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長河從天空之中驀然流淌而出,仿若從天際之上難以看見的高處掛落而下,洶湧奔騰捲起的朵朵浪花在陽光下刺眼,轟鳴之聲似有無數轟雷在這天河之中炸鳴,浪尖,站著一人他面目清秀,但不見情緒。
隨著浪尖洶湧,快速向前移動,大地裂開的一片是前番摧毀的後保存的殘跡。
「他來了。」
在天空之中虛浮著九人,其中有亡冥,犬塚,兩人還有當初那兩名老生,不過他二人面容已不再蒼老,面容雖已恢復,但體內流喪的聖級卻極難補回,他們不是噬能一族,更無法從他人精血靈魂中汲取生機,只得看日積月累緩緩恢復。
使軟劍那人,名嘯鴻,灰劍那人,名陸鳴。
此刻除四人外的另外五人來自不同能界,皆是由犬塚邀請而來,共奪法則之果。
當然,犬塚二人的目的更在於銘起,而非法則之果。
待浪尖站著那人與九人相近,彼此相距十里之地,但這個距離對他們彼此而言,就如同近在眼前。
「幾位,我奉流宗之令,前來與修為商量一事,還望莫動手。」
此人開口道,能在他眼中見到警惕,這九人任意一人都能輕易將他擊殺。
九人中修為都在四段左右,以亡冥為首,他站出一步,道「何事說來聽聽?」
從浪尖那人手中緩緩出現一團不停游離的法則之力,正是法則之果,他面帶輕鬆,道「我流宗擒得那走己,已關押在天池水牢之中。必須是從他那裡奪來,我流宗是來邀請諸位前去分果。」
聽言亡冥的面色變得有些難堪,盯著來人,冷冷道「分果?那本是我天院之物,不過被那走己偷了去,前番如果不是你流宗阻攔我等早已捉住他,還用流宗多手,要麼交出走己以及法則之果,要麼,我等滅你流宗再來奪果!」
亡冥的話極為堅決,來人臉色變得極為難堪,他怒喝道「好,我流宗看看修為如何來奪!」
說完,他腳下大浪向後回捲而去,亡冥見勢怒喝一聲「來了休想離開!」
旋即,天空立刻撕裂一道巨口,落下的暗幕瞬間將長河切割開。
浪尖所站之人,是水凌,他眼中思索之光閃爍不定,竟與銘起思索是的目光不一二般,因為此刻,囚籠之中的銘起心神通過血印全部落在了此人身軀之上,可以說此刻的水凌,就是銘起!
他快速將水凌靈魂之中所有記下的所有能技看察,這暗幕雖擋在身前,水凌一掌拍出一道奔騰長河,將暗幕撕裂開一條大口,他自身落在長河之中快速向流宗飛去。
銘起做事,考慮極為周全,他早已預料到會有如此一幕,亡冥之所以不答應分果,並非是他自己貪婪那法則之果,而是自己!
如果未有背後這另外七人他定會答應,然後以自己那份法則之果為條件,換取自己!
但此刻背後七名天院之人目的皆是法則之果,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而且有這七人為儀仗,硬奪,反而能夠人果兼得!
銘起唯有一點還在猜疑,就是這二人為何如此在意自己,甚至遠遠超過法則之果,冰王重寶?或是虛龍甲?皆不可能,他只能想到一點,那,便是他的身份!
三大血脈,銘子的身份才能讓這兩人如此執著自己的生死!但,他二人究竟如何知曉自己身份的,而且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從三段突破到四段巔峰,還有兩人體內的詭異力量,這一切,直指這二人絕不簡單!
真因如此,銘起才會以被囚為餌,布下殺局,目的,擊殺亡冥,犬塚二人,往往屍體能給人許多活人無法給的信息。
九人追來,水凌嘴角一笑,目光落在那流宗上的天空,身軀驀然膨脹,這九人立刻察覺他的意圖,立刻發出攻擊。
但水凌身周那長河驀然全部向水凌身體內湧入,九道攻擊在此刻他的身周強大罡風的擾亂下紛紛彈開,剎那後,水凌咆哮一聲,身軀轟然炸開,巨大的水之力衝擊開,整個天空虛無足足數千里不止!
幕幕都印在流宗十名能地眼中,即便是宗主,亦是那護界人目中也燃起熊熊巨火。
「宗主,此事決不能作罷!」
他身旁,流宗副宗主咬牙狠道。
「我知道。」護界人的臉色極為陰沉,拳頭更握得咯咯直響。
天院九人在這時飛來,亡冥為首,與流宗十人對峙在空中「交出走己,法則之果,否則,屠宗!」
「法則之果?不在我手上。」護界人冷面如霜,以他為中心在天空掀起的風暴就似此刻他的心情,一觸即發!
