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怪五大國,年年戰爭,卻把這些夾縫中的土地當成戰場,事後又不負責任。說到底都是自私自利,卻標榜著什麼火之意志。」
葉子並不反感木葉所說的火之意志,只是真得見到了這些苦難的人,現代人最起碼的同情心絕對是有的。
兩個世界,葉子的世界是安逸,起碼生活和諧,國家沒有戰爭。
一個卻殘酷,也難怪連這些普通人都害怕他們這些救命恩人,或許他們會想。下一刻,我們便會把屠刀舉向他們,誰讓他們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
自來也默默地聽著,並沒有為木葉辯解什麼。從他經常出遊不在村子裡便可看出,他其實是極度厭惡戰爭。
「殺了他們吧。」葉子說這句話時沒有一點情緒。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開,也想得多。如果能殺一人,而救兩人,或許你可以說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既然已經遇到了就有必要這麼做,除非葉子承認自己也已經麻木了。
長門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玩世不恭的葉子師叔如此冷漠,他們在心裡不禁對其有了不一樣的感官。
自來也最後還是使出了土遁,把這些困在一起的盜匪一股腦地埋在土裡。
葉子轉身並沒有看,他可不想讓自己晚上做噩夢。
出人意料的是,自來也的舉動使得剛剛得救的村民們更加得害怕了,那個叫木佐的小孩竟然撿起一塊石頭拽在手心裡,似乎防備著他們。
葉子不覺看向對方,對方的眼睛很純淨,沒有一絲血絲。直直地盯著一個地方時顯得很認真,很專注。
他不顧其他村民異樣的眼神,走到小男孩處問了一句:「難道你不害怕嗎?」
在當時的情況下,如果是葉子,他怎麼也不會為了別人而挺身而出。所以他在羨慕或者是嫉妒。
偉大的人格到底是什麼?在木葉忍者學校的時候,每當老師說起初代火影的時候都會說關於他制止戰爭,分發尾獸的偉大人格魅力。當時葉子聽了確實有些震撼。
尾獸就好比這個世界的核武器,初代竟然有能力降伏卻甘願為了停止戰爭而分配尾獸。葉子代入地想,他是做不到這麼豁達。
「難道你不害怕嗎?」葉子再次重複了一遍。
木佐這時候掙脫開村民的手,站出來挺著胸說:「我一點也不害怕!」
他的話很堅定,卻是說謊。因為葉子是真實看到對方當時在顫抖。
可是他卻想了想,覺得童真的年紀說出來的話又有另一層意思——他確實害怕死亡,但是不會害怕這群盜匪。
葉子忍不住摸了摸對方的短髮,「真是個好孩子。」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到了這個地方便感慨得多了,難道真得是因為生命的原因。他一直能感受著體內的生命能量,一直維持在他這個年齡的活力上。不會多也不會少,這確實是他刻意控制。
正因為他是不老之身,所以他在性格上把戰鬥看成是一種遊戲。他從來沒有直面過真正的死亡。正如這個孩子所說的,他其實是害怕死亡,卻根本不害怕令他死亡的東西。
而葉子呢……
「出發吧。」自來也這時候在遠處喊道。
葉子應了一聲,從地上拔了一根小草給木佐,說:「我叫小草忍者,你要記住我。」
木佐愣愣地接過這根小草,出奇得沒有反對。就這樣呆呆地目送葉子等人穿過村子,向著這個禍亂的土地中走去。
不久後,小南忍不住在行進時問:「師叔,您為什麼要送青草給那個孩子呢?」
葉子微微一笑,接著看向自來也,回答說:「就像當初自來也幫助你們三個是一個意思。自來也認可了你們,所以你們值得被幫助。而那個孩子也被我所認可了。」
其實他還有一個原因沒說,是因為出名要從娃娃抓起,這個對象是針對葉子本身的。以後那孩子如果僥倖長大的話,肯定會把『小草忍者』當成傳奇的。雖然這個思想很猥瑣很滑稽,可是誰讓他沒天才三忍這樣的『廣告實力』,只能按部就班地見人就說,我是小草忍者!
「老師,為什麼這個地方會那麼亂呢?川之國裡也經常發生戰爭,但是都沒這樣嚴重。」彌彥懷念起雨忍村常年不息的雨了,或許只有雨水能沖刷一些骯髒的痕跡吧。
自來也歎了口氣,陷入了回憶之中。
「除去水之國遠離陸地外,四個大國戰爭不斷。首當其衝的就是這些大國之間的交界處,川之國境內也常常遭到這樣的破壞。」
長門三人都是在戰爭中僥倖活下來的孤兒,所以他們是最清楚戰爭的破壞力以及涉及的地域。
「大國之間默契地使用這種形式的戰爭,一來可以保全本國土地免遭塗炭,二來壓制這些夾縫中國家的軍事力量,世界的格局因此不會出現大得變化。」
這倒讓葉子想起了一些事。他原本是很崇拜『曉』組織的,認為他們很強,而且又是反派角色。你知道的,有時候人嘛總是會壞的!
所以,葉子一直以為這些忍者村根本不是曉的對手。
可是當他看到雷影時,他就知道錯了,對方簡直就是個坦克級的壯漢。葉子也在後來想明白了,曉看似厲害,也就單打獨鬥還不錯,要真正地與國家機關戰爭很難,否則也不需費盡力氣搜集尾獸了。
「這個地方處於四大國交界中心,難免會成為主戰場。它不像瀧忍村那樣有天然的屏蔽掩護著。我聽聞,這裡的國家林立數百個之多,其實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流氓扯起旗子就自號國家而已。」
自來也與一眾人走得已經離原先的村子較遠了,這時候從後面追上一人喊道:「小草忍者,等一下。」
葉子等人轉身看去,原來是那個木佐的小男孩追了上來。
大家在原地等著小男孩,等他到了葉子跟前,他把手中緊拽得發軟的青草遞給了葉子。
「我不要你的東西。」
葉子倒是平靜地接了過來,又在對方的頭上摸了一會,接著示意自來也等人繼續出發,此過程也才幾十秒而已。
「這根草不是我原先那根。」走了一會,葉子突然說。
死要面子是必須的,他如果不解釋一下,難免長門三人又在暗地裡可憐這個悲劇的師叔連小孩子都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