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貝齒緊咬得直響,將血珀放在背後,他頗為得意,當即在血姣身上粘住,雙手僅僅固住她的脖子。
血姣何曾被男子如此親近過,一時面紅耳赤,心下大亂,惱羞成怒正要發作,血珀側頭到她頭旁,笑道「你猜猜他的身份。」
血姣的目光順著看去,銘起的背影印在眼中,她惑道「莫非他不是你的貼身護衛?」
登時,血珀放聲大笑道「我給他做護衛都不錯了。」說著一隻手極不規矩的摸上血姣豐挺的胸脯上。
她羞怒至極,一時身上卻沒了氣力,托起血珀的手掌奮力捏住他的腿肉喝道「快把你的髒手拿來。」
血珀體格本就鋼鐵一般,也不理會她的反抗,伏耳在她耳旁道「他姓銘,你知道了吧。」
「姓銘!」她險些驚呼出聲,心頭掀起的驚濤駭浪讓她愣在原地,驀然覺得胸前又被揉捏,這才回過神。
「你這個混賬!」她面紅耳赤,剛要發作,銘起眉頭一皺道「你還不帶我們走?」
這時,血珀對銘起投來一個千恩萬謝的眼神,當即收回手,不再猥褻這血姣。
她運起法能托起銘起,向器州的方向飛去。
那森木域城的兩名能天探到三人氣息,當即梭空追趕而來。
「有人梭空逼近來了!」銘起目光一凝,呼道,血姣從梭空中脫出,剛好在靈州之中。
「兩名能天~」銘起目光之中閃爍著凝重,他道「我們躲到下面去!」
血姣點頭,便立刻沉入下方的古森中,這一片巨大森林裡,有一股莫名蔓延的力量。
就在三人躲入密林的剎那,兩名能天追至,他二人目光落在下方茂密叢林中,一掌噴出大片火舌,焚燃而來。
銘起剛欲用盾地梭盾走,巨大森木個個仿似活了一般,從樹葉之上溢出一層薄薄的白色灼液。
不僅僅是樹,草,花,鳥,獸皆是如此,那漫天之火落下之時大地立刻通紅,草木也紅,卻如鋼鐵一般並不燃燒也不融化。
反而大地之上傳出蠕動,一條條巨大木根抽起,極強的力量抽碎天空,無數道木根抽去,兩人立刻施展手段對抗。
但這密密麻麻木根好似斬之不絕殺之不盡,其中一人呼道「糟糕,這裡竟然是靈森古地。」
「快走,待會兒靈族人見我二人在此大肆破壞,哪裡還有性命!」
說著一人立刻梭空而去,另一人毫不遲疑立刻追去。
「誤打誤撞,竟入了這裡。」血珀微微一笑,又多了幾分苦澀。
「木火相剋,一旦我和姣兒動用火之力,就像剛才那兩人一樣,定會受到古森的攻擊。」他長歎了口氣,血姣瞪了他一眼,也沒有反駁這『姣兒』兩字,任他叫著。
銘起目露沉思,喃喃念道「靈族人,應該是遠古遺留下的極少族裡的一族,具有各種詭異能力,不過他們性情溫和,喜愛自然,生命,最厭惡器族。」
「對啊,所以最好不要讓靈族人發現我們在這裡」血珀長歎口氣。
銘起點了點頭,道「既然此地能夠暫保我們的安危,索性等你傷勢痊癒再走。」
說著銘起抬手將便讓一顆古樹截斷,截斷的剎那,只見一道白光凝聚出一個小小光團,光團中有隱隱可見一個小人,光團緩緩飛起,向天空飛去。
「木靈…」銘起喃喃念叨,所謂木靈便是木頭的靈智,不過凡木並沒有靈智,普天之下靈木靈智的來源都與靈族聖樹,樹祖神木有密切關係。
縱然是法則之樹,也沒有此樹古老,他生於何時無人知曉,法則之樹本是一顆尋常靈木,正因為受了樹祖神木所誕下的木靈,才會成為如今的法則之樹。
天地之下,能夠生出木靈的只有這被喻之神木的樹祖。
而這一片古森,正是因為他所生的無數木靈的融入,才使死木化活,古森不衰。
剛才木斷,木靈隨之而死,死去的木靈又會重回樹祖神木去,重新凝聚新的木靈。
銘起揮手將這巨木化為木屋,立在森林之中,他道「你們進去休息吧,我要四處去看看。」
血珀眼前一亮,點頭連連道「快去,快去,最好晚點回來,呃不,帶點吃的回來。」
血姣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就沒見過器族何時出了你這般臉皮厚的傢伙。」
說完將血珀丟進木屋裡,道「我同他一起去。」只是剛轉身看去,銘起已然消失蹤影留下餘音道「既然你在古森無法戰鬥,去了也是無用,還是留下來照顧血珀吧。」
她看著木屋裡四下跳竄狂喜的血珀,道「我看他像一頭發情的公牛,壯得很,哪裡需要照顧。」
話說完,血珀哎喲一聲,又倒在地上兀自呻吟,有氣無力道「疼死我了,血姣,難道你忍心我,你未來的夫胥,在這漫漫長夜受涼受痛,孤寂而死麼,再怎麼說,你我也有夫妻之實了。」
血姣看著天空,烈陽當空,羞忿難當,咬牙切齒道「夫妻之實?」
