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族。」
亡族族長又上前候令。飛來的皇令落在手心,銘起道「令你亡族族人混在將族之中,一旦看見天刺聯盟的修能者,立刻與將族一同與之廝殺,將族退時你們便退。」
亡族族長應令退下後,銘起面前桌上還有很多皇令,「巨族。」
「令你族伏在南谷谷口,見我噬族大軍退後,若有天刺聯盟的修能者追來,立刻從谷中殺出,借地利之便,襲擊天刺聯盟。」銘起逐一將皇令交出,但眾族族長皆是不知其意。
各族應令之後,立刻準備出發,召集了各族的族人,向噬天戰域北,天刺聯盟的駐地行去。
唯獨有一人,銘起沒有授他皇令,這人正是二長老,眾人皆已應令離開,唯獨他,候在殿內,銘起遲遲未喚。
二長老心頭一陣不安,剛要開口,銘起已經起身走出了噬殿,殿內留下他一人暗自揣測,惶恐和不安幾乎籠罩在二長老心頭每一處。
從王州北出發的各族族人,要趕到天刺駐地,沒有一兩日不可能,銘起在這不多的空閒裡,回到自家府邸,幾日過去,銘起已經用血脈讓兩個孩子從休眠中甦醒,雖短短的幾日,已經可以見到兩個孩子身上略微的變化。
「乖,娘在這兒,不哭啊∼」刺雪抱著雪若在房裡來回走動,解開的衣襟露出**來,雪若一手捧著軟玉,一口含著娘親乳見,吸食聲清晰得很。
相比較雪若,哥哥常凡則要安靜得多,或許是繼承了父親的性子,他不喜笑,不喜怒,只要吃飽喝足,就在襁褓中誰眠。
「銘起,七日過去你的傷口癒合得怎麼樣了?」刺雪輕輕拍著雪若好讓她快些睡去。
「七七八八。已沒什麼大礙。」銘起上前接住過了雪若,她正如她娘一樣,很是活潑好動,剛到銘起手裡,就張嘴大笑,口水從沒有乳牙的嘴裡流了下來。
「喲喲喲,雪若,流口水的姑娘日後找不著好郎君哦。」抬手間一團法則之力拭去了她的口水,寵溺了一番後,雪若已經沉沉睡了過去,把她放到常凡旁邊,刺雪問道「如今你打算怎麼辦?」
「先讓風動敗退,解了這次噬天之戰。」銘起摟著妻子的肩,一起靜坐在床邊,此刻的他們不再是銘皇,皇后,只是一對尋常到再尋常不過的夫妻罷了。
刺雪三千青絲垂如芊柳,在銘起的手臂上輕輕掃動,總會有一種特別的感受,他長歎道「依我看風動只是噬天之戰的開始,天刺聯盟的真正的力量還在後面。」刺雪轉過頭,目中滿是憂色,皺眉說道「那你還要…」
「不必擔心,我們還有能獸亂域這盟友,我已經想好退路了。」銘起打斷了刺雪的話。
屋裡再度沉默,不知到了幾時,孩子的哭聲才傳出,銘起已經離開了。
他去看了龍柳一眼,又獨自去噬天戰域看察軍情。
各族的族人再第二日的正午,到了天刺聯盟駐地外,天刺聯盟駐在石林之間,借此地地理作為掩護,易守難攻。
「冥族第一波開始。」銘起與冥逐傳音過去,而後又向各族族長傳音道「各族族長聽令,最近三日,皆依今日的計劃而行,後方南谷巨族,在第三日如果仍不見天刺的修能者追來,便混同冥族一起攻向天刺聯盟,其他各族也一樣。」
傳過令後,銘起又對身旁的冰王道「冰王,我說的你都記得了吧,傳令給各族的族長。」說著銘起手中飛出的黑色戮令已經落在冰王手中,此令又號令噬族全部修能者的權利,與皇令有所不同,戮令是皇權,有本質的區別。
交代過後,銘起獨自離開,去了哪裡無人知道。
第一日的衝擊過去,很順利地照銘起所說,冥族等族折了十分之一的族人,風動一方的細作,將各族的佈局全部回稟了風動。
