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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302 東林私心(下) 文 / 孤舟六百

    選舉這東西本身就有不確定,只要是大家作主很可能會出現無法控制局面的事,不要說出現比預定人選強的人,就算出現個能力差點但人緣好的人,把預定的人選掉也不是不可能。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如果有人私下給來選舉的人一些好處,那麼很可能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會讓能力強的人靠邊站。高攀龍的話看似有些杞人憂天,現在還在說選代表還沒有說到選官選輔臣,他就已經在的今後的事了,不過早預謀比臨時措手不及好。

    **星這時候說:「高老弟的的太遠了點,但是今後由百姓直接選官也是必須的,因為百姓也喜歡一個自己喜歡的官。有這麼一個故事,說一位州官去上任,一下轎就發現當地百姓打了幅橫幅歡迎他,上面寫著『全州百姓都慶賀,災星送去蓋來。』這個州官見了大喜就問這是誰寫的他要重重有賞,誰知道打橫幅的人想了半天沒想起來,最後說這橫幅好多年前就有,每次送舊迎新都用它,還有人認真地對這位上任的州官說,說下一任來了也用這橫幅。」

    劉宗周笑了兩聲又低聲說道:「這故事聽起來有點可笑,但細細一想心中卻滿不是滋味,說明這個州好幾任州官都不能讓當地的百姓滿意,來的時候百姓都盼望著來個蓋,其實每一任都是災星,不知道是百姓的不幸還是官員的悲哀!」

    高攀龍說:「一個官員的能力還有他是否有愛民之心,確實跟他治下的百姓是否能過上好日子有莫大關係,但是選出來的官就一定有能力嗎?選出來的人可能會說一些討好人的話,但會討好人不一定能做好事吧?」

    劉宗周說:「這話我跟皇上曾經談論過兩回,但是沒有什麼結果,因為人是會變的誰也不敢保證誰就一定有能力,只能看優劣的多少來評判。由少數人或者極個別人任命的官員他有兩點劣勢,一是不一定能夠勝任,另一個是這個人因為是少數人任命的,處於飲水思源的心理他只會聽給他官位之人的話,而不會去管百姓的利益。由百姓選出來的人也許還是不一定能夠勝任,但他們的官位是百姓給的所以會更多去傾聽百姓的聲音。」

    高攀龍想了想問道:「劉大人的意思是兩相比較還是比較傾向於由百姓來選官?但是正如你說的那樣就算百姓選出來的人也不一定能夠勝任,跟上級任命的官員兩相一比較確實要好一些,但好得也有限屬於五十步笑一百步。」

    劉宗周說:「那依高大人的意思怎麼才能確保所有官員都能夠勝任呢?」

    高攀龍說:「其實皇上早就看出了這個問題,所以才把原來走馬觀花到處巡視的巡按御史派到各縣去當專職縣監,原來御史人不夠還把翰林院和國子監中一些有意願有能力的人派出去,到後來還把那些候補官員都派出去,加上起復了一批已經離官居家的人才勉強夠。輔政官員出主意施政官員做決斷監政官員把握方向,這是皇上定下來的也有一些可行,假以時日應該能夠確保各地官員都能把事情做好。」

    劉宗周說:「就算如此,兩相一比較還是選出來的官要好些,討好上級和討好下級哪個好不用我說,高大人原來的思想就是民與官相左時應該從民,難道現在你的思想有了變化?」

    高攀龍歎了口氣說:「不是我有什麼變化,而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的心中永遠認為百姓是第一位的。問題是現在的情況跟你們說的一樣,就是一切都建立在皇帝的威望上面在,如果我們在還沒有得到其它勢力的強力支持之前就要削弱皇帝的權威,到最後很可能皇帝也不支持我們滿朝大臣和百姓也反對。人做事要發力總要站在一個堅固的地方才好借力發力吧?懸在半空中從哪裡借力又怎麼發力呢?」

    聽到這裡**星笑瞇瞇地說:「這正是第三件事,就是監政官太清閒的事。開始已經說了先選代表後選官,我們一步一步來先讓皇上同意這樣做,以我對皇上這麼兩三年的觀察瞭解皇上應該會同意選代表。到時候一旦皇上有了不對的意見,我們隨時可以停下來,只有他沒有說選代表不行我們就可以進一步提出選舉官員。當然這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了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多年以後的事現在就起紛爭,先說監政官的事。」

    高攀龍說:「所謂監政就是只在一旁監督施政官的言行,讓他們平時的行為跟他們剛上任時的豪言壯語相符合,到了特殊情況下出面處理特殊事務。就好比一個人要上梯子需要另外一個人幫他扶梯子指方向,遇到梯子要倒了還要負責把梯子扶住不讓倒,這施政官就是上梯子做事的人,監政官就是扶梯子避免其倒下來的人。從這個意義上說監政官就是動動嘴看看方向平時沒事關鍵時刻起作用的人,這樣的人清閒一點不好嗎?真要他們成天忙我們又該睡不著了。」

