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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的真實想法就是在遼西地區試點退休制度。【】想以此安撫住喀喇沁人和原來生活在那裡的那些軍人家屬,軍人家屬和喀喇沁人脾氣都不好,但人有了長遠的盼頭脾氣再大也會有所收斂,不像原來看不到好處動不動就拔刀子。天啟讓溫體仁和周延儒回去寫個細則,順便讓韓爌等信王回來後告知信王,讓政務院拿出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出來。
見韓爌幾人走到門口,天啟心中一動,立即叫談敬把韓爌一個人請回來,說有還有件事要問一下。韓爌回來後問道:「請問皇上還有什麼事嗎?」
天啟說:「昨天軍務院把他們的建議呈了上來,誰知道有人說他們說的不全面有隱患,朕想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還有一說叫住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現在想問問韓大人有關軍務方面的事。當然這只是隨便一問,既不需要你為自己的話負責任,也不一定就聽從你的建議,只是想多一個角度考慮問題,韓大人你看怎麼樣?」
韓爌說:「臣對軍務不是很瞭解,既然皇上說只不過是隨便一說,臣就試試看。」
天啟說:「古往今來打仗時以少勝多的例子很多,但是我們的將領在安排人馬時總喜歡憑兵力來考慮,潛意識中就認為自己兩萬人一定能勝過敵人的一萬人∞想問問韓大人有沒有什麼好辦法準確評估敵我雙方的戰鬥力,讓將領在排兵佈陣時能夠不出現遺漏。」
韓爌想了想說:「應該暫時還沒有,皇上你想啊,假如真有這辦法天下的戰事就不會出現意外,力量強的一方肯定贏↓如天下沒有從來不打敗仗的長將軍一樣,一般來說一個將領十場仗能勝七場就可以稱為長將軍了,真要只贏不輸那天下還有誰是敵手?」
天啟問:「那你認為假如交戰雙方同樣的人馬一方大敗,這大敗一方主要是敗在哪裡?」
韓爌想了想說:「同樣的人馬就算敗也不會很慘,出現一方大敗應該是士兵的個人戰鬥力和將領的調遣能力上有很大不同。比如說一方的士兵多是力弱、呆板、膽怯的疲兵,另一方的士兵是力氣、靈活、勇敢都具備的精兵,不要說一對一,就算是三對一甚至五對一都可能大敗。將領的調遣必須根據自家特點,在士兵的素質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假如一個將領讓不會游水的人去打水戰,讓沒馬的步兵去跟騎兵對著衝鋒,失敗也是不奇怪的。【】」
天啟點頭說:「看不出來韓大人對軍事方面還有自己的看法,至少比朕要看得明白,你是現在想出來的還是以前就明白?」
韓爌歎了口氣說:「臣是有感而發。」
天啟奇怪道:「有感什麼而發?快說來聽聽。」
韓爌說:「臣今天聽到溫體仁和周延儒說話,感覺到這兩人都是人才,仔細想了想又惋惜兩人都有缺點,就看怎麼使用他們了。皇上問打仗的事,臣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們身上,也就說出個人條件和調遣能力了。」
天啟點了點頭問:「你認為他們有什麼優點缺點?」
韓爌說:「周延儒的優點是腦子靈活,對很多事情都有獨到的見解,但他的缺點是膽子小過於謹慎,有幾次臣都發現他怕承擔責任因此有意躲避。溫體仁的優點是能很快領會到別人的話,交代他做事不用說第二次,信王對此非常滿意。而且他還是個很清廉的人也不趨炎附勢,當了這麼多年的官到現在都還是家無餘財,不過他好像沒有什麼自己的主張,總是人云亦云沒有自身風格。」
天啟笑道:「看不出來韓大人還有完美心理,這世上哪裡來的那麼些完人呢?」
韓爌說:「臣在想這兩人假如能改掉缺點當可為朝廷棟樑,假如就現在這樣最多成個佐吏難以獨當一面,否則的話會出岔子。」
天啟說:「你開始不是說了嗎,在個人素質不變的情況下要看用人者的調遣能力,他們有缺點就避開缺點用其優點揚長避短嘛。就像一個人跟人下棋,車、馬、炮各有所長,每個人都喜歡自己的棋子都是車但這顯然不現實,話又說回來,假如你的棋子都是車誰還跟你玩啊?」
