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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9.她唯一的願望 文 / 流年無語

    都說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但如今,他們還不曾真正打起來。

    獨孤遠一人悠然自得地坐著,面對站在門口的千里行一臉神色陰鬱模樣,眉峰不自覺上揚。他神色淡淡的,宛若眼前一切,對他而言都不是個問題。他那狀態給人的感覺,就是隨時粉身碎骨,也無所謂!

    千里行是來要人的,為了要回雲閒的屍首,他連青幫所有的人都出動了。這刻他神情冷凝,把自己的決心都表露出來。想必,如若沒有他的命令,被圍困在皇冠酒店的獨孤遠,只怕是插翅難逃!

    這兩軍對峙,局態自然是緊張無比,按這形勢發展下去,恐怕真的難收場——

    只是,讓人意外的是,他們這樣相互對立已經將近一小時,但誰都沒有行動的意思。二人不過保持著大眼瞪小眼的姿勢,直到有一陣腳步聲響從頂樓的天台往下越走越近,直到出現在酒店的長廊通道時候為止!

    千里行的身子微微傾側,看著牽著小女孩兒踏步而來的萊因,神色一片陰霾。

    萊因也不看她,只是握住長歌的小手,眉宇緊蹙,引領著她越發靠近他們。

    而那小女孩兒反倒平靜,那清雋秀氣的小臉沒有半分的情緒,安謐得如同這世間萬物都與她沒有關係!然則,她秀眉淺淺地皺著,可以猜想得出來她的情緒並不算很好。

    「少主,是長歌小姐。」雷聲原本站在獨孤遠身邊,聽聞那腳步聲音後,在獨孤遠眼色示意下,出了房門。

    「汪、汪——」靠近千里行的時候,carson突然吠叫了兩聲。若不是長歌彎腰輕輕地撫過它的脖子,恐怕它已經飛撲了上去。

    「行少爺在這裡。」萊因似乎是認識千里行,在長歌腳步突兀地頓下時候,把目前看到的情況都告訴她,聲音淡淡的,很溫和:「他的人,也來了。」

    「好狗不擋道,carson,sit!」長歌牽緊了綁著carson的細繩,聲音輕淡無味。

    carson自然乖巧地坐了下去。

    小丫頭,這是在挑釁他——

    千里行因為長歌的言語而臉色微微一變,但他並沒有為此發火,反而淡聲道:「長歌,雲閒在裡面,你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千里叔叔,瞎子是看不見東西的。」長歌唇瓣輕抿一下,淡淡道:「不過,謝謝你。」

    「長歌……」千里行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

    長歌沒再理會他,只是輕輕撇了一下唇:「carson,go!」

    carson倒也乖巧,「汪、汪」地吠了兩聲,領著她便往前行進。

    「長歌小姐,要轉彎了。」雷聲站在房門前,看到長歌的身子靠近,連忙開口提醒。

    「請你留在這邊吧,所有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處理。」長歌突然側過身,對著那個攙扶著自己手臂的少年輕淡道:「她既然不在,我們之前的交易就取消吧!」

    萊因的眸色一冷,卻沒說話,放鬆了握著她的手掌。

    長歌隨著雷聲進了屋。

    「汪、汪、汪——」

    carson突然回轉身,對著那個欲要跟隨他們進屋的千里行吠了起來。

    看了麼也。千里行神色不好,陰沉著臉。旁邊的程一峰跨步往前,看起來有點想要把carson趕走的意思。

    「都說狗跟主人是通曉心意的,carson很得我心。」長歌突然在玄關口的位置站直了身子,緩慢地轉過身,頭顱微微昂起,那清亮的眼睛裡,一閃一爍著耀眼的光芒,就像在看著佇足於門口的那幾人:「不知道我的意思,你們明白沒有?」

    程一峰以前也有照顧過長歌,但卻不見她似如今這般言語犀利。字字句句都好像針對著他們,他為她這刻的態度震懾,一時僵硬了身子,在尷尬的同時,心裡又是一顫。

    這裡都是明眼人,長歌年紀雖小,但那言外之意,倒是說得分明。是誰,都懂得了她不歡迎他們的道理。只不過,以狗言喻,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心機是不是太深沉了點兒?往日她那股單純恬靜,怎生的掩飾得那般好?

