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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55 親家成親(上) 文 / 孤舟六百

    茅元儀的話頓時讓倪元璐和孫傳庭從想像中回到現實,倪元璐和孫傳庭想的是有學生就要有老師,找幾個學問好有威信的老師就能把學生教好,他們沒有考慮到這次來學習的學生是不一般的學生,按天啟的要求各軍區輪流派一些中下級軍官來培訓,培訓對像不再是普通士兵而是領軍將領,這就意味著來的人都不可能是文質彬彬的乖孩子,

    軍隊裡的高級將領可能是文官,但是中下級將領絕大多數是從普通士兵提拔起來的,這些人中有一大半不識字,就算有一些粗通文墨也是通文不通理,這些人對喜歡講大道理的人打心眼裡瞧不起,認為文人除了冒酸水就沒有什麼值得敬佩的能耐,假如你要找個博學多才的人去教導他們,結果說不準會適得其反,當然這些將領也不是誰也不服的主,他們只服一種東西就是生存的經驗,他們知道那是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東西,跟將來自己的性命有莫大關係,

    倪元璐想了想問道:「茅大人的意思是從他們中找幾個年紀大經驗豐富的人來當老師,」

    茅元儀搖頭說:「每個人的經驗都有限,沒有誰把所有情況都經歷過,讓某幾個人當老師還不如從外面請,再說當兵的說起自己的戰功有幾個不喜歡吹牛,砍死幾個敵人他能吹成與好幾萬人大戰了三天三夜,我的意思是你們把各種場景先預定好,然後讓遇到過這種場景的出來說他是怎麼做的,這種活生生的例子相信大家都喜歡聽,當然不一定都要說勝利的經歷,打敗仗的經歷也可以說一下,他站在那裡說經過就表明至少他活下來了,關鍵時刻如何保住命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東西,」

    孫傳庭這時候也點頭說:「是啊,我們可以預先設定一些場景,比如說草原、山地、城堡、泥地等等,還可以以早上、傍晚、黑夜、等時間分類,還可以以下雨、下雪、起霧、酷暑等天氣分類,如此夾雜起來就會產生很多分類,讓每個人都在他經歷過的場景裡說一下他的勝利或者失敗的過程,」

    倪元璐這時候感到有些沒對了,他豎起手說道:「我怎麼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呢,你們的意思是要我先設定好場景,然後讓這些人來講述他們的經歷,那麼最後呢,皇上要我們教導他們就是讓我們找人傳授這些人一些系統性的知識,這些人嘴裡說出來的能算是系統性的知識嗎,怎麼把這些人嘴裡的淺直大白話整理總結成系統性知識,由誰來完成這個龐大的工程,」

    茅元儀說:「這些事當然只有你倪大人去做了,其實時間也用不了多少,我當年寫書前前後後也不過花了十幾年,讓你花十幾年去整理恐怕有些難,乾脆你辦報紙吧,」

    孫傳庭也說:「對啊,這些人不是要輪流培訓嗎,每期來的人肯定都不一樣,就會有數不清的新鮮事可以寫,當然你不需要印那麼多也不需要賣成錢,內部發行一些就可以了,」

    倪元璐一聽可以像記流水帳一樣做,心下也放寬了不少,他想了想問:「那就先說這麼多,那麼楊鎬呢,還請不請他來,」

    孫傳庭想了想說:「還是應該請,至少他資格老可以講述一下帶領軍隊剛愎自用的後果,沒事時可以教一下那些不識字的人認一下字,總比他每天陪小兵掃地憋著強,

    天啟沒有給倪元璐指明具體的培訓內容,但是倪元璐和茅元儀他們商議出了結果,就是歸納總結每個前來培訓的軍官的經驗,按茅元儀的說法中下級軍官身上的經驗多,每個歷經戰鬥而存活下來的人,他的經驗都可以寫一本書,倪元璐決定按照茅元儀和孫傳庭建議的那樣,將每個前來培訓的軍官身上的經歷和經驗作個總結,最後歸納出一些有用的系統性的軍事知識,如果是好經驗就讓今後的人多發揚光大,如果是錯誤就讓今後的人避免犯同樣錯誤,

    當然倪元璐不會直接就這樣認定不報告,過了一些天後他又將自己的想法加上這些天的一些具體步驟寫好呈了上去,在呈給天啟之前倪元璐還專門去向孫承宗作了匯報,孫承宗對這事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只是讓倪元璐給天啟看看,天啟接到倪元璐呈上來的奏報後也沒有多說,只是告訴倪元璐培訓各地軍官的旨意早就發了下去,要求正月十五之前來報到,讓他提前作好準備,

    在原來在上林苑住的那些人搬走後,倪元璐從北京軍區找了一些士兵前來打掃佈置了一番,得到兵部撥來的銀子後,後勤系統和保衛系統也立即組建了起來,只等有人準時前來報到,孫傳庭這一陣也在協助倪元璐仔細研究各地報上來的名冊,發現除了一些地方確實有趁機踢一些刺頭來學習外,好多地方派來的都是些打過硬仗受重視的實力派,讓他們感到這個培訓除了得到皇帝重視也得到各大軍區主官重視,更感到肩上的擔子不輕,

