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算計,我假設你在百人之中,我以青族的力量滅去所有人,最後活著那人必定是你。這一點會你輕易看破,所以我去向樹祖討要了輪迴之力,這輪迴之力足以將能天的虛魂維持片刻不散。」銘起道。
帝狂答道「那有如何?這輪迴之力我落入我體內時我都沒有察覺,何況是你?」銘起搖了搖頭道「你看這天地之中,有什麼力量。」或許正因帝狂這等強者銘起微末的歲月之力已經無法影響到帝狂一絲一毫,他才沒有察覺,但神識一掃,帝狂的眉頭弱不可察的一皺,眼中閃過驚色,轉瞬又歸於平靜道「歲月之力。」
「不錯,正是歲月之力,將歲月之力注入輪迴中,催動輪迴形成歲月輪迴,憑借歲月之力的注入,我便能夠感受到輪迴之中的情況。
其他所有人的虛魂,都在歲月輪迴中輪迴,我能清楚感覺到,唯獨你化身的那名能地沒有,反而是完全陷入了死之中,甚至虛魂沒有在輪迴歲月中輪迴,我看不出這『死』的任何破綻,真因為他完全沒有破綻,才成了最大的漏洞。我知道你的『死』不會露出破綻,所以才會抓住沒有破綻這一點用歲月輪迴來找到你。只是我沒想到你真的就在這百人之中,真是好運。」
帝狂眼露一絲讚許之色,道「你的心智過人,不錯,老夫本早已經設好算計,讓你自己往裡鑽,你一開始便能從這一點推算,不錯,銘皇那小子生了個好兒子。」銘起微微一笑,眼皮一沉昏厥過去,先前施展殘風已經耗盡他體內冰力,有受到帝狂氣息的巨大衝擊,歲月以及歲月之力對自身施展副作用,說出這幾句實在已經是極限。
帝狂抬手將他收入自己能界之中,望著那一片殘軀,道「雖說心狠手辣,但也算性情中人,否則不必用歲月輪迴的力量保住這些人的虛魂不散。」旋即看他抬手一揮,其能戒中飄出一青色玉瓶,瓶中靈液化霧籠罩在殘軀上,當即碎肢相互湊攏,凝和,斷肢接合,所有人快速的恢復**。
帝狂體內洶湧的生死法則籠罩在眾人,其體內的歲月輪迴被打破,虛魂解放出現,生死法則立刻開始融入其中形成衍化,魂力立刻濃郁開,百人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四下滿眼困惑。
轉爾天地又在變幻,眾人又出現在青族人的包圍之中,百人猛地翻身站起,立刻帶著凶獰神色,看著四下,雖說剛才那一幕有些詭異,此刻還活著也是頗為奇怪,不過此刻已經不是多想之事。
在青族人眼裡這一切更為詭異,轉眼間消失在亂風之中的屍體有活生生站在面前,而且還光著腚。即便是青衣衛也是頗為的困惑,剛才他發出的劍光突然被黑光擊碎,轉眼有出現了這麼一群死而復生的將族之人。青衣衛的目光立刻落在那一張陌生的面孔上,神色變得凝重,暗想「此人是誰,修為是太弱,還是…我竟看不透。」
青衣衛身軀不由自主地泌汗,甚至這中**本能的恐懼他也沒有察覺到,他喝道「你是誰?無事快離開。」整一片圍攏過來的青族人的目光都落在帝狂身上,他神色如常,對那百人道「你們天將已經沒事了。」旋即長袖一捲,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這百人捲飛到空中。
旋即一波黑色波動從帝狂體內盪開,其速快至極致,即便是青衣衛也是什麼也不曾看見,當著波紋驀然消失不在散開之時,受黑色波動衝擊的青族人已經全部消失,甚至黑**動過的這一片天鎖也消失而去。
