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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百六十三章 越憔悴 文 / 滄生為

    但見銘起抬手一按,掌心飛出血紋數十道,腥猩血氣瀰漫開,印入二十四人額頭。

    片刻,他們已眼帶恭敬之色,跪道「主人。」

    銘起冷眸掃過他們,其中十人立刻會意,待血印一收,所有僕從被納入血紋之中,這十人向遠方飛去。

    此番過後,蒙宗爪牙喪亡大半,僅剩天鴻宗一宗,滅蒙的可能又多上三分。

    十人飛去天鴻宗,相互抱團,身子猛然膨脹,十聲大笑同隨傳開,一**聲浪碎空蔓延,天空大片黑暗當即將天鴻宗內所有人驚厥。

    「蒙天囚,聽聞你喜已殺銘起,走己特來慶賀!哈哈哈哈!」

    餘音匯震,以致千里峰林崩斷紛紛,蒙天囚喜不自勝的面容一冷,幾乎噴出火來。

    他數次追殺銘起,卻次次失敗,每次正方興奮萬分以為得手,他卻又活著出現。

    餘人不知銘起是走己這身份,暗自揣測蒙天囚面上怒色何來,卻見天空十人一同化為一團光球,宛若隕石一般墜落而下。

    落在天鴻宗護宗結界,登時,轟~一聲炸鳴,白光漫天,萬里虛無,卻在黑暗之中充斥閉眼白光。

    天鴻宗地受這巨力下陷不止,雖有強橫大陣相護,但依舊有不顯天地之力洩露而入,一時慘叫大片,兩宗之中修為弱了聖級的修能者,遇這風暴立刻命喪。

    蒙天囚已然怒不可遏,雙目一凝之下,第八步劍意,凝出無數劍光,一陣密麻射過,整個天鴻宗漸漸平靜。

    這才能聽出大片慘叫撕嚎,斷腿缺臂者,不盡其數,之中大半是蒙宗弟子,看得蒙天囚心頭好生痛怒,牙咬得咯咯作響,他仰天長怒道「火晶宗。」

    哪怕此刻蒙受大恥,他也不敢輕易呼出銘起名字。長嘯如期,比之剛才十地自爆聲勢還要驚人,即便萬里之遙的銘起三人聽得如雷在耳。

    回頭冷冷一看身後虛無一片的黑暗,銘起心頭一時不知是喜是悲,有蒙宗尚可滅之,但失去的故人何處去尋:坤若,暮柳,元清,柳軒閣等等,哪怕十個蒙宗也不抵。

    越是接近滅蒙,銘起心頭越悵然若失,此刻快意蕩然,卻也百感交集,難以言語。

    刺雪離界之後一人孤身流落天主之中,她找尋了許久,心裡已絕望大半,卻在一日前,那股熟悉的感覺湧回心頭,極暖,那般珍貴。

    大喜過後,心也不急這一時去尋找銘起,但又迫切萬分,想與他見面。

    可偌大天主,茫茫天地如何去找?心頭一時茫然。突然蒼山綠水的林子裡升起煙幕,一股股米香混含在這柴煙裡,她心下一動,有了計劃。

    銘起等人回到幽冥禁府之中,又奪了不少蒙宗血脈,銘起當即將其融入蒙焚屍身之中。

    蒙宗,天鴻宗此刻兩宗相融,想獨滅天鴻宗,再對抗蒙宗沒有半點可能。

    一時間,銘起也無對策,只能暗自悶在幽冥禁府裡,除了從籠口中聽聞外界消息,其餘時光全拿作修煉。

    日子過的飛快,眼瞅,距離銘起十年滅蒙的誓言還剩一年,一年裡蒙宗大建宗地於蒙域。

    倒並非蒙天囚愚昧,蒙域是蒙宗根基之地,若因火晶宗一鬧遷移了宗地,定會被旁人嗤笑。

    這平靜之下,蒙宗氣勢蒸蒸日上,納器煉藥,廣召宗人,雖然不比當初全盛,元氣也漸漸復原。

    天鴻宗落單,但銘起也不敢輕易動它,蒙宗防範甚密,有了慘痛教訓,天鴻宗大受蒙宗幫扶,一時聲勢大震,比上過去,有過之,無不及。

    那日銘起驅走紫靈以後,她一人回到連山域城。自此鬱鬱寡歡,似這天下千百般事物再沒了樂趣,終日對鏡消愁。

    日過一日,嬌顏憔悴欲碎,身子越發虛弱,每每想起酸楚之事便淚雨綿綿,不能自已。

    本在破地之後,修能不食不眠不飲也能活百年千年,但情字**,日日腐蝕之下,眼到今下,她已奄奄一息。

    窩在床榻之上,絲枕濕了又干,干了又濕,本靈動的眸子充滿淒楚之傷。

    看得其父紫雲心如刀狡,今日紫靈雙眼睜開,卻始終不閉,弱音如蚊吟道「今日…有火晶宗消息麼?」

    他搖頭幽歎,道「靈兒,你和他全無可能…」話剛說了一半,紫靈淚珠落下,眼裡憂傷更濃幾分,一時虛弱的身子受不住心傷,噴出大口紫血。

    紫雲大急,神情又緩緩平靜,長吐口氣道「每每我說這話,你便落淚,到今日你的身子已經快受不住了,我去叫銘起來。」

    起身要走,已經一急,又是大口心血噴出,她急道「爹,你別去,去了,他也不會來的。」

    紫雲看女兒往日在自己面前活潑調皮,他人眼裡冷傲不凡的面容清瘦蒼白,憔悴如紙,一股暗怒油然。

    他低哼道「他若不來,擒也將他擒來。你若死了,他便陪葬,即便天主要殺我,我也要先殺了這偷心賊子。」

    紫靈一聽大急,卻又並著一絲期待,千般想念,只想看他一眼,又恐父親傷了他,一時內面上又是驚急,又是匿喜。