    「長歌,我沒有在你回來以前帶雲閒,是因為我知道你想跟她見最後一面。我不行動,不代表我不會行動,你懂嗎?」因為長歌初次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決絕與譏諷,千里行心裡有點不滿,他蹙了蹙眉,冷淡道:「雲閒是我的人,我一定要帶她走。」

    「就算她是你的人,到如今你帶走的不過也就是一具屍體,有什麼意思?」長歌唇瓣輕輕地撇了一下:「還是你以為,這樣就能夠真的把她的心帶走?已經不可能了吧?」

    她頓了一下,本想往前走,突然又淡淡開口:「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沒辦法挽回的。千里叔叔,十年前,她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你,是你不要的。十年後,她也曾幻想過可以跟你有一個好的開始。就算大家不可能在一起,但至少,當普普通通的陌生人,也好。只是,你欺人太甚了。她的確是被迫著不得不跟了你,但你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心。千里叔叔,雲閒是被你逼死的,你不悔過就算了,難不成還要讓她入土不安嗎?」

    被長歌一翻搶白,千里行神色積帶了陰霾,他冷笑一聲:「我以為以前你的所作所為都是雲閒教你,倒不知原來你比我們想像中更加不簡單。你不能看,有先天的疾病,但這都不是你的悲哀。你最悲哀的是,明明什麼都懂得,卻硬要把一切都隱藏起來。到了今天你隱瞞不了,卻發覺那個一直為你付出的人已經死了。你本來是可以不必她受那麼多苦,但因為你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本性,因此說到底,害她死的人,何止我一個?」

    長歌的臉,一片蒼白,失色得好似,沒有任何血液。

    好像在彰顯著她,隨時也都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

    「長歌小姐……」看到她這般模樣,雷聲驚心,想伸手去扶她。

    「我沒關係。」長歌卻牽著唇苦澀一笑:「他說的畢竟是事實。」

    「長歌,你是個容易受人盅~惑的孩子嗎?」一直都保持著沉默的獨孤遠此刻突然悠悠開口:「你不是時刻都在堅定地相信著,自己從來都沒有改變?」

    長歌小臉輕抬,那眉目裡,有瑩潤的亮光浮出:「千里叔叔,我知道雲閒會鬧到今天,我是有責任。但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你處心積慮做了那麼多事情傷害雲閒,到最後,傷害的那個人,何嘗不是你自己?」

    她頓了一下,不待其他人插話,又繼續道:「現在,你以什麼樣的名義來搶雲閒?如果她的屍首對你來說都那麼重要的話,她活著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時刻都在折騰她呢?是想借此來讓她傷著,深刻地記得你在她生命裡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我告訴你吧,你在她的生命裡,第一個十年是快樂,第二個十年是悲哀。別說現在沒有未來十年,就算是有,也不過是彼此相互傷害。雲閒當日會為你擋刀,是因為她累了,想一了百了。」長歌輕輕地笑了一聲:「不過有些事情是雲閒忽略了的,她燦爛過的那十年,不過是如煙花絢麗,的確是很美麗璀璨,但也不過是一場雲煙而已,完全不真實。後來,我們在最困難的時候活了下來,便從來都沒有再指望你會為我們母女做任何事情。現在,你可以說我們所承受的都是我們自找的,但……你又何嘗不是?」

    「無論你為何去恨雲閒,我只想跟你說一件事情。我們的恩怨,在雲閒死去的那個時刻開始就已經消失了。如果你識相一點,就請不要再出現我們面前。因為,無論生死,遠離你,就是她唯一的願望!我,亦如是!」

    最後一句,溫雅淡薄,卻如寒風清涼,沁入心脾,能把每個人的肺腑都凍僵。

    ………………………………

    除了長歌與carson,萊因甚至是獨孤遠都沒有進入去打擾她們母女重聚。

    千里行因為長歌那一席話而僵持了身子的時候,小女孩兒便已經隨著carson進了房間。而他想動作的時候,雷聲伸手攔了,程一峰因為要幫千里行出頭,與雷聲形成了對立的狀態。

    當千里行想再次前行時候,獨孤遠站起來擋了他的去路。

    「九少,無論你今天讓不讓出來,我都要她!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千里行,也是有資本與你玉石俱焚的。」千里行神色沉冷,出口的聲音,冷漠傲然。

    「我知道。」獨孤遠抿抿唇,眸子如深海:「請稍候,讓她們母女聚一會吧。」

    「你會放人?」千里行疑惑地看著她。

    獨孤遠搖搖頭,道:「等愛護她的人來齊了,我會宣佈雲閒生前的願望。」

    「什麼意思?」

    「稍候,你就會知道了。」

    「你有什麼權力替她亂做決定?」

    「那你又有什麼權利說帶她幾走就帶她走?」t6rh。

    千里行冷笑,漠然道:「因為在法律上,我是她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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