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銘起閉目一念,所有的衝擊開始向後退去,束縛在他身上的秘紋退回陣圖,風動清楚感知到了歲月的逆流,眉頭一皺向前一按陣圖,各種力量開始波動,沿著陣圖的脈絡前衝,任何力量都依靠歲月存在,要對付掌控著歲月的銘起確實很難。
這一次這些波動裡隱含了另一種力量,這股力量所築課歲月,使致銘起的歲月無法改變這些波動的歲月,銘起很清楚那是混沌的力量,當年風動體內留有的混沌的力量似乎還未消散。
波動瞬息近身,那些束縛的秘文再度凝聚在銘起身上時,他全身黑炎焚起,一聲聲龍吟在黑炎中傳出,唯獨毀滅可以超脫規則,當毀滅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就不再是規則的部分。
而這股超脫規則的八星炎,在銘起身上不斷燃燒開,並將束縛在他身上的秘紋焚燒殆盡,在源陣的力量整個包圍衝擊過來時,八條炎龍環繞在銘起身周,來自兩幅源圖的力量源源不絕的融回,形成毀滅支撐著八星炎不被源陣的衝擊破壞。
「源陣二變,應陣。」風動向後一退,向著空間再度一按,衝擊在掀起之際一副更為巨大的陣圖出現在他腳下,也在那源陣的衝擊和黑炎之下。
砰,炸響一起,在炎龍和源陣的衝擊同時消散是,整個應陣的陣圖也開始虛幻,很快消失於無形。
「剛才的衝擊剛好順應了應陣的規則,這應陣,就是風動你自己接天地的規則所創的自己的規則,源陣只是讓我身陷其中的誘餌。」銘起不急不慢地說道。
「是如此,這個應陣裡,一切規則由我控制。」風動目光一名,那無形的規則力量便以本源的姿態直接向著銘起壓迫而來。
散開的歲月一落入這應陣之中,歲月也會被規則若約束,使之脫離銘起的控制。
「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掌握到了規則的脈絡,並且借用規則的力量來形成自己的規則。」銘起稱讚同時,抬起月牙,又道「可是你忘了它,不屬於規則。」
說著向前狠狠一斬,本來束縛在他身上的無數道規則,在月牙的利刃前直接斷開了不少,當然要斬斷必先看見,銘起也看到了規則的脈絡,才可能將規則斬斷。
這一切似乎都沒有超出風動的預想,他手裡的冥王悄然消失,說道「的確如此,這些規則借自天地,月牙可以將它們斬斷,但有一條規則,它斬不斷。」
說完,銘起臉上已經浮現了一道傷口,鮮血流出之時,他的目光也凝重了幾分。
「冥王化為的規則,我的確斬不斷,借由規則的力量也能不斷讓冥王來傷害我,風動,多年不見你確實變化了很多。」銘起全身開始蒙上一層血紅,破碎的衣衫鮮血飄飄灑灑地落下。
「你還在等什麼,用你神尊巔峰的力量直接打敗我,你不會就這樣在我的應陣裡落敗。」風動呼道。
銘起沒有回答,在承受著冥王的不斷割傷身體同時,低低念道「歲月,初末之規,逆。」
說出幾字之後,銘起體內無數道歲月規則開始蔓延,延伸到四周纏繞在他身上的規則之中,當兩種不同的規則相互規定彼此的時候,規則不在無形,脈絡的糾纏並著恐怖而強烈的衝擊從天空蔓延開。
「銘起我已經想辦法對付你的歲月數千年,你用這種招式,不覺得自己很愚蠢麼。」風動一喝,意念再動,應陣之中,好似早有準備的規則直接將銘起的歲月規則迎入其中。
到了規則層面的戰鬥,各種力量都是平等的,沒有天生的強弱之分,只有誰的規則更多,更沒有漏洞,誰的規則就是規則!
