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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72 論醫論國(下) 文 / 孤舟六百

    世間的事物其原理很多都是相通的,很多廚師和醫生能夠從其職業中明白治理國家的道理,說出「治大國如烹小鮮」,「不為良相當為良醫」之類的話,琴師和畫師彈著琴畫著畫突然能感悟幾分禪意,說出什麼「琴為心聲」,「見山非山,見水非水」的道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漣能從醫生和病人的談話中領悟到治理官員的道理一點都不奇怪,天啟只是想知道他會不會像自己的病一樣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

    楊漣很自信地說:「臣從武大人的調理方法中想到對主官和輔官的調理方法,這方法就是不斷地統一思想,人是會變化的必須要不斷提醒,可以通過定期培訓、輪流宣講等形式不斷去統一所有官員的思想。其實這方法皇上當年用過,就是用唱歌的形式讓將士遵守紀律增加對朝廷的忠誠度,現在想起來應該也是為了不斷提醒和不斷統一之意。」

    聽了楊漣的話天啟想起當年讓軍中傳唱《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事,不由得露出笑容,看來楊漣是想通過搞宣傳來統一思想,這確實是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官員們剛剛當官時都是熱血沸騰想做好事的,後來經過一段漫長的歲月磨練才漸漸開始做壞事,沒有人上午還是海瑞下午就變成嚴嵩的,只要在他的思想出現動搖的時候通過宣傳給他敲警鐘,說不準會挽救很多將快失足的官員。

    當然宣傳的內容必須要真不能用欺騙的手段愚弄人,就算要欺騙都不能讓人明白這是欺騙,不然的話今後別人一聽到這樣的宣傳就會反胃,到最後朝廷的可信度會漸漸喪失←傳本身還不能濫用要有的放矢不能全說空話盡呼口號,要深入淺出以理服人寓教於樂,那些說教式、恐嚇式、官話連篇空洞無物的宣傳,其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最後必然走向形式主義有失通過宣傳統一思想的初衷。

    楊漣見天啟但笑不語,接著說道:「假如真像皇上所說的那樣效果只是當時有用過了沒有,臣想武大人說的借助外力這方法可以用一用。」

    天啟看著楊漣說:「看來楊大人領悟到不少,你就說說怎麼借助外力?」

    楊漣說:「這官員不接受朝廷的宣傳或者宣傳的效果不佳,是因為京師跟各地的交通不便相距太遠的原因。借助外力就是要讓當地百姓監督,假如百姓能夠監督官員那麼官員做起壞事就會有所顧忌。」

    天啟想了想說:「百姓怎麼能監督官員?又怎麼敢監督官員?」

    楊漣說:「首先要將百姓發動起來,告訴他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把官員監督好就是自己當家作主,是平等和自由的體現形式。要告訴所有人官員施政各有方法,但平等和自由是皇上總結出來的必須遵循的道理,如此一來官員們就算想做壞事都會顧忌猶豫,都察院掌握情況也不會老慢一步。」

    讓百姓監督官員這本身就是一句笑話,官員要做什麼不要說普通百姓,就算身邊人也不一定能知道,頂天了只能算是監視☆漣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的想法並不是真要百姓去監督官員,只想讓百姓通過監視延遲或減慢官員欺上瞞下的節奏,有利於朝廷及時監管,看來楊漣心中還是以朝廷監管為主的,這就讓天啟大為放鬆長出了一口氣。

    這發動百姓肯定繞不過提倡民主這一道坎,現在民主意識和民主手段都還稚嫩,比如說朝中選官員時的廷推制度只能算有一點民主萌芽,不能說很完善值得推廣。假如貿然搞什麼不能掌控的民主,到時候出現大面積的**那是一點也不希奇的,飲鴆止渴的事萬萬不能做。在的**的同時,天啟還的楊漣自己受了民主意思的影響,不要說現在,就算再過幾百年後,流行的民主形式和內容也不完善。

    天啟對楊漣還是很看重的,最早的培訓人才天啟就找的他,認為此人忠誠聽話精力充沛是個有用又好用的人,心中已經把他作為後備力量在培養。現在楊漣猛地說出要發動百姓做事讓天啟很吃驚,假如是其一時衝動也沒有什麼,就怕這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那就說明他的思想受到了龍華民等泰西人的毒害,這就讓天啟有了自己開滿鮮花的的後花園中長出了雜草一般的感覺。

