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起不言只是面上掛著淺笑,極為和善,人畜無害。
白衣的能魂巔峰那男子,冷冷瞥了銘起一眼,又道,「我等前去飛靈宗,閣下還是勿跟得緊好。」
銘起笑意更濃了幾分,他每一步都風塵不驚,動作間不見一分能的溢散,「路以人走而生,此路,不是諸位之路,我如何走,與幾位無干。」
另幾人不由皺了皺眉頭,紛紛看向銘起,目光之中幾分難以捉摸。
他們腳下一快,以很快速度向前而去,但銘起立刻追上,無論如何也難以甩掉他。
修為僅此白衣男子的那面惡男子拳頭一握,便要轉身,那白衣男子伸手將他擋住。
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眼球,那人會意,冷冷哼了一聲,目光再度落在前方。
能魂行進之速著實緩慢,到夜裡,這才行過數百里,幾人在客棧之中休息,圍桌而坐。
銘起一人坐在幾人鄰桌,手中輕輕握著酒杯,緩緩搖晃,其中烈酒立刻形成一個漩渦。
看似極為尋常的舉動在銘起目中卻能見到專注之色。
「水可承萬物而不侵損自身半分,這酒中依舊是水的存在。」他心底默念,在眼中這一杯烈酒,化為一絲絲凝聚的法則之力在蠕動。
「水之法則之力,雖凝聚在水中,但,也是水的本質,無這水法則之力,水也不復存在,它可以凝實,但卻也是最靈動,任何外力都能讓它動作∼」
另幾人察覺不到這幕幕,匆匆叫上幾個菜後,各不言語,不知在思索什麼。
「水法則之力,在這動作,變化中,並不會散開,但…」
手中烈酒的漩渦驀然凝住,所有動作定格在這一瞬,「水受寒侵,自凝成冰,所有靈動,全不化為不動,更為凝實,卻再無靈動之力。」
「冰水∼我修冰法則之力,領悟水法則之力以成刀意…」
思到此處,酒杯中冰封紛紛崩潰,化為烈酒,銘起一口飲下,立刻向那幾人追去。
「他又跟來了∼」那面惡男子向後看了一眼,蹙眉道。
白衣男子回頭瞥了瞥,道「此人實力不若,他若不動手我們繼續趕路便是,等到了飛靈宗,再借飛靈宗之手,滅殺此人。」
話剛落,四下立刻被紫光籠罩,幾人大驚,急急跳開,原地轟鳴一聲,化為大坑。
「出來!」
白衣青年怒喝一聲,能識立刻彈開,從密林之中嗖嗖幾聲,十數道人影出現。
「是你們!」
白衣青年咬牙狠狠道。
「殺!」
那十幾人一人揮手喝道,其他人立刻瘋撲而去。
兩方立刻鬥在一起,白衣青年這幾人顯然落了下風,節節潰敗,眼瞅,被逼到山路邊緣,那懸崖邊,無法看透雲霧望見谷底,怕萬丈不止。
這幾人若落下去,必死!
「請兄台出手搭救我等!」白衣男子一旁靜看這一切的銘起呼道。
這十多人,立刻扭頭看去,這般許久一直不曾看到那不遠處的人影。
三人立刻向銘起撲去,只是剛踏出第一步,身軀已化為冰粉消彌在夜空之中,隨風遠逝。
剩下十二人見狀,立刻逃走,向密林森森之處跑去,只是剛入密林,便已消失,化為一絲弱不可察的紅色能量射入銘起身軀。
白衣男子幾人長舒口氣,抱拳道「多謝閣下,前番我等無禮了。」
「幾位匆匆去飛靈宗,不知為何事?」銘起淡淡一笑,只是目中冷漠依舊。
能核將照亮四下,幾人盤膝坐下後,白衣長舒口氣「我就是飛靈宗弟子,不久前我從宗內師兄口中聽聞一名叫『走己』的世外者攜重寶來到此界,不少世外者也隨之而來,這群人比所有古老宗派的老祖更強!我飛靈宗無奈只得參與其中。
如今宗內發出急令,命我等火速回到宗內。」
驀然之間,夜空變得異常昏暗,一道道轟鳴傳來,明明毫無雷電出現。
銘起神色如常,但,天空的詭變卻是他的心情,「究竟是誰知曉我來了此界,還告知他人,放出消息,亡冥,斧禁,犬塚,這三人應無實力出現在七三界中。
寒泉?他若多以靈藥衝擊,有這可能,但他不知曉我有法則之果才對。
不,他先我一年出王塚,定是從他人口中知曉,但為何能察覺到我已到七三界…」
銘起心底暗思,對這幾人笑道「不知是誰將此事告知天下的,幾位可知?」
這幾人紛紛搖搖頭,道「似乎是無中生有,每個人似乎都是從他人口中聽說,沒人能夠追溯到源頭。」
銘起不言,心底隱隱升起不安,能讓此刻能地三段中期的他不安,不安的源頭,究竟是…?
