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
纖弱的身影在刑明傑面前,搖搖欲墜,刑明傑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溫熱的血跡,簌簌的落在他伸出的掌心中,剎那間雙眼模糊成霧,「姍姍——」
「巫姍姍——」閻淨焰靈活地閃了身子,從風衣口袋裡掏出新型的消音槍,朝著那個向他射擊的男人開出了一槍。懶
就在他瞄準下個目標時,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掛了彩。
子彈沒入胸口,浸染著紫色的風衣。
額上大汗淋漓,閻淨焰吃痛地捂著胸口,側目相顧,看到的只是她胸口淌血的虛弱,一瞬之間深若寒潭的眸底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正如此刻現在滴血的心。
巫姍姍努力地抬眼,抿了抿唇,想喚他,最終卻變成一句低而不可聞的:「對不起!」
「哈哈閻淨焰你還是被拋棄了,她選擇了刑明傑,你這個傻瓜,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而背棄我,結果你什麼也沒有落到,你傷心吧?難過吧?」林佳人笑了,笑得瘋狂。
最最殘酷的爭鬥,不是看著仇人去死,而是看著他們生不如死。她想要的,是他們的痛,和她一樣的痛,痛不欲生。
最最殘忍的事情,不是面臨死亡,而是發現所愛的人,不愛自己。
一旦發現,自己再什麼努力,也無法改變不被愛著這個事實時的那種痛苦。蟲
巫姍姍的臉色漸漸轉白,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在胸口肆意擴張著,讓她的眉宇糾結成川字。
「先帶她走。」盯著刑明傑,閻淨焰急吼了起來,「這裡有我善後。」
目光交匯僅是一瞬,刑明傑沒有再言語,抱起巫姍姍就飛衝了出去
刑明傑緊緊地把她攬在懷裡,任由槍林彈雨在他身旁突突地響著,他也一樣不撒手。修長的手,寬大的身軀就那樣把她裹著嚴實,帶著最為深切的疼痛,溫柔地低喚著:「巫姍姍,你一定要挺住,堅持一會兒,我們就到醫院。」
林佳人笑了,歇斯底里地笑了,這個結局,她很滿意。
不管紀妍心是否會死,她都滿意了。
閻淨焰和紀妍心以及刑明傑,帶給她的痛,彷彿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清償。
林佳人的情緒很不穩定,閻淨焰根本就沒有把握,她能放過仇仇。
就在刑明傑衝出大門時,國際刑警隊的警官們,從外面有序地衝了進來,「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爭取寬大處理。」
殺手高舉著槍頑強抵抗,林佳人笑了起來,「我束手就擒,讓他們兩個人全身而退,我就放了你兒子。」
「你不要聽她的,你不要放過他們,不要放過傷害我媽咪的壞人。」紀仇仇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滾落到油鍋底,他咬牙,傷他媽咪一毫,他要他們償還一厘。
閻淨焰凝著前方某個點,悄然移步,前進了幾個格子。
林佳人詭異地笑了起來,「如果你是我兒子,我一定會好好寶貝你的。可惜你不是。所以,你必須死!」
「不要」閻淨焰吼著,飛身躍出。
四周,只有不決於耳的槍身,還有林佳人的狂笑聲,尖銳刺耳地在屋內迴盪著……
紀仇仇驚駭地看著正在急速下落的彈性繩索,那條橡皮筋太短了,幾秒的功夫,他的身子就會滾落油鍋裡,炸開來。
「不要……」一瞬之間,小奶包的臉上閃爍著晶瑩的淚花,滾燙燃燒的油,讓他驚懼的閉眼,不知所以。他的身子急速地往鍋底墜去……
「你的腳,真臭啊。」輕輕地一句話,在紀仇仇眼邊響起。
小奶包驀然睜開眼,動了動身子。
底下的那個軟墊就抱怨了起來,「別動,讓我撐著慢慢起來,再動我們就要一起下油鍋了。」
小仇仇這才發現,自己正落在親爸的背上,閻淨焰平躺著身子,支撐在油鍋上,頂住了他下墜的身子。
