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片凋霧的落葉,抱住自己顫抖的肩膀,無助地痛哭著。
「對不起!真得對不起!」
「閻淨焰,對不起!」一遍又一遍地低呼著相同的語言,這樣並沒有讓她的內心好受那麼一點,只是覺得心痛,心痛欲裂,卻又不得不這樣糾結著。懶
槍聲響起時,她聽到狂跳的心在顫抖著,可是她沒敢再看閻淨焰一眼,靠著心中定下的想法,不顧一切地向刑明傑衝過去。
終於,得償所願地救下了刑明傑,她笑了,卻又在同一時刻,落淚了。
這道選擇題,她給不出正確的答案。
就好比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割掉了哪一塊,都是不完整的。
一桃殺三士,林佳人好殘忍,真得好殘忍。
不得不選,她選擇了刑明傑。就算讓她重來一次,她還是會依然如故地選擇刑明傑,捨棄閻淨焰。
她就是這麼地殘酷,這麼地該死!低咒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她告訴自己,像她這樣的壞女人不配擁有愛情,不配得到愛情,可是她卻偏偏擁有了兩份彌足珍貴的愛。
擁有的太美好,她配不上。一瞬之間,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因為此,她越發地憂鬱了起來。她不知道,此刻,棄她而去的那個男人就在門外,隔著一扇並未關緊的門。屋外的男人,瞳孔裡,散發出厚重的憂傷。蟲
傾聽著她的哭聲,刑明傑的前襟,不知何時起早已濡濕了一片。
在他面前,她連哭都不敢。在他面前一直倔強地隱忍著,忍著她的難過,以為只要硬下心,就可以裝作真的鐵石心腸,真的毫不在乎。
以為這樣就可以瞞過他,就傷不到他了嗎?
巫姍姍,你這個傻瓜,傻瓜
他想衝進去對她說,在他面前,不用忍著!
可是他沒有。他說不出口。
她的倔強和隱忍抵著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疼痛。他是真得痛了,偏偏不敢正視。
他不忍心揭穿她的謊言,揭穿她努力的堅持。
不想看她的淚眼滂沱的場景,更不捨得放手,所以億只能懦弱地選擇逃避。
槍聲響起時的那一刻,巫姍姍不顧一切地向他衝了過來,生生地受下一槍,她是欣慰的。這不是愛,不是愛啊!
這只是她的本能,只是她報恩的本能,善良如她,必然會做的選擇。
在生死一線間,巫姍姍選擇存活下去的,絕對不是自己。如果可以以一抵二c項,巫姍姍一定是選擇犧牲自己。
而只有一個選項,所以她毫不猶豫地選了他。
幸慶的是巫姍姍受傷了,卻是保住了牲命。閻淨焰也保住了性命。
如果閻淨焰失了性命,那麼巫姍姍和他一樣,這一輩子都將活在無限的懊悔和黑暗中,永遠無法釋懷。
他想進去,猝然把她攬入懷中,低聲縱容她的哭泣與難過,只是他不敢。就這樣隔著一道門,聽著她悲切、壓抑地哭訴,就這樣站在病床外,一直到天亮。
哭腫的臉,被她用厚重的粉底極力的掩飾住,似乎真得看不出一點的破綻。他也沒有揭穿。
一夜的放聲大哭之後,巫姍姍的心情好多了。至少沒有再哭泣。
一個星期後,刑明傑帶著她出院,他們開始為了沒有完成的婚禮繼續忙碌了起來。這場婚禮紀仇仇很淡定地,並不表態。
巫姍姍對閻淨焰的殘忍,仇仇雖然有些傷感,但是結婚對象是刑明傑,他也不能反對什麼。他很糾結,無論媽咪選擇了誰,他都會為另一個被拋棄的孤單男人感到難過。
可是巫姍姍不能分身,不能一個人分一腿給他們,所以他淡定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婚禮在即,刑明傑請了兩周的假,他和巫姍姍一起大打掃除起來。
刑明傑在別墅外拉水管沖玻璃,巫姍姍在內,上下移動著擦玻璃。
「仇仇,再給我一塊抹布。」
「仇仇,再過一下水。」
「仇仇」
巫姍姍懶得下橫梯再清洗抹布,直接使喚起寶貝兒子。
「媽咪,我讓爹地給你洗,我先走了啊」仇仇難受地捂著小肚子,直奔洗手間,早上吃壞了東西嗎?肚子好痛啊!估計是要拉肚子了。
巫姍姍擦了又擦,這些衛生區的死角,總是特別特別地髒亂。
「仇仇」她扔下一塊抹布,換了塊再擦。身後,沒有人回應。
「閻淨焰,好好給洗一下抹布。」忽然之間,巫姍姍嘴角無意識地就這麼爆出一句。
話落,她無意識,只管著繼續擦洗。
身後,那抹挺止的身影僵了僵,握緊的拳頭鬆了又握,握了又鬆開。
渾身散發出的冰冷的沉鬱,足見心傷得不一般。
他直接上前,拉過椅子把巫姍姍給抱了下去,「我來洗」
巫姍姍看著他,微笑,「好,我負責給你洗髒布。」
「嗯。」他淡然地點了點頭。
轉身的剎那間,深邃的眸底泛起了一層濃厚的白霧,屋外天氣陰,今天沒有出太陽,就如他此刻的心情,看不到陽光的陰霾。
十天後,紐約州一個安靜的教堂裡,舉行著一個樸素的婚禮。
出席婚禮的有從上海趕回的顧熾揚,總部的長官、刑明傑的同事以及他的幾個親朋好友,婚禮很簡單。
婚禮進行曲中,刑明傑攜起新娘的手,緩緩地向牧師走過去
ps:大跌眼鏡的婚禮,趕著上班來不及碼了,晚上回來繼續,定向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