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瑜一直等到晚上大約九點鐘的時候,才等到了秦氏父子的聯袂而來。他們雖然對眼前的皇帝毫無尊敬的意思,但礙於周圍有很多太監宮女,該做的禮儀還是要做的。「臣秦皓柳(秦水博)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跪拜完,不等溫瑜發話,自己就爬了起來。溫瑜臉色陰沉,對於秦氏父子的行為他憤怒萬分。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可是,溫瑜卻沒有說話,秦氏父子也很默契地閉緊了嘴巴,場面頓時尷尬了起來。
片刻過後,秦皓柳最先承受不住了。不是他怕溫瑜,而是他要在乎臉面和人言,皇上可以隨便做什麼,但是他現在還是一個臣子的身份,自不能和皇上相提並論。
「陛下喚老臣父子前來商議要事,敢問皇上是何要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和兩位愛卿商量一下朕和整個皇宮的安全防衛問題。」鄭飛語氣平淡,絲毫看不出異樣的情緒。
「臣有罪!」秦水博突然拜伏在地,大聲地喊了一句。「臣有罪。由於臣的失職,致使陛下受了傷,臣請陛下降旨責罰。」
「秦水博吃錯藥了?昨日老子讓人去請都請不來,今日卻如此恭敬地認罪,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貓膩?」溫瑜斜了一眼秦水博,對他的行為和話語置若罔聞,不理不睬。
「朕昨晚給秦愛卿說過,要親自挑選一批身手好的侍衛作為朕的貼身守衛,為什麼今天不見任何動靜?」
「陛下恕罪。老臣今日公務纏身,還沒來得及交代這件事。不過,給皇上挑選貼身守衛是臣等的職責,由臣等代勞就可以了。」
「陛下,臣明日一早便集合全體侍衛由皇上挑選。」秦水博依然跪在地上,聽見父親的話後,很是快速地接了過去。
「嗯。愛卿很好,朕心甚慰。」溫瑜背著良心誇了秦水博一句。「秦丞相,兩日之後,朕就要親政了。朕覺得皇宮裡沒有什麼人氣,準備大典過後進行一次全國範圍內的選秀女,你看呢?」
聽到溫瑜說要選秀女充入後宮,秦氏父子不約而同地扯了扯嘴角。這個提議太好了,怎麼可能不答應呢?他們巴不得眼前的這個皇帝每天都泡在女人堆裡,最好是精盡而亡。到那時,大靖朝離改姓也就不遠了!
「臣願為陛下分憂!」秦氏父子齊聲答應。
「嗯。這件事秦丞相你就負責起來吧!」溫瑜找了個好差事給堂堂的一國丞相。「對了,鑒於在昨晚保護朕的過程中,秦總管及一干人等護駕有功,朕會大大地賞賜一番。秦總管,你明日把有功人員名單呈上來,朕在下旨賞賜。」
「臣遵旨!」
秦氏父子離開後,溫瑜便拿出一張專門用來寫聖旨的絹帛,準備寫下他皇帝生涯的第一張聖旨。這張聖旨的內容與兩個女人有關,一個是蓮月皇后,另外一個便是救命恩人晴兒姑娘。
「這聖旨的格式是怎麼樣的來?」提起毛筆,雖然想好了內容,但他卻一時不知道如何下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好像開頭是這樣的,後面還有沒有格式來?哦,對了,最後有個什麼「欽此」。思考良久,溫瑜提筆就寫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以仁孝治天下,孝乃存國之基。今惟先帝蓮月皇后仁厚恭良,尚德制儉,乃天下萬民之榜樣,特尊稱其為皇太后,移居慈寧宮。欽此!」
「哈哈,大功告成!」溫瑜扯掉了幾十根頭髮,拽了兩句不像文言文的文言文,終於寫成了一張聖旨。雖然字體算不上好看,但有了前世的底子,文字還算工整。他也不知道這個皇太后是怎麼封的,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講究,就連皇宮裡有沒有慈寧宮他都不知道,就直接寫上「封為皇太后,移居慈寧宮」。反正不管怎麼說,聖旨是寫好了,目的也達到了。
「不對,還差一個人沒寫。」看了一會兒,溫瑜才想到晴兒還沒安排呢!他拿起毛筆,在「皇太后」三個字後面打了個現代小學生修改病句的添加符號,然後寫上:「封皇太后身邊晴兒姑娘為朕貼身一等帶劍侍衛」。
「帶劍侍衛!哈哈,老子的首創啊,絕對可以載入歷史了。」一張不倫不類的聖旨就這樣交到了夾子的手裡。
「夾子,速去沁月宮傳旨。」溫瑜心情很好,連帶對著夾子說話也是滿面笑容。
夾子欣然領命,看也不看聖旨捧了就往沁月宮跑去。眼看就要到沁月宮了,他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還是偷偷地打開來看。「皇上寫的是什麼啊?怎麼好多字我都不認識?」前後瞅了三遍,結合自己認識的文字,連猜帶蒙的大概搞清楚溫瑜的意思了。可是,好些個字不認識,這怎麼傳旨啊。夾子鬱悶了。
