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烈焰轉回身,將那剩下的靈液遞給銘起,道「你把這剩下的餵給她吧。」
銘起接過玉瓶,小心翼翼,生怕會不小心打碎了,銘起將刺雪輕輕扶起,左肩枕著刺雪的頭,左手輕輕啟開刺雪的嘴,右手緩緩將剩下的半瓶靈液,緩緩倒入刺雪嘴裡。
許久,半瓶靈液才緩緩進入刺雪體內。
銘起放下刺雪,把玉瓶放到桌上,走到睡在椅上的柔兒身旁,眉頭緊鎖,運能,在柔兒頸部輕輕一敲,柔兒的身體抖動了下,柔兒睜開眼,銘起的身影映入眼球。
原本還躺在地上的銘起,已經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身前,柔兒猛地大哭出聲,猛的扎進銘起的懷中,哭泣起來。
銘起輕輕拍著柔兒的小腦袋,卻提不起過去的心情,銘起眉頭緊鎖,道「柔兒,刺雪姐姐已經生命垂危了,你待在這裡,我帶刺雪姐姐去一個地方治療。」
「不,我怕銘起哥哥有危險,向剛才那樣。柔兒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嗚嗚!」柔兒抽泣道。
銘起一言不發,將柔兒抱到刺雪跟前,悵然若失的表情道「你想看著刺雪離開我們嗎?」
柔兒轉過頭,看著面如白紙的刺雪,心中更是不忍,止住哭泣沉默許久。
「那銘起哥哥要答應我五天後安全回來,不然柔兒就算不要了性命,也要找到銘起哥哥。」柔兒道。
「嗯」銘起勉強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烈焰對吧?柔兒這段時間交給你們照顧了,如果我回來的時候,柔兒受了一點傷害…我會滅了你們北雪國。」銘起目光瞬間變得異常冷厲,殺意瞬間迸發。
烈焰不由抖了抖身子,銘起所釋放的殺意不知為何如此讓人生懼。
「我可以答應你。」烈焰嘴裡答應著,背上卻早已經冷汗四布。
「說吧,無雪谷在哪裡。」銘起回復平靜,道。
「北雪國最北部,從天南城向北一直出發,直到北雪國的最北部,那附近就是無雪谷。」
烈焰道。
聽畢,銘起輕輕背起刺雪,緩緩走出房門,剛欲凌空飛走,卻停住腳步道「刺雪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三日。」烈焰道。
話落,銘起已經飛入空中,快速向北雪國的北部飛去。路途白雪飄灑,銘起運能為刺雪抵禦寒氣。心底卻產生一個疑問,自己的噬能封印不是只能使用幾分鐘嗎,這次加上上一次時間都明顯過了這個時限,而且使用這麼久,自己的意識反而越來越清晰,不是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唯一未改變的就是心底的暴虐卻再度升起。
銘起猜測可能是自己被天雷怒焚擊中,昏迷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事實就是在那透明吊墜的封印下,銘起的身體進一步適應了噬能封印,才會有此效果。
雲霧邈邈,銘起的頭髮和眉毛上已經被吹來的冷霧凝結上了一層冰爽,不過這些對銘起絲毫沒有影響,背後的刺雪,突然抖動了一下身體,一陣抖動顫動了銘起的心跳,銘起欲停下,可是想了想時間緊迫,立刻再度加速。
刺雪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到銘起的側臉,和前面的雲霧,刺雪剛想動動身軀,背後的劇痛卻傳來,刺雪一下不能動彈。
「別動,你現在受了重傷。」銘起柔聲道。
「小色狼,柔兒呢?」刺雪聲音低微,但頭伏在銘起的肩上,銘起能聽得見。
「柔兒在安全的地方,現在我帶你去治療。」銘起道。
「那我們是在哪兒?要去哪兒啊?」刺雪道。
銘起微瞇著眼,嘴角掛起柔和的笑容,道「你看下面。」
刺雪的視線投向下面廣袤無垠的白色,還有是不是飄落在銘起的凍硬的髮梢上的雪花,惑問道「這是什麼?」
「雪,和你的名字裡的雪一個字。」銘起道。
說著銘起調低了飛行的高度,下降到雲層下,這才見到那漫天飛雪,銘起在調整了下身體,由水平轉豎直,刺雪可以輕易看見前方的雪景,刺雪虛弱道
「好漂亮,我第一次見到雪,真的好漂亮。」眼中的雪景,耳邊銘起微亂的氣息,已然滲入了刺雪的靈魂中儲存。
「是啊,雪真的很美,很美。」銘起不自覺言語了一句。
「小色狼,你還是平著飛吧,我看你挺累的,而且我想看看下面的景色。」刺雪蒼白的臉上滿部快樂,似乎沒有半分疼痛之感。
「嗯。」銘起應了聲,將身體水平回來,向下在降低了些高度,直至能看見地上的落葉樹,農家的厚棉人。
銘起飛過,那空中的雪花被身後帶來的尾風驚亂了軌跡,片刻又緩緩下落,恢復以往。
地上,可見有人行的道路上留下足跡三兩行,足跡兩大一小,應是一家三口從這而過。
這足跡之前,一座野存酒館立在不遠處,兩層的簡居小樓頂,白雪厚堆一層,欲滴先凝的融雪,化作小冰柱掛在房簷邊,速度快疾,雖然只是一瞬,銘起和刺雪看得很清楚。
酒館外的空地上,幾名幾歲孩童嬉笑著丟著雪球,芊弱的小手凍得通紅。可是臉上的嬉笑,依舊綻放,堆立的雪人,**上了簡單的裝飾,可愛至極。
「小色狼,我好想也下去玩一會兒。」刺雪道。
「等你的傷勢好了,把柔兒帶著一起。」銘起道。
「嗯。」刺雪順從的應了聲,她也知道時間緊迫。
河流,已經封上了一層厚厚的堅冰,漁民棄了漁船,徒步來到河中心,用著斧和鑿子,打開冰動,捕撈著魚,時而好滴起伏的山脈,時而傳來鳥獸的低鳴。
冷冷的天氣,銘起卻已經有些出汗,渾身不停冒著霧氣,頭靠在銘起的肩膀,感受銘起傳來的氣息,刺雪臉上不自覺間露出一縷笑容,在白雪紛飛的天際,找不到身受重傷的人有的表情。
出發過了一個時辰,銘起強撐著身軀,依舊前行,掠過無風帶,寒風帶的陣陣寒風席捲,雪花化作冰雹,不停打在銘起的臉頰之上,刺雪被銘起用能保護著,微有一絲寒氣,一顆冰雹碰到身體,銘起為了節約能,才讓自己處在裸露狀態,即使如此,以銘起的身體硬度,對抗這種程度的冰雹還綽綽有餘。
一座座城,一行行行人,一把把金屬傘,一幕幕動人景,一陣陣寒風聲。
刺雪眨著靈動的大眼,看著下面的一切,忽然問道
「銘起,萬一我被那頭黑瞳雷獅獸殺了怎麼辦?」
話說完,銘起的身體不由的抖了抖,「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時我很憤怒,空前的憤怒。」
刺雪不語,頭向微微向銘起的頭靠了靠,嘴裡道「我脖子有些累了,靠一會兒。」
「嗯。」
…
「哪裡應該就是北雪國最北部了。」銘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