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盟約斷不可能僅僅是如此而已。」銘起心想,目光落在刺冰身軀之上,笑道「我真不明白,為何你一直想要殺我?刺族族長讓你如此惡恨,為何還要聽令於他?」刺冰未言,冰眸之中有了一絲波動,銘起知曉其中必有緣故。
「按理,我也該見你一聲大姐,可惜你多次想取我性命,日後終究還是要死在我手中。」銘起微微一笑,將刺冰體內封冰消融。
見他眼中一絲憐憫,刺冰湧起怒火,但在銘起看來,這不過是偽裝罷了,他道「你體內封印已解,待力量恢復,快回將族吧,若死在了此地,刺雪得到的血脈便不夠成熟。」
「少猩猩做態,明知我要殺了她,還做出一副慈悲模樣,銘起你這小人等著,我刺冰終有一日會取你性命。」她面帶猙獰,吼道。銘起只是淡淡一笑,看這女子,心底那絲憐憫更濃了幾分。
搖頭笑道「哼,若你能,最好是快些,再過我想時間久了,你便再無機會。」刺冰見他眼裡更濃一分的憐憫之色,心底暗咦「莫非是他看出了什麼?不,不可能!」
「刺族族長如今應該是重傷未癒,與天主一樣,對吧。」銘起突然發問,她一回神,反問道「你如何知曉?」銘起道「當年我父親自爆神界,按你所說他已步入新的層次,天主重創,他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刺冰出乎意料的並未沉默,答道「不錯,他是受了重創,否則你豈還有命存著。」刺冰取出靈藥吞服,他沒有阻攔,她卻問道「你要殺我,難道不怕刺雪記恨與你麼?她可還對我抱著血脈親情的念頭。」
銘起看了刺冰片刻,輕笑道「刺雪並不蠢,只是心機不深而已,至於殺你,這是無奈,行此舉,她知道分辨。」刺冰帶著一絲好笑之意向外走去,體內已有五成的法則之力,想是剛才那一瓶靈液品級極高。
直至到洞口,她道「這次算我刺冰欠你,作為答謝,現在我不殺你,不過,日後我依舊會來取你性命。」
「給你一個忠告,不論你日後還能否有機會見到她,總之小心刺雪,族長他最喜看人傷心欲絕。」她已走出洞口,銘起呼道「刺冰,你很偉大,銘起佩服,日後你死了,我會替你宰了刺族族長。」
已飛出石洞的刺冰身軀猛地一震,回頭看向銘起,眼裡盡布難以置信,她愣了片刻,喃喃道「你很不錯,但她遇見你,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旋即,便騰身飛走,那三名魔王(天魔),立刻追去,將刺冰擋住,到她五成實力已是三段初期的強者難以抗衡,何況這三人,一番爭鬥後,便離開了去,三名魔王未死,卻也重傷。
望她消失在天空,銘起低歎道「可憐的女人,刺雪能有你如此一個姐姐,實在是三生有幸了…愛一個人難,為了愛,要讓恨自己去恨一個人更是難,你的心意,銘某著實感受到了。」他思起剛才,在吸納走**和邪火之時,窺探到刺冰心底最真一處,這才發現,這猶如冰山的女人心底真正模樣。
刺冰的悲,甚至遠過破冰,甚至讓銘起不由動了憐憫,他看著巖洞上,盤旋未散的淫氣,長歎口氣,又道「這真相,該讓刺雪知道,即便日後,我殺了刺冰,為她奪得血脈,她會因此怨恨我,也該讓她知道,她,一直有如此的一位姐姐。」
良久,心已靜,銘起閉目,其體內吞噬源力滲透至地底深處,地表一層儘是魔氣,無法吸納其中法則之力,唯獨地底深處。靜坐兩個時辰後,銘起睜開眼,時日無多,先去魔塔第二層,摸清那處強者情況。
他站起,背後深處一隻修羅的手臂,他猛地向胸口一戳,這紅色手掌穿透身軀,隨即抓出一團黑霧,吸納**簫簫時,棺魔也一同收入了體內,此刻將它抓出,這團黑霧便是。黑霧快速凝聚成行,成一嬰兒的模樣,能界將這嬰兒收入,他一步衝破洞口秘紋,實力雖只有八成,但對於這第一層魔塔而言,已經極為足夠了。
衝入天空,當即梭空去魔聖山,直至他出現,面前已蒙起一層厚厚得魔氣,這一團魔氣籠罩住了整座魔聖山,此山上聳萬里不止,山體布盡爭鬥的痕跡,每一處還保存著不弱威勢。
「我可沒有時間和你耗下去。」銘起冷道,一掌拍出一道滄寂,滄寂之風凝收成長龍,將魔氣衝開了大口,銘起一步追去,踏在龍首,向前急行而去,魔聖山主,山魔,察覺修能者到來,當即帶其手下萬魔齊現。一團濃郁無比的魔氣從魔聖山湧出,浮在銘起面前,黑霧之中陸陸續續展現出一個個人影。
「修能者,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快自行離開,否…」山魔竟也是一名修魔者,見銘起修為不弱,心想能夠息事寧人最好。只是這否則二字還沒有脫口,銘起腳下滄寂之龍衝出,化為死寂之風籠罩而去…