這可是他進宮以來傳出的第一張聖旨啊,意義非凡,怎麼也得想辦法給傳好啊。硬著頭皮,夾子捧著聖旨繼續往沁月宮小跑而去。「聖旨到!」夾子的聲音非常宏亮,把沁月宮裡夜憩的鳥兒都驚飛了。這三個打破了沁月宮長久以來的寧靜,隨著「吱呀」一聲宮門的打開,溫瑜所見到的宮裝婦人帶著滿面激動的淚水跪倒在地。晴兒也跟了出來,雖然她對皇帝的印象不好,但這宏亮的三個字卻是他姑姑十二年的期盼,她為她而高興。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欽此!」夾子似乎怕別人聽不到他讀聖旨似的,念聖旨的聲音都能震碎窗戶紙。
「皇上的意思是尊我皇太后?」聽得糊里糊塗的蓮月皇后,確定地再問了一句。
「皇上就是這個意思!」夾子笑著說完,跪拜道:「奴才叩見太后。」不得不說,看起來呆板的夾子也有機靈的一面。
蓮月皇后,不,現在是已經是沈太后了。只見她緩緩地轉過身子,面向東北方向跪了下去。太后跪了,晴兒和夾子自然需要跟著跪下。「皇上(這個皇上當然指的是溫瑜的老爸),臣妾當年犯下的罪行就讓臣妾用對大靖朝的忠心來贖吧!皇上,您放心。有我在,瑜兒的江山就在,即使我粉身碎骨,我也要保的大靖江山穩固。」
「太后,奴才回去覆命了?」夾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回去吧,告訴皇上明日早上來見哀家。」沈太后吩咐了一句。
夾子剛走,晴兒姑娘不願意了。「姑母,我不要當什麼帶劍侍衛,我更不要去保護那個什麼昏君!姑姑,你把它免了吧?」
「晴兒!你來宮裡三年多了吧?姑母也有沒有求過你什麼?」沈太后歎了口氣,問道。
「姑母從來沒有求過我,也沒逼我做過什麼。」
「那現在姑母求你一件事。你也聽到姑母剛才的話了,意思你也明白,那就是守護著瑜兒的江山。姑母希望你能接受皇上的旨意,替姑母我好好保護皇上的安全,可以嗎?」
「姑母,我……」晴兒是萬分不願意到溫瑜的身邊去,她對溫瑜這個皇帝是在缺乏一點點的好感。
「晴兒。算姑母求你了!何況瑜兒本質並不壞,只是缺乏教導之人而已。」
沈太后的低姿態,讓晴兒實在無法拒絕。低垂著腦袋,用小腳踢了幾十下地上的花草,她屈服了。「姑母。晴兒答應你去保護皇上!」
「你明日回一趟東臨老家,讓我兄長速速進京來見我。世道要亂了,得早做打算啊!」
「晴兒知道了!」
「休息吧!」沈太后率先轉身進了沁月宮。
晴兒轉臉面對溫瑜寢宮的方向,憤恨地哼了一聲,這才跟著進了房間。明日起,沁月宮估計又要冷清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下一次,會是誰住在這裡呢!
「阿嚏!」正在和小皇后玩五子棋的溫瑜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誰在背地裡罵我呢?」溫瑜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道。
「表哥快下,表哥快下……」溫瑜停止的動作讓小皇后很不滿,這正下棋下的過癮呢,你說你沒事停下來幹嘛!
「菁兒啊,你告訴表哥,你家可有什麼武功秘籍啊?」
「沒有沒有……」小皇后搖頭連聲否認,頭都不抬一下。她的心神都在五子棋上呢,哪有閒工夫討論武功秘籍啊。
「那你有沒有聽說,哪裡有失傳的武功秘籍呢?」
「不知道不知道……」小皇后的態度始終如一。
眼看是問不出頭緒了,溫瑜都想打自己一個耳光。這不閒得蛋疼嘛,沒事弄什麼五子棋啊,弄得這個菁兒小皇后對自己是愛理不理了。自作虐,不可活啊。
「對了,還有那個高手晴兒啊。等她明天來了,我在好好問問她!」想到武功秘籍,溫瑜就想到閻王欺騙自己的什麼狗屁的看透人心的能力。他都醒來將近兩天了,還是沒有一點跡象,他都有點洩氣了。
「晴兒啊,晴兒啊,晴兒吶,朕何時能練就你那一身絕頂武功啊……」溫瑜喃喃地念叨著,這叫做晴兒的小丫頭長的漂亮也就算了,偏偏有著讓溫瑜眼饞死了的高深功夫,讓他是羨慕嫉妒加上恨吶。
「呃?」溫瑜呆住了。因為就在他在心底呼喊了三遍晴兒的名字,再加上腦海中浮現了晴兒的面容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幾行文字。
「乳名:晴兒;姓名:沈晴晴;年齡:十八歲;身份:蓮月皇后(沈太后)侄女;具備能力:絕頂武功;忠誠度:三十。」
「這是怎麼出來的?」溫瑜一時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這幾行文字怎麼無緣無故地顯現出來了,難道是我喊名字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