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思索間,這無數大錘紛紛而至,銘起體內吞噬之力已成不能鬆開的運轉,若是擾亂,這股力量立刻會重創他自身,甚至,取他性命。
左臂當即掃出,登時源力瀰漫開,這一掃之下,源力形成風暴,他面前的大錘雖被擋下,到背後的大錘立刻籠罩過來。
銘起快速向後一仰,十數道錘影貼鼻而過,但這一瞬,面前的源力風暴出現撕裂的跡象,五把大錘當即攜捲著秘紋衝擊而來。
他一躍而起,立刻躲開,開始銘起尚能閃躲,畢竟他的身子只有這麼大,每一次近身的紅錘最多二十把。
但越是閃躲,這紅錘轟來的速度越快。片刻,已快到銘起心驚,他腦中思慮萬千之際,兩道紅錘已然落在胸口,火紋立刻透體而入,巨大的衝擊讓胸口出現凹陷,登時鮮血噴吐成霧。
而這一瞬背後又三道紅影追近,銘起身子全力一扭,冰力注入雙腿之中,對著那三錘中的兩錘踩去,巨大的力量立刻將他雙腿骨頭震碎,但被冰之力抵擋的火紋未能侵體而入。
藉著這股巨大力量銘起向上一衝而去,瞬息脫出紅錘籠罩的這一大片,但就在他躍起脫出紅錘籠罩的一瞬。
那股詭異的衝擊依舊籠罩著銘起,所有紅錘隨之而動,立刻全部順著籠罩銘起的衝擊的軌跡轟去。
他飛至十里高處嘴角露出一笑,體內早已運轉至巔峰的力量陡然爆發。
一掌虛按之下,那兩人相距的中心一點的大地上出現一個弱不起眼的塌點,所有衝擊而來的紅錘驀然停頓,可見從那一塌點為中心,距離五里之內的空間全部而塌聚,好似是天地在推動這一片直徑十里空間向那塌點榻聚而去。
而這兩人正處在這塌縮的空間之中,惶恐,甚至超過了一切,難以想像在這空間塌入塌點的一瞬,這兩人還能極快的瘋狂掙扎。
兩人同時噴出兩口精血,體內所生不多的火法則之力更一抽而空,湧入這精血之中,他們身軀,更是一晃化為一朵血紅之炎,被那精血所化紅霧包裹。
劇烈的掙扎隨著一瞬間的空間塌縮,而結束,這兩人終究還是倖免,但露出的本體已經出現無數破碎,面色更慘白如紙。
這塌天一技,最厲害的力量在於塌點一點之上,隨著塌縮空間的範圍越大,塌縮的威力越弱。剛才銘起處在兩人之中,使用塌天要對付兩人的話,必須在兩人距離的中心凝聚塌點,而這個塌點距離兩人分別是五里之距。便是以塌點為中心,半徑五內裡的空間,皆會塌縮。
而銘起也在這個範圍之中,正因如此,他才會躍上空中施展塌天,逃出這個塌縮的範圍。
這塌天本是單體攻擊的極強能技,如果對付這二人中的一人,那麼那人,必亡!而對付兩人,塌縮的範圍從一個人最多的兩三米,擴大到了五里,威力的削弱自然不言而喻。
真因塌縮距離的緣故,銘起才會歸結此刻他施展的塌天只有第一步巔峰,第二步,則在一定距離裡,塌縮之力不過減弱,而塌縮之力也會強過第一步數倍不止,而第三步,只要距離不太大,塌縮威力等同塌點,威力更是強大!
兩名器天,極為困難的從塌天中掙脫,身子已經受到重創,他二人欲恢復身軀,但蔓延在體內傷口中,就這一股阻礙,這阻礙,正是塌天又一強大之處,空間碎片!
塌縮之力將空間壓碎直接透過塌點送入空間亂流之中,這兩人的身子雖未被壓碎,但卻有空間碎片插入身子。
這空間碎片,不以強大的力量震碎,傷口根本無法復原!
施展塌天之後,地面留下一片大地向中心塌縮的痕跡,大地沒有坑洞,只是那五里範圍的大地消失了,而消失四周的大地空間又愈攏,所以從形貌而言沒有絲毫變化,就像一缸水舀去一飄水的同時,那一處被舀去的地方並不會出現一個缺口,而是完整的水面。
塌天也是如此。
銘起使用塌天,體內消耗也是極為劇烈,甚至在剛才那兩錘下受到的創傷也不弱,巨大的火法則之力在極為薄弱的吞噬之力吞噬下,依舊暴虐強大。
他強忍體內傷勢,落在地面之時,冰之力立刻將腿骨碎裂的雙腿冰封。
對面兩名能天已然是強弩之末,銘起目光之中,透著對最後一步殺戮的一絲興奮。黑刀一握在右手,立刻火法則之力濃郁而聚,此刻,僅憑磅礡的火法則之力,微微加以運轉,便能輕易奪取這二人性命。
「此人究竟是誰,他背後定是大有來頭,先是源力,再是地王的實力,還是冰火雙修!」他二人任意提出的一點,在讓人眼中,都是不世天才,而這三點,出現在一人身上,那這人究竟是哪個古老家族的子弟?
