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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雪愣住,眼圈還有些泛紅,淚花有些模糊。可是它終究沒有流出來。反而笑了,笑得很嫵媚耀眼。
既然你說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好,那我笑,笑得花枝招展,猶如街上飄蕩的楊花。
但是她臉上已經有淚水了。淚水沾濕她邪異蕩漾的臉頰。
有淚怕什麼?!我本來就是水性楊花的女子!
楊花再放蕩輕浮,如果沒有幾滴淚水拌可憐,又如何勾盡男人的心呢?這才是真正的水性楊花!
「對……對不起。」惜朝張緩了很多下唇,才說出了這三個字。並且他一直低著頭。
天雪吸了下鼻子,依然還在笑。
能說出三個字,總比一個字說不出來強。
可是,你說出來又如何呢?
天雪嫣然媚笑道:「你何須要向我道歉呢?」
惜朝的心,突然涼了。
「你又沒有說錯。」天雪又接著說道。笑得嫣然妖艷。
可是,她的心,真的可以妖艷嗎?
「對不起,我,我知道錯了。」惜朝的心在痛!
為什麼傷了別人,自己的心也會痛呢?
一片葉子飄落,鮮綠的很,但還是墜落了。心若死了,身何須活?
「我無所謂了。」天雪咯咯的笑說道。
無所謂了,他媽的無所謂了!反正心已經傷透了。
陸天不知何時站在那裡,乾淨利索的衣衫,讓臉上呆滯的表情,多少有些怪異。
「你也是向我道歉呢?」天雪嫣然,幾分妖艷邪異。
陸天沒有說話,呆呆的走到了她跟前。
天雪微笑著,猶如春風亂飛的姚花。
妖艷之花,何處不妖艷呢?
「啪!」清脆一聲!
天雪的左臉泛紅成一片。
「這樣子,你會更加妖艷的。」陸天冷漠的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轉身的那一瞬間,淚已經流出來了。為何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天雪依然微笑著,淚花打轉,真的更加妖艷動人了!
他放棄了,他徹底的放棄了!
一個女人,如果絕情起來,那便是最無情的動物了。
女人,往往都要比男人更無情。
因為一個男人,無論何時,都不忍心去傷害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
可是,女人的心,海底的針,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惜朝本打算是離開的,因為倘若你傷害了一個人的心,怎麼道歉,她都無所謂了,倒不如靜靜的離開。讓她一輩子都不用再看到你吧。
可是她突然卻又說:「惜朝,我們成親吧。馬上,現在,明天好不。」
好突然呀!可現在的惜朝,除了幸福陶醉挽著她的衣袖,還能做些什麼呢?
男人,往往經不起最***的一句甜言蜜語。
活著,難道不是為了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永久的幸福下去嗎?
天雪,今天一定是最漂亮的!
因為,今天的天雪和平常不一樣。她是新娘了。
紅色綢緞衣服,紅色繡花鞋,紅蓋頭遮住了絕世的容顏。
女人,最美麗的一天,一定是她做新娘的那一天了。
可是,女人最痛苦的那一天,也是她做新娘的那一天了。
鼓聲,是悅耳的。酒香,是醉人的。
陸天微笑的敬酒與惜朝一杯,祝福,讓她永久的幸福下去。
可是他的心,卻突然有一股刺痛。帶著酸烈的醋意。
曾經不是說,只要她幸福,自己無論怎麼樣子都無所謂嗎?
是呀!無所謂了,心中的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痛!痛!痛徹心扉去吧!
「哪來的瞎子,滾!」突然聽到九師弟氣惱厭惡的聲音。
大喜的日子,就是顧忌一切不順的事情,即使真的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也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隱忍在心中,就這樣過去得了吧,
「老朽是瞎子,但是老朽不是狗!不懂如何滾,倒不如你先給老朽做個示範如何?」瞎子瞇著已經空洞洞的雙眼說道。
九師弟聽後臉都經漲紅了,可是卻又說不出什麼。
「今日我劍魂門大喜,不如請高人喝杯喜酒來盡興。」陸天微笑有禮的說道。
瞎子拿起了桌上一杯喜酒,笑道:「老朽本就是一個混吃騙喝的瞎子,不管是喜酒還是喪飯,老朽都是不客氣的。」說罷便一飲而盡。好不灑脫。
大廳裡一下子平靜極了,憤怒的眼睛射向了那個瞎子。而瞎子卻似乎望而未聞,依然吃酒吃菜。
天行老者不怒反而一笑,道:「素知瞎子一向心善,心善之人必到心善之地,想必高人到貴地有緣一坐,看來小女婚姻也必定是幸福心善也。」
瞎子聽後也坦然一笑,空洞洞的雙眼無神的望向了天行老者,說道:「同極相斥,異極相吸。」
天行老者聽後微怒。道:「瞎子,你何須如此無禮!」
「瞎子雖然眼睛瞎了,但是心未瞎。說出的話,也必定為心中之話,但凡忠言逆耳呀。」瞎子毫不畏懼的說道。
「瞎子,難道瞎子你是個盲人?」蒙著頭的天雪突然說道。
「瞎子,當然是個盲人了。」瞎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那你會算命嗎?」天雪又調皮的說道。
「如果瞎子不會算命,又如何混飯吃喝呢?」瞎子回答的也會令人難以理解。
「那你能不能給我算一卦?」天雪突然扯下頭上的紅蓋頭說道。
瞬間,無數人的目光望向了那新娘子。可是新娘子卻絲毫沒有一點的羞澀,依然調皮的望著瞎子。
惜朝氣惱道:「天雪,你怎麼能信這麼一個江湖騙子呢?」指著瞎子說道。
大喜的日子,公然大廳之眾,摘下頭巾!我可以忍!