對於銘起古怪的佈局,風動也極為的困惑,他前思後想也沒能看出銘起此局有什麼巧妙之處,那淺而易見的埋伏,只要是一名稍有頭腦的修能者,都能夠看出。
風動應承了銘起的意思,每天屠他幾個大族十分之一族人,不過卻沒有令大軍去追擊,轉眼第三日已經到來。
三日過去近五百萬的修能者剩下三百萬餘,強者也折了不少,實力對比,天刺漸漸有了優勢。
夜幕降臨時,各族的族人開始應銘起的皇令,紛紛聚集在一起,並向天刺聯盟的駐地發起了衝擊。
不過很是古怪,三百萬餘的修能者中的天級強者同時消失了,甚至地級強者也是零星。
這一次所有人也並沒有在折損十分之一後退去,反而瘋狂地向天刺聯盟衝擊,不過失去了強者的這三百萬餘修能者實在不堪一擊,神級強者隨手之間便能讓其傷亡無數。
不過,風動僅僅排除了三成的能天強者,和七十萬的天刺修能者,這三百萬人才沒有很快被吞滅。
直到夜深,當最後一名噬族人倒下時,他們滿心的困惑,都隨著死亡而終結,他們的族長和強者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麼銘皇的命令會是讓他們前來送死?
沒有得到答案,這些英魂就已全部消散在了天地。
「原來如此。」風動看著下方全部喪命的噬族人,一直衝擊到了他天刺聯盟駐地的下方,才被全部滅殺,長長的血河說著亂石向後流去。
他的面色並不算好,牙關咬得直響,怒氣填胸道「銘起,你居然不敢,用著三百萬族人的性命拖延時間,自己去尋找援力了麼?我風動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懦弱陰險的小人!」
「報。」忽然一名修能者閃現,跪在風動面前,他眉宇間的怒氣未退,那修能者心底立刻開始忐忑,戰戰兢兢地說道「能獸亂域突然出現六萬餘能天,他們殺了所有的囚犯…劫,劫走了左王。」
這人怯看著風動臉上的笑容,四目相對的剎那,他慌忙低下頭,汗珠不停從臉上落下。
「好好好,銘起,既然你如此不守章法,那麼休怪我風動也不與你講什麼對等了。來人,立刻回族稟報父親,風動已放棄與銘皇交手的機會,請他再和刺主商討,拍出我天主的『古會』強者和刺族的強者援來。」風動手中一塊金玉飛去,落到此人手中。
「是。」他如蒙大赦,鏗鏘有力的應令後,立刻消失在樓中。
不過此人並沒有朝著天主而去,而是很快出現在了能獸亂域西面戰場之上,這裡的屍體尚還溫熱,流淌的血河還在一點點蔓延,銘起坐在一顆死囚的頭顱上,月牙插在身上,邊旁走來一名很是俊逸的男子,他身著黑袍,繡有噬紋,畢恭畢敬地跪在銘起面前,拜道「敗軍之將,參見銘皇。」
此人正是當年的銘左,銘起抬手將他托起,道「本皇說過,必定要救左王出來,就定然會做到。」
銘起背後赫然正有數萬的能天和三十餘神級強者!「銘皇何不借此刻天主毫無鎮守,從此殺入,即便奪不下天主城,也能讓天主劇痛。」
銘起笑了笑道「左王有所不知,噬天之戰已經開始,天主已經再度和刺族聯合,至於詳細,左王幾名族長詢問。」他的目光落在天空,一名媚倒眾生的女子飛來,她步姿搖曳,十分動人。
「給你,你要的東西。全是你復活,恢復記憶的賀禮了。」這人正是幻狐,這三日銘起去讓琉璃幻境找到了幻狐,並讓他幻化成一名天主人的模樣去騙取風動手中的這塊金玉。
當然想要騙過風動和天刺的神極強者的眼睛,唯獨幻狐這等強者才有那力量。