帝狂浮去天空,體內一圈波瘋狂的吹開,天鎖煙消雲散,一切正在爭鬥的力量立刻漲大,整個斷世谷的巨大天哲瞬間消失,數百萬人,超過百天的爭鬥立刻撕開蒼穹,戰得的餘波蔓延開,除卻天級強者,不分青族將族,紛紛在這衝擊下化為虛無,整個滄州為之劇烈一震。
吹開的衝擊,將天空撕開化為暗夜,大地碎盡化為碎噬,天空猛然盤聚大片的法則之力下沉而來,這一切才在滄州的邊界終止。三大族的族地有強者護佑,相安無事,域城也無大礙,只是散佈在林間秘境的修能者,尋常人家,隨著一波掠過,盡皆化為虛無。
死傷竟十數億不止,按理早已應該引動天罰,但天空遲遲沒有動靜,不知是懼怕帝狂的存在,還是因為其他。
就這一瞬間,天空之中陸陸續續出現四十名強者,為首,鐵虛,他見帝狂,立刻畢恭畢敬行禮道「神將。」背後的古將更是簌簌下跪,向帝狂拜道「拜將昭世神將。」
「鐵虛老兒,老夫比你小十七萬年,又在你將族做過幾天神將,不必行禮。」帝狂笑道,鐵虛口氣堅硬道「將禮不可廢,即便是老夫的後代成就將神,老夫也要向他行禮,喚一聲神將。」帝狂微微一笑,實從心底而言,他也是極為敬佩鐵虛,畢竟鐵虛當年在噬族的行事傳頌在他所處的萬年前,他也崇拜過鐵虛,今日相見隨已沒了那種高不可攀的仰視,但鐵虛一聲緊隨的浩然正氣也讓他頗為敬佩。
「鐵玄瀑,老夫答應你要幫你滅一族,你怎地動用了古將令。」帝狂向站在眾人之末的鐵玄瀑問道,他面上一紅,急連走步上前,不敢賣弄手段。他道「神將您也見當今局勢,您說十年之內,我等也拿捏不準,這才動用古將令,請先祖前來。」
「我看你是想先用古將令滅了青族,再借我之手滅了巨族對吧。」帝狂冷笑道,鐵玄瀑被道出心中所想,一時不敢答應,埋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帝狂早已不將世事寄放於懷,否則怎會銷聲匿跡至今?只是哼笑了一聲,側頭看向鐵虛道「鐵虛老兒,你應該知道巨族也是十萬年根基的一部分,你這子孫想要滅了巨族,那將族相殘,你們這些老傢伙鬥起來可就對不起噬族了。」
鐵虛冷冷看了鐵玄瀑一眼,道「這無知的小輩,終日只知如何斗倒青族,巨族,獨霸滄州,可惜已經修煉到了天尊之境還無脫塵之心。」鐵玄瀑心底委屈,暗道「我哪裡知道銘皇對我將族有大恩,你們個個老祖都是心向噬族,又哪裡知道巨族老祖也是噬族的根基之一。」
這一刻爭鬥的眾人都已經無法動彈,天空聚集的威壓太過恐怖,若從滄州外向此處看,整個滄州的空間已經完全的扭曲,而滄州更是被法則元力完全封鎖隔絕!
青族之中見一人出現,他垂絲如柳,隨風擺動,青冥殿內正亂作一團,受那威壓驚嚇,此刻惶恐不安的青天痕見青冥出現,立刻大喜,心底瞬間地靜下來。
他跪地道「老祖。」青冥冷冷看了他一眼,抬手按在他頭頂,這便知曉這日來的前因後果,猛將青天痕掀飛在地,怒喝道「你這蠢貨,我青族數千年基業,盡皆毀於你手!當年我見你聰慧過人,才授你這族長之位,老夫真是有眼無珠!」
青冥突然的厲喝讓殿內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時忘了聽他繼續說什麼,也不知其剛才所云,但必定與青域邊境的莫大威壓有關。青冥一甩衣袖,氣極成悲,兩顆淚珠從眼角落下,青發轉眼花白,含恨帶怒的一聲短歎「哎~」
目光一掃落在那紅衣紅髮的青血身上,轉爾,兩人的身子消失在青冥殿中,所有人,心神如夢如幻的雲霧裡飄搖,不過卻是噩夢。他青冥,青族創建之人,棄下子孫家族,逃了?