韓爌走後天啟把孫承宗的奏折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後批示說同意把喀喇沁人遷移到遼西皇莊,到了皇莊裡必須交一成租一成稅,跟原來居住在那裡的人一個待遇。為了避免他們跟原來住在那裡的人起衝突,決定在遼西皇莊試點退休金製度,就是只要在遼西各工場礦場做工,願意交納一定數量的銀錢,老了後可以獲得退休金。天啟著重說了這是用長遠利益牽制住喀喇沁人,讓他們不起異心的同時加快與當地人的融合。
說了內部安排後天啟又提到外部擔憂,這種擔憂在於兩個方面,一是現在明軍能不能防住來自大凌河北面的進攻,二是能不能前出大凌河在草原上站住腳跟。假如軍務院心中沒有底就不要輕率行動,假如有一半把握就要努力加強彌補不足,最好寫一份具體規劃出來。
孫承宗拿到天啟的批示後想了想讓人把熊廷弼和高第叫來,等兩人來後孫承宗說:「我們昨天的建議有遺漏,沒有想到遷移過去的人跟原來居住在那裡的人之間可能出現矛盾,而且可以說一旦出現矛盾那就是大事件。好在皇上已經預料到還想辦法解決了,說明這事皇上很上心,我們不能再出什麼漏洞。皇上說了同意將喀喇沁人遷到遼西皇莊,你們明天就可以去叫人安排遷移事宜,具體的事讓兩個巡撫做,你們只需要提防戒備別出亂子。」
高第說:「這沒問題,只要能送走這批人下官可以配合王巡撫。」
孫承宗說:「薊州這邊好說,主要是遼西那邊有點麻煩,皇上說了要保證絕不讓蒙古人或者女真人渡過大凌河侵擾,熊大人最好給遼東巡府袁崇煥還有東北軍區大總兵滿桂協調好,怎麼防守住寧遠和大凌河。」
熊廷弼說:「下官這麼久一直在想這問題,總的來說寧遠方面為重,那是我們防住女真人的根本。現在要防住大凌河就得收縮兵力,袁大人以攻代防的構想就得先放一放,在錦州周圍騷擾的人也得撤回來派到大凌河邊去。只是袁大人道理多又沒有直接命令,下官怕不能說服他。」
孫承宗說:「袁崇煥那裡我去信通知他,讓他把外派的人撤回來加強大凌河的防守,以前是有選擇地建立哨堡,現在必須在面對大凌河的每個山頭建堡防守,草原上沒把握山頭上防住應該沒有問題。」
熊廷弼問:「防守部隊這樣安排去防守,滿桂將軍的野戰部隊怎麼安排?」
孫承宗說:「讓滿桂在每個山溝裡都駐紮上人,袁崇煥的人在山頭上固定駐守絕不後退主守,滿桂的人在山溝裡進出遊動敵人來了主攻,兩人互相配合守住大凌河。平時可叫滿桂的人過河查探敵情,我們的最終目的是前出大凌河在北邊守得住,這是皇上的旨意。」
熊廷弼問:「如此一來就不能派人去錦州擾敵了,女真人有什麼新舉動我們也不能及時發覺。」
孫承宗說:「沒有必要再探聽下去了,總之一句話就是錦州必須拿下來,只不過不是現在得等條件成熟。既然決定要拿下錦州就沒有必要天天盯著讓皇太極緊張,撤回來人讓他放鬆一下,他一放鬆我們才有機會。」
熊廷弼和高第走後孫承宗叫人把王化貞、盧象升還有倪元璐叫來,想了想又派人把軍參處的張祥安和陳奇瑜叫來。等大家都來後孫承宗說:「喀喇沁人遷移到遼西,一是安內一是御外,安內的事你們不用操心,現階段的御外你們也可以不必多想。我現在就想問你們一句話,假如哪天皇上要求你們出邊牆佔據大寧直到大興安嶺之下,將女真人和歸順女真人的那些蒙古人擋在東邊,你們有沒有能力做到?」
孫承宗這話就讓人很難回答了,三年前在寧遠關和寧遠城下,數量佔優的明軍依靠關牆和城牆才跟女真人打個平手,這還是天時地利人和佔全了的情況下最好結果。以前是倚城而守現在要人去草原上堵人,以前是對付女真人一支人馬現在是要對付女真人加蒙古人兩支,以前是傾所有精銳現在只叫一個軍區還被抽走了一大半人,怎麼想都沒有一點把握能夠完成任務。
好在盧象升不是個軟蛋,他說:「皇上真要下官去下官立即帶人去就是,下官就學習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孫承宗皺眉說:「不是要你們去死,而是要你們想辦法守得住,盧總兵有必死必勝的勇氣是好的,但是缺少必勝的手段。我知道現在我們在草原上對付女真人有困難,你們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解決,問題解決了不就沒有問題了嗎?張祥安和陳奇瑜兩位這麼久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怎麼在草原上打敗女真人?」
張祥安說:「下官跟陳大人一直在研究以往的戰例,看怎麼在草原上對付女真人,現在還真找到點辦法。」
孫承宗高興地說:「快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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