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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百章 傳承之後 文 / 滄生為

    勁風極強,吹風在他身子上,立刻肌膚皸裂,露出一道道傷口,一股股強勁的衝擊落在的正是銘起的血脈之上!

    他只覺身子快要散去,體內的血液就要脫體而出一般,銘起一步影步施展,但沒有成功,他體內的血脈好似在這勁風吹拂下完全失去了用處,甚至連影步也無法施展。

    一波氣浪隨著腥紅之光逼開,他前進的石路上勁風立刻更強!

    隨之而來的,銘起的目光,竟漸漸升起狂熱之色,隱匿在血脈深處的瘋狂,隨著這血色勁風的直吹,開始劇烈的湧起。

    直至他走到石路一半時,這勁風每一刻都似無數巨山朝他身軀上衝撞,疼痛已麻木了大半。

    漸漸,看見血海中心,那根本不是人,反而是一尊巨大石像,石像立著不知何人,但面容英武,一身石頭雕做噬甲威風凜凜。

    這石像,十數丈高大,並不算巨,卻瀰漫著強橫至極的威壓。

    銘起越靠近血海中心的石台,這股威壓越是驚人。

    當他走到石路的最後幾步時,整個身子皮肉四散,極快,身子的皮肉碎了大半,露出骨頭,鮮血剛溢出,便被勁風吹走。

    掙扎之下,銘起體內所有冰之力快速凝聚,滅天寒矢立刻施加在自己身上,一股逆沖之力立刻與這勁風形成對峙。

    他的身子出現大片冰封,冰封同時,又在勁風中快速崩碎。

    憑借這股的力量銘起的身子白光大放同時,與颶風碰撞發出砰砰的響聲,但終究是緩慢向著石台逼近。

    「過!」銘起全力撕嚎一聲,整個身子在勁風中掙扎,當即四肢齊斷,他的身子終於順著滅天寒矢的逆沖之力,衝入石台之中。

    血海之中一掌紅色大手立刻將銘起抓起,丟入血海之中,片刻,再托起他時,本傷痕纍纍的身軀已然修復。

    銘右等人身子一動,出現在石台之上,他盯著石像神色恭敬道「這是銘皇第一代,也是你的先祖。」

    「第二步,極為簡單,只需跪在先祖面前便可。」銘右目光落在石像前的兩道凹痕,又道「那便是日積月累來,噬族人膝蓋留下的印記。」

    銘起一生從未下跪,此刻望著石像,目光閃爍不定,他道「天地之間若無先祖大人,何來我銘起,這一跪,應當。」

    他內凝氣息,便站在石像面前,從那兩道凹痕中,一股股親切氣息傳出,這是血脈的親近。

    跪下那一瞬,一股紅光立刻從地面的凹痕蔓延而起,衝入銘起體內,這股紅光何等溫暖,這一跪,血脈非但沒有受創,在這紅光入體時行出難言的舒適。

    也正因這股紅光,他體內的血脈漸漸沸騰,隨之而來一陣陣暴虐和邪惡從心底深處湧出。這絕非銘起的邪惡,而是『銘起』,不更應該說是他體內的血魂,因這股紅光對血脈的影響,出現前所未有的暴虐。

    「第三步,完全打開血脈之力的封印。」銘右盯著銘起頸上的吊墜,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痛。

    抬手間,這吊墜便落到銘右手中,銘起突破涅地之後,血脈已經自動解封,可以說他從那時開始,每時每刻都在解封狀態,也可說,從那時開始,血脈的成熟程度,已經讓封印自動消失,解與不解並無差別。

    到此刻銘右所說的封印定然不會是這股封印。

    他將吊墜放在石像前的黑色石桌上,這一刻,令六名長老同他一道跪下,對著石像開始吟唱,至於內容,銘起也並不懂。

    足足一個月,在這股吟唱下,七人額頭出現一道道噬紋,這噬紋絕不簡單,七人的噬紋隱隱能夠相連。

    「這噬紋好生強大,比之我噬甲上的噬紋,前者是博海後者是溪流。」銘起心底暗讚道。

    這時,七道噬紋陸續射出,沒入石像額頭,最後銘右那一道噬紋衝入石像額頭的一瞬,石像浮起一層血紅色光暈。

    而石像額頭,漸漸浮現噬紋,這噬紋有著一股難言的力量,氣息內斂,卻又透出古樸。

    「血脈傳承,起!」隨著七人同時舉手,整個血海上方盤聚的大片噬紋開始蠕動,銘起看到的是一道類似封印陣法的模樣,從那鎖心之中照出一束紅光,落在銘起身上,『銘起』體內血魂立刻發出歡吟。

    「好傢伙,如此一來,我能更為強大!」『銘起』話裡有一股難言的激動,這時那石像額頭的噬紋就好似一把鑰匙,驀然射到銘起身上。

    同隨,銘起自身泛起的紅光形成光束蓋過頭頂噬紋投下的光束,沒入鎖心之中,那噬紋形成劇烈蠕動同時,他體內血脈之力好似有某種力量解放,但銘起只能感覺到,不論修為還是其他都沒有改變。

    印在他身上的噬紋失去蹤影,反而在『銘起』身上凝聚出這噬紋。

    不準確說,是在血魂身上,因為他本身的一部分就是血魂,說他便是血魂也無錯。

    「從此刻開始,你便真正屬於噬族人,也是未來的銘皇,為你傳承的力量,共有四步變化,至於變化的掌控,只能靠你自己磨練。」銘右同六名長老一同站起,說道。

    「變化?」銘起道。

    銘右點點頭,額頭噬紋浮現同時,身子開始出現膨脹,漸漸他的雙瞳變得血紅,頭髮也變得血紅,指甲快速生長,本就強勁至極氣息更極速增強!