    隱隱蒙上了一絲血紅,見狀,紫雲更不停留,當即施展手段,一步晃動下,出現在幽冥禁府之中。

    他手段通天,瞬間做到破入幽冥禁府中是必然,在銘起背後著實讓他心驚。

    但見是紫雲才寬心八分,心下暗咦道「無事他來這裡做甚。」對方滿容暗怒之色,雖已壓得極深,卻依舊在眼裡顯見。

    「不知紫城主來我破府之中有何見教?」銘起笑著微禮。紫雲冷冷道「我女兒因你終日茶飯不思,終日憂鬱,眼見性命危在旦夕,我只來問你,你願是不願見她最後一面。」

    銘起笑色漸收,目光微閃過思索之色,心想「我所不去,惹怒了他,定會用強。紫靈若死,更會遷怒於我。而且紫靈對我心意誠至如此,即便作為當初的朋友,未該前去。」

    「如此,我該同城主去一趟。」銘起點頭應允,只覺身子一動已被對方拉了去,兩人消失後,紫雲的答音才徐徐傳開「算你有幾分良心。」

    臥榻之上紫靈見父親去了片刻就回來,本是失望,但見其背後銘起,心下立刻喜然。見他全身並無傷痕,應該不是被強擒來,更喜了三分。

    一時不知哪裡來的力量,面上紅了一團立刻從床上下地,羞色滿面。

    一旁紫雲暗想「見這銘起一面就讓靈兒生機大湧,露出如此模樣,看來她對銘起陷得太深了。」

    「走己,父親不聽我的話,硬要找你,我…我…」一時語結,更羞了幾分。

    見往日嬌顏此刻這般消受,銘起心底不由微動,卻立刻被冰冷蓋過,道「我聽你命在旦夕,前來探望,既然紫靈姑娘已經無事,在下告退。」

    這話仿若一道驚雷,讓紫靈身子一軟,倒回床榻,心裡又是大急,只是苦苦安慰著自己道「我已見他一面,還有什麼多求。」

    一時酸楚滾濃,原本喚起的生機全部消失,紫靈倒床吐血。

    見狀不待紫雲發作,銘起已經一步上前扶紫靈上床,念頭一轉道「那走某便在討過酒食再走吧。」他也沒想到紫靈因一句話成如此模樣,微微愧疚,又想紫雲在一旁,只能說要留下,穩住紫靈生機,免脫身不成,心底內疚更盛。

    紫靈聞言又是大喜,雖然知道是一旁父親的緣故,也不由得歡喜。立刻從坐起下床道「我去備酒食。」

    說著眸子含喜的走開,不久,銘起與她卻在石亭之下坐著,一疊疊山珍海味由下人捧著上來,放在石桌上。

    一名秀麗奴僕捧著玉壺近前,輕輕端放下酒壺,立刻退下。

    雖不是第一次與銘起單獨相處,這種機會卻也少有,紫靈不免有些羞澀,愣了片刻,道「走己,你看那血樹。」

    銘起順著目光看去,院牆旁立著一顆顆血紅大樹,微微吸氣,一股腥氣卻抱著甜香撲鼻而來。紫靈又道「這顆血樹當年來天主時一同帶來的,時過數千年,它也不過這般大小,我幼時常去樹下割它,取些血樹汁喝,經常被父親責罵。」

    紫靈故找閒事來說,免得尷尬,銘起自是看得出,暗處又有紫雲看視,索性也隨意陪她說說,道「我記得七歲那年,我同兩個夥伴去鄰家院子裡偷紫桃吃…」

    聽得紫靈呵呵直笑,笑得極為開心,極為坦然,不加半分掩飾。銘起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當即一股熟悉從舌尖沒入,雖然酒味混雜,香氣繁多,但依舊無法掩去那一絲淡淡熟悉。

    這絲熟悉,不由得讓銘起放鬆,難以言喻的妙哉,雖是熟悉異常,但酒味太雜,銘起一時也想不起在何處飲過這酒。

    即便如此,這酒銘起卻越喝越為放鬆,兩人笑笑談談,不知不覺銘起竟再無敷衍之意。

    紫靈心頭好不歡喜,數月愁苦竟不知不覺去了大半,面色漸漸回緩,光暈漸起,有了往日朱顏玉貌。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這大半菜餚已經乾淨,紫靈心頭幾分不捨,只想時間慢些再慢些,哪怕永遠定格在這一刻也是美好無比。

    倒出最後一杯酒,她心頭竟失落大半,容上歡喜退了又成不捨。

    一口飲下這一杯,回味間,一個光點從靈魂之中閃過,卻又如驚雷無數在銘起心頭響起。不由的,杯跌而碎。

    他滿面驚容,半晌,都未回神,嚇得紫靈急急喚了幾聲「走己」就要起身走近。

    銘起喃喃激動道「這酒…這酒!這味道!」紫靈困惑不解道「這酒怎麼了,難道有毒!?」她立刻大駭,淚花登時翻湧而出,連道「走己,你,你沒事吧,這酒一定是我父親施的毒,我去要解藥。」

    說時她立刻起身,銘起驚容退卻,抓住她的手,道「不是,酒裡無毒。」

    肌膚相觸的瞬間,已經只覺心魂具醉,掙脫她也捨不得。足足頓在原地三息,才回過神,面上羞意大濃,紅到了耳根。

    但她仍不願掙扎,只是銘起鬆手,立刻又覺失落了大半,剩下的也是手上餘溫也是竊喜難言……

    (水了,水了,爭取最近兩章找著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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