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奔逃千里,銘起強拖傷勢,與籠隱入冰界一宗派之中。
以此地萬名修能者氣息掩蓋,兩人再按壓自身氣息,那能地欲找二人,也需費些手段。
轉眼已五日過去,銘起兩人正在此宗宗外山間冰亭中,粗看是在看這冰天雪地,實則療養身子。
「竹兄,鐵兄。」
一長襖加身,相貌純淨的男子從不遠處走來,兩人面帶微笑,「靈紫兄。」
「宗內不見你二人,便想你二人在此處,還果真如此。」靈紫笑道,入到冰亭中便坐下。
靈紫手中出現一冰玉之壺,道「我一個人也是寂寞,如此厚顏,不知是不是打擾了兩位?」
凝望遠方,萬丈深谷近在眼下,銘起心底升起幾分豪氣「哪裡,我二人清閒得很。」
話完,便在空中憑空凝出三隻透明冰杯,靈紫提壺倒酒,嘴中笑道「鐵兄,你這兩日可在宗內出近風頭,先戰宗主首席弟子,再滅冰池宗長老,以兄如今強勢,怕王塚之行,兄能有一份資格。」
說著,此人舉杯而起,銘起兩人淡笑回敬,輕飲一口,一顆化一團冰冷,卻有灼熱的冰寒之火從口流過,入到腹中,化一團升騰而起的暖氣。
此酒酒性烈,一般聖級飲不過一壺定會泠酊大醉。此人帶酒帶笑,與銘起二人並無厚交,定有事相求。
「王塚?」銘起心底升起一絲好奇,等他說出下文。
靈紫再為兩人添酒,眼中不經意間餘光瞥過銘起二人臉容,有了幾分紅意,心底立刻大喜,道「王塚乃百年開啟一次,不出世的寶藏,百年前就曾有人從王塚中帶回各種寶物,到現在,此人已在此處成呼風喚雨的人物,依我宗在眾宗之中地位,能有三十人去王塚資格,依我看,兩位極有可能有這資格。」
說著,他再舉杯笑臉以迎,銘起二人也不拒,一口嚥下,還不等酒勁散開,已被身軀吸收。
靈紫與兩人閒談一陣,見兩人面上醉紅已興,幾分灼熱在眼中升騰道「鐵兄,竹兄,不瞞二位,今日我來求兩位幫我一事。」
銘起心底暗自冷笑一聲,面上卻依舊醉意朦朧,似睡未睡,道「何事?」
「聽聞王塚之中,有一寒靈,我體內寒毒深中,兩位若能取得寒靈回來,在下願為兩位牛馬來做!」說著,他立刻拜跪在銘起二人面前。
銘起搖晃杯中清酒,笑道「呵,你太抬舉我二人,王塚甚威,千古來就一人在百年前成功活回,我兩人何德何能,有那資格,靈紫中還請莫為難我二人。」
銘起所說字句表意,靈紫神色一愣,眼中絕望幾乎淹沒所有。
「不過~~~,這寒毒,未必是那寒靈才能解。」銘起笑了笑道。
靈紫先一愣,驚駭錯布眼中,抓住銘起手臂道「鐵兄此話當真!
銘起面帶幾分無奈笑了笑,將手抽出,道「兄台體內寒毒相必剛中不久,以我二人聯手,應能解除。」
此話一處,靈紫眼中狂喜幾乎要脫眼而出,登時他跪在地上拜伏在地「竹兄,鐵兄,在下體內寒毒初中,便已覺痛不欲生,宗內宗主長老無法解毒,幾乎絕望,今兩兄若能解我體內寒毒,我願送一重寶與兩位。」
「呵呵。」
銘起只笑不語,能讓銘起覺得心動之物,即便這一整個宗派也找不出一物,此人如此自信,心底頓生幾分好奇。
「竹兄,請。」
銘起故作姿態與籠,籠淡淡哼了聲,兩人揮手間剝離此人衣衫。
「王塚此地風雲匯聚,天院之人也定有不少前去,此番我若局面,等同自尋死路,此地不去也罷。」銘起心底暗念。
靈紫體內寒毒,本非頑疾,這寒毒剛生不過一月,況且極為薄弱,莫說銘起二人,只需一點點朱雀真火,這寒毒便能趨盡,不過此刻,銘起二人不可暴露身份。
兩人探手平貼在靈紫後背,一股柔力瞬間入他體內,令其昏睡過去。
體內噬能一運,靈紫體內那絲寒毒登時被抽離而出,銘起輕易將其吞入左臂之中,以寒養寒,不過這一絲寒毒,甚至比不上銘起臂內一絲極寒之氣。
靜候兩個時辰,靈紫緩緩醒來,一感身軀,立刻狂喜,他不過聖級修為,身中寒毒,在這冰界之中存活時日絕對不超過三年,甚至生不如死的三年。此刻能解脫,他如何不喜?
