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葛仁悶哼一聲,迅速退後,扶著劇痛的胃部,想再要還擊已經是不可能了。
看到這,左帥感覺差不多,迅速上前,扶住踉蹌的葛仁,對孟凡擺擺手說:「凡子,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孟凡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冷笑著將有些凌亂的衣服抖動整齊,然後上前,推開左帥,然後一把提起葛仁的脖頸,猙獰的看著他說:「葛仁是吧,別以為自己在全省城是最大,要想學做人,首先要明白什麼是尊重?!」
葛仁一臉不服的擰著頭,冷哼一聲,甩開孟凡的手,腦海中的酒也清醒了很多,眼裡包含著怯意,說:「行,小子,以後別讓老子逮著你。」
「跟誰自稱老子呢?!」孟凡眉頭一皺,瞳孔瞇成一條線,露出一副陰狠的味道。
左帥和黑子一看情況不對,趕忙拉著孟凡勸說著:「小凡,小凡,行了,葛仁喝了點酒別跟他一般見識?!」
孟凡冷笑著推開左帥和黑子,然後指著葛仁說:「你他媽給我聽好,我孟凡來省城不是巴結誰的,也不是爭奪誰地盤的,只是老子看不慣的東西就想管,別以為老子脾氣好,想挑釁老子的底線就來試試?!」
左帥和黑子不由的對視一眼,兩人都聽得出孟凡這話的意思,明顯就是指桑罵槐,罵的就是邱爺和自己,想想也是,最近對孟凡做的確實有些不對?!
葛仁有些怯了,但一向沒服過誰的他,擰著脖子,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冷哼,又不敢說話,他再傻也看到出黑子和左帥都尊重的人,不是簡單的角色。
葛仁呼呼的喘著氣,轉過身,指著禿頂司寇晨,沒說話,眼神中明顯的意思就是你等著,接著,迅速轉身,到路邊攔了輛的士,一股腦扎進去,漸漸離開。
左帥和黑子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但沒辦法,硬著頭皮走到孟凡身邊,抿了抿嘴,拉著孟凡的胳膊說:「凡子,沒什麼事吧?!」
孟凡坦然一笑,擺擺手說道:「沒事,就是看不慣這種橫行跋扈的小子,黑哥沒事吧?!」
黑子尷尬的笑笑,一拍孟凡的肩膀說:「行啊,身手不錯,難怪鐵狼會這麼服你?!」
「黑……黑哥,左哥,凡……凡……凡哥?!」這時,禿頂司寇晨走過來,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喘的說道。
孟凡一手插兜,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一副窩窩囊囊的樣子,但孟凡清楚邱爺絕對不是瞎子,這小子能把三個汽車城經營的風生水起,以前絕對是邱爺身邊的智囊,軍師,要不然邱爺絕對不會給他這麼大的戶。
看了看禿頂司寇晨,孟凡淡然一笑,說:「晨哥,客氣了,你比我大,叫我凡子就行了?!」
禿頂嘿嘿一笑,點點頭,掏出煙,一個個的讓著,還擺手示意說:「那……黑哥,你們幾個裡面坐坐吧!?」
黑子擺擺手,拿著禿頂遞來的煙也沒忘耳朵上放,看了看時間,在看看天,說:「凡子,小帥,差不多就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左帥應了一聲,然後一拍禿頂的肩膀,說道:「那行,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小心點,葛仁在來鬧事給我們打電話,別咋咋呼呼的知道嗎?!」
禿頂使勁的點著頭,如同搗蒜似的,不住的說:「是是是,左哥,下次一定……一定打電話!?」
左帥沒在說話,和黑子,孟凡三人並肩鑽進車內,車尾氣排出淡淡的一股煙,接著,嗚嗚的引擎聲漸漸遠去了。
……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天邊的太陽漸漸下山,華燈初上,整個省城又恢復了燈火通亮的場景。
敗給孟凡的葛仁,滿肚子的憤怒,越想越感覺窩火,畢竟從來到省城邱爺身邊,一直都是自己最無敵,平時看不慣誰都敢怒罵兩句,就連黑子和左帥,甚至有時候邱爺都不敢跟自己大聲說話,而這個從外地來的毛頭小子不但對自己指手畫腳,還威脅自己,這是葛仁最不能容忍的。
回到自己的場子,酒吧已經開始營業了,只是還沒有進入**,熱烘烘的酒吧內,傳來陣陣dj聲。來回穿梭的服務員,身穿黑馬甲,白襯衣,小西褲,看上去有點像賭場內的荷官一般。
小姑娘穿的是短裙旗袍,標緻的身材,在酒吧大廳內來回走動,無比惹眼,在配上昏暗的燈光,看起來有些許誘人。