    他道「就是這種變化,能夠在變化同時,得到強大的力量。不過這種力量必須在解開對應血魂的封印同時成功控制血魂為前提,否則,會極為危險。」

    「那麼,剛才為血魂解開的封印,便是為了釋放血魂之中的這股力量?」銘起道。

    銘右微笑點頭,身子恢復平常,道「打開血魂四道封印的對應鑰匙,就在你體內,凝聚心神,去感受它的存在。」

    他當即冥閉雙目,緩緩感受體內的一切,片刻,他的眉心浮現一道繁瑣噬紋,這時銘起雙眼一睜,道「動用四把鑰匙的力量間相差極為巨大,恐怕第四把鑰匙需要的力量根本就深不可測。」

    銘右眼中露出讚許之色,道「對,第一把鑰匙以你如今的力量能夠勉強使用,獲得的力量是你如今涅地大圓滿力量的一倍,第二把鑰匙應該需要天級兩段的力量,每把鑰匙開始的對應力量又不同,當你突破天級的時候,第一把鑰匙獲得的力量便不足以使你得力量倍增,同樣的道理,你的修為突破到天王級時,第二把鑰匙獲得的力量甚至無法給你一成力量的提升,這時只有動用第三把鑰匙,這個道理你懂麼?」

    「意思是每把鑰匙能夠獲得的力量都有極限,當我自身的力量遠遠超過鑰匙能夠開啟的力量時,只有動用下一把鑰匙去獲得這把鑰匙能夠打開的力量,才能真正讓自己的實力倍增。」銘起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世界沒有絕對讓力量倍增的力量,就似現在他的修為涅地大圓滿第一把鑰匙能夠倍增他的力量,而修為到一定境界的時候,這股力量的倍增隨之削弱。

    「你懂便好。」銘右深深看了銘起一眼,又道「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看。」

    說道此處,六名長老會意,七人的目光同時一凝,額頭浮現出噬紋,這噬紋與剛才不同,出現印入銘起眼中剎那,他連退三步,啞口無言,面色立刻蒼白如紙!

    這,正是噬族引血契的契印!

    另六名長老有噬族引血契的契印銘起並不詫異,但銘右額頭那噬族引血契的契印,卻讓銘起心底掀起難以想像的驚濤駭浪。

    噬族引血契噬族人額頭永遠不可能浮現,他們額頭浮現的是噬族引血契的契子契紋,此刻,從銘右額頭出現的這契印讓銘起心頭湧起的驚駭轉念化為痛苦,無盡無止十數年的艱辛相加都沒有的痛苦。

    他已目呆,人已愣住,銘右長長歎了口氣,眼露精光,一跪在地道「噬族銘右,參見銘子!」

    「這便是真相?」銘起心頭問道,這便是他十數年艱辛,十數年歷經無數痛苦危險的真相?

    曾幾何時,每每當他感到疲倦時想起父親銘右那慈容,他便又有了堅持力量,他要回噬族,一半的原因便是銘右。

    但這一刻,他一直思念的父親親口告訴他,他不是他的父親,這股痛苦,是難以想像的。

    縱然是銘起那堅若磐石的心靈,此刻也如常人般嬌弱,甚至還要不如。

    越堅強的人,心裡越有比常人更脆弱的部分,此刻銘起這脆弱的地方,宛若無數鋼刀利刃在切割,痛苦一時宛若潮水淹沒在心頭。

    「罪人欺瞞了銘子十數年,有何罪懲,罪人甘受十倍!」銘右沉聲說道,他知道銘起的痛苦,但痛苦總有一日需要面對,而此刻不過在這本該歡快相聚的時刻。

    他沒有說話,而是痛楚淹沒了一切,甚至喉嚨,只有目光的痛苦中有了一絲忍耐。

    抬頭看了看銘起一眼,銘右站起,走近他身旁道「孩子,今日要痛,便讓長痛變作短痛,你要的真相,本身就充滿痛苦。你想知道這真相麼?痛苦的真相。」

    「說吧∼」銘起愣了半晌,終於長歎了口氣,他眼裡已經有了一絲萬念俱灰的死寂。

    銘右無時無刻不在看著銘起,除卻『銘起』,這十數年銘起經歷的痛苦,他最為清楚,此刻眼裡充滿疼惜,就似當年幾歲時疼惜銘起一般,把他抱在懷裡。

    不過此刻,銘起已經比他還高,而他,也不再是銘起的父親。

    六名長老相視一眼,身子一晃從此地離開,只剩下一對昔日的父子,此刻的君臣!

    本在噬族府院無事的刺雪,心頭湧起大片的痛苦,她立刻望向噬殿,眼裡湧起大片焦慮。

    這股痛苦,久久不減,越發濃重,同隨一股股疲憊隨之越來越濃,疲憊不僅僅是因痛苦而生,還有這十數年隱匿在銘起內心深處的疲憊。

    這與刺雪相處的一年有餘,這股疲憊本已經再心底深處漸漸隱退,只是在此刻因這痛苦全部爆發,比之過去強了無數倍,銘起第一次感覺如此疲憊,疲憊到他想就此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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