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愛的路人大媽,給巫姍姍送上了一塊硬搓衣板,「姑娘,咱女人調教男人時可不能少了它。」
閻淨焰眨了眨眼,汗,這年頭大媽也如此地腹黑,都可以列入骨灰級別了。他追個媳婦,這是招誰,惹誰了?
各種羨慕,嫉妨,恨啊懶
他在心裡急呼著,巫姍姍,你可千萬千萬別聽那歐巴桑瞎說,這搓衣板都已經是作古的玩意了,現在還用那古代的酷刑整我們男人,讓人笑掉大牙可就不好了。
巫姍姍看著愛心人士送上的搓衣板,囧了幾秒鐘。
再觀閻少爺,那張不淡定的臉,她當下來勁了,不是真心喜歡的嗎?那是不是意味著什麼都可以付出呢?
男人的天敵——搓衣板,閻少爺那麼自尊的人,是非常的排斥的吧?這下拒絕,都不用找理由了。
巫姍姍的眼底純粹是笑意,似是無聲在問,閻少爺,你要不要試試呢?她的心情,很好!有了路人的支持,她找到壓住閻少爺囂張霸氣的點。
閻少爺恨呢,恨死那個無良的大媽了。這不是存心要為難他嗎?
巫姍姍把搓衣板給大媽遞了回去,「謝謝你,阿姨。他不適合這玩意。」
話落,她瀟灑地轉身,閻淨焰那麼自大的男人,讓他跪搓衣板,怕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吧。這麼惡俗的事情,不適合她們。蟲
她也不認為求婚,需要如何如何地浪漫,別出一格。
只要兩個人真心真愛,彼此都不排斥時,就可以走到一起了。
是否要和閻淨焰在一起,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考慮過。她的婚姻還真不在計劃之內。忙碌、賺錢、教仇仇唸書、識字,已經將她的生活充斥得很忙,很忙。
現在的閻少爺,變得好多好多,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真要再次組合一個家庭時,她似乎還需要一點勇氣,此刻她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巫」閻少爺嘴裡的話,才吐出一個字,立刻被他中止了。他現在這個狀況,似乎是說多,錯多。
「老婆」他叫住了她,聲音澀澀然的。
巫姍姍的前進的腳步,忽地因為那一聲呼喚而緩了下去。
「大媽,借我。」閻淨焰搶過路人大媽手中的搓衣板,追了上去。
「砰——」硬木搓衣板,在巫姍姍面前甩落,在她驚愕中,閻淨焰的雙膝「咚咚咚」迅猛有力地下落,筆直的西裝褲生生印出一道皺褶出來。
「老婆,嫁給我,再嫁給我一次。」閻淨焰舉起手中的戒盒,從中抽出那枚璀璨的鑽戒,饒有誠意地凝著她,面頰上殘有罕見的謙虛。
雙手覆上面龐,淚水悄然從她的指縫間流出,一滴一滴地滾入柏油路上。
「笨蛋,你不知道這樣子,很丟臉嗎?」
閻少爺蠱惑如妖的聲音開口,「跪老婆的搓衣板,讓別人說去吧。」
圍觀的掌聲雷動,「好樣的年輕人,放得開臉,證明疼老婆。」
「謝謝!謝謝各位捧場。哥追女人不在行,大家給出個主意,助我討得老婆啊!」閻少爺很聰明地發動路人的力量,充實自己的後援團。
「嫁給他!」
「嫁給他!嫁給他!」