銘起兩人盤膝坐在一旁,面色蒼白如紙,靈紫心底湧起感動,長舒口氣,目中決然之色閃爍,下一刻,能戒白光閃現,一物飄出,落在手中,他盯了許久。
直到銘起二人再睜開眼,靈紫跪地呈物於銘起面前,道「鐵兄,竹兄,此物兩位務必收下,我祖上到我父親皆是盜墓之人,三十年前,我父親機緣巧合從參與建立王塚的一名修能者墓中盜得此物,若兩位欲去王塚,此刻可派上用場。」
此人極為堅決,銘起救他,不過是為那一壺酒,但在他心中,唯獨這一圖,才能報答銘起二人大恩。
接過這一幅古圖,銘起淡淡看了一眼,便將其收入能戒之中。
「兩位,告辭,日後若有使喚,靈紫隨時聽候。」靈紫抱拳後退,難掩目中狂喜之色,便飛走。
他走後,這冰亭之中寒氣絲絲湧來,卻再未散出。
「今日宗內會來寒泉宗宗人,我等也去看看,免被懷疑。」銘起輕舉杯,一口下肚,體內極寒之氣與這酒氣交織,暖與涼皆不傷銘起身軀。
兩人在此處靜坐一陣,各有所思,待風雪漸大,回到宗內,宗內一片裝點,寒泉宗便是三十九重最大一宗,飛雪宗不得不如此,以表敬意。
銘起二人在飛雪宗極為自由,以顯露聖級高段勢力,在宗內頗受他人尊敬。
遙看無垠雪空,幾十個白點越來越近,寒泉宗人,共來七十二人。
七十二人最低能皇四段,對飛雪宗而言,這等陣容,頗為強大。
飛雪宗宗主,能聖六段巔峰,也算不弱,此刻笑臉以迎那來人。
七十二人為首者,寒泉宗副宗主,能聖七段初期,他笑道「飛雪宗主。」
「枯青副宗主,呵呵。」飛雪笑臉迎道。
七十二人入冰殿之中,各自神色不同,銘起二人亦在冰雕之中,座雖靠後,卻也無妨。
「最近聽聞飛雪宗又生兩名高手,可喜可賀啊∼」枯青笑道,目光在殿中飛雪宗人身上打量。
「鐵名,竹暮,你二人上前來見過枯青副宗主。」飛雪笑道,眼中幾分得意。
銘起二人不多言語,幾步走出,抱拳道「枯木副宗主。我二人久仰。」
「呵呵,果真英雄出少年,怕此次王塚之行,你二人也有這資格。」枯青讚道。
銘起笑了笑,便退回一旁,不再言語。
「聽聞寒泉宗主已經出關,不知是真是假?」飛雪笑間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
枯青微微一笑,點頭道「寒泉宗主自百年前成為第一人從王塚出來之人,帶我寒泉宗步步攀升,在十年前閉關苦修,以應對五日後,再度開啟的王塚。」
「有寒泉宗主帶領,我想此番我飛雪宗入那王塚,定也能全身而退。」飛雪雖笑,眼中凝重卻更盛幾分。
就在此刻,殿外一陣喧鬧,飛雪眉頭一皺,起身帶著眾人出殿。
「飛雪兄,你飛雪宗就如此待客之道,我冰池宗今日來,想必你也猜出其中目的。」來人冰池宗,呼喝之人冰池宗宗主,冰池。
飛雪面上幾分難看,前番銘起殺他冰池宗長老,兩宗關係就已極為糟糕,又因去王塚的資格被飛雪宗所奪,此刻冰池宗與飛雪宗敵對關係已成定局。
冷冷看了冰池背後百人,飛雪道「為王塚之事,還是你宗內長老之事?王塚決定,乃是寒泉宗主親定,我飛雪宗替你冰池宗前去,至於你那長老,實力太弱,被我宗人所殺也怨不得人。」
冰池宗眾人紛紛面帶怒色,幾乎就要動手,四周已被千名飛雪宗人圍住,這才未敢動手。
這時枯青帶七十一人走出冰殿,冰池望見,欣容於表,道「枯青副宗主,你可在此啊,今日就請枯青副宗主見我冰池宗如何挫敗這飛雪宗,待枯青副宗主回到寒泉宗,勞煩將我冰池宗重新告知寒泉宗主,我冰池比這飛雪強!」
飛雪就在一旁神色極為憤怒,唯獨這枯青在一旁目光之中幾分期待之色道「飛雪宗主,我看這冰池宗不到黃泉心不死,不如斷了他的念想。」
「也好,這冰池小宗,太過猖獗。」飛雪面上甚憤,但
心底暗自搗鼓,冰池與他飛雪相距不遠,一旦落敗,這王塚資格必定會被冰池佔去。
「飛雪宗人退開。」飛雪一揮手,千號人紛紛退出一片空地,冰池呼道「五戰三勝,飛雪,你接是不接!?」
「接!」
飛雪怒目一睜,幾分狠色蘊藏其中。
「好,冰池宗,退!」冰池嘴角一笑,帶著眾人退開。
只見冰池身旁,一名三十餘歲女子留下,她面目清秀,特有幾分冷漠。
「鐵名何在!」她一聲呼喝,目中幾分恨意翻滾。
飛雪暗自看透此人實力,剛欲使人前去迎戰,銘起已一步闊出,神情自若道「鐵名在此!」
銘起一現,那女子充滿恨意的雙眼立刻鎖定而來,狠狠道「你殺我夫胥,今日可敢應這生死戰!」
飛雪剛欲開口,銘起轉身道「宗主,此人夫胥被我所殺,夫既亡,婦何懼,如果我不戰她,怕辱沒了飛雪宗威名。」
飛雪再度打量銘起,目中幾分思索,他看出此女實力比之銘起所殺那長老更為強橫,在冰池之中又得一冰面殺手之稱,在冰界中頗具威名。
但,銘起所說,卻又在理,飛雪沉吟片刻後,「好吧,你且全力應付,莫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