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頭顱被貫穿,身軀被一團灰蒙之氣籠罩,靈魂閃現而出,其背後,空空虛無之中掀起一陣紊亂寒流,四散而開寒氣的中心凝出人形,一副透明冰軀顯露。
破冰正凝形化出,最後剩下那一人目中凶狠,便立刻提劍全力一劍刺去,刺出一道灰蒙之氣,宣洩而出,又驀然凝聚出一道秘紋糾結的灰劍,直取破冰冰身。
這一劍極為危險,而破冰剛是破地,根本無法反抗,但其冷漠的眼瞳之中依舊冰冷,他就要拚死一搏。一道黑白交織的光幕驀然地凝出,宛若綢帶一般輕擺不定,灰紋長劍轟落,炸鳴立刻響起,但見那黑白綢帶一震,扭曲大片卻不被震散。
反是向那人束縛而去,驀然化兩道黑白之光籠罩而去,黑中有白,白中藏黑,說時遲,那是快,他來不及施展手段,光束籠罩在他身軀之上,登時炸鳴再起,其身軀大片崩碎,傷口生機全無。不消片刻,身軀已然化為虛無。
但此刻,籠身周那雷電漩渦更為驚人,道道宛若巨蟒,盤聚在他身周,每一道有似是萬雷凝成,這數百道雷舌在籠身周形成律動,以他身軀為點,射出,隱回。
銘起看得焦慮,體內大片寒毒也顧之不得,噬體立刻大開,大片壓制寒毒的精血從體內溢開融入身軀之中。當即,大片天地之力湧聚而來,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向銘起體內凝聚。
天地之力入體,劃開生出兩種法能,一者吞噬之力,二者冰之力。
繼而越來越多的吞噬之力在銘起體內形成大片吞噬,宛若風暴肆虐般的寒毒在極快滋生同時快速被吞噬之力吞沒,雖是如此,寒毒依舊在極快滋長!
顧不得他想,冰弓一凝而出,弓弦大開,一道道寒氣從體內宣洩而出,凝出一根寒矢,但這寒矢沒有箭頭,朝籠逆射而去,登時話無盡寒力,一念之間落在他身周化開。
滅天一矢,封住千里空間,無盡寒力湧聚在籠身周,但那百道雷蛇甚至這股寒力也無法侵入,形成的巨大冰球將籠同那雷蛇冰封在其中,銘起一步晃去,大片黑芒散開,將數里冰球包裹,緩緩收入能戒之中。
噗∼
大量藍色血液從銘起嘴中噴出,脫口,便立刻化為寒氣瀰漫開。
遠在一旁的聖羅紫靈二人見此,立刻大驚,同呼道「走己(主人)」
「快些離開!」
銘起目中已有恍惚之色,全身發出顫抖,宛若蒸騰一般的霧氣從身周劇烈散開,這卻是寒氣!
朱雀釋放的朱雀真火竟然已經壓制不住銘起體內這股寒毒。
若朱雀再加深真火之力,銘起的身軀在冰火糾纏下,定會崩潰。
聖羅二人同化一團灰黑之氣飄入能戒之中,紫靈即刻飛來,欲上前扶住銘起,他身周寒氣已讓紫靈不得近前,銘起身周開始扭動,極為艱難的吐出幾字,道「快,同我…離開!」
破冰身軀一動上前扶將住銘起,他是絕世冰體,勉強能夠承受這股寒氣。
三人隨著空間扭動消失在空中,待再度出現,已然在幽冥宗地下密室之中。
銘起幾欲昏厥,卻是強撐起精神,道「快沿這洞道前行~~」
步入洞中,**魔氣侵襲而來,破冰還好,他性如寒冰,這等魔氣入體也無大礙,反是紫靈苦苦抵抗這股魔氣,或許與她身份有些關係。
宛若有無盡寒力在體內滋生蔓延,銘起甚至分辨不清此刻自身是一塊冰,還是其他。
一路走去,他噴血不斷,意識幾乎淪陷,但此刻斷然不能睡去,畢竟籠也是在危機之中。
偌大空曠的地洞展現眼前,一座古府在那地洞中心格外醒目,破冰幾步衝入其中,登時大片黑紋追襲而來。
紫靈二人絕計不是這禁紋對手,又不知此地詭異,兩人立刻運轉法能,反攻而去。
但,那一團黑紋非但沒有減弱,府院牆瓦紛飛,化無盡黑紋鋪蓋整個古府,成壓蓋之勢,向兩人縮聚而來。
「戮…令!」銘起指前大片冰力宣洩而出,整個手臂陷入冰封,才將戮令召出,登時九道細小無比的篆文飛射而出,印在古府九處。
所有黑紋驀然停頓,紛紛回凝而去,化為瓦牆不再動靜。
「紫靈,你就在院中修養,破冰,快送我去內院調息!」銘起艱難道,身軀的劇烈顫抖,絲絲寒毒幾欲沖體而出,甚至讓破冰面色也染上幾分青色。
紫靈滿目憂慮地看著銘起二人離去的背影,轉念,眼中又神色複雜。
他二人穿過外院在內院蒙焚那間房中停下,銘起盤坐在地,道「給我一滴精血,你退下~」
說出此話,銘起身軀開始大片出血,藍色血液不斷溢出,又化為藍色寒氣散開,幾息,房中已然藍氣瀰漫。
破冰掌心絲絲紅光凝聚,漸漸出現一滴精血,他飄然退出門外,卻見這一滴精血在銘起身周盤旋。一**藍色寒氣在銘起體表衝開,形成一股律動,每一波藍色寒氣都夾雜腥氣。
他正以體內精血沖刷體內寒毒,一名能地的精血僅僅沖刷十次,轉念三日過去,銘起足足洗體百次,體內寒毒才漸漸平穩,吞噬之力登時將他面前這一滴破冰的精血吞沒。
