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宗族的規模非常龐大,整個石堡群分內外兩個區域,楚陽要去的方向是整個石堡的最中心處,楚陽三人跟隨在楚白身後穿梭了有小半個時辰,還是沒有到達目的地。
楚老爺子和楚白因為多年未見,這一聊便再也停不下來。楚陽和楚軒只能聆聽他們的講話,但卻插不上什麼嘴。
不過楚陽還是從他們的談話中瞭解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原來他爺爺也是宗族內院的長老,地位雖然比不上大長老,但是在宗族中也擁有著不小的話語權。再加上,擔任戰堂外堂堂主的大伯,可以說,他爺爺這一脈當真是顯赫無比。
「一門雙傑」便是宗族內子弟們對他爺爺這一脈的榮稱。
楚氏宗族,除了他爺爺這一脈外,還有另外兩脈比他爺爺這一脈更加顯赫和輝煌,那便是楚氏宗族現任族長一脈,以及內院大長老這一脈。
楚陽在心中默默牢記著宗族內一些身份顯赫的人,這個時候,前面帶路的楚白卻突然停下腳步,伸手指著正前方一座豪華的庭院,對楚老爺子說道:「楚昭,前面就是莫然長老現在的住處,我就送你到這裡,以後有時間記得來外院找我!」
楚老爺子頷首感謝道:「楚白大哥我記住了,這次幸虧有你幫忙,要不然我們祖孫三人連大門都進不來。」
「小事一樁,多年的好兄弟了,你還跟我客氣什麼!」楚白微笑道,然後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等到楚白離去之後,楚老爺子望著眼前這座庭院,心中起伏不定,腳下如磐石般難以移動。
「父親,我們進去吧!爺爺他們見到你回來的話,肯定會非常高興!」楚陽自然瞭解楚老爺子心中害怕著什麼。
「好!」楚老爺子緩緩的點了點頭,也知道逃避不是辦法,該面對的始終要鼓起勇氣去面對。
……
庭院內,一位頭髮雪白,風燭殘年的老人靜靜的矗立在花園前,他的前方擺放著一盆潔白無暇的君子蘭。
老人雙手撫摸著這盆君子蘭,眼中露出懷戀的光芒,每當他望著眼前這盤君子蘭的時候,他腦海裡總會浮現出一個倔強的人影來。
「主人,你又在想小少爺了!」老人的身後,一名頭髮捲曲的白臉老者出聲道。作為跟老人生活了幾十年的僕人,家中的兩位少爺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比誰都清楚老人心中的所想。
「楚伯,你說當年我是不是對昭兒子關心不夠,要不然他也不會離家出走,這些年連個音訓都沒有。」白髮老人楚莫然心中對自己的小兒子一直心懷愧疚,當初如果他把投放在大兒子身上的精力,稍稍分出一點來關注小兒子,結果或許就不會那樣了。
「主人,你並沒有做錯,小少爺也同樣沒有錯。錯在他生活在宗族這個大家庭,普通天賦的他注定無法得到宗族的認可,與其讓他留在這裡受苦受罪,還不如放他去外面闖蕩一番,或許等哪一天他感到倦了、累了,自然就會回來。」楚伯輕聲說道。
「嗯,或許你是對的!說不定他在外面比在這裡更加快樂!」楚莫然點了點頭,心中的那個結悄悄的鬆動了許多。
「父親,不孝兒回來了!」楚老爺子剛跨進庭院,當聽到楚莫然最後所說的話時,他知道父親一直沒有怪過他,還一直掛記著他。
「咚!咚!」
「孫兒拜見爺爺!」
「孫兒拜見太爺爺!」
看到楚老爺子跪在地上,楚陽和楚軒也連忙跪倒在地上,叩拜楚莫然。
忽聞身後傳來的這幾聲呼喚,楚莫然的身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輕輕撫摸著君子蘭花瓣的那雙手頓時不停的抖動著。
「難道是我想多了出現的幻覺?」
楚莫然心中自問了一句,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父親,不孝兒回來給你請罪!」
「不,不是幻覺,真的是昭兒回來了!」耳邊再次傳來楚老爺子的呼喚聲,楚莫然終於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幻覺,而是他心中一直牽掛著的那個人終於回來了。
緩緩的轉過身,當發現眼前跪倒在地上的熟悉身影時,楚莫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一板,嚴厲的輕喝道:「你這個不孝兒,還知道回來看望我這個老傢伙!」
「父親,孩兒知道錯了!」楚老爺子低著頭,不敢直視楚莫然的雙眼。
「知道錯在哪裡嗎?」
「孩兒不應該意氣用事離家出走!」
「為父並沒有怪罪你當年離家出走,而是氣憤你這些年也不知道給家裡報個平安,讓你大哥時常牽掛著你的安危!」楚莫然拂了拂衣袖道。
「是孩兒沒臉回來,當初孩兒發過誓言,不突破先天就絕不回宗族!」楚老爺子說道。
「你還有臉說這些,難道你這一生突破不了先天,那麼就永遠不用回來看你父親了!」楚莫然被楚老爺子這話氣得不輕,他知道他這個小兒子,脾氣一直比較倔強,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如此!
「主人,有話好好說,你還是先讓小少爺他們起來再說!」楚伯見楚莫然兩父子剛剛緩和的氣氛,又變得有些火藥味,連忙出聲圓場。
楚莫然微微頷首,目光從楚老爺子身上掠過,當望見跪在後面的楚陽及楚軒時,眼睛立刻一亮,心中的氣頓時消去了不少。
「快起來吧,跪在這裡成何體統!」楚莫然喝道。
楚陽聞言這才敢站起來,然後伸手將楚老爺子也拉了起來。
楚莫然站在那裡,目光卻時不時的望向楚陽這邊,上下打量個不停,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偏頭朝楚老爺子詢問道:「昭兒,你身邊這兩個小子可是你的後人?」
「是的!」楚老爺子點了點頭,道:「他們一個是您的孫兒,一個是您的玄孫!」
「不錯,不錯!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到是為我生了兩個好孫兒!」楚莫然連連讚歎道,剛才他一眼就瞧出了楚陽他們的天賦和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