可是,為什麼在大喜日子之上,讓一個瞎子為你測卦算命呢?!難道我不能給你幸福嗎?!
大喜的日子,尚有人問卦?江湖騙子,焉知禍福!
愛的再深的男人,他也是一個男人,男人都是有自尊的!
天雪,你到底是對我的愛不放心呢,還是你心中還有他人呢?
天雪聽後,也氣惱的說道:「哼!我也是江湖中人,如果你覺得江湖就是一個騙子,那好,那你就不要娶我了!我也是個騙子!我們這些江湖人都是騙子!」
惜朝氣的說不出話來!眼中是撕裂的痛苦!
愛了,一旦愛了,就要放棄很多!
為了愛她,他寧願失去她,又何況是自尊呢?
瞎子淡然一笑,說道:「那瞎子就給姑娘測一卦,就當是送禮吧。」
「如何測?」天雪眼睛發光,似乎甚是好奇。
「一個字。」瞎子說道。
「什麼字?」天雪疑惑不解的問道。
「你說一個字。」瞎子又神秘的說道。
「我說什麼字?」天雪依舊一臉的迷茫。
「就是你現在腦子裡所想到的那個字。」瞎子又耐心的說道。
「那你猜,我現在腦子裡想到的那個字是什麼?」天雪微笑可愛的說道。
「我怎麼知道。」瞎子鬱悶的說道。
「你不是瞎子嗎?」天雪有些納悶。
「我是瞎子,所以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瞎子道。
「你不是會測卦嗎?」天雪有些不解。
「我是會測卦,所以……」
「那你還不知道我腦子裡的字嗎?」天雪沒等他說完,就插口道。
「我就是根據你說的字,給你測卦。」瞎子幾乎絕望說道。
「哦,這樣子呀。」天雪似乎才反應過來,然後有些盲目的轉了一圈,突然眼睛一亮,道:「那就喜字吧。喜歡的喜。」
「測什麼,有關哪一方面?」瞎子微撫鬍鬚說道。
「感情。」天雪毫不猶豫的說道。
瞎子用手沾了點酒在桌子上歪歪斜斜的寫下了「喜」字,然後低頭沉重思索了許久,道:「姑娘是將感情放在了最高的位置,也就是那個人在姑娘的心中,為至高無上的。」
天雪聽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對。我不是那種水性楊花隨便放蕩的女子。」
當天雪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陸天和惜朝臉上閃過一抹很難看的表情。
「『喜』字上下各一個口,說明你們之間的談話或者感情之間並不是很很好的,一直有著隔膜。」瞎子又像一個大尾巴狼的說道。
天雪動容,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瞎子聽後掠了下鬍鬚,幽幽的說道:「老朽並不知,只是從這字上面看到的。」
「那你可以看出是為何物?」天雪有些緊張害怕的問道。
不知為何,人總是要預知命運。可是,當一旦預知命運之時,卻又非常的害怕恐懼。
究竟,在命運面前,我們是該順從還是反抗呢?命運,太過神秘了!
「時間。應該是時間阻擾了你們。」瞎子空洞洞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奇異黑暗光芒。詭異的很。
天雪聽後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臉色也蒼白的毫無血色,許久又接著顫抖問道:「還有嗎?」
「有!就是你很執著!」瞎子又道。
這時,雪魄望了那個「喜」字許久,突然說道:「難道下面這個『口』字代表的是天雪?」
周圍人都詫異的望向了雪魄,眼中充滿了疑惑。
瞎子詫異的望了一眼雪魄,然後才說道:「不可說,天際不可說,一切順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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