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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五章:好奇會害死貓的 文 / 權歌

    京兆府衙門前一條街是黃金旺鋪地帶,衙署前面開滿了旅店,酒家,茶館,這些店舖都得依仗衙門而派生出來的產業,是供衙役們,以及鄉里到城裡上訪遞訴狀的鄉民消費的地方。除了這些吃喝的館子,衙門附近府右路還開設有錢莊,當鋪子,瓦捨,賭坊,青樓。這些大多是有官府合法頒發的營業執照,在衙署附近開設營生,多少會有些後台,店家們也算合符行業規矩辦事。

    當然,衙門設立了陰陽學,跟典科,前者掌印的是陰陽生,也就是神棍一類的,官方看風水的師傅,除了在衙門當值觀測天象星辰,看氣候年成,四季節令之類的,還有就是陰陽生到鄉里村郭幫農家算命看相,選婚喪嫁娶日子,看看風水寶地,選墓穴墳地。不過也有些陰陽生會一些茅山老道的驅鬼招魂術,這些可以讓陰陽生賺些外快。

    至於京兆府裡設立的典科,也即是醫藥科,科長類似於後世國營市級醫院機構的院長,典科長的藥鋪子開在衙門對面口,京兆尹以及衙役們要是有個風寒感冒,頭昏腦熱的小病痛,可以公費到藥鋪看病。

    最近郭暖除了肝火過旺,精神有些緊張兮兮的,臉色蒼白得厲害,典科大夫慇勤地給郭暖診病,不過忙活了一下午,也沒有給郭暖瞧明白身體出了什麼大毛病,除了開了幾副方子,抓了半斤甘草,淮山,枸杞之類的尋常藥物,郭暖吃了依然沒什麼好轉,自己估計是最近辦案子太過勞累所致。

    只是當農曆六號月牙懸照的那晚,也就是郭暖上任了五天後,郭暖在衙門後面獨立大院起床出廂房拉夜尿,正走在廊下,透過廊亭欄杆距離一百來步子,睡眼惺忪的他忽然看到偏院花園裡的古井旁有個黑影閃動飄忽,那個黑影好似感覺到了有人的注視,隨即陰惻惻地別過腦袋,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那古怪人形物體是一張紅臉黑瞳!接著桀桀地怪笑了幾聲,在幽深僻靜的院園裡顯得異常駭人,隨即幾息時間在原地憑空消失。

    當時郭暖頓時便感到寒氣從腳底湧上來,嘴巴張的大大的,瞳孔急劇收縮,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額頭冷汗簌簌往下流淌,就連手中攥著的燈盞都掉在地上。

    當時本想喊衙門別處院落當值的衙役,可喉嚨裡咕嚕地愣是喊不出一句話,良久發覺自己的腳定在原處顫抖著走不動了。

    這幾天郭暖以為那夜是幻覺,估計是白天忙迷糊了。

    「柳先生,你在衙門當差了幾十年,你熟悉衙門的院落,你說這塊地的風水好不好呢。」郭暖坐在衙門偏殿中庭,一臉病怏怏地對著一個古稀老道問道。

    被郭暖稱之為柳先生的老道是衙門陰陽師,干陰陽學有幾十個年頭了。唐朝的天人感應玄學,還有虛無神靈存在的觀念在民間還是很流行的。郭暖本是二十一世紀接受過現代科學素質教育的人,不過自從穿越發生在郭暖身上時,一切科學知識都不能解釋這個時空穿梭的現象後,郭暖唯物主義的價值觀念被動搖了。

    如今郭暖最近撞到一個頗為靈異的怪事兒,要說他平時做人也堂堂正正,心裡沒鬼,撞鬼後郭暖鬱悶得想罵娘,不管真的有鬼沒鬼,還是有不懷好意的人故意弄虛作假在深夜搗亂,郭暖他決心近期一定要查清衙門幽靈的事情。

