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閒,你瘋了嗎?長歌怎麼能夠交給他這種人?」聽著雲閒的言語,穆斯一臉黑線。他一甩手臂,眉頭緊蹙:「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他,長歌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傷害。那些傷害,不是他用兩年就能夠彌補的。再說,誰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說不定他把長歌帶在身體兩年,會把她的心都給改變了——」
「那我能怎麼辦?你知道長歌現在在哪裡嗎?」雲閒自嘲一笑,眼裡浮出一絲慘淡的黯然色彩:「穆斯,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你有什麼辦法把她找出來嗎?你能夠把她找出來嗎?」
沒辦法——
雖然他們在過來的之前,便已經開始著手譴人調查。但不知道是千里行的保密功夫做得太好,還是他把人送走的行動太過迅速,目前,他們的確是圍堵了某些千里行的動作,但實際上,對於長歌的行蹤,卻幾乎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查探不到!
「長歌不會有事的。」獨孤遠突然低聲開了口,他的目光,透露著一絲堅定,看著雲閒冷靜地開口:「雲閒,你放心,長歌一定不會有事!」
「獨孤遠,你是不是知道長歌在哪裡?」聽著獨孤遠的話語,穆斯的眉頭一皺,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冷冷地盯著她,道:「為什麼你那麼肯定長歌不會有事?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你……」
接觸到穆斯那帶著緊張的目光,獨孤遠的眸眼一瞇,低聲打斷她:「穆斯,我不知道。但我想,千里行會跟著雲閒來澳洲,應該不是想要把長歌搶走那麼簡單。他已經知道自己欠了雲閒和長歌很多,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只是要彌補她們而已。雖然他做的事情未必有用,不過長歌是他的女兒。虎毒不食子!」
「虎毒不食子?」穆斯冷嗤一笑,視線沿著千里行的臉面瞥過去:「我看這件事情,永遠都不能夠用在這個人的身上吧?不僅是他,還有……雲英那幫人,不都是那種毒辣到會食子的人嗎?」
獨孤遠的眸色一深,視線沿著雲閒看去一眼,但見女子的臉面分外慘白,濃眉輕輕地皺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任襲眸光有些沉鬱,冷淡地瞥向穆斯,道:「穆斯,這天底下那麼多人,並非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就拿你來說,你不是長歌的親生父親,但你也同樣很愛長歌,不是嗎?長歌身上,流著跟你跟千里行一樣的血。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黑暗。」
他這話,其實是隱晦地說了。
他沒有直接說穆斯身上流著與千里行一樣的血,卻尋了折衷的話語,提醒著,他們是一家子!所以,千里行再壞,還是有人性的,不會像雲英那樣,折騰自己的孩子。而據他所知,千里行實質上,除了當初因為仇恨而給予雲閒肚子踹去那一腳以外,後來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長歌的事情。況且,是個人,都會犯錯,既然他都知錯並且願意改正,為什麼不給對方一個機會呢?
在這件事情,穆斯是執著的,只因為,他對長歌與雲閒有著深厚的情感。所以,聰明如任襲,只說了一半的話,留著另一半,讓穆斯自己慢慢去消化。
聽著任襲的話語,穆斯的氣焰瞬時便消散了不少。但即便這樣,他也還是怒目圓睜地冷眼看著千里行,道:「也許有些人知錯能改,但從他把長歌與雲閒擄到這裡的事情,他把長歌收起來的事情可見,他是死ximg不改!」
千里行眸中暗影交錯,看他一眼,神色淡淡的。
雲閒輕輕地闔了一下眸子,抬眼看向獨孤遠,後者低聲道:「雲閒,跟穆斯離開這裡吧!答應他的求婚,往後跟他好好生活在一起。」
聽著他的言語,不僅是雲閒,便是其他人,都暗自一驚,他們目光都同樣炯炯地盯著獨孤遠,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亮光,似乎是不曾預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獨孤遠也不看他們,只是垂了眉睫,視線沿著千里行的臉面一瞥,冷靜開口:「要去醫院嗎?」
千里行眉目淡揚,搖了搖頭。
「雲閒。」女子的叫喚間插而入,腳步也匆匆跨了過來。vbpf。