「兄台又欲何處去?」白衣男子望了望天空消散的昏暗與不絕耳畔的轟鳴,問道。
「不知道,不過此事我也極感興趣,不如去看看。」
白衣青年驚笑,道「此話當真!有兄台一同,這一路也能少去不少麻煩。」
「呵呵…」銘起與這幾人笑談,彼此相處極為和睦,各自心底所想,卻是不同。
翌日,銘起在幾人面前是能王級的修為,此刻六人以銘起為首,借他御空的優勢,向飛靈宗飛去。
三日過去,一路雖有殺戮,對銘起而言,卻也平靜,御空飛行外,銘起分出大半心神在水火法則之力的領悟上,早在冰塔之中,他的刀意已突破到第五步大成,與劍若磐石之境大成相差無幾,幾日靜心領悟,也到第五步巔峰!
水,是法則之力所凝,過亦是由火法則之力所凝,此界水汽,水流,皆是可悟之物,火,則以朱雀所留朱雀真火我參,其中諸多火法則之力乃朱雀自身所悟法則之力,銘起才能如此迅速突破至第五步巔峰。
「那便是飛靈宗!」白衣男子一指前方十顆巨樹環抱的山殿,興奮一聲道。
不過,他眼中閃爍的一絲狡黠,被銘起捉住,以他眼力,一眼便能洞穿此人的心思。
待距離那飛靈宗近了,白衣笑道「鐵兄且等,待我幾人前去通稟,再迎接鐵兄。」
銘起點點頭,立於遠處不動,閉目間調理自身氣息來。
這幾個沉向飛靈宗,餘光瞥著銘起,白衣青年心底暗思「他三日不眠不休,此刻調息,定是消耗巨大,我飛靈宗輕易可滅!」
不久,他果然帶著數名能王出現,喝道「諸位師兄,就是他,他是抓我幾人前來做奸細的!」
這幾人看著銘起,眼色一使紛紛控劍而來。
銘起睜眼目中惶恐閃爍,立刻施展手段反抗。
三道能技瞬間從四面八方衝擊而來,還不等他手段施展開,身軀化為一團血霧爆開。
這幕幕,實則不過一場幻覺,以突破地級後的蛇後施展,輕易迷惑幾人,剛才那被轟擊之人,恰恰是白衣男子本人,不過幾人中了幻覺,無法察覺,而銘起,早已通過蛇後幻術幻化為白衣男子的模樣,立於幾人之中。
一切太過輕鬆,這幾人卻沒有絲毫懷疑,或許是對自身實力的足夠自信。
「歸宗!」
幾人紛紛同歸飛靈宗之中,銘起亦在其中,他能識極為謹慎的探開,飛靈宗一草一木,一粒塵埃,也在能識探開時,印入腦海之中。
「能地,只有一個…」銘起喃喃自語,目中早已恢復以往冷漠,好似有一眼寒盡天下的寒意在這眼中蘊藏一般。
他身周是佈滿幻之力,一般能地也難以看出其中端倪,行走在飛靈宗中,倒也輕鬆自如。
「富夏,你是去何處?」突然有一人叫住了銘起,回頭看去,銘起目中的冰冷將此人驚嚇,幾乎下意識下呼出「你究竟是…」
他是皇級修為,但,銘起一眼看去,殺氣凝成一絲紅光,沒入他眉心,剎那間在他靈魂深處掀起的驚天殺氣,瞬間將靈魂撕扯開!
只是這身軀死亡剎那,全身化為血霧一陣飄來,向銘起身軀瘋湧而入。
「如此殺戮,吞噬精血,不論修為,殺氣,成長都極為緩慢…」銘起心底暗自不滿,如今或許還需吞納十萬名能聖的精血甚至靈魂,才足夠將殺氣再突破,從七層巔峰步入八層!
這個熟悉太過巨大,唯獨屠地,方可縮小!
「當初冰王送我三滴他的精血,這三滴精血冰王血脈極為穩固,以我如今噬族血脈生長階段,強行吞噬必受反噬!而…卻可引動施展,如此,我又多一保命之法!」
心中暗語之時,這一截石階已經到了盡頭,整個飛靈宗山殿也是山尖,一處平曠之處。
以青石板鋪砌的一片空曠,但在銘起眼中這並非空曠,不過被人強下手段布下的結界罷了。
伸手間吞噬之力在銘起掌中翻滾,宛若一道道黑色雷電在其中醞釀。
貼在結界上,整個結界都形成波動,似水波一般,但所有波紋都是便銘起掌心湧集,剎那全部消失。
結界消失,出現一片枯骨所堆積的骨地,每一具骸骨都極為完整,他們盤膝而坐,極為規則的排列在一起。
一望而去,這山頂數百米一層堆一層堆積了超過萬具的枯骨。
一道道枯朽之氣拂面而來,銘起身軀不受影響但衣衫卻紛紛硬化腐朽,散落而下。
一層寒氣迷濛在銘起身周,這枯朽之氣屬死亡法則之力,但不比銘起寒之力,紛紛在寒氣之中封住。
「聖羅…」銘起心底暗念,聖羅極為歡快從能戒中飄出,手裡還抱著聖舞,他一出現,瀰漫天地的枯朽之氣出現一絲弱不可察的波動。
「你們是誰?!」
從枯骨之中傳來幾分忌憚有極為沙啞蒼老的聲響,整個飛靈宗立刻震動,聖級紛紛向山頂飛來……
(因為考試,提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