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廳長?」
看著王濤掛斷電話,英子驚呼出聲。
「羅廳長找你做什麼?」陳可馨一雙迷人的大眼睛看著王濤好奇的問道。似乎並沒有因為是衛生廳廳長要接見王濤而格外驚訝。
聳了聳肩,王濤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羅廳長看我長得帥。想邀請我去做衛生廳的形象代言人吧。」
「切——臭美!」
這次兩位美女難得意見一致。
凌霄山來到的時候,王濤正百無聊賴的在可馨的蘋果手機上玩大魚吃小魚。而這次英子真的回臥室去睡覺了。而陳可馨則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看一部韓國偶像劇。
「你好,王醫生。」凌霄山笑容可掬伸手說道。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高挑,面皮白皙,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笑起來牙齒很白,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典型的白面書生。
「你好,凌秘書。」王濤伸手。
烈日下,兩個男人站在景致如同經典油畫般的小別墅旁握手。
王濤沒有邀請凌霄山走進可馨的小別墅,因為那裡是自己女人的地盤,他不想讓別的男人輕易涉足。
「請上車。」凌霄山伸手做出個邀請的手勢。他身後停著一輛銀灰色的奧迪a4。
「謝謝。」王濤笑道。順著凌霄山的手勢,拉開車門,坐在後面的座位上。
凌霄山眼神明顯的一頓,隨即又斂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拉開車門,發動起車子,奧迪a4緩緩駛出宛如童話般的小別墅群。
為官處世中,這坐車的位置大有講究。也只有王濤這土老帽不懂。衛生廳廳長秘書開車,有人干坐在後座?那是廳級幹部才有資格做的位置。
凌霄山有幾個要好的科級幹部,每次做他的車全部都識趣坐在副駕駛座上。這叫身處體制內,要懂得體制內的規矩。
想到羅廳長說他曾經是穿著開襠褲偷鄰居雞蛋的沒見過到少世面的鄉下小子。凌霄山也就原諒了他。正所謂不知者不怪。
銀灰色的奧迪a4沒有掛衛生廳的牌照,掛的是一個很普通的牌子。看得出凌霄山平時為人很低調。
車子緩緩啟動,出了富麗堂皇的小別墅群,行駛在柏油路上。
「看來王醫生很懂得享受生活,把居所設在游龍閣?」凌霄山首先打破了沉默,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王濤的具體身份,但是,他從羅廳長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得出,羅廳長似乎和王濤是舊時。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游龍閣?什麼游龍閣?」王濤納悶道。
「王醫生真會開玩笑。能夠住在游龍閣富人區,這可是全雲海市人心中的嚮往。」凌霄山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是說咱們剛出來的那個小區名叫游龍閣嗎?」王濤恍悟。「我想你搞錯了,那樣奢侈的大房子我怎麼住得起?只是來看一個病人。」
「哦。」應了一聲。凌霄山專心致志的開車。既然人家有意迴避游龍閣,自己幹嘛閒著沒事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得不承認,身為廳長秘書的凌霄山很健談。三言兩語,兩個人便找到相同的話題。
王濤沒想到,看起來年齡想和自己相差十多歲的凌霄山會和自己有共同的話題。
沒想到兩個人都是影迷。對於港式警匪片,大陸武俠片,美國大片兩人都是資深影迷。兩個人這麼一交談,有種相交恨晚的感覺。
從**十年代港式影片的黃金飛躍,到現在內陸賀歲片的大肆興起。從李小龍闖蕩好萊塢,為華人留下濃重一筆油彩,到吳宇森攜《英雄本色》敲開好萊塢大門的奇跡。
凌霄山尤愛周潤發和劉德華,同樣出身草根,奮鬥在影視圈二十年不倒。
王濤尤愛成龍和周星馳。兩個人代表著**十年代香港的票房。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但,當說話投機了呢,時間便過的非常快。
沒過多久,兩個人來到衛生廳辦公樓樓下。下了車,凌霄山帶著王濤坐電梯來到十樓。越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個紅木門的辦公室門口。
凌霄山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裡面一個聲音傳來,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推開房門,凌霄山領著王濤走進了房間,並順手關上了門。
「老闆,王濤醫生來了。」凌霄山輕聲道。那副表情似乎生怕驚動了正在埋頭辦公的大廳長。
羅廳長哦了一聲,隨後頭也不抬的輕輕擺了擺手。
凌霄山會意的點了點頭,示意王濤坐下,轉身給他沏了杯茶,對著王濤含笑點了點頭,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房間很寬闊,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王濤端著白瓷茶杯,默默打量著房間。百葉窗、寬大的黑木辦公桌、兩個放滿各式書籍的書櫥,靠近牆角是一盆枝繁葉茂的滴水觀音。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書香。給這間莊嚴肅穆的辦公室增加了一絲綿軟的氣息。
這時,羅廳長抬起頭來,摘下黑框眼鏡,也在默默打量王濤。
「你是王濤?陳皮縣王家廟人?」羅廳長出言道。
「是的。」王濤放下白瓷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你家中都有什麼人?」羅廳長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笑問道。
「我家裡一共有五口人,我爸爸是個赤腳郎中,我爺爺是個老中醫,我奶奶和我娘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笑吟吟的盯著王濤看了良久,羅廳長忽然問道:「你爺爺身體還好吧。」
「感謝廳長的關心。我爺爺——他,很好。」一想到時日無多的爺爺,王濤心中就是一陣絞痛。自己是什麼狗屁神醫?竟然連爺爺的癌症都治不好。怎擔得起『神醫』這倆字?
對了!羅廳長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關心起自己的家世,還有自己爺爺的健康狀況?王濤心中很沒底。
羅廳長放下茶杯,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整個身體朦朧在一片煙霧中,使整個人看上去虛無縹緲。
良久,他輕歎道:「十二年了,離開王家廟十二年了。不知道元寶灣裡的水干了沒?」
王濤一聽,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