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這股冰冷的氣息在靈魂之中完全融合後,又緩緩凝聚出一些秘文,銘起微微探查,這九道秘文就如魂印一般,烙印在自己靈魂之中,除卻前三道自己能夠探查外,另六道秘文受到探查,立刻將自己魂力彈開。
「這九道魂印,才是我真正冰技,以銘子修為,能打開前三道,日後隨修為提升,剩下六道魂印才會慢慢開啟。」
天玄冰王神色再度冷漠,又道「我就快消潰了,時日不多,銘子抓緊在此修煉,我也可盡力輔教。」
天玄冰王此刻釋放出的氣息著實極為紊亂,好似隨時可能破滅所有一般。
「還請冰王賜教!」銘起抱拳一恭,手中損寒立刻施展,瀰漫在整個第八層的寒氣立刻形成寒風,向冰王有些虛幻的身子吹去。
他大笑一聲「是冰灰!」話落,他一指輕點,登時一股逆寒從指前奔騰而出,逆寒逆寒,逆寒卻也寒!
逆寒之力仿若將所有寒氣倒捲而回,這一指卷集所有損寒的力量,朝銘起衝擊而來。
這僅僅是冰王動用能地的力量,便充滿無法抗拒的氣息,銘起目光一緊,欲動用吞噬之力,有一道封印卻在體內,任他如何牽引,都無法將吞噬之力運轉。
苦用無果,他立刻後退,驀然之間寒氣從四周籠罩而來,寒風陣陣。
「損寒!?」
銘起心頭一驚,這股損寒,與自己的損寒看似相同,卻全然不同,僅僅寒風吹拂,還未碎空,便朝身軀內吹拂而來,好似它任何籠罩之物,都無法阻擋這股寒氣。
「冰海餘暉」
銘起立刻以五指射出五道冰海餘暉,每一道都似充滿貫徹天地的力量,落在那指氣之上,那瀰漫而來的逆寒之氣非但未停歇,反而如潮浪一般一拍而來。
兩大攻擊立刻衝擊,此刻銘起沒有一種能技能夠與這兩股力量抗衡。
他目光不見驚慌,左臂寒氣猛然爆發開,立刻發出奇異的寒氣波動,這股波動蔓延到寒風之中,掀起陣陣聯動破碎,損寒弱點,銘起知曉,此時能破開一技,是一技。
破碎的紋理剛剛在寒風之中蔓延,這些寒氣出現銘起從未見過的異動,損寒所有運轉在此刻彷彿都與銘起陌生,這破碎的紋理剎那間凝和,再度吹襲而來。
「技是死的,卻因人而活,這冰灰我不過變化了運轉先後,立刻變長為短,變短為長,以掩蓋自身要害,免被破開。」
冰王負手而立,似乎僅僅用目光在操控各種能技與銘起相鬥。
空氣碎裂的紋理向內蔓延而來,銘起目光一凝,這破碎一旦入體,那再無克制可能!
他一掌拍開,體內冰之力衝出,此身周形成律動,這股律動也是針對損寒。
「不愧是銘子,已能看中其中運轉倒置交錯的變化。」
天玄冰王目中有興奮之色,在這寒氣就要破去之時,他目光一凝,那逆寒之力立刻圍出,將銘起籠罩在其中。
銘起所釋放的寒氣,剎那間被逆轉,但沖而來,兩氣糾結,瞬息臨身。
反抗已來之不及,這兩股氣息轟然崩碎,銘起的眉頭皺攏,天玄冰王動用的力量與自己如今所能動用的力量相去不多,但,自己卻毫無反抗的之力!
「再來!」
…
王塚第三層之中並無年月時日之分,但天玄冰王自身變得極為虛幻,按他而言,這具分身,在銘起傳承所有冰技之後,就會步入虛弱,到如今已極為虛弱。
但他依舊負手而立在原地,目光之中有幾分欣然,此刻銘起面對,這是九步寒訣,不過此刻,這九步寒訣比之前番,強大了不知多少。
銘起虛踏一步,立刻引動來極強的寒氣迎吹而來,這寒氣宛若一條條寒龍從四周向體內湧入,衝撞之間全是陣陣寒威。
但銘起左臂,有一漩渦,這股寒氣剛剛要形成衝擊,便被漩渦傳出的巨大力量所吞納去。
「九步寒訣,對我已無用!」銘起目光閃爍,腳下連踏三步,立刻衝出,毫無停頓。
這剎那,再度吹襲而來寒氣更為強橫,發出的巨大呼嘯聲不比轟雷猛烈,卻有遠過轟雷的震撼。
四下空間扭曲而來,銘起的身軀都似在隨之扭曲,就在這股扭曲就要破碎之時,銘起體內衝出一股寒氣,這股寒氣有別於他此刻身周的天玄冰王所凝寒氣,寒至極,卻具柔和,在銘起體表形成一層冰封。
這冰封顯現,任身周寒氣如何強,銘起的身軀未再扭曲半分。
他目光一凝,一腳立刻踏出,一步之下,立刻從腳下吹出一把寒劍,這寒劍雖是虛幻,卻銳利無比,寒凜無比,銘起全身的冰封形成一竄詭異的秘文,向腳下延伸而去,凝出一道極為浮在的秘文。
寒劍沖在其上,立刻掀起一陣巨大寒氣的衝撞,但這一刻,銘起一腳之下不但未退,反狠狠踏下,寒劍剎那便崩碎開。
冰王虛幻的面容露出一絲絲欣笑,目光一凝間,所有寒氣形成一層詭異波動,這波動朝銘起體內蔓延而去,勢不可擋。
