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的死對刑明傑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失去兄弟的痛苦,讓他變得激憤了起來,他和巫姍姍的婚禮,因為操辦鬼手的後事,而無限期延長下去。
「對不起,我們的婚禮,我想會無限期延長下去。」操辦完鬼手的葬禮後,刑明傑誠心歉意。懶
「我理解。」除卻這一句話,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來安慰他。鬼手的突然離去,帶給大家的心情都是沉重的。
在美國的這些年裡,多虧了刑明傑和鬼手的關照,可以說是他們三個人共同撫養了仇仇,刑明傑救了她的性命,功不可沒。
鬼手也是生活裡的一大好幫手,她和刑明傑一起受訓時,仇仇幾乎都扔給鬼手照看,就連仇仇也戲稱鬼手為絕世好奶爸。
點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可是她什麼事都未曾為鬼手做過,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了。
就在鬼手離去的這一日裡,刑家收到了一個巨型花圈,上面賦著富有詩情畫意的句子,「輕輕的你走了,正如你輕輕的來;你靜靜的沉睡,訣別人間的喧嘩。——黑鯨悼念。」
刑明傑盯著花圈上的輓聯,瞳孔深處散發著極致的冷冽,帶詭異的氣息在他的周圍蔓延開來,他抓起花圈驀然扔出刑家大門
「明傑」巫姍姍有些擔憂地跟了出去。蟲
刑明傑沒有說話,盯著那束被他扔到大地上的花圈,沒有再抬過頭,那是種極致的恨,極致的冷。
他沉默地站了良久,才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火柴,劃上了根,丟了出去。
花圈上粉白相接的皺紙花,金色的飄帶在烈火下,越燃越焰
「走吧,我們進去。」刑明傑並不想多說什麼,巫姍姍不想再追問。不過她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和鬼手的死有關。
對方一定是很難纏的人物,所以他並不想讓她知道。(請記住
他總是這樣,什麼事情都為她想到前頭,越是越這樣,就越讓她覺得愧疚。欠下他的,這一輩子能夠還清嗎?凝著他的背影,巫姍姍顯得心情重重。
「明傑爹地,剛才那花圈是誰送的?」小仇仇小跑出去時,花圈已經被刑明傑扔在地上點火燃上了,他也沒來得及看清上面的輓聯。
鬼手的人緣很好,除卻一點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外,基本上不會得罪什麼人。
這個時候,憑誰都會猜測送花的人,沒準就是不怕死的殺人兇手,或是這件事情的內幕知情人。
只要揪出這個送花的人,就必然能抓出兇手。
仇仇纏上刑明傑,只問結果。
刑明傑目視著鬼手的照片後,冷冷地吐了幾個句:「吸血鬼。」
「哪有這麼怪的名字啊!」小仇仇猜想,道上似乎沒有這號人物啊!世界通緝榜上的恐怖分子陣營裡都沒有聽過這號人。
「就算是厲鬼,爹地也一定要將她揪出來,碎撕萬斷。」刑明傑眼底的危險,帶動著吞噬一切的冷漠。
後來的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刑明傑都沒有回過家門。
巫姍姍知道他在忙著抓舀槍殺鬼手的兇手,也沒敢打擾,一個人呆在家裡,總是不安的。他們工作的總部,都有著層層的防衛,一般人是不能入內的,就算是家屬也不例外,而何況她和刑明傑尚未完婚。
還好她記得長官的電話號碼,悄然打了個電話過去,還沒有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長官的暴怒聲:「刑明傑,你還記得組織啊」
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臭罵,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插嘴的機會。
好不容易等長官罵痛快了,巫姍姍這個冤大頭,才無辜地開口,「明傑,他不在總部嗎?」
「哦,是姍姍啊!連你也聯絡不到他嗎?」長官有些鬱悶,刑明傑那傢伙一向是獨來獨往的,他的主意特別多,辦事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只是這一次,他曠工了太久了。
