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鯨」華鵲微微啟唇,喉嚨口像是堵著石頭,澀澀得,難受得不得了。
李萌萌臉色驀地一變,五指微微收緊,緊張地抓住衣擺,努力平復著心底的糾結,「莫醫生,你你在說什麼?」
「莫醫生,哈哈」華鵲笑,蒼涼而傷感。
華鵲不再斟酌著開口的語氣,淡然反問,「連你也這樣叫我嗎?」
李萌萌微笑凝著華鵲,「我不叫你莫醫生,要叫你什麼啊,連名帶姓叫你莫成鯨,很不禮貌的。」
「做人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呢?我是大夫,她的臉是我一針一線縫上去的」華鵲語聲一頓,復而又說:「你說我對她的認識是不是很深刻?」
華鵲精緻的臉蛋近在面前,瞳眸映出小小,慌亂的她,李萌萌努力平復自己,露著無措的神情,「莫醫生,她是誰啊?」
「我以為你該認識的?」華鵲笑,「莫成鯨!難道你不是嗎?」
「我?」李萌萌愕,這是絕對的錯愕。
她沒有想到這麼快被華鵲認出來,不過被華鵲認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畢竟她也只是賭了一把,為了今天這一注,她足足演練了數月。
今日一戰,不容有失。
「你開什麼玩笑啊,我當然不是了。如果我是,那你是誰呢?」
華鵲的越瞇越冷,她繼續,「與你同住一宿,同蓋一條被子的華鵲,大晉國華鵲。」
「大晉國?」李萌萌喃喃自語著,眼睛的餘光輕掃,繼而尖叫,「啊」
聲音尖銳,刺耳。
華鵲還搞不清楚狀況,處在茫然中,刑明傑就從她身後衝出,「萌萌,你怎麼了?」
她拚命地縮著身子,「我我我怕。」
「你怕什麼,有我在,我在。」刑明傑上前安撫她。
「我好害怕啊,刑哥哥。」莫成鯨努力支起身子,撲到刑明傑身上,「我真的好怕。」
華鵲愕,這女人精神不正常嗎?還是被她的話刺激到了?
「乖,不怕有哥在。」刑明傑摸了摸她的頭,「告訴哥,你在怕什麼?」
「莫醫生,她說了好多,說什麼大晉國,說什麼莫成鯨,我都聽不懂。」李萌萌無比驚恐地抱住刑明傑,壓低了聲音,悄悄說:「哥,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啊,我好怕,我什麼讓她給我整容呢?」
「哥,我怕。」
李萌萌和刑明傑交流時,一直都是壓低著聲音,搞得華鵲雲裡來霧裡去的,神經緊繃。
床上的那個女人,她還真是拿捏不準。只是她總覺得李萌萌身上有著某人的影子,剛才,她也不過是試探一下,李萌萌是驚慌的,這一點,她無疑是可以確定的。
只是李萌萌驚慌的理由,她還有待進一步的查證。
刑明傑安撫著李萌萌,還不忘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冽的眸子裡佈滿著危險的光芒。
這個狀況不妙,很不妙。
李萌萌向他吹了什麼耳邊風,她是不在意的。反正她不喜歡李萌萌是事實,無須掩飾,只是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李萌萌抱緊了刑明傑,那樣子纏綿而曖昧,而她一直就是被忽略的角色,留在她腦海裡的,就是刑明傑那冷漠的一回眸。
屋內的空氣太壓抑了,華鵲給自己倒了杯水,顧自走出,手腕支著休息椅,看著窗外,稀薄的陽光,不由地覺得煩躁。
「你究竟想幹嘛?你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身側響起熟悉的聲音,華鵲微側過身子,看著他沉默。
「她都那樣了,你還要嚇她?」聲音冷若如霜,飽含著諸多的無奈與憤慨。
「她是那種脆弱的人嗎?我不過和她聊了兩句而已,你緊張什麼?」
「連我都忍不受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刑明傑指著自己的腦袋,對她比劃著。
「那你應該把我送精神病院,而不是放任著站在這裡和你聊天。要知道有著精神幻想症的人,隨時有可以拿了把刀,砍了你的腦袋。」華鵲笑,看著對她存疑的男人,心裡不甘地咒罵著,白癡啊,什麼時候那麼沒有主見了。
衝著李萌萌對他嘀咕了兩句,就來找她發脾氣,休想讓她賣賬。
刑明傑沉了聲問,「你還理直氣壯了?」qpht。
神時笑說。「道理是留給少數人的。」華鵲咬牙,「刑變態,我善良地提醒你,你家萌萌不簡單,你還是多留個心眼。」
「你什麼時候關心我了,真是搞笑?」刑明傑毫不客氣地說著,他們不是水火不容的嗎?
