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獨孤遠載到那幢高聳入雲的大廈前沿,雲閒的心裡一悸。
「下車吧!」男人聲音溫雅,淡淡的好像流水一樣柔和。
「總裁,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之前獨孤遠並沒有跟她說有計劃來這裡,所以關於工作的事情她一點兒也沒有準備。
「明天是fk與fg最後簽約的日子。」獨孤遠不疾不徐地開口:「再來確認一下fk會不會反悔,不會有壞處。」
雲閒有種莫名的煩躁。
獨孤遠這人理應不會那麼沒有自信才是,而且他們的合作資金數額龐大,怎麼著也不至於拿來開玩笑吧?
「知人口面不知心,有時候你未必能夠猜測到另一個人的想法。」獨孤遠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淺笑道:「雲小姐,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誠信沒錯,但有時候,如果能夠獲得巨大的利益,出賣這種事情也是常見的。你也是過來人,應該懂的吧?」
「就好像是明明很要好的三個朋友,可能會因為其中兩個人相愛而背叛另外一個,對吧?」雲閒自嘲一笑。
獨孤遠幽幽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真想不到這個小女人還那麼注重當年發生的事情,隨便一件事情也能夠聯想到那裡去。
想來,心結,果然就是死結,想解開,但不容易!scsa。
雲閒推門下了車,卻不見男人有所動作,不由緊蹙了眉:「總裁,你不進去嗎?」
「那日沒見著比利時王子,今天我約了他。與行少爺商談的事情,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獨孤遠端正身子,推動了reverse檔位,對著女子淡淡道:「記住,好好保護自己。」
雲閒神色不免冷沉。
獨孤遠卻視而不見,反而揚了一下唇:「你的自尊與驕傲是我欣賞的,不要丟了,那樣我會心疼。去吧,別讓我擔心。」
「……」雲閒完全無言以對,等她反應過來想說些什麼時,男人的車子已經駛遠。
她的自尊與驕傲是他欣賞的?
丟了,他會心疼?
為什麼連她自己都覺得那些已經不重要的東西,他要看重?
獨孤遠,你真的是一個謎!
………………
迎雲閒進入vip房間的人是程可心。
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不少日子,但對這個溫雅而恬靜的女子,雲閒是有印象的。當時她並沒有想到程可心竟然就是千里行的首席總秘書長,畢竟之前他們談合作的時候從來都不曾見過程可心跟進。
「之前我去了法國讀了一個短期的課程,一直都沒有機會與雲小姐在工作上有交流,希望你多多指教。」為她送上茶水以後,程可心解釋了雲閒的疑惑:「fk與fg的合作方案我昨天已經完全去瞭解過,知道如何跟進的。我們總裁還在開會,請雲小姐稍等。」
「好!」雲閒淡笑,端起茶水輕啜一口。
孤身來這裡,其實她的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的。但想起獨孤遠的那些話語,她好像又有了點兒勇氣。
該面對的,它始終都還在。
只是工作而已!
「總裁!」便在此刻,程可心輕柔的聲音突然便打斷了雲閒的思緒。
雲閒抬臉,看著那個大步流星地踏進室內的男人,緩慢地從座席上站了起身。
男人今天穿了一襲灰色的西裝,那身形欣碩纖長,仿若是帶一點古色古香的松木一般的感覺,威嚴而冷沉。
雲閒低聲喚了一句「行少爺」,在他擺手示意下,坐回了原處。
千里行抬眸瞟了程可心一眼,後者識相地退了出去。
氣氛有點兒侷促,雲閒的心裡自也是七上八下。
想著鎮定,但實際上,鎮定其實也是一門學問。
當你面對著的那個人與你的交纏足以讓你刻骨銘心的時候,你是不可能把他當成空氣一樣平靜著的。
「不用廢話了,今天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千里行倒是老神定定的模樣,他眸色深若暗海,眉宇間帶一絲冷沉之色,看起來相當的認真。好沒孤個。
工作中的男人,大概都是這樣的。
無論是他、穆斯、抑或獨孤遠,他們在生意場上打滾,從來都不含糊!