    「嗯,老夫以為大人所顧忌的都是捕風捉影之事,玄冥鬼魂的怪異事情,實話說老道從業二十餘年來,從未遇到過。吾觀大人面相,乃是奇人,前世必是經歷過一番紅塵劫難,現世投胎,乃為渡劫而來,前途雖然多舛顛簸,但大人天庭飽滿,面生福像,料想不是短命薄福之人。」

    陰陽生長著白鬚,頭戴一頂方巾冠帽,微微作揖徐徐道來,郭暖看他言語懇切,自己雖得不到答案,不再為難老道,只好揮揮手讓他退卻。

    話說老道說的內容倒也沒什麼差錯,郭暖確實因為出差時老婆背著自己找姦夫上床鬼混而氣死來到大唐的,老道能掐會算,也說的很是精準,至於老道說自己是個福大命大的人,不像是短命之人,郭暖倒有些懷疑,要說自己的仇家魚朝恩,魚令徽這兩個太監父子時刻想著要自己的命,就拿郭暖最近身體突然欠佳,又在夜裡撞見不可解釋的怪古靈異現象,郭暖怎麼也不覺得自己是個福氣繞身的人。

    最近郭暖神經緊繃,好似得了神經衰弱症,一個人午後在衙門幽靜的書齋裡批閱公文,恍惚間幾桿翠竹掩映的窗外一陣微風拂過,發出簌簌地樹葉聲,郭暖耳朵裡也會聽成一種人言低聲竊竊細語的聲響。

    搞得郭暖無精打采的,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緊張,他便會感到口渴的很,最近招來一個干雜活的老媽子,尤其是煮了一手好茶,煮茶婦人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也不愛與大伙接近。但是做事很規矩。

    郭暖品嚐婦人的茶後覺得這味道很是不錯,短短兩天就彷彿上癮了,一天三頓飯後都要讓煮茶老婦端上一盅茶湯定定緊張的神經,奇了,只要一喝,人便感到舒坦極了,有種飄飄欲仙的感受。

    夜里拉尿很多,加上長做噩夢,每當一驚醒後摸著後背,全是冷汗漬。阿福看主子這般憔悴的樣子,也是不忍心他老是折磨,不過看醫師看不出毛病,吃藥沒什麼效果,阿福唯一能做得便是夜裡照顧郭暖,和他睡在一間廂房,夜裡郭暖有什麼病情事兒,也好及時照料一番。

    最近郭暖正翻閱著京兆府庫裡的陳年卷宗,他詳細批閱了自安史之亂爆發前一年到安祿山死後一年共九年的卷宗,尤其是安史之亂爆發第三年的,這是上兩任京兆尹王宛的親筆做得筆錄卷子,不知為何,前幾天郭暖還擱在案台上的,有半年的卷宗竟然莫名地不翼而飛了。

    關於上兩任京兆尹王宛的死,說起來,還跟郭暖的父親郭子儀有關聯。據說安史之亂爆發期間,安祿山叛軍兩度攻破了長安,而時任京兆尹的王宛不知為何莫名其妙失蹤了一個多月,當他再次回到長安時,安祿山叛軍已經被郭子儀朔方軍剿滅。隨即王宛被郭暖老爹以勾結叛黨罪,未經審判便被郭子儀殺了,殺頭定罪的理由很奇怪,是王宛身為宮中禁軍偏將,擅自越俎代庖自封自己為京兆尹,隨即暗中勾結叛黨。

    「臨行前,王宛為什麼留下這些奇怪的卷宗,以及要偷偷封存在京兆府卷宗庫房裡最隱秘暗格裡?而且他消失的一個多月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戰後父親要匆匆殺害他,連公審的機會都沒有給王宛?」

    郭暖站在書齋門外的台階上怔怔地眺望著牆外遠山喃喃自語,剛剛身體欠安的他,來到京兆府,心裡又帶著一連串的疑惑,隱隱間,郭暖感到恐懼湧上心頭,自己直覺告知某種危險的氣息,他不知不覺中碰觸到了關於宮廷上層的禁忌隱秘,好似有種,包含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好奇會害死貓的。」正當郭暖在台階上怔怔發愣時,背後一堵牆根處,陰惻惻傳來一句微弱的低吟聲。顯得異常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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