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封妖族的封妖山?」銘起看著眼前那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心底不由地困惑,山脈不過千里長,最高峰不過十里而已,蒼山秀水,仿若世外桃源,步入其中立刻有一股禁力行出,他只覺全身受了巨大限制,修為生生被壓制回了一段初期,想是因為『銘起』的緣故。
他心底更有一股莫名難言的不適之感,從步入此地一刻就已經開始。
封妖山脈分佈一百多個大小不一的山頭,其中谷地數十處,懸崖峭壁也有不少,村莊分佈十個,就似尋常的凡人村莊,與妖沾不上邊際。這是銘起炎眼掃過的第一信息。
唯獨有益處的就是此地沒有一絲一毫的妖氣存在,花草依舊是花草,甚至不少是龍州的草木。天空湛藍如海,白雲潔白如綢,此山外的天空明明是血紅,山內卻是如此的一片詳寧。
銘起不由在不適之中,感到了一絲舒暢,緩緩向前行,這山脈之中充斥著一股禁力,不但壓制了他的實力,御空,梭空也是死死限制住了。
緩緩從一條小路向一座村莊行去,一路上鳥獸平常,不與妖獸有半分干係,倒讓銘起漸漸疑惑,暗想「此地定有詭異。」
翻過兩座山頭方見山腳下一座村莊,銘起沿路向村內走去,一股禁力漸漸濃郁起來,不同整片封妖山脈的禁力,這股禁力銘起能夠摸清其中玄妙,從而能夠對抗,而整片山脈的禁力卻只能感受,無法細查。
「這股禁力多半是村內住的強者所布,以此避免外來人。」銘起體內法則之力開始鼓蕩,一層寒流開始再身周流竄,漸漸形成防禦,將四周濃郁起來的禁力擋下。
「小伙子,你是外來人?」突然背後起一個六旬男子的聲音,著實將銘起一驚,對方竟神不知鬼不覺的透過炎眼到他背後。
幾乎下意識的判斷對方實力,銘起轉身的瞬間已經將整個山脈的法則之力調動過來,三條炎龍瞬間便衝了出去逕取背後那老漢。
但出乎銘起所想,那老漢在炎龍衝出的瞬間已經開始灼火,眼裡的善意還未退卻化為驚恐。竟然是個凡人!
他炎龍一收回體內,甚至這個過程老漢什麼也不曾看見,只見對方轉過身手臂微微那麼一幻,自己的全身竟開始痛的要命,老漢大驚,他全身竟是在燃火!
惶恐和痛苦中,老漢倒地打滾,哀嚎連連,銘起抬手驅散了他身上的炎力,目光一動立刻調動大片的法則之力從地面湧出將他全身灼傷修復。
「妖界之中,修能者都是極為少見,怎會有尋常凡人?」銘起一步跨了出去,出於警惕,他體內噬絕早已開始運轉,一旦有變立刻施展。
跨在那老漢面前,也不管對方眼中的恐懼是真是假,當即只手按在對方頭頂,一波炎眼波動衝入這老漢體內,他體內每處,五臟六腑,全身經脈盡皆被銘起探查,如此情況下還能夠掩藏住自己是一個凡人的恐怕只有帝狂,天主這等強者了,
銘起微微寬心,向著老漢歉笑道「老哥,得罪了。」說著給這老漢賠禮,雖他銘起殺人如螻蟻,但也並非毫不講理的蠻橫之徒,何況對方是已封妖山脈之人,還有諸多疑團不解,暫時不能得罪。
那老漢眼裡驚恐未定,戰戰兢兢的伸手,被銘起從地上拉起,當即拾起煙槍,一旁柴火也不管撒腿向村子跑了過去。
銘起笑了笑,也慢慢向村子走了去,村子散佈在山間,幾乎每一家門前都有一條小路,或是石階,或是石子鋪成,整座村子土房青瓦,簡陋之中又是極為的質樸。
突兀村裡鑼聲響起,雞犬不寧,銘起搖了搖頭,想是前番無禮,打擾了對方,不過這心頭更是困惑「封妖族應該就在此地,怎會沒有一絲線索。」想到此處,終於有一名五旬男子面對面向他走來,銘起看不透對方修為心底立刻升起警惕。
