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縫隙之中。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的光線。四下只有一片漆黑深不見低的空洞。
銘起只知歲月之泉在這歲月縫隙之中。但究竟在何處。不僅僅他不知。也無人知曉。就似瞎子一樣在這黑暗中行走。茫然地在四下摸索。全無一物存在。
忍受著黑暗和孤獨。如此摸索了一個月。銘起終於在黑暗中摸到了一些東西。是水。冰涼而奇特的水。在肌膚觸碰到這水流的瞬間銘起感覺體內所有的歲月都在自己眼前清晰。
「歲月之泉。」就在他驚喜大呼時。卻又覺得不對。再向四周摸去。有許多條這樣沒有溝壑卻在黑暗中形成涓涓溪流的水流。它們以各自的急緩、粗細在流動。十分奇特。
「這就是什麼。」銘起腦中一片茫然。沿著一條水流摸索而去。有了不知多久。或許是一年。又或許是一百年。銘起自身的歲月已經在這片黑暗中靜止。沒有歲月的參戰。即便過了一萬年。銘起也難以計算出這個數字。只是他感覺已經過了很久。至於多久。自己也不知曉。
這一條娟溪似是無窮無止。仍然沒有摸索到他的盡頭。直到不知何時。銘起才猛然醒悟。道「原來這一條細流自成輪迴。就似本源一樣。從源頭到盡頭。盡頭和源頭又是一處。所以我找不到它的盡頭。也找不到它的源頭。這就是…歲月本源。」
就在銘起猛然醒悟之時。四下的黑暗。豁然開朗。一片明朗而陽光的大地。四下芳草清脆。幽幽成綠海一片。隨風搖擺波伏。
深處這片蒼翠的綠海中央。歲月的流動再度在身體形成。銘起才猛然發現。居然已經數千年過去。就在他為此惶恐不安時。一陣輕風捲裹著青草的幽香習習而過。濃郁的歲月氣息。好似一汪冰泉從靈魂中湧出。平息了那些焦躁和不安。嗅著這歲月的氣息。萬千顆草木的歲月就在眼前平鋪開來。它們的過去現在還有未來。都是如此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歲月印記就似一個個光點。在腦海中清晰。銘起曾說過。當他可以洞察到萬物的歲月印記時。也是歲月大成之時。
而今此刻。也就是當初話裡之時。從銘起體內散出的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向四周鋪展開。形成脈絡。融入天地的歲月之中。透過這些脈絡。他又看見了這片天地的歲月。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奇妙的感覺從體內湧出。他忽然覺得。原來。歲月是如此簡單。不再玄奧難懂。一切是如此順應自然。不經意間抬手。一道淡淡的炎痕從在空中留下。扭曲的空氣剛剛要復原。瞬息燃燒了起來。並向四周蔓延。綿無休止的擴散。
在火海中央。銘起一感覺體內。那些平靜的本源之下。有一團漩渦。無形而有力。冰火兩種本源不斷注入漩渦之中。又在漩渦中心不斷吐出。吐出的本源。越發精純。這個過程已經不知持續了多久。那個漩渦存在也不知從何開始。
不過。銘起的本源。壯大了數十倍。許多本源的感悟隨著銘起一想便湧入靈魂。水到渠成。「歲月輪迴。原來有如此妙用。」銘起一握手心。天空發出匡鐺巨響。繼而化作了黑暗的虛無。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神王。洪荒對我的益處原來比我想像的還要巨大。尤其是歲月縫隙。感悟到歲月本源竟然不經意地讓我突破了神王。」銘起喃喃自語。凝望這碎裂的天空。又道「這片天地是未來五千年後的天地。我身出歲月的縫隙。感悟到歲月本源時。被歲月衝擊到了五千年後的歲月長河中。」
對於旁人無法想像和理解的的這一切。銘起顯得十分坦然。或許是因為突破了的緣故。那種對歲月了若執掌的感覺讓銘起有恃無恐。
沉思不久。這片天地。又在銘起意念下緩緩復原。依舊是那芳草波浪起伏。陽光和煦溫暖。一切動靜都與銘起出現時一模一樣。而銘起靜靜坐在草地的中央。
重回黑暗之中。銘起依舊看不見任何東西。不過卻能感覺到四周的一切。視覺只是反應事物的模樣。有些無形卻又存在的東西。只能夠感覺到其存在。
四周這些流動的水流。並非歲月之泉。而是歲月輪迴。生靈。或者說一切事物的歲月輪迴。這些輪迴是天地間所有依賴歲月而存在的歲月輪迴。卻獨獨不見歲月之泉。
銘起尋找了很久。直至髮鬚已經數丈。依舊沒有找到。在感悟到本源之前。銘起的歲月在這黑暗之中還受禁錮。但之後。他的歲月十分自由。
粗略一算。已經萬年過去。與歲月為伴的萬年。孤獨並不能淹沒銘起的執著。直至此刻。他終於放棄了。因為在歲月縫隙即將崩散。歲月之泉。已經絕跡。
黑暗開始支離破碎。在洪荒之中。一片新出現的大陸之上。某處不知名之所的天空上一道裂口出現。銘起從裂口中出現。出現之時。他臉上的數丈長鬚紛紛消失。好似從來不曾存在。而破舊的衣衫。也在快速的復原。歲月縫隙中一萬五千年。只是洪荒的一日。歲月縫隙本身就是紊亂的歲月。銘起的運氣很好。進入的歲月縫隙恰巧是歲月流去大於外界的那一道。
