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山之上,鋪下階梯九千九百九十九級,雖是不高,但每一級階梯之上紅炎翻滾,烈火熊熊。
銘起目露一絲果決,一步之下,從遠處直接躍上炎山石階,第九千階,這裡,便是一個分界,向上是天級,下是地級。他這第一步直接踏出,當即腳下與石階接觸之處紅火衝起,將他身子淹沒。
紅火中皆是法則之力,雖說並非強得厲害,但,此刻銘起畢竟已經消耗了不少力量,紅火侵蝕下,銘起全身立刻火紅,不過,他臉上依舊沒有痛苦之色。
它一步踏上一級階梯,當即,更為強勁的火焰撲裹而來,銘起全身紅炎一起,立刻化為炎人,這些紅火撲來,火法則之力當即形成對峙,糾纏,辟啪之聲同隨傳出。
銘起毫不猶豫向上衝去,整個炎山的火焰好似隨著他不斷向上衝去,快速到石階聚來。但,隨著銘起身軀不斷上衝,這聚集在石階之上的紅火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大口。
這一衝,便已經衝過一百階梯,銘起的腳步,開始慢下,四周火紅之中的法則之力也已強勁起來,每每一波火紅衝擊,立刻捲著無匹的火勁透入銘起的身軀。
他神色如常,一掌之下拍出非寒,當即在他身周形成花飛火散之貌,他的身子埋在紅火之中,但,每一道紅火還未撲近他,已然消失於無形之中。
銘起借非寒之力猛然向上衝去百級階梯,剛踏上另一級,炎山之上的所有火焰好似形成一個漩渦,從四周向銘起聚來。非寒之衣固然強大,但在這紅火之中有一股莫名蔓延的灼熱,甚至無法反抗。
火團當即衝散銘起身周的非寒之力,落在他中掀起一陣火暴,銘起全身開始黑煙滾滾,這股力量透體侵入,當即在銘起體內掀起風暴。
這股風暴充滿那股無法抵抗的炎力,肆虐在他體內,一**都似刀割劍刺,火燒心頭。
這股風暴雖是強勁,但在銘起體內肆虐同時,也讓他前所未有的與各種火法則之力接觸,感悟快得異常,千絲萬縷的法則感悟湧入他靈魂之中。
突然,這股風暴蔓延到他體內的封印上,原本,這封印是為了封印他突破天級,此刻暴虐的炎力絞散這封印同時,原本封住突破的力量,發出蓬一聲炸響,從銘起體內盪開一波氣浪,整個炎山的紅炎為之一晃。
這股力量爆發開,沖潰了地級大圓滿到天級之間的大多阻礙,在體內快速形成漩渦,這一刻,四周的火法則之力漸漸停止暴虐,形成一道漩渦向銘起凝聚而來。
而炎族族地的天空之上,出現大片的雪花,雪花飄落同時,一**冰法則之力亦形成一個淡藍色水流般的氣旋,兩個漩渦,分別注入銘起的左右臂。
這一刻,銘起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再度向上踏去,原本漸靜的蔓山紅炎,立刻再度暴虐起來,一**炎浪當即朝著銘起沖而來。
銘起焦糊的身子在此刻驀然發出卡卡破碎聲,一層焦黑破裂後露出其中血紅的肌膚,不僅僅血紅,白煙從肌膚中升出,還並著一股股血腥之氣。
他的雙瞳佈滿血絲,此刻,銘起體內所有的精血已經盡然釋放,朝著他天脈凝聚而去。
這些精血,能地有,能天亦有,甚至,為了彌補冰力和炎力的失衡,銘起動用了一滴冰王精血。
隨著這一滴精血融入天脈,當即釋放出一**驚人的冰力,而四周衝來的炎浪剛剛逼近銘起的身軀,他目光一凝,胸口當即凝出一個黑色漩渦。
不過,他處在這紅炎翻滾之中,其他人並沒有看見。這黑色漩渦吞納來洶湧磅礡的炎力,非但沒有釋放,反而在銘起體內堆積。
隨著他連上幾十階,這股炎力,已然強盛到難以想像的程度,每每一波衝擊過來,就將那黑色漩渦上衝出幾個裂口,裂口之上紅炎洶湧而入。
「足夠!」銘起倏地停步,坐在石階之上,隨他一坐,整個天空落下的冰冰法則之力漩渦瞬間大漲,而那火法則之力的漩渦更是大得驚人。
銘起體內所有吞噬之力開始向著天脈湧聚,天脈所在,正是銘起的腦袋,一旦失敗,他,必亡!
這一**的吞噬之力在天脈之中凝聚,那所有精血此刻釋放出巨大力量凝聚在天脈之上。尤其是那一點冰王精血,滲出的力量不僅僅凝聚在天脈,好似無盡無止的冰力從天脈蔓延到銘起左側身軀,連通天地降下的冰力一同沉澱在銘起左側身軀。
「破…」
銘起一咬牙,凝聚在天脈之中的吞噬之力凝聚出一個的小小黑色漩渦。倏地,一點火星從這漩渦之中閃出,片刻,從這漩渦之中衝擊出一股凝聚到極點的炎力。
這炎力衝擊而出的那一剎那,銘起頭頂白煙快速冒出,身子也快速顫抖。
銘起靜坐下時,紅火亦漸漸沉靜,九族族長見他身周法則之力的變動,炎君喃喃道「突破…」
銘起腦中,洶湧而出的炎力好似立刻卷集者難以想像的衝擊,直接轟向天脈,一聲沉悶響起,一波熱浪已經在銘起腦袋之中蔓延,轉而一股難以想像的疼痛從腦中傳來,這股疼痛堪比當初苦修果之中,僅一波,便差些讓銘起昏厥。
炎力的巨大爆炸轟在天脈上,就似洪流沖在大堤,彼此形成僵持,一**火勁在腦中蔓延卻足以致命。
銘起七竅生煙,面容快速的乾枯,全身的顫抖亦是越發劇烈。
「炎龍!」從銘起乾枯的嘴皮中發出這兩字,若是被先輩的噬族人看見,定會為之大驚,他竟要以炎龍去衝開脆弱的天脈,無疑是太過瘋狂,稍有不慎,天脈碎,人必亡!