    天啟想了想問道:「楊大人認為朝廷監管和百姓監督這兩者誰更有效力?或者說你更傾向於主要用哪一種方式?」

    楊漣說:「當然是傾向於從上而下的監管,現在的百姓連識字的都沒幾個,他們只能用但不能用在關鍵之處。」

    天啟點頭緩緩地說:「不識字也不代表沒思想,但是就算都識字也不能輕易發動百姓來爭論或者一起來做什麼事,要讓他們做事就必須能夠有效控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能輕易涉深犯險。你回去後想一想怎麼宣傳,這辦法耐用無公害生冷不忌,比起什麼民主自由更好控制和解釋。至於說官員的監督問題,最好讓各地主官和選擇他們的人簽署連帶責任,當方土地當方靈這話可不是說來玩的。」

    見楊漣點頭稱是,旁邊沉默了半天的鄧玉函問道:「楊大人說當年被一個叫魏閹的人排擠陷害,請問這個魏閹是不是東廠的魏忠賢魏公公大人?」

    魏忠賢是東林黨人心中永遠的痛,也是楊漣最不願意提起和想起的人,見鄧玉函問得直接,楊漣無奈點頭道:「正是此人。」

    鄧玉函點了點頭繼續問道:「請問楊大人,你現在還恨他嗎?」

    楊漣這時突然想起天啟在場,自己跟鄧玉函自顧自問答有些不妥,於是說道:「今天皇上接見我們應該說國事,個人恩怨不該在此時提起,鄧先生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私下談。」

    鄧玉函也明白過來了,轉身對天啟說:「尊敬的皇帝陛下,我這樣直接問楊大人的話有些失禮,請皇帝陛下恕罪!主要是我現在對這個魏公公大人很有看法,他這麼久來一直在跟我們作對和設置障礙,請皇帝陛下讓他跟我們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也是我今天來求見的原因。」

    天啟說:「急切之下可以理解,沒有什麼失禮的恕罪的說法,其實朕也很想知道楊漣是怎麼看魏忠賢的。魏忠賢讓人跟著你們的人也是朕的命令,主要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

    鄧玉函搖頭說:「我們是上帝的使者不需要他的保護,請皇帝陛下讓他把人撤離吧。」

    天啟搖頭說:「朕開始已經說了,主要是保護你們的安全,還有次要的原因就是監視你們,這話說出來多沒意思,但你非得逼迫朕說出來。」

    「監視我們?」鄧玉函不解地問道:「我們只是去各地修教堂傳教,這是皇帝陛下允許的,難道皇帝陛下認為我們的人會對大明帝國造成傷害嗎?」

    天啟說:「憑你們陸陸續續來的幾十個人還傷害不了大明,但朕怕你們傷害大明的百姓,已經有情報說你們辦了兩件事是不妥當的,假如你們不改正的話,朕會考慮取消你們繼續建教堂傳教的權利。」

    鄧玉函大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先說好的,不可能辦不妥當的事還是兩件,請皇帝陛下指明我們好注意。」

    天啟點頭說:「看你的態度不錯朕也就不繞彎子了,朕原來說過你們不得招收未成年的小教民,但是東廠來報說你們廣為招收幾歲的小孩,一招還是幾十個,大明的規定不到十六歲不算成年,難道你們不知道?第二件事是不得收取教民的錢財,聽說你們私下接受了教民的捐贈,捐贈也是錢財是不能允許的。」

    鄧玉函叫苦道:「皇帝陛下誤會了,我們飄洋過海來到大明,要修建教堂肯定需要錢財,皇帝陛下說過我們可以通過教人識字和醫病來收取錢財,招收未成年小孩是教他們識字,教民私下捐贈是為了感謝我們救命之恩,請皇帝陛下明查。」

    天啟說:「朕知道你說的沒錯,正因為如此才說你們辦事不妥,否則的話你們就是有罪。讓你們教人識字只是教識字,但你們還教他們一些什麼外國歌曲歌頌讚美上帝,這就是變相在傳教是不允許的,今後你們上課時東廠的人要旁聽。治病救人獲取報酬是天經地義的事,但你們不該得過報酬後又接受捐贈,東廠認為你們有誘騙財物的嫌疑,所以今後你們的醫館中也必須有東廠的人坐鎮,保護你們的同時讓人當場結帳,過後不得再有財物往來!」

    鄧玉函見天啟語氣慢慢變得嚴厲只得應允,想了想眼珠一轉對楊漣問道:「皇帝陛下說了,他也很想知道楊大人對魏公公大人是什麼態度,楊大人能不能說說?」

    楊漣見天啟也看向他,於是說道:「沒什麼態度,以前非炒恨,不過現在已經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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