「你是外來人?」那男子開口問道,其目光雖有浩瀚之意,卻遠不如一名能天的眼瞳神光炯炯,一股刀意更是顯而易見,六步而已,銘起心底的困惑登時再濃烈了一層。
他道「冒昧到此,打擾貴地寧詳,請且恕罪。」那男子看著銘起雖眼中是一分平靜,平靜之下的不安和警惕,卻不能完全掩飾幹盡,倒更讓銘起心疑,暗想「對方是厲世不久的強者,還是…」
男子神色一肅,冷道「若是無事,就快離開,封妖族不入外人。」話雖底氣實足,但依舊有一絲忌憚和顫動在其中,銘起沉默片刻,道「在下到此並無惡意,只求取一點封妖魔石。」
說時一波無形的波動衝出,空間肉眼可見的扭動一波,這一波只是試探,但也猛急兼有法則之力,在那男子眼中立刻見了大片的驚恐之色,其體內湧出的詭異力量瘋狂四散,以至整個山體開始顫動,狂風皺起,將那大片村中房舍磚瓦盡皆掀飛。
嚇得村裡人皆是逃竄出門,怕是地震,在這小**動下,此人便面色大變大動力量,而起那會力量雖詭異卻是法能無錯,銘起心底有了判斷,整個波動收回。
那男子收不回自己力量,立刻盡數衝擊在銘起身上,幸得此地凝聚著磅礡的法則之力,這一衝擊淹沒銘起過後,並沒有摧山崩石,造成太大損壞。但見銘起從中衝擊中走出,衣衫不動,神色坦然,這男子眼裡立刻有了驚色。
其身軀猛地向後一退,雙手開始按印,這些印,卻極為的古怪,銘起也不曾見過,手印結動之際從其袖中飛出一塊封魔妖石,逕取銘起而來。
隨著妖石形成一股吞噬妖魔的漩渦,銘起只覺自己的靈魂隱隱要被吸出,按對方的實力遠不能如此,但那封魔妖石隨著此人結印,四下的禁力立刻濃郁了數倍,鎖定在銘起身軀之上,形成修為的壓制更是劇烈。
對方不過地級而已,因為此地特殊的禁力,讓銘起看不透此人的修為,此刻就這能地竟讓他產生如此感覺,他目光一凝,四下的法則之力立刻凝聚出一條炎龍,修為可以壓制,法則感悟卻是生生無法剝奪,這股法則之力雖極弱,但也足夠,立刻有一條巴掌大小的炎龍從銘起面前衝出,咬住那封魔妖石。
但瞬間,那男子雙手一按地面,大地立刻出現了大片的消失,露出一個深洞,對方低哼道「好一個魔頭,竟敢來我封妖族來。」話雖如此,對方眼中的警惕更是濃重,額頭泌出的汗絲漸漸匯成汗豆落下,
這深洞深處漆黑一片,一股與那封魔妖石一樣的吸力傳出,不過強橫了數倍,直接鎖定在銘起身上,他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再不按耐,體內背後帝尊一聳而出,抓住銘起向那中年男子一拋而去。
幾乎同時帝尊化為一道黑色炎刃凝聚在銘起手中,銘起對那男子揮去炎刃,一股強橫至極的破力雖已經弱了無數倍,依舊將對方震飛,手頭的結印也就此停了下來。
中年男子向後拋飛,身子出現了大片的崩潰,鮮血狂噴之際吐出的卻是黑色血液,銘起接住對方,一波法則之力渡入對方體內,立刻穩住了傷勢,讓那全身的崩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合。
他道「多有得罪了,在下確無惡意。」那男子目光盯在銘起身上,立刻有拍在自己胸口,一口鮮血化為黑霧飄向銘起,同隨整個大地下方的那股力量立刻再度傳來,好似要生生抽出銘起的靈魂將他拖到地下。
看那黑霧飄來,銘起靈魂之中立刻傳來了一個咆哮,即便銘起也是第一次聽見的咆哮,並非銘起的咆哮,這一聲咆哮甚至讓銘起忘卻了身下的傳來的危機,神色一駭,驚道「心魔!」
他修能四十餘年來一直尊心而行,為求的就是不留破綻的心,免生魔根,生出心魔,但這魔究竟是何時出現的他卻是並不知曉!