「我要遇上對我這麼好的人,就算是鬼,我也認了。」人群中的某女,很羨慕地吼吼。
「嫁給他!」
閻少爺你強大。這麼會發動路人啊,那麼讓路人嫁你好了。
巫小姐心如鹿撞,難掩心中羞澀,白了他一眼,「才不和你瘋。」轉身她攬下一輛計程車。
閻淨焰看著她的身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她拉開車門時,追上了,「老婆,我們一起走。」
巫姍姍看著他微笑的臉龐,愕然了幾秒。
「讓你了。」巫姍姍瞅著前方812的公車停在站點上,小跑著跳上了公共。
「老婆」合上計程車門,閻淨焰將鑽戒扔入襯衫口袋裡,跑步往前追,奈何812公共汽車門很掃興地合上大門,開動了起來。
他拔開長腿,追著812公車汽車跑,「老婆,老婆」的又叫開了
「看看吧,看看吧,追老婆,還真是個體力活。」加長版的保時捷內,衛昊邪無限感慨。
「閻大叔,好帥啊!」藍蝶mm捂嘴,眼底直冒粉粉泡泡,真浪漫,真有誠意,真酷。
「仇啊,現在你爹地的得分是多少?」
「ok,一百,一百分。」小奶包拍著手兒,為他老爸喝彩。
「要讓你爹地知道那塊搓衣板是你送的,小心你的屁股開花。」沈錫揚笑,他若是結婚了,鐵定不要生男孩,男孩多腹黑,要生了仇仇寶貝這號的人物,當爹的,可就不省心。
「人家是一笑抿恩仇,什麼到你這裡就成了一跪拒恩仇了?」
「紀仇仇,你以後要敢欺負閻大叔,我第一個和你沒完。」藍蝶mm目不轉睛地跟著閻少爺的步子,心底愛心被激發的氾濫成災。
「冥,你還是別擺譜了,我看你就快要下崗了,要不,乘現在藍妹子還是意亂情迷的時刻,先下手為強?」衛昊邪捅了捅開車的那位,他僵硬的胳膊。
沈北冥還是專注地開著車,穩如泰山般地不動聲色。「我們家冥就是這幅德行,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沈錫揚調侃。
藍蝶冷哼了聲,「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故作深沉。」
「啊,過不去了?」前方修路的大牌子,掛得高高的,讓他們視而不見都難。
「看來要轉小路了,那條歪歪扭扭的小路,貌似不能停車的啊!閻少爺,可憐的閻少爺,還要不要追呢?」藍蝶蹙眉,那天也是車子開到這裡,被迫拐小路。
「再追下去,腿都會斷了。他又不傻,才不會追呢。」沈錫揚堅決支持閻少爺放棄,又不是體能運動員,那樣子身體會吃不消的。
「同意。」衛昊邪附合一句。
紀仇仇抿了唇,親爸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不要追了,千萬不要再追了。紀仇仇降下車窗,急急地喚了聲,「爹地,不要追了,我一定讓媽咪嫁給你。綁我也把她,綁給你,不要追了,不要再追了。」
公共汽車內,眼淚就憋在她眼眶裡,那麼含蓄地噙著,終是難以忍受地飆出,抖動著唇瓣,急呼著,「閻淨焰,不要追了,不要再追了。」
疾跑的腳步,並沒有絲毫的停頓,像不顧一切的瘋子,就那樣追著公共汽車尾,向前,再向前
他的腳步很快,也許劉翔跨欄時的速度就是這樣的,狠、快、厲!