雲閒有那麼半秒閃了神,其後努力平息了一下呼吸,淡聲道:「行少爺,我們總裁想要讓我來確認一下fk與fg的簽約儀式是不是就在明天舉行。他想請行少爺親自給個答覆!」
「這種小事,打到秘書室問一問不就可以了?」千里行聲音有清冷了些許,顯得有點兒不耐煩。
「我也是那樣認為的,也許我們總裁是為了慎重。」雲閒為他的態度擰了一下眉。
想來,他是極其厭惡看到她吧!要知道,那日在e中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不可能那麼快便磨滅的。
卻聽千里行冷冷一笑:「獨孤遠要是不相信我的誠意,又何必與我合作?還是說,他另有目的?」
他的視線,沿著雲閒上下打量,眼底流淌出來那抹陰柔之光,深意未明。
雲閒有種被當成賊一樣的錯覺。
千里行認為她來這裡,是為了挖取fk集團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嗎?
「既然行少爺這樣說了,那麼我告辭了。」雲閒站了起身,對著千里行躬了一下~身子:「至於fk與fg簽約的確切時間,我想貴公司已經都準備妥當,明天見!」
她轉身,急速往著房門走去。
快要靠近那扇自動開啟的房門時刻,卻突然聽到「卡嚓」的一聲響動——
房門被鎖住了!
而且,估計是一種新型的電子密碼鎖,沒有主人的指模密碼之類的,可能打不開!
雲閒蹙了眉,感受到後背有巨大的壓力襲了過來,身子不免輕輕地抖了一下,轉過臉便對上了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瞳。
千里行居高臨下看著她,眉目裡,透露著一抹狀似是譏誚的神色:「急什麼?談完了公事,我們不是該談談私~事了嗎?」
「你想做什麼?」雲閒咬著牙,心裡一抽一摔的悸動。
興許是因為與他接觸得太多了,對他的心思她捉摸不透,但他的行動卻令她畏懼。
總是動不動地以暴易暴——
「你忘記了嗎?我fk的印鑒,還在你的手上呢!」千里行與她近在咫尺,卻並沒有過分地靠近,他掌心托著手肘,纖長的指尖撫過顎骨,似笑非笑:「到時候簽約,不知道你是代表fg還是fk!」
「那印鑒一直都放在你展望樓的公寓裡。」雲閒後退半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行少爺,那種貴重的東西我受不起。」
「你用它在我與青幫的合約上蓋過印鑒。」千里行跨開了步伐,往她靠過去了一點點。
「你是在威脅我嗎?」雲閒的後背已經貼到了那扇玻璃房門上,心跳一陣陣加速,快到幾乎要從她的喉嚨彈跳出來。
她不是激動,而是害怕——
那份合約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但以千里行如今的態度來看,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知道嗎?那東西可以讓你……應該從此都見不到長歌!」千里行笑,眼裡卻是一片的陰冷。
雲閒打了個激靈的冷顫,對男人怒目而視。
千里行手指沿著她的下巴輕輕一捏,冷冷地哼了一聲:「雲閒,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鬥?」
「……」雲閒垂著眼皮,心裡湧起一絲莫名的酸澀。
看來,獨孤遠說得沒錯,她想要跟千里行周~旋,僅僅只有那麼一點點可以解決生活的費用是不夠的。
只有勢力足夠了,你才能夠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立足,不會成為他人的玩物!
「行少爺想談的私~事是什麼?」雲閒闔了闔眼皮,聲音很溫淡。
「真聰明!」千里行拇指順著她的臉頰滑了過去,頭顱靠向她的頸窩,唇瓣吐露出來的暖氣沿她的耳珠劃過,輕輕的,帶一點柔和,聽起來就似是亙古傳來的聲音,縹緲到讓人把握不住:「回來,繼續跟我,要不要?」
「不要!」雲閒毫不猶豫便應了過去。
當時的逃離,她不否認很容易,但這次要是回去,就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對她這麼快速的反應明顯不滿,千里行指尖倏地一掐她纖~細的脖子,冷冷笑道:「雲閒,你以為自己有選擇的權利嗎?」
「……」脖子被掐著,雲閒說不了話。
「別忘記你當日與我簽過的合約!」千里行聲音明顯帶了一絲暴戾:「你以為有了獨孤遠護著就能夠無法無天了嗎?你覺得,他會護你一輩子嗎?」
「……」雲閒小臉糾結在一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
千里行突然一把推了她,看著她趔趄一下倒向地板,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雲閒沒有回應,只顧著伸手往著脖子輕揉,拚命地咳了好幾下。
男人高大的身子突然彎了下來,膝蓋沿著她的胸~膛一頂,高大的身軀便把她完全地壓制在身~下。他唇邊有抹冷涼的笑容劃過,那清涼的指尖觸碰到雲閒的衣衫領口,以勢如破竹般的方式把她的紐扣兒給全部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