    楊鎬接到倪元璐的邀請後沒有拒絕但也沒有表示出高興的樣子,他只是淡淡地同意到時候前去,當時為了表示尊重倪元璐和孫傳庭都親自上了楊鎬的門,看到楊老頭面色平靜心如止水的樣子兩人心裡都不是味道,孫傳庭甚至想這楊鎬現在還真不如突然死掉,當年征朝鮮打日本時的主帥應該非常風光,據說朝鮮人對楊鎬的評價是非常的高,現在居然要作為反面形象存在,如果是一個心理素質不高的人恐怕早就自殺了,

    萬事具備後已經臨近過年,倪元璐帶著兩個老婆和幾個孩子回了一趟老家,看望父母的同時順便在鄉鄰面前露了一下臉,對那些當年一起長大但現在依然在田里討生活的玩伴表示友好,倒不是倪元璐有那種在兒時夥伴面前顯擺的惡趣味,而是因為這是中國人固有的習慣,當了官掙了錢不在鄉親面前露個臉,心裡就像有某種遺憾,古人不都說過一句什麼『富貴不回鄉猶如衣錦夜行』的話嗎,據說劉邦當了皇帝也曾專門把老鄉鄰接去跟自己父親說話,倪元璐只是順從這種習慣而已,

    過完年回到京裡,倪元璐還沒有從探親返京的快樂中清醒過來,就發現了一件不尋常的事,那就是他發現回來沒兩天他的兩個老婆開始互相迴避了,以前他的兩個老婆相處得很好,雖然說不上情同姐妹但至少算得上是親密無間,稱呼上也是姐姐妹妹的非常客氣,現在兩個人從不同時在他面前出現,倒不是說兩個人不見面或者見了面互不理睬,只是見面時都異樣的客氣顯得不尋常,而且是只要有一個在另外一個就會找借口離開,

    如果一方板著臉很生氣另一個主動迴避,這就說明肯定兩個人為了什麼事鬧了矛盾,現在兩個都想躲著對方就有些不同尋常,倪元璐就覺得有些奇怪,他分別向兩個老婆都問過,但兩人都只紅著臉但不說實話,問得急了反而怪倪元璐太多心,倪元璐納悶了幾天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天午後他趁大老婆去了寧德公主府,把大老婆的丫頭小紅找了過來,

    小紅是倪元璐大老婆王氏的丫頭負責王氏的衣物收藏,兩年前王氏以前的丫頭找到婆家嫁了人,小紅因為手腳勤快就接替上來負責照顧王氏,也許是年齡還小也許是心中害怕,小紅見到倪元璐時臉上有些不自然,倪元璐心道這大天白日的叫你來問你幾句話你做得那麼怕我做什麼,心中不舒服就冷冷地問道:「現在這裡沒有其他人,我只問你幾句話你要老實回答不要欺瞞我,你知不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間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小紅一聽不由得抖了一下,顫聲說道:「奴婢剛跟老爺回到京裡,箇中原因實在是不知道,只聽說好像跟親家公和親家太太有關,其它的真就不知道了,」

    小紅嘴裡的親家公就是倪元璐二老婆的爹,而親家太太就是他大老婆的娘了,幾年前倪元璐的岳父被女真探子誤殺,他岳母沒有其他子女小著一雙腳又不好一個人過活,被倪元璐大老婆接了過來住一起,因為倪元璐大老婆王氏年紀小,死去的那個岳父比倪元璐大不了幾歲,活著的這個岳母就是相同年紀,倪元璐二老婆是在王恭廠爆炸時撿來的年紀更小,二老婆的爹也因為家裡人都死光了沒地去投靠了過來,年齡也跟倪元璐相差彷彿,

    倪元璐不斷陞官後也有了錢,就把自己房子後面的兩個小院買了下來,分別安置大老婆的媽和二老婆的爹,誰也不喜歡兩個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長輩在自己身邊晃來晃去,這次回老家可以帶老婆也可以帶兒女,唯獨不能帶上岳父岳母,更別說這岳父岳母還那麼年輕,世間老牛啃嫩草的人都會遇到這樣的經歷,就是把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人稱為爹娘,他不會反思自己為什麼要禍害下一代,只覺得自己在稱呼上有些不划算,

    倪元璐跟自己的岳母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想的都是相同年紀別讓人說出是非,而跟他這個二岳父卻有一定的友誼,一是倪元璐性格隨和不拘小節,二來他跟這個教書先生的岳父也有一些共同語言,現在一聽是兩個長輩出了事,就想是不是這兩個人過年時吵了架,院子挨院子的出點雞毛蒜皮的事也正常,因此引得自己的大老婆二老婆生份了,俗話說家和萬事興,真要是這樣就沒有意思,倪元璐決定親自去跟自己這個二岳父談一談,畢竟是男人家要大度些應該讓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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