正在驚駭之中,銘起散發出的刀意將兩人驚醒,這人好似還有追擊之力。
當銘起一刀揮出,炎刃緊逼而來那一瞬,他們肯定了這個想法,也掀起了恐懼和驚慌。
「使用能界之力!」一人當即高呼,幾乎毫不遲疑,他體內幾乎空空如也的身子立刻湧入大片法則之力,另一人幾乎同時動作。
但這一刃對此刻的他們來得太快,閃躲已來之不及。
「喝」兩名能天同時爆喝,下半身隨著這一喝立刻炸開,法則之力形成爆炸,巨大的衝擊攜捲起驚濤駭浪般的衝擊,將兩人的上半身殘軀掀飛。
炎刃一刀落空,但銘起的炎刃可以無限延伸,立刻扭轉刀刃,再度揮出,炎刃立刻延伸而去,直切向兩人。
驚駭到絕望,剛在兩人眼中掀起,天空轟一聲發出炸鳴,不知何時盤聚在上空的一片烏雲,爆出一道雷法則之力凝聚的真雷。
真雷落下立刻落在炎刃之上,此刻銘起所發出的炎刃早已不同先才,而且這一道真雷擊中的刀背正是炎刃弱處。
炎刃當即斷開,這二人,愣愣的看著一切,眼裡漸漸掀起狂喜,全力之下衝出,立刻梭空而走。
銘起欲追已來不及,而且天空盤聚而起的雷雲目的正是他,前番打破天鎖,滅天寒矢又使致大片生靈凋亡,此刻天罰凝聚,便要懲罰而來。
雷雲滾滾,躲到遠處的兩人立刻心急如焚,向銘起這面飛來。
天罰籠罩之下,這一大片的空間都被封鎖,是比之天鎖還要絕對的封鎖,至少銘起使用盾地梭也無法逃出。
但他冷漠的目光一刻不變,盯著天空的厚雲,好似整個天地都無法改變這目中冷漠一分。
「好,今日剛得到父親的力量,便看看,父親,究竟是何等的強者!」銘起目光一凝,右臂伸出,目光落在血珀二人身上,道「你們退下,這裡我能應付。」
說完,銘起右臂之中極為龐大的水法則元力,漸漸鬆開那一點火星般的火髓,大部分水法則元力在銘起右臂留存,其他,滲入體內。
這一刻,水法則元力,凝聚的右臂不斷湧出水流,甚至他右側身子的焦糊,胸前的凹陷,隨著水流不斷而癒合,轉眼他身周已經形成一個水湖。
同隨,一波火浪沖擊而開,縱然銘起四周的水中蘊藏極為濃烈的水法則之力,這一波炎浪從他右臂衝來那一瞬,立刻出現燃燒的跡象。白霧蒸騰而起,甚至血珀二人看不清其中情況。
那一波炎浪掠過之處,立刻開始焚燃,掠過千里,天地都似無法容忍這股灼熱的炎浪,水法則元力從四下凝聚而來,將這炎浪抵消。
這時,銘起的右臂之中全部的火法則之力都在燃燒,消失,若沒有那磅礡的水法則元力凝聚在右臂,他可以斷定,不消一個念頭,自己已經化為虛無。
抬頭看天空,凝聚的雷雲越來越多,一個巨大的雷電漩渦凝聚而出,雷光在漩渦之中閃爍,一道白色雷電在漩渦中心閃爍,當即所有漩渦之中翻滾的雷電朝著這一道白色閃雷凝聚而去。
不僅僅如此,無數的雷電也在向下轟擊,每一道都似一條雷龍衝擊而來,轉眼,四下已經從焦土,化為虛無!
每一道雷電落到白霧上便會散開,這一片天空,大地立刻形成難以想像的雷暴。
血珀二人立刻向後疾馳,退到萬里之外,不敢靠近,那雷雲漩渦之中凝聚出一張無形的巨大雷手,白色雷光四蔓,向下快速抓來。
銘起右臂那火髓所化的火紋朝這聖靈契印蠕動,直至兩者相互重合的瞬間,一聲巨大的鳳吟響起,從這聖靈契印中飛出的,卻是不過雞蛋大小火焰,有著與聖靈契印朱雀一般的模樣。
看著,就似一隻蝴蝶,它相上衝入,與之相比,在那巨大無比的雷手前,這火焰小鳥,就是滄海一粟。
相互碰撞的剎那,小鳥轟然碎散,但同時整個白色雷手紅光一范,火焰順勢延伸而上。幾乎一瞬,整個手臂連同雷雲都在焚燒。
巨大的熱浪從天空蔓延而開,器族,靈族,好似沒有終點,但,如此強勁的火,天地怎能容忍,火浪的蔓延終於在法則元力的抵抗下停止。
留下這一片天空的燃燒驚蟄所有家族!
「這股力量,是他的力量!」器族族長血煉,驀然睜開雙瞳,好似看穿了面前一切障礙落在那燃燒的天空之上。
「是銘起得到了他的力量?」
「這股力量還是如此令人生懼,縱然遠不比他當年施展時。」
「這傢伙死後居然還能留著這麼多後著,不知道他留下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希望只是一點。」
「這股力量…是銘大人,不過此刻在銘起體內。」朱雀同無數修能者都凝望著這片天空,這片被焚的天空。
銘起望著這天空,感覺大地若沒有土法則元力的加持,恐怕早已在這灼熱下燃燒。
他愣愣看著天空,耳邊迴盪樹祖神木的話:這僅僅是當年父親留下攻擊的一點殘火,威力不過當年的千百分之一!
這,究竟是何等駭人!
他此刻,終於體會到真正的巔峰,究竟還有多遠,噬族是何等強大!
可以如此說,銘皇一人便擁有橫掃整個噬族的實力!
難怪,天主與銘皇的爭奪須在神界進行,如此強大,若真放在大陸,不免生靈潰亡,天地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