閻淨焰的腦袋正掛在鍋柄處,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紀仇仇性命岌岌可危之時,他會衝上來,一把用自己的身子,頂住了小仇仇的下墜之勢。
如果閻淨焰的速度不是很快的話,如果他的力氣不足以頂住壓力的話,他們就會一起落進油鍋裡,容顏盡毀。
「爹地,小心」紀仇仇急吼了出來。
周圍槍身依舊,就在閻淨焰小心翼翼地努力要撐起身子時,一顆子彈打入閻少爺的手臂上。
閻淨焰條件反射地收了手。他的身子搖搖欲墜。
「爹地」
突然屋頂之下懸下一根鋼絲繩,在混亂的屋子中的晃蕩著。來人迅速地拽住閻淨焰險些落入油鍋的身子,把他拖住。
「死鬼,還不快下來,姐頂不住了。」風情萬種的摩登女郎,烏黑的長髮如瀑般傾瀉,艷美的紅裙在半空中如花般嬌艷地盛放著,撩人身心地讓人想入非非。
「丫的,你玩耍雜的,我搞後勤的,我還要安置刑老總和仇仇媽,我快得起來嗎,我」屋頂之下,一輛直升機盤旋著,直升機上垂落了長長的一個軟梯子,一個俊美的踩著梯子下來,一把將仇仇抱了起來,扛在肩上往上遞。
「牛頭,你真是牛速。」藍蝶吊著鋼絲,狠命提著閻淨焰,抱怨衛昊邪。
「花大嬸喜歡美男,下面那位送你了。你這麼好心地援手,說不定人家會考慮以身相許的。」衛昊邪燦若星辰地笑著,花蝴蝶一向自命不凡,也讓她嘗嘗小苦頭看看。再說,他也不適合這個時候英雄救美。
衛昊邪順著梯子,往上爬去,鑽進了直升機裡。
「牛頭,你見死不救,你你妄為律師。」藍蝶桃花雙眸裡圓眸,瞪著那個遠離的男人,一臉的憤憤。丫的,敢情沒有你協助,我就會給憋死嗎?
直升機裡下來了個慵懶叼著雪茄的男子,男子在軟梯上,停住了腳步,藍蝶抬眸,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一時無話。
凌北冥,恐怖營的軍火掌控者——冥王。
他一向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淡然地看戲的。
藍蝶黯淡了眸子,忽然之間,鬆開了緊抓著鋼絲的大手。凌北冥的臉色瞬時之間變得慘白,他扔了煙,低斥了聲,「丫頭,你太任性了。」
鋼絲離開藍蝶的手心,身子迅速下滑,就在快要落到閻淨焰身上時,凌北冥迅速下了兩格的梯子,一手抓住梯子的尾繩,一把抓住藍蝶下滑的身子。
藍蝶似乎並不領情,她迅速地兩手攬過閻淨焰的身子,將他緊抱在胸前。
「閻少,沒有我,你今兒個就容顏盡毀,變成醜八怪了。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哦。」藍蝶的聲音輕柔而帶著極致的魅惑地在閻淨焰耳邊響起,她輕柔地呵著氣,紅唇裡散發出璀璨妖紅的光芒。
「這是幹嘛,表演特技嗎?」屋外衝進一個身材高挑的金髮美女,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迅速用英文下達了指令,「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救人。」
「大家都在看表演呢?」林佳人笑了,她並不打算躲閃。
這一次,她不再逃了,也不再置身之外。
金髮美女瞪了她一眼,她相信這個廢人,沒有多大危害了,沒空理她。
警察衝上去,將閻淨焰的雙手扶住了。藍蝶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終於放心地鬆手了。
她才一鬆開了手。身子就輕飄地被一手抱了起來。
「收。」凌北冥仰望著破了口子的屋頂上空,那輛盤旋著的直升機,淡淡地下了指令。
松梯迅速向上回收著,凌北冥寬大的身姿優雅地散發著冷冽的寒芒,懷中那個調皮的女人,被他緊緊地攬著。
這個女人欠管教,他真是太過縱容了。
嬌小的身子悄然勾唇,不是見死不救嗎?那幹嘛不能鐵石心腸到底?
金髮美女睇著那個從天而降,又回歸半空的雲梯,心裡尋思著,今天一共來了幾個人?要是能湊齊八個,就可以在實地上,擺上八卦陣玩玩了。
閻少爺被救下來時,已是唇色蒼白,臉上沒有多少血色了。
底下沸油煙薰著,不死也半條命了。兩個警官扶著閻淨焰,閻淨焰剛要邁開步子,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