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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鬥毆餘波 文 / 權歌

    夜色朦朧,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味。

    當郭暖被魚令徽用膝蓋撞飛之後,旁邊的張怙與昇平頓時驚呆了。可是千鈞一髮之際,誰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郭暖重重地落下,血染紅了湖畔走廊的石板路。

    「郭暖,你快醒醒啊,聽到沒有。」此刻的昇平一改往日的冷傲,早已清淚兩行,驚慌失措的她伏在倒地的郭暖身上,一直嘗試著推聳著郭暖醒來。可是滿身是血的郭暖,此刻除了鼻間還剩些許微弱的氣息,雙目一定緊閉著,毫無知覺。

    至於三四丈之外的魚令徽也是重傷倒在地,昏迷不醒。不過張怙與昇平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此刻郭暖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那傢伙就沒心思搭理了。

    正當張怙準備到周圍喊救人時,百步開外急速開來一隊十來號的京兆府衙役。

    「昇平姐姐,郭哥哥怎麼了!」遠處領隊的靈仙公主遠遠望見郭暖倒在血泊了,頓時情緒失控,喊著的哭腔在寂靜的深夜空氣裡不斷迴盪,她提著褶群拖地的絲帶,跌跌撞撞地趕過來,臉龐早已掛滿了淚珠。

    「快,快跟上。」靈仙公主旁邊隨從的捕頭,再次催促了後面奔跑的一干衙役,巧的是,捕頭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在長安酒館救了郭暖一命的顏若水。原來當靈仙公主見姐姐被魚令徽威脅,便跑去搬救兵了。

    等大夥一接近現場,頓時有些驚呆了,場面狼藉不堪,血跡灑在地上到處都是。

    「郭哥哥,你不要嚇唬靈兒!」跌跌撞撞一路跑來的靈仙一接近,頓時也撲到了郭暖身上。兩姐妹隨即抱著哭成一團。

    「你,安由帶三個人,負責把那傢伙抬到附近的醫館救治副捕頭梁浩,帶五個人保護現場。還有你們立即回衙府,緊急匯報給府尹大人,說有高官子弟街頭打架鬥毆,形勢很嚴重。」

    隨即,顏若水很乾脆利落地對屬下分配了各自的任務,一系列事務安排只花費了短短幾息時間。

    「這位捕頭兄弟,我是剛從幽州調任到京師吏部任職的張怙,地上躺著是我的兄弟郭暖,你快救救他吧,先把他送醫館。」

    張怙此時焦急萬分,眼眶也是早已泛紅,由於情緒很是激動,一把抓住了顏若水的衣領,死死不放,不斷請求。

    「請放開你的手,我不喜歡有男人隨便抓我的衣領!」

    顏若水冷冷地對著;眼前的大漢道。悲慼萬分的大漢子張怙生怕惹怒了眼前唯一能救郭暖命的捕頭,頓時放開了抓著領子的手。

    不知為何,眼前的這位看起來相貌清秀無比的年輕男子,看起來外表弱弱不堪,但時時刻刻又在無形中懾出威嚴的光芒,令堂堂八尺大漢張怙也有些敬畏。

    轉頭朝側邊淡淡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裡的郭暖,顏若水隨即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正當顏若水看清楚倒地昏迷的男人是誰時,不由暗暗歎道。「郭暖,又見面了,你還真是好福氣,難得還有兩個公主為你灑眼淚呢,不過兩次碰見你都是在流血場面,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呢。」

    鑒於現場情勢危急,而郭暖除了頭顱骨折之外,在被魚令徽踹中了胸膛一腳,造成胸部肋骨幾處嚴重骨折,顏若水把身子蹲下來,查看郭暖的傷勢後,不敢貿貿然叫人搬運郭暖,以免造成第二次受傷。

    一刻鐘後,幾名衙役帶著擔架,以及領著背著藥箱的大夫趕到現場,醫師簡單地給郭暖包紮止血後,大伙隨即把郭暖抬到了城內的醫館。

    望著被抬去前往醫館的郭暖方向,顏若水靜靜地站在鬥毆現場,一身黑色緊身公服,左腰際配有一把窄刃朴刀,在晚風吹拂下,顯得颯颯英姿。

    「看來今晚過後,必定是一個多事之秋啊。」顏若水臉色凝重,一人站立原地自言自語道。

    也許是感覺空氣裡的血味有些刺鼻,連帶著肺腑呼吸都覺得呼吸不暢,憋悶不已,隨即輕輕揭開衙役尖黑帽,解下白玉髮簪。

    盤著的如黑雲般鬢髮緩緩順著肩部散開滑落,隨風飄蕩著,霎時間,一個清婉脫俗的俏麗美人展現在湖畔夜色裡…

    時間一晃,便過了三天,這段短短的日子裡,長安城裡的上層階級可是泛起了驚濤駭浪。各個士官大族,王公貴族都在私下議論紛紛。

    三日前的詩歌節,在明湖湖畔發生了一件不平常的高官子弟鬥毆事件。據說參與鬥毆事件的其中一個人是鎮守一方,手握重兵的朔方節度使,汾陽王郭子儀的六子,昇平公主的駙馬郭暖。

    而另一個是當朝權力炙手可熱的內侍省大太監總管魚朝恩的義子,魚令徽。

    這兩個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後台都異常的顯赫無比。如今兩人捲入了一起暴力鬥毆,而且聽小道消息說,還牽扯到了昇平公主。

    一時間,大家對於這件神秘的事件是議論紛紛,街談巷議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談資,不過由於牽扯到了朝廷大員的子弟,還與皇室粘上了邊,其中真相,外界一直在揣測著,版本各式各樣,不過幾乎全都是空穴來風,無從談起。以至於傳的謠言越來越離譜。

    「嘿,聽說了嗎,郭大帥的小兒子郭暖受傷很重啊,好像一直昏迷不醒。」

    「是啊,是啊,最近經過昇平公主府,府門一直大門緊閉著,好像郭暖駙馬的傷勢不容樂觀啊。」

    在街頭某個巷子酒肆,店裡的食客正在議論紛紛。

    「你知道嗎,聽說不擅長武功的郭駙馬愣是拼勁力氣,即使是兩敗俱傷的結果,也把長安第一惡少魚令徽給搞成重傷了。」

    「哈哈,老兄,這你也知道了,小道消息來的真靈通。不過這事是真的哦,當時負責救治那混蛋魚令徽的醫師洩露的,可是千真萬確的啊。」其中一個年輕食客與同桌的矮子同伴交頭接耳,顯得很神秘。

    「你也知道?」矮子懷疑問道。

    「怎麼不知道啊,聽那救治過魚令徽的醫師說,當時魚令徽的兩個蛋蛋都碎了。估計下半輩子就別想亂搞女人了。」年輕食客得意道。

    「對,對,郭駙馬這一下可真解氣啊,但願他沒有事,可真給我們長安人消除了一大禍害,魚令徽也陪著他那混蛋義父當太監了,哈哈,早該有這樣的下場了。平時禍害了多少長安的良家婦女,這也是他的報應,佛主保佑,魚朝恩一向欺壓良善,但願他們父子兩最終沒有好下場。」

    矮子顯得很舒坦,手舞足蹈,連手中的一雙筷子也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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