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谷主又如何?」銘起眼中流露一絲狡黠之色,淡笑道。
屍芸瞥了銘起一眼冷哼一聲,不作回答。
「呵呵。」
銘起心意一動,面上開始蠕動,兩人眉頭一皺,片刻滿目驚駭,盯著這面孔,幾乎瞠目結舌。
「銘…銘子!!」
兩人同時驚呼,身軀竟在驚駭之下,顫抖一瞬。
銘起露出真容,神情極為冷漠,道「現在,我可有資格與兩位對言!」
話未落,銘起背後升起修羅真身,森森殺氣將兩人死死鎖定。如此做,方能打消這兩人腦中貪念。
鬼坤屍芸愣了半晌,深吸口氣,心神緩緩平靜,鬼坤道「難怪,難怪你能從那囚域帶回鬼山,囚域之中囚有諸多噬族強者,有他們相助,能夠逃出也並非不可能。」
「不談太多,以目前兩宗形式,欲要復仇,毒宗毒山的實力兩位未必不知,不借住外力,想要報仇,怕需上萬年也未必能行。」
「但如果屍瞑谷,鬼宗願與火晶為盟,護我回到噬族,到時毒宗屍傀,滅其也絕非難事。」
銘起明言目的,也不多費口舌。噬天戰域,僅僅火晶宗,即便再過百年,也無法護住銘起,橫度噬天戰域。
條件極為平等,卻有極大風險,兩人皆陷入思索之中,一但天主發現,十個鬼宗,屍瞑谷,也要被毀,此事,叛國大事,兩人一時也難做出抉擇。
「我兩宗雖是野宗,卻也同受天主庇佑,此刻雖與毒宗屍傀積怨甚深,此事卻需意義考慮。」屍芸深深看了一眼鬼坤,本布在四周的能幕悄然消潰。
兩人扭頭便飛下,鬼坤道「火宗主,暫住宗地數日。」
「哦,啊!」火簡愣了愣,驚容滿面,這般大一股勢力要住在火晶,他如何不驚!
…
七日之後,銘起三人再度聚在一處,火晶剛在瀑布之後鑿出的一處密室。
「兩位考慮如何?」銘起笑道。
屍芸瞅了一眼鬼坤,深吸口氣,道「我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不過,同你去那了噬族之後,第一事,先要借我兩宗足夠力量,抱我兩宗深仇,第二事,我兩宗已即要助你逃出度過噬天戰場,等同是叛出天主,日後在你噬族,需割出足夠地域供我兩宗棲身,第三事,噬族日後,並無權利命令我兩宗做任何事!」
屍芸目中慎重,語中儘是狡猾。
鬼坤在一旁也不多言,靜靜聽著,銘起眉頭皺了皺,心中百個念頭閃過,道「第一,二件事我可以答應,第三件事我能答應一半,我的底線,鬼宗,屍瞑谷,在噬族出現危機或是急需力量時,鬼宗,屍瞑谷,必須聽從噬族調遣。」
兩人盯著銘起,皆不由皺了皺眉頭,銘起堅決的口氣,這已是底線。
兩人目中思索閃爍,片刻後,屍芸一拍桌案,道「好,立契。」
話落,三人手中各自出現能器,劃破手指,三滴血液飄飛而出,印在空中,一圖案浮在空中形成,絲絲縷縷法則湧來,三滴鮮血在空中交融,漸漸化為七彩之光,在天空閃爍,又一瞬消失不見。
「結盟之事還望兩位傳達貴宗,切記叮囑鬼宗弟子,莫欺我火晶宗人。」銘起冷冷看了兩人一眼,目中殺氣未放,卻依舊驚人。
話落,銘起飛離開,又去與火晶宗人交代。
…
一番周折,又五日過去,火晶宗,鬼宗,屍傀正式結盟,命名以火屍鬼閣,火晶宗地擴大數里,以屍瞑谷,鬼宗共步陣法,火晶宗地四化天地陣依舊維持,若無要事,彼此不相往來。
毒州之事,已耽擱近兩月,如今在凌域火晶宗可算極度安全,銘起,籠二人,帶著龍柳,再度回到天之院。
近兩月來,銘起無暇修煉,反是籠一次苦修,竟隱隱有超過銘起的勢頭。
兩人再登技閣,籠與那守閣之人惡鬥一番後,終也獲勝。
兩人立刻去天院森林之中,進行廝殺,天石雖已積累千餘,但依舊有些不夠。
黃昏剛剛隱沒,便被夜幕籠罩,四下森林之中的死寂,卻是殺戮前的寧靜,靜得有些可怕,甚至數里外一聲鳥叫也能讓人驚厥。
銘起二人,坐在地上,看著昏黃的柴火,各有所思,片刻聞到香氣傳來,取下火上所烤肉食,放口大嚼。
「真有閒情逸致。」
驀然間,背後一巨木後走出一道一人,此人話還未落,一道冰錐一死死定在此人面前樹上。
「想要殺我,省省力氣的好,不怕我再奪你天石了?」
來者寒眉,銘起卻不理會於她,埋首自顧吃著獸肉。
「哼,終有一日我要殺了你!替我父母報仇。」寒眉咬牙切齒一句,從她再度見到銘起,察覺銘起體內那寒毒消失那一刻,寒眉已知曉自己鬥不過這一隻狡猾的狐狸。
說完,寒眉消失在叢林之中,只有幾片冰封的落葉飄飄蕩蕩,落了下來。
銘起淡淡笑了笑丟下手中剩骨道「該是動手之時了。」
細看四周,已有無數雙發亮的眼睛,每雙目中,儘是殺氣與凶狠。
