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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遇見韓國人? 文 / 權歌

    一大清早出來昇平公主府,郭暖拉上書僮阿福駕駛馬車驅車趕往外郭城。

    公主府邸雖說處於郊外,不過周圍環境並不偏僻,離皇城城牆也不過五六里的路程。與皇城內繁華擁擠的坊間比起來,郊外山水秀麗,莊園錯落有致地林立在山間低坳。

    當然能有這種居住環境條件的,無外乎是一些在朝廷當官任職的達官貴人,亦或是那些低調的世家大族,以及一些做大批商貿生意短短十幾年崛起的爆發大富戶。

    郭暖在馬車行駛在柳樹石板驛道時,偶然掀開馬車簾,看到路旁鱗次櫛比的大莊園並排散落著,其建築豪華程度不亞於昇平公主府邸,這讓他有些暗暗咋舌。

    料想是哪個朝中重臣的宅子,或是王卿貴族之所。阿福聽聞郭暖的想法,卻是不以為然,隨即嘴巴一撇,告訴郭暖,那些他剛剛看到的大宅子,只不過是一些各地來到長安做茶葉,絲綢,海鹽生意發家的暴發戶而已。

    阿福好歹也進過幾年鄉塾念過四書五經,正如有著一般讀書士人的價值觀,士農工商的等級排列高低次序的觀念是根深蒂固的。

    即使那些商人偶然由於運氣發了家,家中有了幾萬兩銀子,也襯托不了自己出身卑賤的地位,即使一個破落的寒門仕子,面對面碰見衣冠華麗的富商,也是一臉傲氣。

    不過郭暖聽到這番話並不在意,他關心的卻是另一個主意。方才經過一富麗堂皇的莊園,府門前高高懸起的匾額「方府」正好印在他眼前。得知是那方家是前兩年洛陽來的第一大茶商的私宅,郭暖頓時兩眼放光,隱隱約約,缺錢快瘋了的郭暖有了些撈錢的眉目,只是一時腦中還沒形成一套明細的策子。

    也許以後得尋思找個合理的理由到方府拜訪下,看能不能搭上一些關係,也許可以解決一些自己資金的匱乏狀況。郭暖腦中一時翻湧不已,打定主意,兩聲一拍,心底輕鬆了不少。

    甩甩頭,郭暖便不再耗費心神去打這王家的主意,決定叫阿福快點驅車,準備趕到白水河堤旁的明月曲逛逛,一早便聽聞那裡的酒水很是不錯,尤其是涼州出產的葡萄酒。

    繞過天津橋,過了常衡大街,郭暖二人花了半個時辰總算趕到了明月曲。

    明月曲是處於郊外的小城區,一般這裡的流動人口較多,無外乎是那些進出長安城,期間途經明月曲的人流。人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都有,但大多是老實交巴的農民居多,成擔子山貨,蔬果抬進城的農民,獵人,還有些商隊馬伕。

    郭暖挺喜歡到市井的小巷地方,主要是搜羅一些尋常價廉的小吃美食,或是到酒館喝幾盞酒,純當是閒暇時消磨時間。

    邁入一家坐落在清水河邊的酒館子,此時正是清早皇城開門的時候,酒館子裡面已經是坐滿了七八分食客,觥籌交錯,行酒令的哄鬧聲,室內顯得鬧哄哄的。

    嗅了嗅空氣裡的烈酒味道,郭暖顯得有些興奮,眼光閃爍,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這些天來,郭暖一直沒怎麼出門,老老實實就在府裡待在,肚子裡的酒蟲可是饞得很。

    不過昇平倒沒有限制駙馬郭暖的意思,府裡的保衛士兵除了偶爾到郭暖住所院牆外照例巡視一番,也沒進去刁難他們主子倆人,一切顯得很平靜祥和,所以郭暖的人身自由是有的。

    至於剛進府第一天碰見昇平,此外在四五天裡,除了時不時張望到府門口會有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早上匆匆出去,到入夜時分又駛回來。

    期間見到過昇平那個女人,在僕從眾星拱月般的擁簇下進了府裡,郭暖便一直沒再與她交談過,好像昇平也一時間忘記了府裡有駙馬這號人。

    既然昇平沒有搭理郭暖的意思,他也樂得清閒,大有一番和昇平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

    昨天見到狐狸般樂呵呵的黃公公和郭暖打招呼,在人工湖畔晨練的郭暖見到這個熟人,也挺大度的應了一聲。

    此外還在到柴房借幾捆薪柴期間,恰巧遇到公主奶媽,好死不死白了她一眼,還以前些日子的顏色,氣的奶媽肥嘟嘟的臉頰一顫一顫,末了特意提起下個月的房租的事,兩人相互威脅了一下,這些天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好像郭暖在府裡的生活慢慢融入了。