規則和本源不同,本源是規則的一部分,也是規則至高的力量,隨著兩人規則之間的碰撞,本源不斷四散開。
應陣,應陣,銘起的歲月規則出現順應了應陣的規則,被完全規束在其中,它好似一頭困獸開始在規則裡反抗,風動身讓開啟因為歲月規則的不斷反抗而出現過大片的歲月紊亂,在他體表開啟出現斑駁不一的歲月痕跡。
銘起更不會輕鬆,應陣裡容納了各種規則,在應陣約束了歲月規則同時,反應在銘起身上的各種本源讓他的身體被各種色彩的本源包裹著,全身雷鳴風吹,雨落冰結詭異到了極處,無法揣測其中原由。
「銘起你不可能只有這種程度,快拿出你得真本事來!」風動高喝一聲,在他的記憶裡,是從來沒有勝過銘起,這樣的輕易取勝風動絕對不會相信。
在各種本源包裹下,銘起沉聲回答道「看來你已經和過去不一樣了,不在輕看你的對手了。」
說完之後,銘起全身的本源悄然消失,露出的身體已經完全扭曲,因為各種本源的衝擊,幾乎不成人形了。
「九星一線。」一瞬炎光在銘起的月牙之中閃出,是黑色的,比紅色的九星一線更多了冰之本源,毀滅的力量更強大了不少。
炎光以肉眼所不能企及的奇速射向風動,在空中掠過,那些應陣的規則紛紛被九星一線的規則所壓制,並被規定,那些規則憑空而染在天空掀起巨大的黑色炎浪。
「你真的只有這種程度了麼?」風動似是十分不悅的問道,隨手抬手向著面前的炎光一揮手。
剎那間,炎光和因為它出現的黑炎全部逆卷,向著銘起逆回,應陣,應陣,重在一個應字,只要風動的規則裡事先有準備對付的銘起的規則,他的所有招數落在這應陣裡都會被規則!
前番感應到的不過全部是一些錯覺,銘起看著前方,唯獨在銘起那平靜的目光中風動才能找到些許慰藉,至少那眼神證明銘起並未因為應陣而惶恐,也證明他還有對付自己的手段,這樣的銘起的才有資格做他風動的對手。
襲來的炎刃在銘起面前自行消散,九星一線的恐怖風動很清楚,看到銘起如此輕易的將之化解,眉頭一蹙,立刻警惕起來。
「無低世界。」銘起淡淡一念,隨後他身上立刻浮現一層黑芒,向四週一推開,世界開始變化成黑白之色。
在這個黑白世界裡,噬族人近乎無敵!那些應陣的規則,像是存在著針對無低世界的規則,並沒有被無低世界所吞沒。
風動冷看了銘起一眼,道「你是傻子麼,我說過應陣是為你準備的,你的招式,但凡我知道的,應陣都能夠應對,無低世界就是其中之一。」
說完,那些規則已經在無低世界裡蔓延,無法阻止的蔓延,是規則規定了無低世界之後不可抗拒的力量。
這些規則紛紛向銘起蔓延過去,他平靜說道「你說的我當然知道,無低世界落入你的規則又如何,並不影響它存在的意義。」
「無低世界的規則只有一個,很簡單,就是吞噬,自然也包括規定著它的規則。」
聽完,雖然風動立刻明白了銘起的用意,卻已經來之不及了,無低世界的規則在被應陣的規則吞入己身,並且開始規定的時候,就似一個黑洞出現在了規則之中,開始瘋狂的吞噬應陣本身。
方圓百萬里之內,聽得見呼呼的嘯聲,一個個黑點在天空小時以後,世界不再是黑白色,風動笑看著銘起,道「不錯,這樣才有意思,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自己會敗,也認為自己會敗,只想在失敗之前,看看最後,我和你究竟差多遠。」
「十八風印,九星一線!」風動一手握著冥王向前一指,紅色的炎芒開始在冥王上發出龍吟,另一之手向前緩緩退出,青色斬字在無法想像的颶風中浮現。