近兩歲的龍柳,被籠背在背後,嘴裡奶聲奶氣的叫著爹。
籠微微一笑,一股柔和的能注入龍柳體內,很快,就讓龍柳睡著,能甲出現,將龍柳全全包裹。
下一刻,這一片森林被炸飛,斷木四飛,大地飛起,璀璨的亮光閃爍在這一片大地上,夜空也被照亮。
殺戮,足足持續到清晨,銘起二人已精疲力竭時,才停止,各自負傷,腥殺之氣疊集在心頭,急需煉化。
一番尋找,兩人奪入一顆枯木木干之中,恢復傷勢。
正午烈陽當空,極為悶熱,銘起二人剛恢復七八成實力,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毫不遲疑,兩人破木而出,原地已被一道劍光炸為一處大坑。
定睛看去,偷襲之人是一新生,銘起兩人神色冰冷,眉頭隱隱皺起,此人修為,正是能聖巔峰,實力比普通能聖巔峰還強不少,以兩人此刻狀態,勝負極為難料。
「抱歉,我需要天石。」此人目光一凝,殺氣登時壓來,七層殺氣,極為驚人,雖比銘起差一籌,卻也極強,充滿腥殺之氣。
「不能與此人糾纏。」銘起心頭默念,卻也不抱獲勝的想法,左臂恢復部分的天地之力開始暴動,天地之間充滿極寒之氣,此人只覺身軀一緊,四周空氣變得極為僵硬欲挪動身軀都付出極大力量。
籠在此刻,五百飛柳驀然升起,淡淡腥紅,以極快之速射入,道道切開凍結的空氣,直取被封鎖的男子。
此人目中凝重,奮力一掙,空氣發出破碎之聲,雙手相合,身周立刻泛起一層金色光暈,天地之力隨著這金色光暈的出現形成漩渦,向這光暈湧集而來。
五百道血紅的紅柳不到一瞬,已落到這光暈之上,道道有射斷萬物之勢,劍意蘊藏其中,卻在這金光光暈上停滯,無法寸進半分。
倒並非籠太弱,而是此刻身體虛弱,無法施展全力一擊。
此人身軀一震,光暈向外推擋開,所有紅柳被彈回,就在這一刻,這青年心頭莫名湧起一股危機,四周冰封的空氣真在快速破碎,道道破碎間的縫隙沒充斥著極為凝實的寒流,從四方向自己緊逼而來。
「籠,我們走!」
銘起面色一白,不看結果,也能料想得到此人定能脫困。
旋即,兩人身軀一震,飛向遠方。這男子手中一把長劍猝然分為十把,在身周形成旋轉,越來越快,天地之力隨著旋轉在其身周布下一道暴虐的光幕,破碎的空氣剛延伸到此,便被探開,少頃,損寒威力緩緩減弱,此人一震,兩四周碎裂冰封的空氣震散,目光落在銘起兩人飛走的方向,嘴角一笑。
「你二人,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話落,身影已消失在空中。
「糟糕!」銘起目光突然紅光閃現,雖一瞬之後有立刻隱去,卻充滿腥殺之氣。
察覺不對,籠立刻飛近銘起
身旁,眼中殺氣直入銘起靈魂深處,欲讓銘起冷靜。
可此刻腥殺之氣,以及多次施展修羅真生留在心頭的殺念已膨脹到一定程度,籠的殺氣非但讓銘起心頭殺念暫時冷靜,反而如決口大堤,充斥在銘起心頭每個角落。
「快找一靜處,否則,我極可能被這殺氣侵吞!」銘起嘴中艱難一句,滿面通紅,尤其是雙目,已完全放著一層紅光,極為恐怖。
旋即,兩人向下沉去,銘起被籠攙扶著飛落在一顆枯木之上,不敢遲疑,銘起立刻盤膝而坐,魂寒決悄然施展,九幽寒泉淬煉過的魂力**向靈魂內部回衝,以淹沒心頭縱橫的殺意。
此刻銘起身軀幾乎達到一個可怕的溫度,全身血紅,冒著森森白霧,坐下木枝更碳黑了一塊。
可這殺念,乃是九層殺氣所留,豈是那般容易就能冷下,銘起目中掙扎不定,此刻銘起心頭生不得半分怒,半分殺意,否則,殺念立刻反噬,銘起絕寒帝王殺氣,恐會化為獸殺,狂熱殺氣,如此,銘起等同走火入魔,再無半分理智,比之獸,還無人性,只會一事,殺戮!
保持著一絲理智,這一絲理智讓銘起控制心頭霸氣,緩緩抵抗這股殺念侵心。
「我銘起怎能敗在內心,敗在殺氣之下!」銘起心頭重複念叨這一句,霸意便在越為執著的堅信中更為強大,與殺念相抗。
就在此刻天空追擊而來的男子冷笑一聲「看來天意如此!」
籠神色凝重,龍柳從背後結下,虛骨甲招出,套在龍柳嬌小的身軀之上,冷冷望著天空,千道柳葉在身周漂浮,腳下雷靈玉鐲電花四射。
銘起目中雖在閃爍掙扎,卻能看見這幕幕,他盡力控制著心底勿生一絲怒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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