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她,其實感覺挺複雜的……她是第一個讓我有那麼一絲絲想和她在一起的人。」聳了聳肩,依娜利道:「女人嘛,孩子都有了,不和她在一起和誰在一起。如果沒有那一劍……一切都會不同。」
「好了,第一個人說完!」很沒形象的躺在床上依娜利說道:「有問題就問,省得你憋出內傷。」
「呃……」明顯沒有預料到依娜利會這麼體貼人心,阿撒茲勒沉寂了一下,才說道:「第一個問題,那個騎士王是誰?」
聽到阿撒茲勒的問題,依娜利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是她在述說苦惱,結果阿撒茲勒的一個問題竟是這樣搞笑。可惜了阿撒茲勒現在不是出現在依娜利面前,不然依娜利肯定狠狠地刨它一個衛生眼。
感覺自己的問題太過白癡,於是阿撒茲勒急忙補充道:「這不能怨俺啊!俺可沒學過歷史,您也不能指望一個靈去學歷史吧!」
呆愣了一會,依娜利才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之後用萬分感慨的聲音說道:「一個將騎士道推向巔峰,有點頑固、有點天真、有點單純,只會一心為國家奉獻一切的笨蛋,大不列顛的開國之君——亞瑟。」
「殺我就是她奉獻的表現。」回憶往事,依娜利心中出奇的竟是一片平靜。「那個時候,我和她的老師觸犯了魔法世界默認的規則,之後魔法協會的成員找來,卻反被我殺了。雖然沒說,但我知道她殺我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給魔法協會一個交代,這樣可以避免與魔法協會產生衝突。」
「……」再次沉寂了一會,阿撒茲勒才忿忿不平地說道:「一個王要犧牲自己的女人來保護自己的國家,鄙視!」
「話不能這樣說。」平靜地搖了搖頭,依娜利理智地反駁道:「當時大不列顛才剛剛立國不久,正是百廢待興,如果遇上了可能動搖根基的力量,犧牲一個人換取大局很正常,如果她問我,我也會這樣建議。」
「拜託,主人!被犧牲給那個是你耶!」阿撒茲勒有些氣急地說道:「你知道女人是什麼嗎?」
「……」皺著眉頭想了下,猜不透阿撒茲勒想要說什麼,於是依娜利很乾脆地搖頭,道:「什麼?」
「小心眼,小心眼才叫女人。」
呆一下,很快依娜利就方應過來,瞪著房頂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女人?要知道我可是有仇必報的。」依娜利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呃……」在遲鈍的人都知道依娜利這話的意思了,於是阿撒茲勒很可恥的轉換了立場。「事實證明,主人您是一個具備了十足女人味的女人。」
「唉……」依娜利沒有揪著阿撒茲勒的這個小問題不放,而是輕歎了口氣道:「要說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在怎麼理智的人也有感情用事的時候,但這是個小問題。最讓我……」
想到阿爾托莉雅最後說的話,依娜利輕咬嘴唇,好一會才繼續說道:「如果她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殺我,感性上接受不了,理性上我卻不會怨恨她,但……促使她殺我的卻不是因為一個王對國家的責任,而是……她認為我殺了她的王妃。我盡心盡力幫了她十多年,結果……她不理解我也就算了,可是她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給我。」
「還有王妃。」阿撒茲勒震驚了,急忙追問道:「主人,你不是王妃嗎?你不是為那個騎士王生下孩子了嗎?」
「有孩子那是一個意外,本來這兩個孩子是為王妃準備的,因為一個意外反而落到我身上。而且我被殺的時候孩子還在我肚子裡呢!」
「還在肚子裡……」像是被嚇到一般,阿撒茲勒沉默裡一會,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時候她知不知道主人已經有孩子了呢?」
「呃……」如同被阿撒茲勒點醒,依娜利忽然臉色一白。
阿撒茲勒很清楚的看到依娜利的臉色,接下來不用說它也知道答案了。
房間裡忽然陷入寂靜。躺在床上的依娜利臉色變化流轉,雙眼直盯著房頂,其中神色變幻不定,阿撒茲勒的問題的答案讓她很難接受。
「主人恨她嗎?」良久,阿撒茲勒忐忑地問道。
「已經……無所謂恨與不恨了。」雙眼空洞的看著房頂,依娜利用乾澀的聲音答道。
……
「我躺了多久了。」重新張開眼睛,依娜利打了個哈欠說道。剛剛說著說依娜利竟然奇怪地睡著了,現在她的身體很虛弱,心情激盪之下一下就睡著也很正常。
「兩個多鐘頭……」
依娜利轉頭看向船窗,斜下的夕陽儘管已經開始衰退,但還是很猛烈。「她們兩個還站在外面?」
「嗯……」應了聲阿撒茲勒道:「一動不動。」
「……」扶著額頭想了下,依娜利無奈道:「跟貞德說一聲,讓她們上來休息一下吧!」
「是!」阿撒茲勒很爽快地應道,它對於恐山安娜和道潤倒是沒什麼惡感。
「繼續剛剛的話題……」
「那個……主人。」聽到依娜利要繼續說往事,阿撒茲勒猶豫道:「如果那些事不開心的話……要不就不說了吧!」
「哈……」輕笑了聲,依娜利故作輕鬆道:「接下來的兩個人雖說讓我挺頭疼的,但還不到不開心的地步。」
說著依娜利不理阿撒茲勒就自顧自地說道:「桔梗,我的第一個徒弟,她是我在尋找我兩個孩子的下落時無意間發現的,她的天賦很好,我一看到她就心動了,更難能可貴的是她的品性,善良、純真、敏銳、好學,不管是智慧還是心性都是一等一的。」
看依娜利開始說了,於是阿撒茲勒很聰明的不沉默了。
「我很喜歡她,不可否認,我把一部分對我孩子的情感寄托在她身上,但她自身也很討喜。」想起桔梗小時候的各種可愛,依娜利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知道我第一次遇見她時,是什麼情況嗎?」
「是什麼情況?」阿撒茲勒很配合地出聲問道。不得不說阿撒茲勒真的是個很好的聽眾,該說話時它說話,不該說話時它一言不發。
「那個時候有一隻妖怪在攻擊她們的村子,為了阻止妖怪的肆虐她而很勇敢的擋在妖怪面前。」說起自己弟子的光榮事跡,依娜利語氣中很自然的帶著一種驕傲。「我救了她,然後在那個村子裡救人,當時整個村子裡沒一個人出來幫忙,只有她……不顧自身微弱的力氣跟在我後面救人,那個時候她只有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