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僅僅是在噬族之中,而對於天主而言,他們都是噬族人。
從天主來的鬼屍兩大勢力,被安頓下來,在噬州的東南角立足,而火晶宗除卻改了名字變做火晶族,其他並無超乎,成為噬族直系力量中最弱的一族,雖然如此受到長老的特令,也無人欺壓**。
這一日潛問正在族裡修煉,血珀到他族界裡來,熱臉笑道「小問,還在修煉啊,要不陪哥哥出去走一走?」
他睜開眼,幾絲笑意在眼裡,道「血珀,怎麼不見苓兒跟你來?」
血珀笑了笑,道「走吧,我待會兒告訴你。」
說著拉起潛問走出密室,看著四下林立的房舍,血珀笑道「你們藥族可比我器族有錢多了,僅僅這能界裡的臨時修煉的地方都這麼堂皇。」
潛問吸了口氣,道「不必拐彎抹角,都快三十年相處了,又不是不知道你。」
血珀呵呵直笑,轉而又面帶滿臉可憐,道「小問啊,你知道我回來大長老最疼愛得孫女就要嫁給我,可是沒等我開口,她就先跑了,還說打殺了她也不嫁給我。結果叔父讓我去把她找回來,可是她給跑你藥州來了,這茫茫天地,我哪裡找的到,只好…」
潛問歎了口氣,道「你也知道,你我都還不是少族長,族裡天賦不弱我二人的人還是有幾個,我能遣動的人不多。」
血珀當即兩眼汪汪看著他,道「難道你想我丟了少族長的位置,那日後器族的走向可就不一定對銘起有利了,難道你就這麼狠心?」
潛問一身皺起一層疙瘩,連連答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從能界中走出,留下潛問一人東看西瞧,好似這裡極為稀奇。
待潛問回來時,他道「我的能力有限,族裡只答應我最多公佈一張賞單給族人和其他修能者。」
噬族與天主又有不同,不僅僅噬族有族使,如噬族之下得器族,藥族都有族使,每個族使又被派到他本州的一些家族裡,當然這些家族依舊叫藥族,不過,是並沒有藥族血脈和姓氏,普遍掌握的權利並不大。
而藥族有令時,往往由族使帶到族使所在的那個族裡,幾乎每個人都會做族使,不過每個大族的族人都不同噬族這等三大血脈,族人稀少,反而族人極多,一個族使一年出行行使族使任務一年後的數十年裡一般都不會再任族使。當然除去如十九長老這類神使。
因為神使平日不會留在他那出使的那一族內,而是留下他手下的族使,神使自己回到噬州,僅在有重大事件時,神使才會回去,作為震懾和監視,對那一族的動向形成影響。
正因這『使』的分佈作用,所以噬族的修能者都會出使,修煉並不會鬆懈。但也正因如此,如藥州這等大洲的掌控權利幾乎只在藥州手裡,因為噬族畢竟只留族使在藥族之中,而在州里命令的始終是藥族下達。
正因這些,才會出現一些大族野心的膨脹,出現當今真正在噬族控制下的地域僅僅噬州,王州,靈州,還有藥州,器州兩大州勉強算是。
而潛問讓族裡所發的賞單便是由藥族使帶到其他藥族裡的其他家族裡,進行公佈。
當然也有域城這類的存在,對散修修能者公佈賞單的地方便是謂之修能者公會的地方。
這修能者公會是銘起的父親用強硬手段所創立,他早已洞察族使的利弊,便決定改革,在族使存在同時,又立下修能者公會,用來控制眾多散修修能者。
過去散修修能者大半都掌控在這些人所在地域的家族手中,當年修能者公會建立畢竟侵損了許多個族得利益,在銘皇死後,大族只見相連形成了一場暗殺行動,那一次加入公會的修能者受到大範圍的暗殺,那一次修能者公會幾乎破碎,全憑噬族強硬出手,挽回了這個局面。
但當今的修能者公會幾乎沒有多少力量和威信,只有極少數的修能者加入了公會,並執行公會的任務。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如今修能者公會慘淡至極,但許多人還是願意從這裡聽到消息。
聽他的回答,血珀喜不自勝,當即抱著潛問道「就知道你小子仗義,不如就再仗義一次,陪我一起去?」
他一用力,巨大的臂力和鋼鐵般的肌肉當即壓的潛問渾身骨頭卡卡直響,疼得他齜牙咧嘴,連連答應道「好好好,快放開我,你這大只猩猩。」
血珀這才放手,大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仗義。」潛問摸著全身的骨頭確定沒有斷掉才抱怨道「混蛋,還這麼大力氣,有本事去何銘起較量。」
兩人當即起行,一路嘻嘻哈哈不斷,至少兩人在藥域闖蕩只需要潛問的身份,便可無憂行走,不懼其他,當然也有他所憂慮的危險,血珀也是一樣。
而此刻,銘起正在昏迷。
不知不覺,刺雪照顧銘起已經一年,他依舊沒有甦醒的痕跡。
似乎就要這麼永遠昏迷下去,刺雪正在一旁替他擦拭身子,雖男女有別但一年下來她也習以為常。
驀然之間,噬族上空盤聚起大片烏雲,一股震動整個噬族的威壓臨落,宛若無盡無止。
留在噬族裡的十名長老一同出現在天空,銘右,器族族長,藥族族長,王族族長,還有噬族的一些強者,立刻匯聚在空中,沒有一人臉上不爬滿凝重。
來人,從烏雲的漩渦中走出,俊容與銘起相當,他神色冷漠之中有一股無法侵損的威嚴,天地漸漸黯淡,紊亂的法則之力甚至蔓延到整個噬族!