吞噬之力化開,散作無數縷絲線渡入銘起身軀各處,形成一道道特異的脈絡,甚至這脈絡延伸到銘起的靈魂深處。一滴精血沿著脈絡無數分散,在銘起體內形成流動,純淨無比的冰體精血,就似黃沙一般,寒氣紛紛向這精血凝聚而去,湧入吞噬之力中。
僅僅如此卻還不夠,真正那一絲寒毒還融在銘起身軀之中,無法吸出。
銘起將能戒之中刺冰召出,她絕世容貌冰冷至無以復加,見此刻銘起青藍的面色,竟若冰花綻開般一笑「寒毒的滋味如何,銘子,可惜此刻我不能親自動手,但這寒毒也能讓你喪命!」
「是麼?」銘起雙瞳驀然地睜開,身周冰刀凝聚出無數,他冷笑道「雖然我已中寒毒,但比起你手無縛雞之力,或許,你會先我一步喪命!」
難以正視的容顏立刻冰冷,她道「你敢威脅於我?」銘起忍住體內噬骨寒痛,笑道「我何必殺你,讓女人痛苦的手段極多,我會在寒毒取我性命前讓你嘗盡,譬如…」
說著,能戒之中飄出一團灰蒙之氣,落在地面立刻出現兩道光體在其中,一男一女,那女子被灰蒙之氣束縛,被另一男子按在身下,行苟且之事。
一顯而出的灰蒙之氣中那蒙司海的雙目卻死死盯著銘起,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死寂,這股死寂僅僅望著,便讓銘起感覺不寒而慄,他挪開目光,又笑道「此人已和他苟合數年,或許,你也可以嘗試。」
刺冰神色陰冷異常,她深知她的身子對日後何其重要,若真被銘起破了身子,日後在族裡便再無翻身之日。
「噬族竟出了你這輩無恥之徒。」她冷道,仿若一陣冰寒在音中散開。
銘起身軀一震,身周寒氣的溢散速度劇烈陡增,蒙司海驀然消失,他道「少廢話,應還是不應,銘某耐心有限!」
刺冰深吸口氣,良久後道「此刻我就一凡人,即便是想,也無法解除你體內寒毒。」
銘起伸出手指前凝聚出一個血色銘字,輕印之下落入刺冰體內,登時能地巔峰的修為從破冰體內湧現。他道「我解除了部分封印,但三日之後若沒有我的血脈之力,你會立刻死在封印之下。」
刺冰未語,輕輕提起裙角坐在銘起身後,驀然又笑道「你我同是三大血脈傳承者,你不怕我擁有解開這封印的秘法,在此刻殺了你?!」
說著,刺冰手中長劍已握,一劍此處直取銘起人首。
銘起未答,神情泰然不驚,這長劍停在他腦後一分一毫之處,驀然間,刺冰長劍又是一折,從他胸口穿透。
旋即,一股葬力同冰之力宣洩而出,那一絲寒毒是她所種,也唯獨刺冰可解。
葬力所引起那劇烈的刺痛比之寒毒爆發還要強數倍,銘起全身泌出冷汗,片刻衣衫全部濕透。
葬力開始在吞噬之力所成脈絡凝聚的寒毒中形成一股侵蝕,甚至隱匿在銘起身軀之中的寒毒,隨著葬離流淌而過,快速潰散。銘起的身軀出現前所未有的破損,每一處都在葬力侵損下破損出血,大量能地精血溢流而出。
疼痛足足持續一日一夜,他的身軀陷入麻木之中,除卻靈魂還在死死盤聚著最後意識,銘起早已崩潰。
刺冰驀然收手,臉上蒙起一層氣血翻紅,異常少見,卻也分外誘人。
寒毒所化冰之力化一波清泉溢散開,破朽不堪的身軀宛若久旱逢甘霖,隨著冰之力不斷注入,破冰那一滴精血所剩的不多的部分一同注入,立刻煥發出異常磅礡的生機。
銘起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眼中興奮之色閃過,噬體立刻大開,天地之力宣洩而入,破冰那精血宛若最為精純的法則之力,此刻天地之力納入,登時被轉化為更為強橫純淨的寒力。
不僅如此,原本彌留在體內還未散開的能地精血隨著冰之力不斷沉入銘起身軀之中,細胞,骨骼,經絡,靈魂,每一處,皆是生機濃郁,滋長異常。
短短半盞茶,他體內法能恢復巔峰狀態,滋長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為瘋狂,湧聚而來的天地之力中漸漸夾雜法則之力。或冰法則之力,或吞噬法則之力。
「混賬,竟能在如此情況下突破。」刺冰神色凝重,罵了一句。
銘起細感體內變化,心底暗道「破冰絕世冰體果真不同凡響,若能煉作靈藥我配以冰魄吞了去絕對足以讓我突破天級…但我銘起不是背心之人,他是我弟子,即便如何,也不會動歪念在他身上,否則與畜牲有何區別。倒是他這絕世冰體這秘密,越少人知曉越好,否則會害了他。」
以幽冥宗為中心,方圓數千里形成巨大漩渦,千里之外僅僅是細微的弱風流動,但幽冥宗上空,卻盤旋低段能地無法近身的漩渦,天地之力濃郁到難以言喻,一直從天空傾注而下,沒入幽冥禁府中的銘起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