難道?難道說
「你喜歡我?」他心轉著這個認知,心底湧起幾許喜悅,他似乎一點也不排斥她的喜歡。
「喜歡。」當這兩個字一再被提起時,華鵲茫然的心,瞬時緊了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喜歡刑變態嗎?
啊啊啊!不可能。絕對,永遠不可能。
「做你的春秋大夢,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本小姐也不會喜歡你。暴君,惡魔,變態」華鵲連續罵了一大串,她的話未完,她的面前一黑,確切地說,是他的身子靠近,精準無比地噙住她的櫻唇,輾轉深吻,奪去了她的呼吸。
終於等到他捨得放開她,她撫著被吻得腫得老高的唇,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喜歡嗎?」刑明傑微笑,逼近一步。
刑明傑的這麼一出色誘,把她雷得裡外都焦了。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腦殘了啊,本小姐對你半點興趣都沒有。」
「其實承認了,也沒有什麼的。」刑是傑說得風輕雲淡。
她心跳如雷,喜歡,她真得喜歡刑變態嗎?
不可以的,她和他之間只有仇,被冤枉,被強|暴的屈辱。
「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絕了,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你!」
牙縫裡砰出來的幾個字,讓她安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她很俐落地堵死這條危險之路,她是英明的。
「好!我聽見了。」刑明傑神色複雜,心情驟然沉重了起來。
他是不是惡俗了,又或許把她逼得太緊了。
她處在瘋狂狀,「你三番兩次地莫名其妙,你究竟想幹嘛?」
對啊,他究竟想幹嘛?思索了幾秒,沒有答案,他也沒敢往下深究,勾唇一笑,「欺負你,是我的人生樂趣之一。」
轉身,在她面前飄過。
「混蛋。」身後,傳來她暴跳如雷的聲音,伴隨著微微的疼痛,他低呼了聲。
「你你使暗器。」刑明傑回眸,憤憤地瞪她。
這女人,怎麼使的力氣,她手中的那個玻璃杯竟然在他身上碎開,再落下。
兩塊玻璃碎片還沁入他後背,刑明傑背手一摸,扒下那塊大玻璃碎片,頓時目瞪口呆了起來。
真不知道該說他是豆腐做的,還是銅牆鐵壁。這玻璃破得詭異。
「你活該!」華鵲施施然地飄到他面前,「報應來得真快。」
「莫成鯨,你還笑,你」
華鵲繼續往前走,反正是叫莫成鯨的,又不是叫她,她無視之,完全是正常的。
「站住,給我消炎止血。」
神啊,他不僅變態,還白癡呢。放著那麼醫生不找,偏要找她,真夠另類的。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抓狂去。
華鵲很乾脆地轉進洗手間,大門一關,直接把某人隔離在外,他再什麼變態,總不會追進來吧。
進了洗手間,華鵲看著鏡子中微微泛紅的臉蛋,不確定性地自言自語:「那只有意外嗎?」
剛才那真是意外嗎?為什麼最近她一直覺得有股真氣在體內湧動著,似要衝破穴道而出,而且寒毒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發作了。
難道她走運了,這麼快就真氣回流,內力聚集了嗎?
心狂喜而緊張,她舒展著筋骨,目視著鏡子,倏然握緊了拳頭,一拳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