「天主,風帝,天子,風動。」銘右面色一沉,死死盯著對方,這二人可說是噬族最大的敵人。
他兩人的出現究竟是為了…銘右不禁想到銘起,如果天主要在此刻擊殺銘起,縱然天主的傷勢沒有痊癒,這裡依舊無人能擋。
他掌心握著銘起的戮令,一旦對方的目的是此,哪怕動用禁力,他也要救下銘起。
「不必緊張,我放過銘起無數次,不會傷他。」天主面帶微笑,目光落在噬殿旁的府院無數府院裡一座。
銘右目光向下一掃,冷道「還說不是銘起。」
匯聚而來的噬族強者越來越多,甚至懷有不軌的幾族強者也到此。
畢竟他們都知道,無論何時,他們的共同敵人都是天主。
密密麻麻的強者,卻都離天主二人百里之遠,只見天主溫儒得笑容不減,那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卻令所有人背後冷汗直冒,沒有銘皇的存在,他們確實無法與天主本人抗衡。
「我若想滅你噬族,早已的事,今日我若想殺銘起,大長老在此也只是留紙擋刃而已,你們還是看清得好。」天主說時,天地撕裂大片,十層君帝之氣衝擊開,僅這氣息便令天王之下的強者無法動彈,甚至在這霸道之氣下大有臣服跪拜的念頭。
「我來,只為接回我的兒媳刺雪而已。」他溫溫笑著,宏音卻傳遍整個噬族,仿若是上天在說話。
守在銘起身旁的刺雪雙手握得極緊,甚至指甲掐去了血肉之中,這時天主又道「刺雪,還不快出來,隨動兒回去。」
她的身子猛然一震,逃不過終究逃離不過,不僅僅無法逃離出『他的掌心』,天主的掌控,也無法逃離。
含淚看著昏迷不醒的銘起,刺雪眼裡閃過的痛是那般觸目驚心,畢竟這一別,可能便是永恆,他醒來時,可能她已經嫁給了風動,可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這一切,是那般難以設想的絕望,她會嫁給風動,是因為無法抵抗的當世最強的兩人的操控,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但更多原因是因為銘起,因為這兩人都對她說過,如果她不願,那麼銘起便會被殺。
她絲毫不會懷疑這種可能性,如今噬族能否擋下這兩人中的一人都還是極大的問題,一旦她拒絕這婚事,那麼,銘起的性命存亡不用懷疑。
當然她並不知道這兩人彼此的真正目的,而銘起是這目的最為關鍵的一個棋子。
最不捨時莫過此,這一刻的傷別極可能就是永遠,她早知道這一日,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隨著能戒白光一閃一閃,飄出一塊乳白色晶石,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他』給她最強的護命之物,據『他』說這塊石頭,天級強者知曉卻只在傳說,只有天王級強者認得。
輕輕將這塊石頭放在銘起的胸口,為他穿戴好,這多麼充滿溫柔,就似妻子正在照顧丈夫的一幕,卻是分別,痛楚瀰漫到幾乎絕望的分別。
「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風動成就天王那日,便是他和我成婚那日,我想以『他』的手段,那時我也肯定突破了天王級,我們天王級的約定恐怕…」說到此處,留下深情熱切的一吻,她多想此刻給予銘起全部,只是這麼做了,那兩人恐怕不會留下銘起的性命。
一個愛字能夠深到何種程度,那便是此刻她願意為他去承受永遠和一個不相愛的男人相守一生一世的痛苦,這不是死的深切,卻那般轟烈,若能夠一起死,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分時,留著這銘起唇舌的所有味道,已足。她衝出了房門,飛入空中,淚水早已消失,面容冷到甚至遠遠高過刺冰,或許這種冷,被人稱之死寂。
「刺冰暫時留她在你們刺族,畢竟她只是刺雪血脈成熟的犧牲品,不過她若在噬族喪命,那麼,刺族,天主的怒火將提前降臨。」天主面色微冷,噬族整個天空立刻化為虛無,大片雷霆隨之閃爍。
風動看著身旁的刺雪,神色複雜難言,道「難道擁有大陸第一天賦的我,依舊比不上他這敗族之人麼?」
刺雪對他一笑,笑容充滿譏諷和一股難言的冰冷,道「大陸第一天賦?就因為此刻你突破天級?銘皇突破天級的時候是三十歲對吧,你已經三十一歲,尚且比不過他父親,更沒法和他相比,在我眼裡,十萬個風動,也比不過一個銘起。」
聽言,對於天子,當世天賦第一的他是何等羞辱,只是他想怒,看刺雪的神情卻化作心疼。
「我終有一日會戰敗他,讓你看看誰才是第一,誰才最愛你。」風動眼中的精光,如此逼人,在刺雪眼中卻是何等的愚昧,她淡笑搖頭,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