「這一路可順利?」銘起問道,幻狐天真無邪地衝他一笑,道「算你還有些良心,放心吧,天刺那裡雖然守衛嚴謹但對自己人的防備弱了很多,那些老怪雖然探查過我,但並沒有太留意。」
他點了點頭,看著手心這塊金玉,不由一笑。此玉名『天旨』,是由天主用細微無比各種陣法所凝,天地之中,無人能夠模仿,事件也唯獨風動和天主兩人有這天旨。
天主的最高機密都是用天旨傳遞,而天旨就似一個玉簡,能夠承載修能者的魂印,而略有不同的是,天旨之中的是以非同尋常的無數符號所組,知道這些符號意思的,唯獨天主和風動,還有部分的長老。
而且這些符號印在了每個細微陣法之上,想要抹去極為困難,稍有不慎破壞了其中一個細微的陣法,整個金玉都會崩潰。
「風動說讓他父親和刺主再派一些的強者來支援這面的噬天戰域,似乎被你拖延了時間,解救左王得手,他很惱怒,要真正大軍進犯了。」
銘起瞄了一眼這天旨,哼哼冷笑了幾聲道,將金玉收入能戒之中,這金玉很神秘,誰也不知碎了它會有什麼後果,銘起不是那魯莽之人。
「這一戰才剛剛開始。」銘起低念道。
三百萬餘噬族修能者全滅過後,經過多番神級強者的探看噬天戰域南的東沙,南谷,西野確實已經沒有一名噬族人過後,天刺聯盟開始向前推進,在第三日,出現在王州之北,空空蕩蕩的駐地已經只剩下一些下人,銘起等人並沒有回來,這裡也完全的空虛了下來。
推進到這裡風動卻號令全軍停了下來,沒人知道為何,明明在敵人大敗,為何不趁勢一舉攻破噬族。
而遠在不知何處的銘起聽聞這個消息後,露出了微笑「風動,你始終棋差了一招。」
「戰況如何了?」刺雪問著一旁的神級強者,那人答道「我噬族雖折了三百萬餘修能者,卻成功救回了左王,不過銘皇卻帶著幾萬能天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裡。天刺已經到了百里之外,隨時可以攻過來。」
這兩名神衛修為也是數千年的修為,但任是看不懂銘起的真正目的,不過他們卻很清楚短時間內,天刺聯盟不敢再推進,因為他們忌憚消失的銘皇他們,擔心又會有什麼圈套,畢竟推進太順利,稍有智慧的人都會警惕。
聽言,刺雪陷入了沉思,良久抬頭道「你們退下吧。」兩名神級強者畢恭畢敬的退到了房外。
刺雪揭下了棉衣,王州之北很冷,銘起怕她受凍,特意令人取來了凡人所穿的棉衣。緩緩將白裙罩在身上,刺雪抱起兩個孩子出了房門,兩名神衛緊緊護衛在左右。
她並沒有飛多遠,在距離駐地五十里的地方停下,看著不遠處築起的天刺聯盟駐地,神色複雜了片刻,刺雪笑道「風動,故人來見,你還不出來麼?」她的聲音直接傳開,在五十里外的駐地迴盪。
正與雲姬對弈的風動手中動作一頓,棋子落下,在棋盤上跳動數次後,他看向了殿外,雲姬笑道「少帝去吧。」
風動笑了笑,從殿中飛了出去,數名神級強者跟在他身後一同近到刺雪那裡,見對方的五名神級強者,兩名神衛面色一沉,站到刺雪面前,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少帝,讓我們去擒回她。」一名神級強者躍躍欲試,剛飛去一半,風動喝道「回來。」……
(昨天實在困啊,所以睡著了。我已經一年沒有賴床了,而每晚又很晚才睡覺,這一章算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