不由想起剛才血珀的輕薄,心下大片羞怒,真氣不過想一錘砸死這傢伙。
銘起獨自走在森林之中,突然頭頂垂下一顆火紅果子,他伸手將其抓住,吃上一口,登時靈氣濃郁,甜蜜難言。
他喃喃念道「有了木靈,這平凡之果,也成了靈果。」
「噬族人,噬族人…」驀然間,在這森幽之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他。
「閣下是誰?」銘起以極強的音波傳出聲,當即傳遍附近幾山。
此話剛出,他面前的草木籐蔓紛紛讓開,留出一條路,路蔓延向遠處,銘起沉思片刻,沿著此路走去。
越沿著這一路走去,他能感受到的靈氣越為濃烈,心想「前方定然有極為強大的傢伙。」
「噬族人,你為何來樹祖神木的地方?」聲音漸漸清晰,而四下的木籐隨著這話音搖曳,形成詭異一幕。
銘起遠遠一看,路就似沒有盡頭一般,距離如此遠,對方能夠在不發出能的波動情況下傳出聲來,修為定不會弱,他道「因為在下路經此地,湊巧入了此地,不知前輩是誰?」
對方笑聲如春風入耳,四下草木都是歡欣,搖曳不止,道「大人稱我前輩便太讓我承受不起,大人你快些到前面來,我就在前面。」
銘起點點頭,當即法能陡運,身子化為疾風沿著長路向前奔去。
銘起一去,便是夜晚,血珀心底漸漸憂慮,對坐在邊旁閉目休息的血姣道「銘起去了這麼久,難道出了什麼事?」
血姣搖了搖頭道「靈族族人最效忠噬族銘家,你忘了,關心則亂,他在這靈州不可能有事。」
「屁話,他可是我兄弟,我不關心你關心?要是換你丈夫一去不回你試試心亂不亂!」血珀哼道,念頭一轉壞笑道「你丈夫不就是我麼?」
「別忘了,你的承諾。」血姣臉上滾燙,心跳的砰砰直響。血珀見這嬌艷欲滴的面容,站起身抬手一揉道「至少現在,你還是。」
他說完當即閃躲到一旁,向門外跑去,道「你丈夫出去找兄弟去了。」
轉眼沒了人影,血姣氣得一腳踏平木屋,咬牙狠狠道「去吧,死了都不會有人擔心你!」
轉眼,四下再沒了動靜,她眼裡湧起一絲憂色,氣道「這個混蛋不會真去了吧,銘子在這裡絕對安全,我們器族人可是絕對危險,這混蛋,身上還有傷勢…」
想著,她猶豫一陣,還是朝著血珀消失的方向追去。
漆夜如墨,尤其在古森裡的陰森更為恐怖,血珀飛行了一陣,來到那條為銘起讓開的樹路前,能識一探,沒有發現銘起,卻探到了血姣,他露出一個壞笑「小媳婦兒夜深找丈夫,有趣。」
血姣沿著銘起的腳印也追來,四下陰森幽靜,恐怖異常,女子不免害怕,五感幾乎敏銳到極限,她沿著樹路追去。
她飛得極快,驀然之間衝出一道黑影擋在路中,對方速度極快,甚至她已看不清。
來不及閃躲,衝撞在黑影之上,聽得兩聲壞笑,道「沒想到,這才一日,你竟向我懷裡撲了。」
血姣抬頭見這極為得意的面容,一時羞怒交集,氣節道「你…你…」
沒說出話,哇哇大哭起來,血珀一時沒了言語,他急忙鬆開血姣,道「我先去找。」
說完身子一動快速向前追去,血姣身子一晃,踉蹌了幾步,銀牙一咬更是氣極,立刻追將上去。
就在血珀沿路飛過幾座山頭,那所有森木驀然合攏,消失了樹路,他眉頭一皺,心想「難道銘起被靈族人當做奸細捉了去?」
而銘起正處在一顆巨木之下,此樹透出一股滄桑,樹高千丈,樹衣的裂口足有一人深,大樹更遮蓋方圓數里!
「我來了,前輩你出來吧。」銘起四下看著,密茂的樹葉發出風聲,但卻沒有風。
「我就在你面前。」能見大樹之上張開一張大口,一張一合下發出聲來,隨著說話,極為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
銘起面容不變,卻為這顆巨樹的實力而震撼,惑道「你是如何知曉我是噬族人的?」
此樹發出笑聲,道「我是神木一萬年前所生的一個木靈,而神木在噬族經歷四十九代銘皇,如何不識得噬族的氣息?」
銘起目中閃爍思索之芒,道「難道,你不是神木?」
就在這一瞬,遠處傳來巨大轟鳴,一股勁風吹拂而來,登時草木搖曳,緊隨一波炎浪沖擊而來,幸虧每一顆草木都有極強的免火之力,才未被焚盡。
「器族人?!」從這老樹嘴中傳出一股憎惡,只見樹下抽起一條百里長大的樹根延伸而去,登時有光點在百里外的樹根上閃爍,不過片刻後,再沒了動靜。
「定是血珀他們!」銘起心下一緊,也不敢惹怒這老樹,只道「不知為何此地的靈木都憎惡器族人,大家不同是噬族中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