越是強烈的寒氣襲來他,越見從容,背後驀然升起一道淡藍之光,這光團之中有冰天封地之寒,藍光四散開時,立刻與襲來寒氣波動相衝擊,形成道道奇異的光彩。
這時,銘起再踏出一步,冰王微動一指,一股法則之力立刻決堤而來…
時日過盡,天玄冰王分身,即將崩潰,他虛幻的身軀幾乎就要完全化為無形。
這,儼然已過去一年歲月,一年,銘起的成長,翻天覆地,從聖王,突破,步入地級三段中期,實力更上一層樓,至於到何種程度,僅僅他三人知曉。
籠在此處也並非全無收穫,冰王雖專注傳授銘起各種技法,但也授籠自身動靜感悟,憑借這諸多天級強者的感悟,他也突破聖王,到三段初期左右的修為。
此刻正是冰王魂虛即滅時,二人立於雕像之前,冰王驀然一笑,冰俊的面孔在這一笑之下,所有寒冷土崩瓦解。
銘起能感受到,冰王,對自己二人的情是真,一年來不僅僅由於銘子這一個身份,在授予二人種種。
「我的就快離開了,銘子,我送你三物,此三物對你定有用處。」冰王額頭突然白光大放,一道銘起從未見識過的秘文一衝而出,印在銘起額頭,剎那消失不見。
一股股銘起從未想像過的寒氣從額頭處蔓延開。
這股力量,無法抗拒,甚至銘起體內所有可用之力,都在冰封,但冰封僅僅一瞬,一瞬過後,立刻有一股寒力完完全全融入自身體內,甚至靈魂之中都有融入不少。
「第二物。」冰王目光一凝,三人身軀驀然出現在天空,腳下冰塔之頂。
「打開能戒!」
冰王身軀已見不少裂紋,裂紋在這時不斷蔓延增加,尤其當他手中法則之力凝聚成風時,崩碎之劇,似每一瞬都有無數次崩碎發生。
但,銘起不會阻止冰王,冰王必死已成定局,他能戒一開,冰王掌心向上抬升,整座巨峰都在崩潰,片刻消失不見。
冰塔,被法則之力掀起,朝銘起能戒飛撞而去,這時三道人影飛射而出,這三人,一年之前被困第五層的亡冥三人。
此刻見亡冥衣衫具毀,斧禁髮結寒霜,犬塚大氣如狗,定剛剛脫困。
冰塔撞在能戒之上,立刻形成扭曲,如此龐然大物,以銘起力量斷然不可能挪移入能戒,即便此刻冰王出手,也能看出是何等難度。
隨著扭曲的冰塔不斷被能戒收納,冰王的身軀也在崩潰,十指余六,下身全無,只是額頭浮現的紅光越來越盛。
冰塔被完全收納的剎那,冰王笑道「銘子,這是我送的第三件禮物!」
話落之際,他身軀全全崩潰,唯獨盤繞在額頭之上的紅光驀然向內一收,三滴血紅之液飛射而來,一瞬間化為無數絲縷的紅線在銘起眉心隱沒。
當初天玄冰王製造分身之時,所用精血,此刻全全渡入銘起體內,這三滴精血此刻對銘起而言幾乎毫無用處,一股股封印之力從這精血之中傳來,在銘起體內自行封印住。
剎那之後,天空歸於一片寂靜,僅僅一片雲海盤聚在天空,銘起等人腳下。
雖無法感覺到生死法則來此掠奪冰王的靈魂,但那三滴精血中冰王之魂著實正在緩緩消潰,長舒口氣,銘起的目光挪向亡冥三人。
能在第五層中倖存,且修為隱隱上升,果有些手段。
銘起的目光雖淡,卻又一絲若隱若現的寒意游離,亡冥三人心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天地之中似在這目光下驟然來冷,這股冷無形,卻威!
「他究竟…」
亡冥不由兩滴冷汗從額頭泌出,一年之前,他有絕對的把握擊敗這二人,但如今,這種感覺完全逆轉,好似這二人任意一人,都能擊敗自己!
…
森嚴殿內,五根黑金所築的天柱聳起,每一柱上秘文交錯,圖案繁雜,古樸之氣在整個大殿中瀰漫,說古樸,反倒更似來自遠古的氣息。
一副獸尊圖浮雕在大殿背後,發出陣陣威壓,僅僅這威壓,便足以讓任何闖入殿者生生迫亡,這股威壓,絕對超過普通能天。
獸圖之前,立一黑袍隱面之人,他全身游離一層白氣,隱透一股更強的威壓。
「已知銘子是誰,你該知曉如何做?」從這白氣之中徐徐傳出威聲,僅僅是聲,便宛若道道轟雷在殿中響開。
殿下跪著一黑影,看不清他面貌,黑影重重點頭,那白氣籠罩之人,又道「若失敗了,自行了斷,斷不可讓天主知曉此事。」
「尊!」
黑影低沉一聲,幾分沙啞與邪異從喉中傳開,黑影便已消失殿中。
待這黑影再度出現,依舊只能看見黑袍與黑袍之下隱隱閃現冷光的雙眼,這冷光,宛若一道無比鋒利的利刃,見之,仿若靈魂就要被割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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