    **星說:「開始已經說了監政官都是從都察院出去的人,其中很多都是我東林書院的青年俊傑,他們在全國各地監督政務,正好可以跟當地百姓建立起一種信任,而不是每天喝清茶下棋過日子。高老弟想想看,如果真是這些監政官都能夠跟百姓建立起一種信任,能夠即使瞭解到百姓想什麼需要什麼,到時候處理起特殊事物是不是也會從容不迫處理得得心應手呢?」

    高攀龍想了想說:「開始是商人現在是百姓,皇上雖然不管事但對軍人、商人還有百姓這三者比較敏感的,三個敏感之處我們去碰兩處,是不是太膽大妄為了點?就算我們能夠找到一個皇上無法拒絕的理由這麼做,那麼又該通過什麼途徑去獲得百姓的信任?」

    **星說:「開始已經說過,我們不是要跟皇上作對也不是要蒙蔽皇上,只是想在做對國家有利之事的同時實行我東林書院的主張。皇帝正潮明白但他一生起病來就不明白,這個皇帝明白他百年後另外一個人坐上皇位就不見得明白,還是那句話不能學習王安石和張居正,不能把國家的消寄托在個人威望上。至於說找什麼理由去獲得百姓的信任,我想到皇上提出過也實行過但現在很少有人繼續實行的東西,就是平等對話。」

    劉宗周也點頭說道:「平等對話就是對話雙方不論身份和地位,也不論學識和財富共同坐下來以平等的身份對話,用皇上的話說就是在這地方只看誰說得有道理不看這話是誰說的。假如監政官平時沒事時能夠跟百姓開展平等對話,那麼百姓有了什麼想不通或者不明白的事都可以去找他,久而久之自然會對他產生親近感和信任,高大人如果怕皇上疑惑忌諱我們是在拉攏百姓,我們可以先說出來得到皇上許可再做。」

    高攀龍問:「那些監政官都是六品官,連七品官都不允許輕易下鄉擾民,六品官跟普通百姓平等坐在一起朝廷會不會覺得有失體統?而且那些翰林們會不會覺得跟普通百姓坐到一起丟面子?還有就是一個縣裡少則三萬多則十萬八萬人,就算一個縣平均五萬人每天要解決問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監政官跟這麼多人平等對話恐怕不吃不睡也忙不過來吧?」

    劉宗周搖頭說:「皇上一開始跟六品七品官坐一起商議軍國大事的時候,好多人最早都覺得惶恐不安,到後來習慣了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皇上那麼做都不覺得丟面子難道那些人比皇上金貴?至於說不許下鄉擾民的事完全是制度上的事,只要皇上同意了一紙文書就能解決問題。只有最後一個問題比較難辦,一個人要解決幾萬人的為難事確實做不到,但是如果增加人那監政官的質就變了,平等對話只能是順便做,監督政務才是他們的本職。」

    沉默了一會兒後**星說:「我也看了楊漣送上來的奏報,他有個提議說用民間的訟師去代表百姓說話,甚至進入輔政機構做事,這話我不是很同意。訟師在民間人們都稱其為訟棍,說他們欺上瞞下從中漁利遭人痛恨,其原因就是他們只認銀錢不認道理,這樣的人做了代表做起壞事來更是無法無天。不過我在想能不能把這樣的人用在協助監政官跟百姓平等對話上呢?」

    高攀龍問:「既然民間訟師這麼不堪,為什麼還要用他們呢?而且這裡能用那裡不能用又是什麼道理?」

    **星說:「民間訟師遭人恨是因為他們想在代理案子中獲得最多的利益,這本來也無可厚非畢竟別人在吃這碗飯,不得錢只做事而且是得罪人的事,這樣的人遠古的時候有現在應該已經絕妓。用他們是因為他們通道理懂人情世故不像一般百姓那麼難以溝通。代表一事上不用他們是因為一個代表要作決斷在官民之間處理事務,訟師這樣的人不適合做這樣的事,協助官員跟百姓平等對話這事上用他們,只是讓他們處理文字事務不允許自作主張應該沒問題。」

    高攀龍想了想說:「你們把我說服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們的,明天我們寫個奏章先讓信王看,順便把徐大人也叫來看看有什麼不妥,只要他們兩個同意了就給皇上呈上去。」

    劉宗周問:「高大人不怕皇上忌諱什麼了?」

    高攀龍說:「皇上先同意我們後做,這樣的事就算有什麼事也沒有我們的責任,再說就像開始說的那樣我們只是本著對朝廷負責的態度,既是對皇上所行制度的補充,同時也不失我東林書院的宗旨。就像人們常說的那樣做成功一件事不算什麼,做一件事能在兩個甚至多個事上獲得成功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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