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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偶像啊,顏真卿! 文 / 權歌

    「呃?關她什麼事兒。」郭暖聽罷,猛地一抬頭,正好凝視了丘少傅的眼睛。

    「前日公主司邑官攜一卷臨摹墨跡前來拜訪顏大人,說是公主殿下派來的,特來探討下臨摹帖子上的書法與詩詞。老夫與顏大人是多年故交,那日剛好老夫去他府邸拜訪。所以有幸瞧見了郭駙馬的墨跡之作。」

    丘少傅淡然一笑,眉目間閃現著讚許之色:「沒料到郭駙馬素來低調,不經意間的杏園塗鴉,方為外人知曉你的文章經國啊,哈哈。」

    「對了,絕奇峻瘦的寫意書法,可是讓顏大人與老夫驚詫莫名啊,這種特異獨行的行筆風格可是聞所未聞,老夫甚是好奇,特意想與駙馬你探討一下技法哲理。」

    郭暖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原來是昇平公主洩露出去的。正奇怪著昨天府裡動員了一大號工匠在院子外忙的熱火朝天,敲敲打打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吵得他睡不好午覺,打經他遠處門口過時,他還總覺得那塊被工匠運輸的大石牆有些眼熟,原來是兩天前自己題詩的那堵牆壁嘛。

    「呃,您老口中說的那位顏大人是何人啊?」郭暖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此時的阿福正大口品嚐著侍女端過來的果品,把嘴巴塞得鼓鼓的,聽到郭暖的話,差點咽到,插了一句:

    「少爺,除了大書法家顏真卿,吏部尚書顏大人還能有誰啊。」

    丘少傅微笑點頭:「對,沒錯,是顏真卿,顏大人,他可是對你的書法讚歎有加啊,他還說改天有空定到公主府前去拜訪郭駙馬。」

    「哦,原來是顏真卿啊,還以為是哪路神仙呢。」郭暖木木地頷首。

    「神馬!顏真卿?真的是顏真卿嗎!」郭暖忽然像觸電般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大叫了一聲。

    「他可是我和我爸的偶像啊,他在哪呢,在哪啊!」郭暖一陣旋風般竄到丘少傅跟前,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不斷搖晃著老頭子,震得他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少爺,你反應也太激烈了吧,雖然顏大人也是文壇鉅子,士林對他都很追捧,但還沒像你這般失態的程度。」

    阿福坐在客廳下首的位子,了一句,往嘴裡又塞了一口青棗,咬的嘎吱嘎吱響。

    「他他剛去了洛陽巡視公務去了,歸期不定。」丘少傅好不容易才喘一口氣,吐出一句。

    「什麼,好不容易才來一趟大唐,怎麼想見他的時候,他便沒影了。」郭暖一臉沮喪,哀嚎了一聲。

    對於郭暖嘴裡冒出來的話,阿福與丘少傅只是當他在說胡話,完全聽不懂。

    對於前世的他來說,郭暖的書法是他的父親啟蒙的,郭暖父親一直對於顏真卿的顏體很是癡迷,以至於家裡的書房裡掛滿了顏體書法的臨摹字帖。

    他老爸常常長吁短歎,曾經對郭暖說:「唉,兒子,楷書四大家有趙孟頫、柳公權、歐陽詢,顏真卿,老父最推崇的便是顏真卿的顏體了。

    可惜啊,當個小學校長幾十年,兢兢業業幾十年,從未像過貪污卡扣學校的公款,怎麼也算的上是個廉潔的領導了吧。

    瞞著你老媽,把一部分獎金充當私房錢,不抽煙,少喝酒,硬是積攢了二十餘,還是買不起拍賣行裡拍賣的半軸顏體書法半軸影印紙。」

    出於他老爸打下耳濡目染的熏陶,郭暖也是顏真卿的鐵桿粉絲,當然除了顏真卿,他最推崇的書法還屬宋徽宗的瘦金體,如果能穿越到宋代的話,郭暖為了宋徽宗,還是很樂意的再穿越一次的,不過現在他是在唐朝。

    在綵樓耽擱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郭暖與阿福逃脫了丘少傅熱情的晚宴挽留,打道回府了。

    「改日一定要求顏真卿大人賜予幾幅字帖來,告辭了,丘少傅大人。」

    郭暖臨行走出台階時,笑得嘴都沒合攏,連連對著丘少傅拱手告辭。

    丘少傅也是一臉滿足的招手送別,另外一隻手還捧著幾卷墨跡書法,正是郭暖的瘦金體。

    「哇,這可是歐陽詢的墨寶啊,他的楷書千字文,一百多年前的作品啊,要是放在長安古董行裡拍賣,可是只得一千兩金子呢,丘少傅的腦袋不是被磕了吧,少爺的書法雖然很好,但幾卷帖子也值得換了?他可是要虧死了。」

    阿福傻了眼了,坐在馬車上一路大呼小叫的,對於丘少傅與郭暖交換字帖很是驚訝。

    「阿福,你應該高興才對嘛,跟了一個即將在書法文壇冉冉升起的新星做主子,是你的福氣,換做別的傻不拉幾的來當少爺的書僮,我還看不上眼啊。」

    郭暖完全無視阿福的話,抱著紙軸在馬車廂裡嘿嘿的賊笑著,碎碎念:「發達了,發達了,只花了哥幾卷瘦金體字,歐陽詢的帖子便落入了哥的手裡,要是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老爸知道了,那還不嫉妒的吐血而亡。」

    「對了,少爺,丘大人說要舉薦你去參加制舉考試,怎麼你當時退卻了,這可是好機會啊,憑你的才氣學識,區區一場制舉還不是手到擒來,擺脫白身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總比整天在家當個游手好閒的紈褲子弟好啊。」

    「嘿,阿福,平時少爺缺少對你的管束,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嘛,連少爺也敢擠兌,竟說我游手好閒。四個爺們的生計,還不是你少爺整日像個龜公操勞忙上忙下的。」郭暖樂了,鑽出車廂,隨手給了正在駕車的阿福後腦勺一個板栗。

    「哎呦,少爺你下手也太重了。」阿福立即假裝喊疼。

    「嘿,把好韁繩,翻了馬車搞不好就一屍兩命了。」

    「啥?」阿福無語。

    對於丘少傅的舉薦,其實郭暖當時是有些砰然心動的,但是制舉要在金鑾殿直接面見皇帝,他那個至今還未見過一面的便宜老泰山。

    面見的時候,鬼知道皇帝要考什麼題目,考政論?這個對於郭暖來說不算太難,按照大唐封建小農經濟模式來說,背一背幾條宏觀經濟學概念,再結合封建實際現象,凱凱而談,拋出一籮筐的現代經濟學專業術語,把大殿上的大臣連同皇帝繞的七葷八素,應該可以糊弄過去。

    考書法?實踐證明,郭暖的瘦金體備受丘少傅與顏真卿的讚賞,連書法界的泰斗都認可了,那更是沒啥問題了。但郭暖糾結的是,如果皇帝忽然詩性大發,隨口出了一道題,那該怎麼辦。

    郭暖現場作出一手絕句。他自認為自己可不是三國時期的曹植,被他老哥曹丕把刀架在腦袋上,還可以淡然的折騰出一首七步絕詩,說不好立馬就露餡了。

    對於很可能在當場就丟臉的事兒,郭暖沒有十足把握,他是從來不幹的,於是在丘少傅一提出舉薦他去制舉面試時,郭暖立馬就pass了這個看似前途光明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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