但此刻銘起突破的時機可以說壞到了一個極點,炎山之上他就已經受到炎力的侵襲,且前次爭鬥的損耗也是沒有恢復,重創的身子,加上不足三成的力量去衝擊天脈,危險超乎尋常。
但突破已然在即,此刻不破,日後突破天脈定會受到影響,銘起便是寧肯此刻博命,不願今日泰然!
炎龍從他腦袋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銘起生煙的七竅中立刻湧出血滴,甚是驚心動魄。
而就在龍吟發出之後,一條凝實了無盡炎力的小小炎龍處在銘起的經脈中,再一聲龍吟之際,銘起的嘴中立刻開始狂噴鮮血。
炎龍一擺身軀全力衝擊而去,巨大的灼熱剎那間似要將這天脈直接焚燒一般。
隱隱有了融化的天脈隨著炎龍一衝,立刻出現無數裂痕,眼瞅便要破裂。銘起心底閃過惶恐,惶恐之後三十餘年的一切從腦中一閃而過,驀然去驚濤駭浪般難以想像的不甘從心底掀起,這股不甘,好似勾動了他體內所有的力量,尤其是那鍾靈石台的力量,在這一刻,立刻如洪流巨濤,紛紛朝天脈聚湧而去。
那炎龍,立刻淹沒在青色洪流之中,已經四散開的天脈碎片立刻被這青色能量包裹,碎片浸在這青色能量之中,緩緩聚攏而來。
銘起在那碎脈的一瞬間險些命喪,幸虧此刻鐘靈石台的力量已經凝聚,否則,他已喪命。
天脈重新凝回,已是通達,剛才那炎龍確實成功的衝開了天脈,不過,也毀了天脈。
這一刻天脈行暢,天級的所有障礙自然盡失,沉澱在銘起體內的冰法則之力立刻洶湧翻騰,所有冰之力被這冰法則之力逼出,更多的冰法則之力又洶湧聚來。
這一瞬銘起的身子驀然化為冰火兩半,左側冰,右側火,兩股力量雙雙從外界凝聚而來,銘起的靈魂亦在次陷入當初那個奇妙的境界,融天之境。
他的心神,飛出了靈魂寄托在了炎山之上的紅炎之上,好似,他就是這紅炎,紅炎的一切,都似是他自己的一切,清楚無比,那些熟知,都是銘起需要的法則之力感悟!
他的法則之力毫無早已突破了能天一段該掌控的層次,此刻又在突破能天之時陷入融天之境,法則之力的感悟飛昇之上,同隨,他的修為突破了天級,還在向上膨脹。
實際,銘起體內還有一股力量發生了變化,那便是吞噬法則之力,不過,這股力量銘起將它隱藏下來,吞噬法則之力並非是從外界取來,而是直接從那封印之中釋放,原本的吞噬之力也並未如往常一樣的散出體外,隨著吞噬法則之力釋放出同時,這股力量又被封印吞沒。
任何吞噬之力的遺漏,都將是一種暴露身份危險。
吞噬法則之力直到血脈成熟之前,都不比去感悟,所有感悟都會隨著血脈成熟,水到渠成,自然形成在他自身。
銘起坐在炎山之上突破,千萬人見他已陷入坐定,看了不久便紛紛散去,炎山更是隨著炎君揮手,布下一層絕強的結界,除卻銘起需要的冰法則之力,任何力量都是無法入進。
在炎山上以融天之境感悟,對火之力的感悟之速前所未有,甚至一刻也不曾有。
銘起的心神滲透在這紅炎之中,一片溫暖輕鬆,而另一側身子冰法則之力的感悟,那一滴冰王精血果真強橫,雖然在天脈之中費去一些,又在多年來的冰帝施展上費去一些,血魂將這一滴精血吞下後,依舊得到磅礡至極的冰法則之力感悟,這些感悟混和其中法則之力本身都是冰王所刻意留下,送與銘起的禮物。
雖說讓銘起走了極大的捷徑,但這純正冰力感悟對銘起沒有絲毫影響。
畢竟要直接將法則之力的感悟交託給另一個人付出的代價是無比巨大,此人直接注入給對方感悟,他本身就會缺失這些感悟,甚至因為這部分的缺失所有感悟徹底崩潰,所以,幾乎無人會這麼做。
而冰王的三滴精血之中蘊藏了不同程度的感悟。
這些感悟只需從精血中釋放,立刻鑽入銘起靈魂之中,化為他的感悟,隨著魂力映在這感悟之上,心念一動,對應著這些感悟的法則之力便會湧聚而在銘起體內堆積…
這一坐,陷入的融天之境就完全再沒有時間流淌的感覺,一切都好似是只在瞬間而已,待銘起從這融天之境醒來那一瞬,體內衝擊而出的氣勢直接將這一片炎山之上的紅炎盡封,化為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