車廂內,人群騷動,紛紛注目著那個狂奔的年輕人,和公共汽車內這個泣不成聲的女人,甚至mm拿出手機,對著車廂外的那一抹影子,卡擦卡擦地拍了起來。
心揪成團團麻花,她的淚飛落成雨
「嘟——」好不容易到達了最終的站點。
公共汽車停止了下來。司機喊了聲,「終點站到了,大家請下車。」
車廂擁擠,卻沒有願意下來,巫姍姍從人群裡衝了出去,就在巫姍姍的步一跨出車廂時,身後的人群一轟而上,他們都紛紛擠出去。
「不要擠,不要擠啊!」司機瞠目,今兒個的人是什麼了?讓他們下車時,偏偏不下。想下車了,又要搶著下。
閻淨焰的腳步在她面前一米處落下,他喘息未定著撫著胸口,顫著身子,雙腿就那樣生生地彎曲撲通落下。
這下求婚時的單膝下跪都免了。
她就那樣站著,看著閻少爺雙膝狼狽地落地,除了眼淚無聲地滾落外,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閻少爺慘白著一張臉,左手撫著胸口,右手從襯衫口袋裡取出鑽戒遞上,「嫁給我!」
他的手很冷,宛如死人的手,一手扶起落下的一條腿,支起身子,努力讓自己下跪的姿態呈標準求婚姿勢。
「老婆,嫁給我!」緊緊地捏住那抹鑽戒,再次滿懷誠意地遞上。
巫姍姍凝著他蒼白的臉,滿腔餘悸。
她抿著削薄的淡粉唇瓣,含著眼淚,勾勒起一抹動情的笑,「傻瓜,誰讓你追著車子跑的。我的心臟不好,要讓你嚇出病來,這一輩子你養我啊?」
微風吹過眉眼,閻少爺微笑了起來,答應了,這算是答應了吧。
在經歷了那一連串的愛情長跑後,她終於答應了。
閻少爺一聲呻吟,裝作痛苦地撫著胸口說:「我的心」
「閻淨焰,你怎麼了?」巫姍姍心急如焚地衝上去,扶著他起來,卻忽略了閻少爺眼中的一抹狡黠。
閻淨焰順勢扯住她,迅速地將手中的鑽戒往她的左手上套,耀眼的鑽戒戴在美瓷如玉的指上,閃著最明艷的光澤。
閻少爺牽起她的手,紳士地吻上她的手背,鄭重地打了報告,「老婆,我養你一輩子。」
「閻淨焰,你耍花樣。」巫姍姍放下心了,原來是騙她的,害她跟白癡一樣著急,他,他真可惡!
接下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是伸手,將她擁進懷裡,緊緊地擁住。
閉上眼,她問:「你會騙我嗎?」
他搖了搖頭,「我愛你。」
抱住他的腰,她笑著又問:「愛情的保質期有多久?」
閻淨焰放開巫姍姍,看著她溫婉的笑容,心中情思湧動,脫口而出,「我活著多久,就愛你多久。」
閻少爺是行動派,他只注重行為,不太看重言語。
他不適合甜言蜜語,太煸情的話,他說不出口,一句愛你,已是極限。
「嗯,挺誠實的。」姍姍含羞看著閻淨焰,哼了哼,「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小姐勉為其難答應了。」
閻淨焰欣喜地看著巫姍姍,再次將她緊緊地摟進懷中
「爹地,抱抱!」紀仇仇小跑著上來,圍著親爸,親媽轉。幹嘛老抱媽咪呢?他也要抱抱
閻少爺眉開眼笑地彎下腰去抱紀仇仇,卻發現身上沒有多大的力氣,雙腿還在顫著呢?他的力氣都讓追公車,給追耗掉了。
閻少爺不得不尷尬地收回手臂,「寶貝,爹地牽你走,好不好?」
「爹地,不喜歡仇仇嗎?」小奶包收斂了笑容,一板一眼地說:「爹地壞,媽咪,踹了他」
閻少爺嘴角抽筋,男人不易做啊,他這是生了什麼啊!
「乖爹地抱你。」閻淨焰用力把小奶包抱起,讓小奶包騎在自己肩上,咬著牙關向前,再向前
「你行不行啊,要不行,我來抱。」巫姍姍看著他虛浮的腳步,不由地擔心了起來。
閻淨焰咬牙,逞強說:「行,我可沒有那麼嬌貴呢?」
閻少爺眨眨眼,套了個老婆回家,再讓兒子給套住了,一環扣一環,一物降一物,這個交易公平!
「爹地,我要尿尿。」肩上傳來兒子稚嫩的聲音。
閻少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小奶包又補上一句,「爹地,我好像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