反之。他在歲月縫隙裡待上萬年。可能外界已經百萬年過去。
這才一日過去。昨昔的大戰已經全無痕跡。銘起四下尋找了一番。除了銘皇和天主。所有人都還在。昨日毀天滅地的大戰他們應該都已死去。卻被洪荒再度逆轉歲月。復活了過來。
不過。他們記不得昨日的一切。就像記不得自己在刺風大陸上已經死亡一樣。
沒有找到歲月之泉。銘起心中的絕望已經無法容納太多的其他。即便得到了天大的機遇。也絲毫不能令他心中的痛苦緩解。
「回去扭轉刺雪的歲月。」銘起目光閃爍起堅定之芒時。心念一動。身化一道歲月消失。
在刺風大陸東面。原天主的天主城中。刺主靜望著殿內一潭血池。血池四周靜坐著四名刺主。由這四人看護這血池。絕對萬無一失。也可見這血池之中的東西何其重要。
「等待了無數年。終於要到了。從我被毀滅的那一刻。」刺主面具下的雙眼突然黑暗了。一片黑暗和朦朧籠罩著他的雙眼。恐怖得驚人。
「神。」殿內出現一名絕色女子。單膝跪在刺主面前。刺主轉身看著她。哼哼笑了幾聲。道「刺雪。怎樣。要你殺的人殺了嗎。」
「噬族防範十分嚴密。要下手很難。」跪著的正是刺雪。
刺主抬起刺雪的下巴。盯看了很久。又緩緩伸去她的胸口。刺雪並未反抗。眼裡除了恭敬還是恭敬再沒有其他。
「如果我玷污了銘起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會承受何等的痛苦。」刺主饒有興致地在刺雪胸脯上挑逗。**裸地褻瀆。
「是。他會痛不欲生。」刺雪不緊不慢地回答。
「可惜。我與你們凡人。不太一樣。」刺主收回手。又道「去。殺了銘起。」
「他現在的力量不下於我。」刺雪毫無情緒地回答道。
「給你。」刺主隨手一揮。一道黑氣包裹著的電光沒入刺雪體內。登刻。她的氣息竄升了十數倍…
「爹。」一個二十許歲少年。激動地上前迎來。少年相貌出奇的英俊。與銘起有七分相似。
銘起回到刺風大陸。只需感覺。便知道過去了多久。如今常凡已經二十有二。和銘起身高相仿隱隱還高出一點。
滿腹憂心事。看著孩子激動的神情銘起卻不忍苦臉相對。笑道「常凡。想爹了。」說著父子倆擁抱在一起。
「銘起回來了。」從遠處噬殿傳來銘洪的聲音。銘起手拍了拍常凡的肩膀道「去叫你妹妹回來。今晚爹和你們聚一聚。」
說完銘起神挪而去。常凡自言自語道「爹怎麼知道雪若不在族裡。」
夜晚時。銘起才回到府中。安靜的小院十分幽靜。淡淡的燈燭之光讓這不過百步之地變得十分溫暖。院子中心當著四張石凳一張石桌。菜餚早已經在桌上躺好。銘起剛剛進院來。一道俏麗的身影就撲在了他身上。
「爹。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還以為…」這就是二十二歲時的雪若。青澀的胸脯已經飽滿。絕色的容顏稚嫩不再。歲月帶走了過去的老舊。新的是如此美好。
「以為你爹死了。」銘起瞪她一眼。雪若不會放棄在銘起身上撒嬌的任何機會。狠狠在銘起臉上親了一口。又在他懷裡一陣亂動。道「誰叫爹你幾年不回來。」
「柔兒。你的手藝可又長進了。」正在端上佳餚的應柔依舊如此美麗。不過消瘦了些。
「這是我做的。我做的。」雪若爭先恐後地向銘起說道。
應柔點了點頭。笑道「這孩子總算是沒丟了她娘的手藝。」雪若很是得意的向銘起嘖嘖幾聲。
「最近。你娘來過嗎。」就在幾人入座。本該噓寒問暖時。銘起問道。
常凡低垂著頭。雪若也悶不吭聲。應柔夾了一塊龍肉放在銘起碗裡。若無其事地笑道「她來過幾次。都是來找常凡和雪若的。不過都失敗了。」
「那她…」銘起心底一緊。立刻緊張起刺雪的安危來。言語一急。人也不知不覺地站起。
「娘沒事兒。姑姑放走她了。為了救我還挨了娘一劍。」常凡終於開口。放下碗筷。銘起再坐下。一面清掃著桌上的菜餚。一面又道「柔兒。常凡。你已經有天級的修為了。修為幾經壓制應該也能和一些七段比較了。」
常凡沒有回答。看了看應柔。她倒也是很自然地在吃飯。似乎也就雪若和他有些如坐針氈。
「幹嘛不吃了。」銘起看著兩個孩子。不等他倆回答。又道「既然不想吃。就先進屋去吧。」
雪若和常凡有些不知所措。相視一眼有不敢違逆銘起的意思。走進房中。
「沒想到剛回來的第一天。就遇上你。我的皇后。」銘起緩緩說著。給應柔碗裡夾上一片冰魚。
黑暗中。一身黑裝的刺雪走出黑暗。很平常地坐在銘起身旁。輕輕嘗了一口。
「三日之後。神界禁神崖。你一個人來。」……
「哎∼沒有很好的狀態。也沒有很好的靈感。只能想三步寫一步。很困囧啊。凡心事兒也很多。充電器被收了。會考補考又來耽擱我時間來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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