一行終,銘起回到鐵將族,正是夜裡,止步主第二層,主要是因時日不夠,銘起也只是大概瞭解其中人物,便匆匆趕回來,至於棺魔,放回了魔塔第一層,不過其體內烙下了銘起的魂印,日後再去,尋找便簡單了許多。
空蕩蕩的府中,銘起一人,下人雖有,在這寂夜裡也都睡去,府中小河依舊流淌而過,只是沒了應柔。找到她,相聚也不多久,可銘起仍有一些不適應,細想三十三年來,如此孤影單人的時候,十有**,心下便有釋懷幾分,銘起將要去戰青族,心底豪氣一震,笑道「寂夜何妨胸中事?明朝千將唯我領。」
愁不復,銘起坐在府中,瞑目靜修,其身周,殘風剛起,他立刻覺得靈魂劇痛無比,幾欲碎裂,心底驚,立刻停止殘風施展,蹙眉咦道「怎會出現這種情況?」微微引動,一絲絲殘風包裹而來,靈魂立刻又開始劇痛。
不敢再試,銘起沉思片刻,喃喃自語道「殘風是殘,而且其中歲月之力極為不全,所以,這殘風對我靈魂有極大傷害,而且前番我在平息**引動的邪火煎熬一日,但實是受了一年,虛魂定已經受了隱傷,不過虛魂沒有破口,應該能夠自行修復。」
想及此,不由長歎口氣,天下哪來那等好事,他本欲借殘風歲月之力,進去殘風天地修煉能技,便能一日行一年之功,即便修為不會提升,但修煉能技卻是不二妙法。如此看來,是想太多了。
晨早,府門外聚集竟有萬人,皆是這幾日裡自願透入走己將門的鐵將族人,雖說與其他幾名天將差距依舊很大,但畢竟只是三日而已。
「天將,天將,天將!」銘起出現眾將當即呼迎,待銘起落地,眾將紛紛跪下,銘起面前站定五名地將,銘起與一名地將說道「我將天當今有多少?」此人名苟龍駒,前一月相處五名地將的名字都已知曉。苟龍駒神色莊正,答「十八人。」
畢竟將天已是鐵將族頂尖戰力,天將,地將更多是一統領之責,三日裡能夠有將天來他將門已經極為不錯。銘起點點頭,對一旁天斥道「將他們全收入你能界。」天斥點頭,隨他有些困惑銘起為何不自行將眾人收入自己能界,但將令如山,當即應聲「尊。」其胸前黑光一閃,便將眾將納入,隨著銘起一道前往拜將台。
拜將台,第三層,已然站定六名天將,最前雲宣身著龍鱗金甲,腰別一把金色寶刀,頭頂金盔,腳踏白雲靴,其上兩朵栩栩如生的白雲似能透出水汽來,必不會是凡物。其背後天將也是威風凜凜,雙目炯炯有神,唯獨銘起顯得寒磣,除卻黑甲一副,衣衫黑舊無華,雖說將族人並不太在意衣著,但他太過寒酸,還是有人評頭論足。
「擂鼓。」雲宣沉音有力,一聲千萬將族人皆聞言如雷貫耳。鐵虹親身走向鼓架前,取下鼓錘,開始擊鼓,砰,砰,砰,隨這鼓音,大地一顫一抖形成呼應。在這鼓聲之中,雲宣道「封將族族長尊將令,討西南青族。」鼓聲之中,雲宣的聲音依舊如在耳旁,清晰得很。
他續道「七天將,鐵虹。」
「在」鐵虹一鬆鼓錘,身軀瞬間出現在雲宣面前,半跪在地,那鼓音依舊未止,無人控那鼓錘,兩個鼓錘憑空飄懸,敲擊在鼓面,有一股源力凝聚在鼓錘之中。「此人在源力上已有相當造詣,修為我看不透,至少五段之上。」銘起心想。
雲宣道「你任七將首,統將六天將。」其手中落下一塊黑色將牌,其上乾淨利落有一字『首』。
「羽化天。」
「在。」
「令你七將次,領天將受鐵虹令。」有一塊黑牌,落在其手中,是一次字。
直至銘起最末,他近前微微行禮,雲宣只是淡看他一眼,沒有多說,道「走己,令你七將末,統走己將門一萬八千將,受命鐵虹,羽化天。」銘起點頭一應「尊」結果黑牌刻著『末』字,這便退到一旁。鐵虹猛錘鼓面,其聲猶如萬里騰江,鐵將族人當即有了變化,個個神色激動,眼裡戰意沸騰。
「出將門,離將族,戰賊青!」雲宣抬手一吼,千萬將族人同時應聲同喝,鐵將三域皆被這一股將音充斥,其聲勢可想而知。七將隨著雲宣,向鐵將族族門走去,地面一條長長紅毯,這紅毯本是白色,從遠古一來每每有重大戰事,將族便會取出,迎送將族出戰的族人,十數萬年下來,早已散盡鮮紅,儘是敵血,儘是將族榮耀。
「王將大人,安全歸來。」一個少年在群人中喊到,身旁其父立刻上前掩住他的嘴,怒道「你想死了,什麼安全回來,應是早日得勝!」一旁也早有怒眼看著這少年,雖說他是好意,在這出戰之時說出,不免不合時宜。
直至走至將族族門,竟已經正午,畢竟是徒步,速度不快,而將族將禮如此,不得不以徒步。
雲宣回頭一看將族族門之上一將字剛勁挺拔,道「再看一眼,並非我措你們銳氣,這一行,你們能有四人回來,已是萬幸。」銘起,刺冰淡看一眼便回頭,唯獨另外五人,心頭百感交集,深深望著將字一陣,才轉過頭。
「走。」雲宣身軀一晃,一股強勁的力量便拖著眾人梭空而去,黑暗之中,鐵風凌湊近銘起身旁,問道「走己兄,這一月餘,怎不見柔兒姑娘?」
銘起眼中蒙起一層寒芒,答「風凌兄,此事恕走己無法相告,不過她很安全,有勞風凌兄掛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