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婆點頭,「你呀,可別哭了,懷陽是最見不得你哭的,只要看見你哭啊,懷陽什麼事都沒心思做下去了。」
蘇冉心口死死堵住了,多麼好的一對夫妻,如果不是她的話,如果不是她……
秋葉落得更甚,飄飄揚揚。
蘇冉的心卻無著無落,像是落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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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裡,忙忙碌碌,電話響個不停。
審訊室裡,和薇靜靜地坐著,精心描繪的臉頰平靜而安詳,她已經主動投了案,再也沒什麼好怕的了,相比這幾日的擔心受怕,坐著審訊室的這一刻她的心才算是最寧靜的。
過了很久,尤金才走了進來,旁邊的警員為和薇倒了杯咖啡後坐在了一邊,和薇平靜地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笑了笑,「沒想到,警署的咖啡還不錯。」
尤金抬眼看了她一下,淡淡說了句,「是很不錯,不過和小姐在喝過這一杯後便可以出去了。」
也能想一。和薇拿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不解地看著尤金。
「有關你蓄意刺傷人一案,因對方始終沒有提出控告而終止,所以說,一會兒你辦完手續後就可以離開警局了。」尤金淡淡說了句。
「什麼?」和薇大吃一驚,夏明河都恨不得找人殺了她,現在竟然不告她?
尤金看著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和小姐,我們也很希望能夠維護社會和平,自然不想讓犯罪的人有機可趁,但是,對方沒有提出控告,甚至我們也找到傷者夏童詢問筆錄,她聲稱那晚是她喝醉不小心劃傷了自己,所以,對於你,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起訴。」
和薇徹底驚呆了,不但夏明河放手了,就連夏童也改了口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尤金見她沉默不語,蹙了蹙眉頭,「和小姐,現在我倒很想知道這其中是怎麼回事?還是你真的有那個本事可以掩藏真相?」
「尤警官,你認為一個主動想要投案自首的人還能做些什麼?」和薇看向他,淡淡說道。
尤金不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後,淡淡說了句,「簽個字後你就可以走了。」
他是警務人員,沒有直接證據的話自然不能亂講,這件事也只好作罷。
和薇只好迷迷糊糊得跟著警員去辦理了手續,簽了字後走出了警局。
站在門口,傍晚的夕陽已經大片灑了下來,她回頭看了一眼警局,又想起尤金的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卻在這時,耳邊揚起車鳴聲,和薇循聲看去,車窗落下,露出江野含笑的臉。
西餐廳,如水的音樂靜靜流淌著。
江野將一杯紅酒放在和薇身邊,輕輕一笑,「嘗嘗,我特意選了好酒為你壓驚。」
和薇沒有立刻品嚐,看了一眼杯中紅酒後,又看向江野,輕聲說了句,「你還做了哪些事情?」
江野能夠那麼淡定自如地出現在警局,坐在車子裡一直等著她出來,說明他早就知道她此行平安無事的,那麼便不難想到,夏明河和夏童這次對這件事既往不咎,跟他有很大的關係。
聽她這麼問了後,江野唇邊的笑更深了,「這樣不好嗎?」
「你究竟做了什麼?」和薇追問。
「其實也沒什麼,如果不是夏明河有把柄落在我手裡,他怎麼會善罷甘休?」江野淡淡說了句,想了想,卻沒將把柄的內容說出來。
和薇關心的不是夏明河的把柄,而是江野所作的事,聞言後輕輕怔住,「夏明河怎麼會有把柄落在你的手裡?這件事,還有誰參與?」
江野拿起酒杯,輕輕搖晃著,待紅酒的醇香一圈圈擴散開來的時候,凝著她,眸底透著深情,「不要問那麼多了好不好?總之你沒事就行了。」
和薇吃得自然食不知味,她反倒擔心夏明河日後的打擊報復,夏明河是隻老狐狸,他怎麼能忍氣吞聲?
見她如此,江野自然也於心不忍,放下酒杯,輕歎一口氣後拉過她的手——
「和薇,你知道我愛你。」
和薇的手指輕輕一顫,抬眼看著他。
他的眼眸清澈明亮,堪如夜闌上的明月。
「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想自私地不去告訴你,但是,我知道,有些決定還是要你親自來下比較好。」
和薇看向他的目光轉為不解。
江野凝著她,一瞬不瞬,「其實,這次的事情辦得之所以順利,都要多虧了厲冥禹,如果不是他把夏明河的把柄給我,我也救不出你來。」
他的話令和薇瞬間愣住,半晌後她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是他?他……為什麼幫我?」
江野輕歎一口氣,「是因為你妹妹蘇冉,蘇冉已經答應了厲冥禹,只要他能夠保你平安無事,她便跟他復婚。」
杯中的紅酒輕輕震盪了一下,和薇的眼神變得漸漸落寞,良久後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是啊,這世上也很只有蘇冉才能讓厲冥禹出手。」
「和薇,我要跟你說的是——」江野抓緊她的手,心疼地看著她,「厲冥禹始終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其實我不應該告訴你實情,這樣只能為厲冥禹加分,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不顧你的選擇,我知道你心裡始終有他,但我希望,你能將心思分出一些來給我。」
和薇看著江野,眼神閃爍著異樣的光暈,「你應該很清楚,當我知道真相之後,可能只會更愛厲冥禹。」
「我清楚。」
「那你清不清楚,我不可能會愛上你?」
「我清楚。」江野遮住眼底的傷痛,壓低了嗓音,「我可以將你強行留在身邊,但我不想看見你不快樂。」
和薇緊了緊手指,咬了咬唇,「如果我說,我現在就想去找他呢?」
江野目光一怔,半晌後才喃喃道:「我很想阻止你,因為我知道,只要你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和薇深吸了一口氣,胸口有點微微的脹痛感,江野的眼神有那麼一瞬的失落,讓她心頭都空了大片,她將手輕輕抽回,眼神最終落下寂寥,輕聲道:「可是,我還要去找他,江野,我必須要見到他才行。」
江野的眼充滿了疼痛,良久將車鑰匙塞到她手裡,卻沒再說什麼……