    隨處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也顧不得四處鬧哄哄的食客們嘈雜的聲響,郭暖叫店家要了兩碟茴香豆,一壺竹葉青,一籠韭菜包子,外加一盤燒牛肉,他便於早已飢腸轆轆的阿福敞開肚子吃起了。

    在公主府裡,兩人的日子確是過著很差勁,生活條件與錦衣玉食的郭府比起來,簡直矮了一大截。

    「你說哪有駙馬當到這種落魄的份上的」

    郭暖一手抓住一隻大蒸籠包,囫圇吞了下去,打個飽嗝,口齒不清地朝低頭嚼牛肉的阿福說道,神情頗有些不滿。

    「唉,少爺,您就忍忍吧,我們過得是寄人籬下的生活,人家哪有好臉色擺給咱們看,昨天我去伙房那裡借柴薪,來回跑了四趟,那丫的伙夫一直裝作聽不到,說伙房也沒柴燒,還是您親自去借,賣了廉價的駙馬面子,才得了幾捆柴,不然那天晚飯就只能吃生米了。」

    阿福好似逆來順受慣了,哀怨了一句,便不再說話,把目標對準桌面上的那盤牛肉,像只餓狼,狠狠地撕咬起來。說歸說,看樣子,阿福對公主府裡的下人跟他們主子一樣刻薄的行為也很是不爽。

    「嘿,聽說了嗎?由於朔方兵糧匱乏,郭大帥親自率領朔方二十幾萬的士兵在河中一帶耕種稻麥」

    鄰座聚起三個商人模樣的中年男人此時在談論閒事,郭暖耳尖,剛好聽到這句,不由來了興趣。

    「阿福,近期時候,在朔方的戰事吃緊了嗎,連朝廷供應的兵糧都不夠了?還得逼的我阿父這個大元帥親自帶頭種起糧食來了?」

    郭暖皺了皺眉,輕輕把竹著擱在桌沿,抬頭朝阿福問道。

    阿福點點頭,也停下了吃東西,接了話茬答道:

    「嗯嗯,照日子來算,老爺也有一年多沒回長安了,上年節度使要照例到宮裡,為的是給皇帝述職報告邊關軍情事宜,老爺當時抽不出身,沒有回長安,聽說朔方那裡戰況不太妙,吐蕃一直發兵侵擾邊境,兩方軍隊都死了很多士兵,而突厥又虎視眈眈,一到戰事激烈的時候,消耗軍糧就會很多。」

    「難道邊關就不能有消停的時候?朝廷應該想辦法從各地調兵才是?這樣僵持,很不利於邊境的穩定啊。」

    郭暖有些疑惑不解。

    阿福一抹嘴,大大咧咧說道:

    「哪能呢,上兩個月,剛從邊境傳來消息,吐蕃攻破了甘州、肅州這兩州,大肆擄掠了一番,可苦了那裡的百姓。末了還不是朝廷派了一個使節團到吐蕃議和,賠了一百多萬兩白銀和一批大糧食,被狠狠宰了一頓,才讓這般豺狼心滿意足地退了兵。」

    頓了頓,阿福臉色漲的通紅,顯得有些激動,學著郭暖喝酒的樣,一把抓起酒壺,朝嘴裡灌了幾口白酒,辛辣的味道嗆的直咳嗽,緩過氣接著道:

    「聽說西南部的羌族也很不老實,仗著有吐蕃的庇護,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部族的幾個長老老是攛掇著羌王反叛天朝,還有打算與住在高原的吐蕃聯合的意思。」

    阿福彷彿意猶未盡,抓起一塊牛肉,朝醬碟了蘸了蘸調料,隨即一大口吞囫圇下,接著道:

    「唉,正逢國難當頭,這幫節度使還有心思窩裡鬥,要不是同華節度周智光殺陝州監軍,就是成都尹、西川節度行軍司馬嚷嚷要朝廷撥錢作軍費,錢發少了,就暗裡扇動私軍暴動,擺臉色給朝廷看,一到關鍵時候要各地節度使派下轄軍隊出兵支援邊疆,個個到推推搡搡,就是找各種理由不發兵。」

    「看來中央朝廷對節度使的掌控能力很是微弱啊,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裂土分疆的可能都有。」