如何去信這事實?青天痕愣愣從地上坐起,半晌才回過神,他眼中瘋狂一現,咆哮道「這是為什麼?」整個大殿隨著吼聲震碎,青天痕腦後束縛青發的玉簪立刻破碎,青天痕亂髮散披在肩頭,青發之下,雙眼凶狠之光越來越盛,他道「長老,開啟青籐!」
幾名長老正是絕望爬滿心頭,半晌才回過神,目中還是有大片的余駭,喃喃道「青籐?那可是老祖禁止我等動用的力量。」青天痕心神已亂,咆哮道「老混蛋已經帶著青血逃了,理他做甚?」
其掌猛地拍在族地之上,整個青族族地炸開,亂石紛飛而起,千里青族族地直接碎散開,化為亂石碎散,就在這瘋狂一擊下,青天痕的妻妾,子女,父母,連通整個青族的族人直接消失在衝擊之下,這一掌化為衝擊直接撕裂大地,向著四周蔓延開的衝擊洶湧無盡,他也是天尊,發狂之下傾力一擊沒有天鎖的限制,足以掃平百萬里滄州!
衝擊四散開,青族除卻十名長老,和極少數的能天,無人存活,瀰漫在虛無之中的血霧劇烈的向消失的青族族地下鑽去,同時,黑暗之中隱隱能看見一個巨大的陣法。
此陣是青冥除卻青族外的畢生心血,陣下有一巨大的籐蔓,雖只露出了一點,但也有百里粗大,見此物,青天痕瘋狂的大笑,嘴裡喃喃道「我要所有將族人死,死!」他竟瘋了。
十名長老眼中絕望化為瘋狂,同青冥猛地衝入那黑暗深淵之中。
正在撕斗中的八名天王,九名暗將,驀然間同時受到一股強勁無匹的吸力,十七人的身子被一股強勁力量硬生生抓出拽出能界,十七人正在驚訝,雲宣見鐵玄瀑三人,又見其前的一波人心底立刻明瞭,跪地激動道「拜見諸代族長,王將。」
血曠兩人一愣,也立刻跪拜在地,不敢有絲毫不敬,鐵虛道「血陀,你去解決了古森青域的青族人。」
「尊。」血陀習以為常地應道,身軀一晃消失不見。青楚五人看了看面前的一干人,不由吞下一口唾沫,又看一下腳下,數百萬青族人已經消失了,青衣衛也盡數不在,斷世谷化為一個通至地底深處的無底深淵。目光呆若木雞的緩緩挪動在遠處浮空的將族天將,地將,將天一干人等,心下湧起的恐懼立刻如驚濤駭浪。
轉爾目光在離五人最近的帝狂身上時又變得瘋狂,「死也要找墊背!」青楚咆哮一聲全力運起天級高階的能技向帝狂攻去,驚恐和瘋狂已經讓五人分辨不清面前此人的修為,但他沒有那四十人強勁無匹的威壓,五下意識的向帝狂瘋狂。
五人一同施展天級高階能技,整個滄州的黑暗天空開始裂開,這時第五層的空間碎裂,一股滔天的法則之力發出砰砰的炸響,轟隆的雷音,瀰漫百萬里的法則元力形成青光漩渦,漩渦向下延伸出中心一點,地面同樣映折出同樣的一個漩渦,兩個漩渦延如同吐舌般的將兩個漩渦中心向帝狂伸去。
古將一干人站在元力的風暴中不動如山,背後的一干將族人受其庇護,終究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古將並沒有出手想幫的意思,畢竟昭世是神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