在兩者消融的剎那,紅光一閃,四下的一切開始焚燃,冥王指住銘起的剎那,九條炎龍的怒吼並著風聲刺耳而入。
比銘起的九星一線雖然弱了些,這麼一擊銘起確實看不出風動有什麼目的,雖然他已經到了神祖中期,可是自己是神祖巔峰,體內又有兩塊源圖支撐,施展起神極來並不用太擔心消耗,他卻不同,這麼一招九星一線的消耗應該十分巨大。
風動在控制著九星一線射出之時,另一之手向前一拍,一束半透明的光芒落在九星一線的炎光上,前者猶如水波,後者猶如刀刃,在剎那間落在銘起面前,「逆流。」銘起本打算以一式逆流將之逆轉,剛吐出兩字,那炎光和柔光瞬間變化成一陣圖,逆流的歲月在其上開始燃燒,奇特的一幕不銘起多想,立刻急步後退,那陣圖似乎放大得更快,剎那間直徑就有百萬里之巨。
並且不再成一平面,而是以邊緣向著銘起包圍過去,開始迅猛,剎那間將銘起包裹在中心,四方的球形陣圖中心,恐怖的炎力開始向銘起肆虐,這由陣圖封閉的空間裡炎力好似不會洩露一絲,不斷在圓球中向著銘起焚燒。
「好古怪的陣法。」銘起向著陣圖揮刀一斬,月牙竟然無法將之斬開。
風動靜看著圓球,道「結束了,看來我高估你了。」說完,風動全身開始模糊,不斷湧出各種本源,形成陣圖,很快將那圓球拖在上方。
銘起在圓球裡底喝一聲「十星炎。」十聲龍吟響起,圓球在一剎那被十條紅色炎龍衝破,這是銘皇最強的一招,當年銘皇施展十星炎付出了自身大半神魂,銘起雖然修為已經高過銘皇,用這一技,也將體內的炎之本源盡數抽空,火源圖也暫時因此陷入了鍛造的無火境地。
十星炎龍出現那剎那,天空混亂的本源開始燃燒,大地也不在紅火中不斷消失,一望無際的火海不知何處是終。
唯獨風動身化的陣圖還在,雖然被十星炎映得火紅,卻紋絲不動,銘起道「風動,這副陣圖擋不住我的十星炎,你還是別再浪費力量得好。」
「試試吧。」陣圖裡響起風動的回答,隨後是一聲聲清脆的破解聲在陣圖上傳出,裂紋蔓延開同時,風動也在如釋重負地說道「這個陣法,不是我做的,是包括我在內五十代天主的共同成果,每一代都在這個陣法之上耗盡心血,存在到現在,只能使用一次,我風動今天就用它來打敗噬族的銘皇,以告慰先祖。」
十條炎龍向著不斷崩碎的陣圖撞去,這個陣法並無奇特,所有玄妙的地方都只為了一股力量,自爆的力量,因此只能使用一次,也因此達到了陣圖所能達到的力量的極致。
一寸的陣圖炸開,就足以摧毀萬里的天地,這遼無邊際的陣圖和十條炎龍撞擊的剎那,整個混沌大陸在白光中轟隆一響,出現了一個貫穿大陸的巨洞,不知其巨大,若不是規則的束縛,大陸必定已經不知所宗。
風動在白光中緩緩出現,全身鮮血淋漓,在大口喘息的同時在沒有力量支撐自己飛行,緩緩落向了地面,而天空中再沒有銘起的聲音,風動也感覺到剛才那一瞬間銘起氣息的衰弱到消失。
是的,他勝了,巨大的喜悅充斥著靈魂,風動激動得想要發狂。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按理,剛才的戰鬥至少持續了十數息,為何噬族還沒有趕來,而且大陸上完全沒有他們的氣息,就算剛才銘起禁錮了這片天地的歲月,剛才的爭鬥也應該將這禁錮打碎,
「難道…」
「是啊風動,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