葛仁下午喝的酒已經醒了,從車上下來,狠狠的將車門關上,板著臉,走進酒吧內,而卻沒發現在自己的身後一直跟著一個人。
葛仁原本不高興的心情,一進酒吧,被吵人音樂弄得心情更加煩亂,但又不能說不開門做生意,只能氣呼呼的瞪著服務員,接著一股腦朝辦公室走去。
恰好這時,在角落內,兩三名年輕的非主流男子,正拉著一名服務員調戲。
女服務員使勁的往外抽著手,哀求道:「大哥,大哥,你放手啊,放手啊!?」
「小妞,別叫了,這裡這麼亂,誰還能聽得見,過來,陪哥哥喝兩杯,就兩杯,啊,聽話?!」那名年輕的男子端著酒強拉著那名女服務員,就往懷裡拽。
正好這時走到此處的葛仁,猛的頓住身子,怒罵一聲,背著手,大步走過去,抓起桌子上的酒瓶,朝著那青年的頭部狠狠砸下去。
「砰……」
青年原本攥著女服務員的手,驟然鬆開,滿頭是血的栽倒後面的沙發上,速度很快,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葛仁怒目圓睜,指著剩下的兩名青年,嚷道:「草你媽的,在我的場子敢這麼狂,把賬給我結了,立馬滾蛋。」
兩名青年嚇傻了眼,看到葛仁後渾身哆嗦,趕忙扶起地上被砸暈的那名青年,連抬眼看葛仁的勇氣都沒有。
葛仁冷哼一聲,轉身走向二樓。葛仁的這家酒吧,並不算大,只是一個中型的酒吧而已,他旗下的場子只有兩家這樣的酒吧,所以才窩火,要去找司寇晨挑事。
酒吧一進門是個吧檯,吧檯是大圓形的,吧檯在酒吧的最中間,昨天是客人閒坐的地方,右邊是舞池,一個碩大的舞池,中間豎著幾根鋼管,顯然是為火辣的鋼管舞所準備的。
二樓也是酒吧,不過大都是包間,在二樓剛上樓的地方,放著一些沙發,單人的,雙人的,多人的應有盡有。
葛仁的辦公室就在設在二樓,在往上是檯球廳,還有一些有品位有追求的人專用場所。
葛仁回到辦公室,狠狠的一腳踹開門,二話沒說,將外套脫了,攥緊拳頭,朝著沙袋上猛打。葛仁是個習武之人,自己的辦公室很大,在辦公室放著專門練習拳擊的不倒翁沙包,是那種放到地上的。
葛仁從來不帶拳擊套,兩隻拳頭猶如鋼錘一般,看著眼前被自己打的晃晃悠悠的沙包,不由的想起孟凡那副得意的笑容,冷哼一聲,又一次輪番攻擊。
「卡嚓……」
就在這時,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子走了進來,葛仁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沙袋上,並沒有注意到。
男子身穿黑色羽絨服,下身牛仔褲,脖子裡裹著厚厚的圍巾,可見天氣有多冷,將鴨舌帽壓得很低,平視前方必須要仰起頭。
走進門,男子自顧自的坐到沙發上,兩手插兜,看著葛仁暴走似的雨點般擊打著沙包,男子只是笑而不語。
過了好半天,葛仁拳擊的速度越來越快,嘴裡發出一聲聲的暴喝,身體活躍的跳動著,接著一個迅速騰空而起,從地面上直接蹦起來,雙腳踹到沙包上。
「砰……」
不倒翁硬生生的被葛仁踹倒,上面好幾處都被打爛了,裡面的沙子往外流淌著。直到這一刻,葛仁方才呼呼的喘著氣,全身感覺舒暢了,轉過身活動四肢。
「啪啪啪……」
這時,在沙發上的男子鼓著掌站起身,鴨舌帽始終沒有抬高。葛仁猛的一震,朝男子看去,不由的咯登一聲,忙問道:「你是誰!?」
「呵呵,葛老大並不是認識我,我只是一個……過客,來替人辦點事?!」男子淡淡的回答,掏出一隻手往上頂了頂鴨舌帽,帶著陰惻惻的笑容看著葛仁。
葛仁冷哼一聲,經歷過戰爭與死亡的他,一眼便看出來了殺氣,冷笑著說:「原來是想要我葛仁命的,兄弟,能不能拿走還不好說呢!?」
男子淡然一笑,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揚了揚,搖搖頭,說:「很簡單,葛老大,死的時候讓你明白下,省城要亂了,一些多餘的競爭對手遲早都要完蛋,所以,你葛老大還算幸運,一路走好。」
男子的話一說完,迅速從兜裡掏出來自己的手,黑洞洞的槍口正好對著葛仁。
葛仁瞪大眼睛,在男子剛要掏槍的時候,自己正準備動手,但卻還是慢了一步,正好走到男子面前,被男子用槍口緊緊的盯著。
葛仁嚥了口唾沫,從來不服輸的他到死都不會相信有人敢殺自己,硬著頭皮憤怒道:「殺了我你認為你能走的出去嗎!?」
「啾……」
葛仁的話剛說完,男子便扣動扳機,一顆冒煙的彈頭直接打進葛仁的腦門,黑洞洞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青煙,男子冷笑著吹了吹槍口,然後乾淨利索的將槍放進衣服內,又將帽子壓低,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