殺劍突然自己顫動起來,玄幻眉頭一皺之下立刻抽出七殺劍捧在手中,他閉上眼睛感受著七殺劍中傳來的脈動,那是一種彷彿遇到對手一般的興奮與期待與之一戰的渴望所結合的一種感覺,玄幻感受到之後不禁喃喃說道:「世間何時出現如此凶器,竟然能讓七殺劍都有所感應……希望不要與兩夷有關,否則……」
「大國師,陛下有請!」下人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打斷了玄幻的思緒,玄幻隨手將七殺劍掛回腰間之後起身走出房間前往帝相所在之處,玄幻剛剛進入帝相的房間就發現此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將軍定遠、八大門派的掌門、南宮天明等等,此時這些人圍繞著帝相站在一座桌子旁邊,桌子之上擺放的正是軒轅劍。
「大國師,你來了。」帝相看到玄幻到來之後說道,玄幻微微點頭之後便看向桌上的軒轅劍,只見軒轅劍上金色光芒吞吐不息,黃金劍柄不斷顫抖,劍身之上龍吟之聲陣陣不斷,玄幻一眼就看出軒轅劍此時的模樣與自己七殺劍之前的表現原因一致,都是感受到了那柄凶器的出世所以產生的反應,不過此時玄幻心中卻並不輕鬆,能夠讓軒轅劍和七殺劍都產生反應的凶器,其品級絕對不低,而且其出世的時間偏偏是在王朝征伐兩夷的關鍵時刻,一時間玄幻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跑進屋中在大將軍定遠耳旁說了些什麼,定遠面色頓時一驚,他揮退那個士兵之後對帝相說道:「陛下,有一支負責進攻淮夷的萬人團今天失去了聯繫!」
「淮夷……難道說軒轅劍的異動與淮夷有關!」帝相喃喃道,玄幻聽到之後心中覺的帝相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相反被帝相猜中的可能性很大,一個萬人團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失去聯繫,一般來說只有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是因為某些原因延誤了聯繫時間,要麼他們就是被人徹底殲滅,所以沒人能夠傳出消息,玄幻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在這之前的幾天裡淮夷雖然也表現出了不弱的戰力,但絕對達不到全殲一個萬人團而不露風聲的地步,如今這支萬人團突然失去聯繫,再加上軒轅劍和七殺劍這詭異的樣子,玄幻立刻聯想出了一個大概,他猜測應該是淮夷得到了那柄凶器,在凶器的幫助之下將那支萬人團全滅,一念至此玄幻突然對帝相說道:「陛下,我們必須早作準備,如果此事當真與淮夷有關,我們必須立刻通知其他各軍注意安全,而且……我有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