雲閒轉過臉,看著阮疏影輕撫著額頭,臉上糾結在一起,急忙低聲詢問:「阮,你沒事吧?」
補初害這。阮疏影搖了搖頭,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腕,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好像一直很睏,睡了好久……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來了?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了嗎?」
雲閒輕咬了一下唇瓣,視線沿著她看過去,眼眶泛紅,卻也只是輕搖了一下頭,道:「我沒事。」
「長歌在哪裡?」看著所有人都在,唯獨少了那個女孩兒,阮疏影焦急道:「她還在房間裡休息嗎?」
「沒有……」雲閒搖了搖頭,眸子輕輕闔了一下:「我們走吧!」
他已經太累了,再也難以支撐下去。再這樣下去,難保她自己不會瘋掉。
兩年,不短,但這麼長時間她都已經等了,那麼用這兩年換一世的安穩,也作罷。更何況……跟千里行在這裡糾纏也沒用,倒不如大家離開以後,再一起商議,看有什麼辦法能夠及早查探到長歌的下落。
聽著她的話語,阮疏影眉頭一皺,轉身瞪了一眼隨著她步入室內的席峰。後者搖了搖頭,而一旁的席衍,眉頭緊皺,目光看著手機,似乎很是苦惱的模樣。
「走吧!」既然雲閒都已經說離開,穆斯知道自己再多說也無用,於是伸手一摟她的肩膀,低聲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長歌的。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嗯。」雲閒點了點頭,目光順著獨孤遠那端看過去。後者沒有看她,只是眉心輕凝,似乎在思慮一些什麼事情。
看著雲閒的目光沿著獨孤遠的臉面瞥去,隨後慢慢地轉移到千里行的臉頰早,似乎有些猶豫,穆斯的濃眉一蹙,長臂圈緊了她的肩膀,對著任襲使了個眼色,便拉她離開了。
席峰的視線,順著獨孤遠看去,但見後者也抬著眉睫淡淡地凝了他一眼,示意他離開,便也與阮疏影轉身離開。
「老爸,我安排了專機,馬上飛回墨爾本。你讓老媽問一下,雲阿姨要不要一起回去。」席衍隨在他身邊,低聲開口。
「我以為你會關心長歌的去向。」席峰的眸色有些深,靜靜地看他一眼,那眼底,似乎有些不解的光芒浮動。
「看獨孤叔叔的態度,大概是知道長歌在哪裡了吧。他那麼關心雲阿姨和長歌,如果她們真的有什麼事,他不會那麼鎮定的。我想,三年前他也是有計算的。」席衍輕淡地撇了一下唇,眸色有些清幽的光芒,道:「倒是楚策那個笨蛋,現在被萊爾·拜倫帶走了!我必須要回去阻止他!」
席峰聞言,濃眉輕皺了一下,隨後低聲語道:「雲閒應該不會離開英倫那麼快,你先回去吧!」
「嗯。」席衍點了點頭,道:「有什麼事,給我電話吧。我盡量讓楚策冒險試探一下,萊因·拜倫如今到底在哪裡!」
「好。」席峰淡聲應答:「讓他自己小心點。」
「放心吧,他雖然有時候很笨,但也是懂得照顧自己的。」
席峰看著他快步離開,掌心輕輕一揪阮疏影的手臂,輕聲語道:「我想長歌應該沒事,讓雲閒不用擔心。」
阮疏影眉頭輕皺了一下,道:「你不覺得雲閒的反應很奇怪嗎?如果是平時,知道長歌出了問題,她不可能會那麼鎮定的,可是現在……她有點反常。」
「喔?」相比於阮疏影,席峰的確沒有那麼瞭解雲閒。因此,他的濃眉斜揚而起,等著女子的後話。
阮疏影卻不說話了,只是苦澀一笑,道:「孽緣。」
饒是聰明如席峰,此刻也忍不住濃眉一橫,心裡打了個問號。
有時候,真不瞭解這些女人,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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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人早已經清空,但獨孤遠卻未曾離開。
看著他視線往著自己淡淡地瞥過來,千里行踏步走到一旁的沙發坐下,身子沿著背墊位置一靠,低聲詢問:「有事?」
「你何苦?」看著他沁著鮮血的衣衫,獨孤遠眸子輕瞇:「你應該告訴她。」
「獨孤遠,你我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告訴她的。」
獨孤遠輕嗤一笑,眉眼裡,浮著一抹冷然的亮光:「你這樣,遲早會害死自己的。」
「反正她恨不得我死!」
獨孤遠不說話了。
倒是房門此刻較人敲響,程一峰推開了大門,把一名高大的男人,送了進來。
看到他以後,獨孤遠與千里行的神色,都是微微一凝。前者的眸色暗沉下去,失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神色淡淡,目光斜睨著千里行,道:「我來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