長官也是有些擔憂了,才特別地浮躁。
「冒昧打擾,我是想問,鬼手一案的進展。」打刑明傑的手機,一直是處在關機狀態的,她真得非常的擔心。不是她質疑刑明傑的能力,鬼手也不是手無寸鐵之人,對方一個女流之輩就能單手幹掉鬼手,可見她的毒辣非同一般。
失去鬼手之後,她真是不能再失去刑明傑了,偌大的刑家,空蕩而寂寥,讓她憂心忡忡,她情願跟著刑傑明一起出去,哪怕是打打殺殺的場面,她也樂意。
小奶包從兒童房裡走出來,哇哇大哭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很想鬼手叔,我很想他。」
「好孩子,不枉你鬼手叔疼你,把你養這麼大。」擁住兒子的剎那間,巫姍姍落淚了,她也想念鬼手,那個熱情友善的黑人小伙子。
好想,好想再回到那個時候,舉目無親來到美國的那段歲月
「媽咪,那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那個送花圈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好不好?」發紀仇仇知道,他就是知道媽咪看到了,那天媽咪看到了那個花圈,她一定知道的。
「你想幹嘛,你還想殺人嗎?就算是你鬼手叔在天有靈,他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巫姍姍瞪著兒子,不悅地皺眉,他想為鬼手報仇之心是好的,但是就憑他一個小孩子,他行嗎?她不想兒子成為刑明傑的累贅,讓他操心。
「或許我一個人不許,但是我們一個團隊就可以。」
「你還真當你是操控全球網絡幕後的黑手嗎?你鬼手叔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巫姍姍訓斥兒子,做為一個母親,誰都自私地希望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復仇這個字眼,不應該出現在這麼小的孩子腦海裡。
我本來就是操控全球網絡幕後交易的黑手啊!鬼手叔他沒有野心和興趣,玩這個。所以,這份遊戲,才讓他承接和發揚了下去。鬼手叔應該也是知道網絡幕後交易被他操控了,只是心照不宣地默許和縱容了。
在紀仇仇看來,鬼手純潔地就像天使,淡淡然地,沒有大喜大悲,沒有仇恨,沒有**
他幾乎可以羅列出鬼手的一百條,一千條好來,現因為如此,紀仇仇覺得那個殺死鬼手的女人,應該被扒皮,抽筋,萬箭穿心,五馬分屍而死。
「是黑鯨對不對?」紀仇仇凝著她,把八卦陣上七個人分析了好幾遍的恐怖分子名諱叫了出來。
「你你不要胡亂猜測了。」巫姍姍瞅著兒子瞧,他們的那個組織,真有這麼強大嗎?就連這麼機密的事情也能斷出來。
「卻,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那麼保密幹嘛?」紀仇仇裝作很不在意,「我們的人找到黑鯨」
「她在哪兒?」巫姍姍激動地緊抓住孩子的小手,「告訴我,她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啊。」紀仇仇賊笑,媽咪啊,你真是一條筋,就算對著寶貝兒子也要保留一點點小心眼的。
「紀仇仇,你擺道,敢擺到你老媽頭上來了?」巫姍姍怒,生生地被兒子套住了,這個小傢伙太滑頭了,就連他媽咪都敢騙。
「誰讓你不告訴我的。」紀仇仇撇撇嘴,「早說是黑鯨不就得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紀仇仇很委屈地抱怨,「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我們的老大出差了,不在線上,我才套不到內幕,不然也不用被你凶。」
「我這不是擔心你,怕你學壞嗎?大人的事情,交給我們去處理,你別管著。有黑鯨的消息盡快通知我。」巫姍姍皺眉,輕歎了口氣,「傑明也是的,走得時候,都不帶我。」
「媽咪,你在擔心明傑爹地。」
「那還用說,他都走了三個月了,一點音信都沒有。」
「你就不擔心我親爸嗎?」小奶包勾唇,一彎淺笑便在他臉上洋溢了出來。
這孩子的臉,就像是三月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哭得傷心呢?巫姍姍看著兒子,心想要是她也能像紀仇仇那樣傷感來得快,歡喜也來得快,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