隨那魔聲傳來,來的神志繼而開始模糊,一**衝擊而來的魔面只要取代他所有的心神,從靈魂湧出的魔氣當即猶如洪波,直接衝散了面前飄來的黑霧,將那男子直接震飛,其目中蒙上一層驚駭,艱難道「好…強的魔。」旋即昏厥了過去。
宛若洶湧的魔氣轉而快速的退去,銘起眼中驚駭未定,不由自主的開始喘息,冷汗不停從面上落下,他喃喃道「這魔,怎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體內,我卻沒有一絲察覺,甚至從修能開始本心的一切應該是沒有任何破綻…莫非是坤若!」銘起心底有了驚濤駭浪的推測。
常人心底的魔,生自本心的破綻,幾乎所有人都會有心魔,不過這魔的大小不同,有的修能者修煉到了一定境界,便能夠壓制,甚至祛除心魔,當然完全驅離的人少之又少,成功之人必定是人中聖人。
還有一類,如破冰,心已絕情,不起七情六慾,便無從生魔,一如銘起從這尊心之道,如此也能避魔。正因如此,在鐵域之行,坤若在他心頭落下一處愧疚,愧疚所生本心的空洞之中,竟然生出了魔!
修能者,修煉殺氣,刀意這等與心境有關的力量,有魔存留,無疑是極大的阻礙,甚至不少人因為心魔,最後在修煉之中化為了修魔者,甚至後天魔人。
雖說銘起心頭這魔從未阻礙過他,更是從未出現過,若真說有詭異出現過,那便是當年他在沉睡中掌控第一解,和三年前準備掌控第二解時,每每當他與血魂的暴虐惡念爭鬥之時,那心底便會有一股吸力傳出,吞噬部分的惡念過去。
開始他認為是『銘起』在助他掌控血魂的力量,而今看來並不是,而是本心那處空洞之中的魔,吞噬了惡念。
到如今,剛才的爆發,這魔終於顯露,銘起亦為之心驚不已,這心魔雖然還未膨脹開,但銘起知道,一旦某日它膨脹,必定會直接將自己本心吞沒,化為魔心,到時他也不再是他,而是魔!
「難怪封魔妖石對我的影響超乎想像,原來不是『銘起』,而是這傢伙!」銘起心底漸漸恢復平靜,一想當初坤若,他本心那空洞之中立刻湧出大片的痛楚,愧疚更並著魔氣濃郁開!
他的本心開始劇烈魔化,殺念,霸念,淫念盡皆一湧而出,快速蔓延至他靈魂深處,殺氣,霸氣,邪氣立刻從他雙眼湧出,銘起立刻停止了回憶,這股痛楚,和魔氣才緩緩退去,他眼中漸漸恢復平靜,但也蒙上了一層驚駭。
心底暗道「看來想要將這心魔從本心驅出,必須將坤若救活,完成當年的承諾,再想辦法滅這心魔。」……
(這段故事的線條漸漸浮現出來了,不用擔心卡文了,雖說這一章依舊感覺不好,但慢慢會調整回來。這裡寫魔,寫得有點亂,解釋一下,銘起心底的魔不是愧疚所生的魔,而是愧疚致使本心有了空洞,魔才有了容身之處,與常人的魔不同。比如蒙司海的心魔是蒙天囚那一次**,她沒有化魔,而是因這心魔生了怨恨,又因銘起擴大了這怨恨,成為了凶魂,從某方面而言也是魔。還有幾類人沒有心魔,天生的魔,天生天真無邪,修為通天,和………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