    郭暖眉目間隱隱透露出一股憂慮,擰成一道深深的川字型。

    「這也是沒法子的嘛,自從安祿山和史思明起兵造反鬧了七八年,雖說最後把他們兩給滅了,但朝廷也元氣大傷,一直極弱貧瘠。加上各地節度使的隱患一直沒消除,各地軍區和朝廷貌合神離,只是暫時平靜而已。哪像咱家老爺郭大帥,雖說是鎮守一方,手握重兵的節度使,但對大唐皇室可是衷心耿耿,跟那些整日想著謀反的節度使可不是一路貨色。」

    雖說阿福年紀不大,看樣子對於政治方面的瞭解也有很深的見解,說出來的一番話很有見地,郭暖聽後也是點頭贊同。

    正靜心思考之餘,忽然身後一隻手掌搭在郭暖的肩上,冷不丁的舉動讓郭暖下意識肩膀一顫動。

    「呵呵,這位公子,有禮了,不介意同一桌坐一坐吧。」

    坐在板凳的郭暖轉過身,抬眼一看,一身穿緋色袍服的青年人,估摸著有二十歲,小眼睛,長得是很標準的蒙古眼,叫上一張餅子臉,此時很是客氣的朝他行禮。

    很顯然,周圍的周圍都坐滿了食客,年輕人找不到空位,是想在郭暖這桌借個位置坐下用早點。

    這不是在前世電視上常常播放的韓劇帥哥嗎,典型韓國面孔。

    郭暖定睛一瞧,有些意外,這個韓國人說的一口很標準的中原官腔話,一時讓郭暖與阿福來了很大的興致。

    「反正這張桌有位子,空著也是空著,坐吧,公子不必客氣。」

    郭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了下來,很自然的斟了一杯竹葉青,朝年輕人遞了過去。

    「呵∼不錯,不愧是這家酒店的招牌酒,味道就是比別家的酒要醇厚。」

    年輕人也不客氣,伸手便把酒杯接了過來,展顏一笑,把酒仰脖一干而淨,隨口攢了一句。

    「請問閣下是韓國人?」

    郭暖試探性的朝旁邊就坐的年輕人問道。

    「呃?韓國是哪個國家?」

    年輕人有些不解,疑惑的看了看郭暖,而阿福也是一愣:「對啊,韓國我也沒聽過。」

    郭暖訕訕一笑,連連拍了拍額頭,才回過神來。現在還是唐朝,在朝鮮半島,韓國一詞還沒有呢。

    「說錯了,是高麗,看閣下的模樣,不似唐人,是高句麗人吧?」

    面對郭暖的詢問,年輕人才理清頭緒,恍然大悟,笑道:

    「不不,在下是辰韓樸氏家族,名叫樸尚玄。家住在朝鮮半島大同江以南,你說的高句麗人住在我們新羅北部。」

    不過郭暖也沒算猜錯,新羅和高句麗同時朝鮮半島一帶的部落國家,是後期演變成韓國和朝鮮兩個國家的前身,感情新羅便是後來的韓國前身了。

    「哦,幸會幸會,在下是郭暖,是汾陽王郭子儀的六子。」

    這時的郭暖沒有把昇平駙馬的頭銜也說了出來,他覺得這個名銜頗有些屈辱的意味,故意避而不談。

    「這位是我的貼身書僮,阿福。」介紹完書僮,阿福與年輕人很是客氣的相視點點頭,算作打個招呼認識了。

    「尚玄兄說一口流利的中原官話,看樣子老兄是到大唐有段時間了哦。」郭暖帶著疑問問了問。

    「嗯,郭兄說的確是,在下來唐也有三年了,此間一直在這裡的國子監唸書,目的是學習唐文化。」

    樸尚玄也不生疏,很快便於郭暖閒聊起,不一會兩人便稱兄道弟了。

    原來在三年前,樸尚玄隨新羅皇室派遣的使節團一道來長安的。那時安史之亂快要結束了,樸尚玄打小便很嚮往唐朝文化,本打算七歲那年隨伯父前往中原生活的,但沒想到安史爆發,行程一擱便是**年。

    後來新羅貴族的伯父接受新羅政權的奉命,作為大使率領使團於從西海岸的仁川灣,直航中國,從山東半島進入河南,直抵長安,一待便是三年,現在一直住在接待外國使節的鴻臚寺客館,作為留學生的樸尚玄,平時便在國子監學習漢文化。

    近年來,倭國的大和民族一直對於朝鮮半島的新羅虎視眈眈,勢力弱小的新羅依仗大唐的庇護才取得些許安穩,為加強與靠山的聯繫,新羅近年來;一直向大唐輸送大批優秀的青年來唐學習交流,樸尚玄便屬於留學生的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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