「哼,修要狡辯。」亡冥手掌一伸,當著一物,就是當初水凌手中的法則之果,不過是法則之果極小的一部分。
此刻法則之果已經凝形,其上還有水凌的血跡和星星點點的碎肉。
「我說沒有,便是沒有!」護界人拳頭之中已凝聚著難以控制的水之力。
背後幾名天院之人已有難以按耐的神色,法則之果的誘惑讓他們極為極為焦躁。
亡冥自然察覺到背後幾人的躁動,再拖延,這群人不但非友,反是敵。
他喝道「冥頑不靈!」
旋即,以他為首,幾人立刻沖飛而出,幾乎同時,早已欲死一戰流宗數人也紛紛暴飛出,
他們一者目露貪婪之光,一者儘是復仇之火,都想最快殺死對方。
天空驀然化為黑暗一片,站在一處的十九人各施手段,其中流宗十人雖多一人卻修為高低懸殊,又三人步入了四段層次,其餘七人,還在三段徘徊。
雖有從銀水池中取出的弱水為儀仗,卻依舊只能與天院之人天院之人勉強的相抗。
銘起坐於囚籠之中,細細感知著周圍一切,他的目的自然不會僅僅局限在亡冥等人,還有一人,是銘起心頭一根隱刺,曾多次,對銘起造成致命的威脅的寒泉,此人不除,銘起在能界山眾界中行走處處受阻。
當天空之中爭奪已到白熱化時,當鐵鏈傳來卡卡聲傳來時。
鐵籠向上緩緩升起,每露出一分,銘起身軀的虛龍甲便消失一分,與弱水的界面始終相持。
當囚籠完全從弱水中提出,銘起全身依舊被秘文所組的束縛依舊在身軀之上,銘起的面色極為蒼白,喘息聲都極為無比。
在那冰池的石板上漸漸幻化出一人,是寒泉,他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等待流宗人離開,銘起又身陷弱水中的機會!
他見識過這弱水的厲害,有絕對自信這弱水足夠將銘起所有戰鬥力抹去。
或許他對銘起沒有太多仇恨,但,銘起懷著冰塔這一事卻是事實,此物之中重寶太多,那眾多重寶就是他禍害銘起多次的源頭!
此刻良機難逢,寒泉眼中貪婪之色已極為濃郁。
他手中緊握一把冰劍,警惕靠近,先是一劍虛刺而出,一道寒氣凝成劍氣瞬間在銘起右肩劃開露骨的傷口。
銘起雙眼立刻震開,滿被疼痛取締,咬牙切齒間身周的黑色秘文有閃爍光彩。
不得不說寒泉生性極為警惕,即便如此狀態下,他依舊能夠按耐住心頭的陣陣衝動,慢步靠近。
「寒泉!」
銘起嘴中吐出一口黑血,恨道。
「哼,鐵名,不走己,三九冰界我二人一直糾纏到此,結果還是你敗在了我手中!」
寒泉冷笑一聲,但語雖狂,但銘起依舊能感覺到他身穿那一件能夠隱藏所有氣息並融身天地的詭異衣衫時刻在保持這巔峰的運轉。
也正因這份警惕,寒泉才能活到如今,多次暗害銘起。
他極為耐心,似乎並不擔心天空的戰鬥何時結束一般,不過即便他如何掩飾,銘起也能從此刻他體內釋放出的寒氣中尋到一絲焦躁。
這一絲,已經足夠。
石板長路很快在寒泉慢步下走過一般,銘起難看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他全身掙扎,抵抗之中越發焦躁,惶恐。
寒泉的步子,不知不覺快了幾分,這幾分或許他自身都未察覺。
「去死!」
百步之距,他終於按耐不住,一劍直刺而出,從劍**出的一道寒氣凝化為一股難以想像寒雨。
每一點雨點,都是寒氣凝視到一定程度所成,這破開空間射來的寒雨不但未將銘起眼中惶恐掀起一個巔峰,反而成為一片冷漠。
這一個眼神,立刻讓寒泉驚覺,幾乎同時去控制衣衫去隱入四周。
「你,斷不該輕看了走某。」
銘起冷冷一句,這天池水牢之中不知何時佈滿冰絲,他寒泉也不曾察覺到。
甚至銘起右肩的傷口,也消失於虛影,一切都像是幻覺。
無錯,是幻覺,以蛇後迷幻之力在此地銘起身軀與四周佈施的幻覺。
這幻術施展得極為微弱,所以寒泉才沒能察覺。
他欲融身環境之中,卻被無數冰絲束縛,即便他又四段中期的修為一時間也難以掙脫。
冰弦本有透體封軀之功,但寒泉身穿那件衣衫卻將所有寒力擋下,銘起一步之下,背後千道月之射鋪天蓋地而來,每一道中,都凝聚著刀意與霸氣。
寒泉眼中精光閃爍,所穿那衣衫突然一震傳出波動,黑光閃爍間,又一股強勁的波紋從他身軀盪開,原本纏繞在他身軀之上的冰絲紛紛崩斷,化為寒氣瀰漫在空中。
這剎那,他立刻融入四周環境之中,自身氣息同時完全隱匿。
「我已失去耐心,哪怕今日會受些創傷,我也定要取你性命!」寒泉之聲在水牢中迴盪。
銘起面無表情,天空轟然炸鳴一聲,宛若萬雷轟鳴,又一人自爆了。
「是嗎?曾數次讓你從我手中逃脫,落得如今我不得不施展些計量才能脫出險境,今日,你來此皆在我算計之中,你還想取我性命不覺有些可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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